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中的清晰界限

摘要：语言 、言语是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中提出的几组概念中的一种，人们对语言和言语关系的关注总是试图通过某一对词语来概括这两者之间复杂的关系，笔者认为我们应该从不同的方面来看待这两者之间的关系，本文选取了语言和言语两个立足点来看待他们之间的关系。

关键词：语言；言语；定义；关系

中图分类号：TU24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026X（2013）11-0000-01

语言 、言语是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中提出的几组概念中的一种，50、60年代曾在我国引起广泛的讨论，成为学术界讨论最激烈的问题之一。笔者认为要在肯定语言和言语应该区分的前提下进行深入研究，而且只有弄懂了像语言和言语这样基础性的概念才能对语言学有更为深入的理解。

一、语言和言语的定义

索绪尔认为，人们平时说话、口头交际活动，是一种社会现象，人们应该在这种社会现象中区分出两个不同的因素，即语言和言语，并做了复杂的阐释。

后来，语言学家们对语言和言语进行了更明确、简洁的定义：

邢公畹先生认为“语言是从言语中概括出来为社会所公认的词语和规则的总和。“言语是个人说的行为和结果”①

胡明扬先生认为“语言是言语活动中同一社会群体共同掌握的、有规律可循的而又成系统的那一部分。“言语是表示说话和说出来的具体的话。”②

王振昆先生在其《语言学教程》中指出“语言是一种特殊的社会现象，是人类作为交际工具和必不可少的思维工具所使用的符号系统。“人们运用语言所表达思想所产生的结果也就是言语。”③

戚雨村先生把语言和言语定义为“语言是作为人们交际工具的音义结合的符号系统。“言语指的是语言的使用。”④

叶蜚声先生则以“说话时所用的词与规则”来定义语言，对言语的表述是“运用语言表达思想的结果。”⑤

从上面人们对语言和言语的不同定义我们可以看出语言和言语是相互紧密联系而又有区别的。他们的紧密联系表现在：语言只是客观地存在于言语之中，一切语言要素――语音、词汇、语法也只体现在人们的言语活动和言语作品之中，并从言语中吸取新的要素从而不断得到发展。这就是说，人们的言语活动和通过言语活动所产生的言语作品是语言客观存在的基础。言语作品尽管多种多样，但可以从极其纷繁的言语作品中整理归纳出全民共同的结构成分和运用这些成分的共同规则，它们的总和就构成了语言。另一方面，语言是言语重要的组成部分，语言贯穿在整个言语之中，贯穿在言语的各7个方面，这是说，正是语言这一全民共同的结构成分和运用这些成分的共同规则的体系，才使人们有可能说出（或写出）别人能理解的话，并理解别人所说的（或所写）的东西。

二、语言和言语的关系问题

对于语言和言语的关系，语言学家们有着不同的论述，有的观点较为相近，有的则相去甚远，大致有以下几种：语言和言语是现象的本质及其表现形式的关系；是同一现象的社会的一面与其个人的表现形式一面的关系；语言和言语是一般与个别的关系，言语是语言现象中的个别，而语言是同一现象中的一般；某社会规范同它的表现形式之间的关系；某种相对稳定、共时的体系同它的存在形式之间的关系；是工具和工具使用的关系等等。这些关系反映了不同的人对于语言和言语关系的不同理解，但是他们都试图想采用某一种关系来准确的定义语言和言语这两个事物之间的复杂关系。

（一） 以语言为立足点，语言和言语是工具和使用工具的关系

语言是人类的交际工具，言语是人类使用语言的过程。这一点在上面的定义中戚雨村和王振昆两位先生也有所论述，他们对语言和言语的定义是基于此基础之上的。高名凯先生也曾经从工具和使用工具的角度对语言和言语作过较为详细的论述，在其《论语言和言语》中指出：“语言指的是作为全民社会全体组成员的交际工具的一套词汇系统和语法系统（及其语音物质外壳）。这系统不但是全民社会的全体组成员随时随地可以运用的，而且是并不包含具体的思想，只是作为表达思想或体现思想的工具的方式而成为全民社会的交际工具的。言语指的是个人或某些人在具体的交际场合中，为了达到某一具体的交际目的，运用语言和超语言的要素（即非全民共同语所必备的词汇要素或语法要素等等）来进行交际时所具有的行为和这行为组成的超语言的言语组合（即言语作品）以及可能形成的‘言语方言’（即特殊的表达形式的系统）。”⑥索绪尔在给言语和语言定义是也指出言语是“说话者赖以运用语言规则表达他的个人思想的组合”⑦

语言之所以能够成为人们的交际工具，而有其存在的价值，正是由于它是被人们反复使用着的，它以言语的原材料身分而存在于语言中。否则，语言就成了僵死的东西，不可能具有交流思想的功能，因而也就不成其为语言。反过来说，言语之所以能够存在，也正是由于人们使用语言这个工具，表达了思想内容，而使语言伴随着其所表达的思想内容一起表现出来。否则，作为使用语言的产物的言语，也就无法存在。

（二） 以言语为立足点，语言和言语中的“言语行为的语言成分”和“言语作品语言成分的表达形式”是一般和个别的关系

在这里笔者要特别指出这里提到的一般和个别的关系不是语言和言语，而是语言和言语的“言语行为的语言成分”和“言语作品语言成分的表达形式”

在开始分析他们之间的关系之前，我们先来看看言语是什么，言语是由哪些成分组成的。从文章开头笔者所列出的言语的定义我们不难看出研究者大致是从两个方面给语言和言语下的定义的，一个是过程（索绪尔、胡明扬、邢公畹、戚雨村），一个是结果（索绪尔、胡明扬、邢公畹、叶蜚声、王振昆），正是这两个方面构成了“言语”这个概念，我们通常把这两个方面称为“言语行为”和“言语作品”。从形式与内容的角度来分的话，“言语作品”可以进一步分为“言语作品的表达形式”和“言语作品的思想内容”。语言本身是一种音义结合的符号系统，是一种交际的工具，它本身不包含有具体的思想内容，索绪尔曾明确指出“语言是形式而不是实质。”⑧但是言语不同，言语不仅包含着说话者的思想内容而且以说话者具体的思想内容的反映作为它的内容，以言语的表达形式作为它的形式，并通过这种形式把内容表达出来。我们在进一步来看言语作品的表达形式，因为言语既具有社会性又具有个人性，使得言语作品的表达形式也具有了社会性和个人性，社会性则表现为应用语言规则而形成的言语成分，我们称其为“言语作品语言成分的表达形式”，个人性则表现为在组成言语组合时应用非语言成分，或者说超语言成分，也就是不是语言的词汇系统、语法系统和语音系统中所具有的词汇成分、语法成分以及发音状态，而是个人或者某些人所具有的特殊的词语成分、语法成分以及发状态所形成的特殊表达形式的系统。到目前为止，我们就把言语的大致情况分析出来了，用图示表示如下：

从上表中看我们对言语的构成成分已经能够一目了然，笔者认为语言和言语成分中的“言语行为的语言成分”和“言语作品语言成分的表达形式”两部分构成一般和个别的关系，而非言语的整个集合，言语中那些超语言的成分和表达思想内容的成分不能和语言形成个别和一般的关系，他们在表达的过程中所使用的并非语言规则，更多的是个人所具有的个别的东西，所以不能和语言形成个别和一般的关系。有些学者认为语言和言语能够构成一般和个别的关系，未免有失偏颇。

语言和言语之间有一种复杂的包含和被包含的关系，笔者认为如果一定要用某一对词来形容这种关系的话那么这对词就是也许就会含有不科学的成分在里面，用数理逻辑的方法来分析非常活跃的语言和言语的关系不免觉得力不从心，与其这样我们还不如从不同的角度对语言和言语进行分析，以期从更多的侧面对其进行更为深入的了解。

注解：

①邢公畹.语言学概论.语文出版社，1992年第15页

②胡明扬.语言学概论.语文出版社，2000年第12-13页

③王振昆.语言学教程.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80年第10页

④戚雨村.语言学引论.上海外语教学出版社.1985年第7、14页

⑤叶蜚声.语言学纲要.北京大学出版社1997年第9页

⑥高名凯.论语言和言语.语言和言语问题讨论集.上海教育出版社，1963年第43页

⑦[瑞士]费尔迪南德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商务印书馆，1980年第35页

⑧[瑞士]费尔迪南德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商务印书馆，1980年第16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