国学探幽 重识汉字

时间:2022-10-14 05:23:57

国学探幽 重识汉字

辛卯早春,笔者有幸在电话中结识了南京理工大学的老师宋洪昌先生。他洪亮的嗓音,敏捷的思维使我难以相信这位乙酉之春诞生的人已近古稀了。他曾获得过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1999年,排名二),几十年主攻火药燃烧理论。他有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语――“生命也是一种燃烧”,在科技人生和人文人生间架起了桥梁。曾有记者用此句为题,给宋老师写过一篇报道,发表于《科技日报》(2004年8月24日)。

一位学理工科的教师为何独钟汉字,且在甲子之后,教学科研之责渐卸,国学文字之趣日增?宋老师风趣地说,将实际年龄减去一个甲子,用六、七岁的童真心态重上小学,再学汉字。用前六十多年的功底重悟字之深涵,别有洞天,其乐无穷。

何为重上小学?宋老师写的《遥寄》中有一句可见初衷:“少小字意初,晚成字始明理”。说的是小时候认字只懵懂表意,年老后再去识字,才可深究其真谛,感悟人生和生命。于是,迟暮之人焕发出第二次童真和执着。为了探索那字中的珠玑,开始了“第二次认字”的人文之旅。笔者至此方才明白,原来“认()”和“识()”有天壤之别啊。

他经常把字分解、拆开,从笔划、字形、字意,从字的结构、字间的联系等方面苦心琢磨,有时几乎废寝忘食,如至痴迷。岁月流逝,日新境深,功夫不负有志之人。据初步统计,宋老师琢磨有辞的字已有四,五百了,几乎可以信手解字,有问必应。例如,“大”字可解为:“天下为大,并非一人”;“茶”字可解为:“一木如草,可口可人”;“道”字可解为:“首足一生,知行一明”;“刘()”字可解为:“留金不留田,化利,沛公白蟒,於是室”;“汉()”字可解:“依水革天下,炎年”。

他将汉字释得如此简明、生动,音韵传神,耐人寻味。在《字》这一文中如此用笔,独具匠心:

“人者宇子,宇子乃字,人者字,字道至。

祖造字,祖乃宇子,古今一,余同志。

同窗同志,承文字,文,律藏字。

自,面目已非,祖泣九泉,何日可止。”

文之大意是说,古人造了字,字里蕴含着道理,背负着传承文化的重任,它不仅仅是人际交流的工具。但现在字被简化了,又正在被网络异化着,真是筋骨扭曲,伤痕累累。远祖若有知,肯定泣血九泉。不难看出宋老师在为汉字而忧,为汉字而虑,为国学而振,为盛世而企。

宋老师认为,人文对个人,对社会和创新与文明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曾有一位大学者说过,科技应当投入人文的怀抱,而且“认识你自己”的人文性质的知识将越来越起着决定性作用。如果市场经济和商品化的发展不趋于理智,则会越来越漠视国学,直到披金挂玉的“炎黄子孙”开口“OK”,闭口“bye bye”,充其量知道点孔子《论语》和会几句品味《三国》,则自以为大家当然,鹤立鸡群,纵然腰缠万贯,却不认识几个繁体汉字,看不懂古本《诗经》和唐诗宋词。如此这般,虽是新版“杞人忧天”,但非戏说“炎黄春秋”。电话里宋老师不胜感慨:“真至此境,如何是好”。

电话采访结束时,宋老师语重心长地说,他同意这样的一种观点:人生和生命的价值的体现最闪亮的不是物质财富的金光,而应是人文思想的光华。这就是我们的祖国和民族为什么冠名“华夏”的另一种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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