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瓷大师和推广陶瓷文化的人

时间:2022-10-01 01:36:38

陶瓷大师和推广陶瓷文化的人

刘远长与赖德全

1979年,李广福开始了他的瓷器生意。因为在他的经营生涯中有几次震惊业内的经历,所以得了个来福的名号。

2006年,做了20多年古瓷器经营的来福,放弃了原来的老营生,开始在友谊商店经营日用瓷器。在他经营的瓷器中,一些仿古瓷器和名人瓷也摆在了显要位置。他说 “要说当代名人瓷,属于真正的名人名作,不要说在北京好卖,就是在当地景德镇,价钱都高得不得了,现在是很吃香的。”卖古瓷器见长的来福,为什么调转船头做起了现代瓷器呢?“现代的瓷器嘛,比老的东西好经营,因为它产地比较多,东西也比较全也比较丰富,你要专门一股脑儿要经营纯粹文物的话,这一方面现在东西越来越少了,有时候根本就买不到。”

来福经营的现代名人瓷,大都来自景德镇。我国陶瓷方面的大师,有三分之二云集在景德镇这个5000多平方公里的地方。这些大师仍站在世界级陶瓷制造金字塔的塔尖。

刘远长,就是这些大师中的一位,他曾经是景德镇十大瓷厂之一的厂长。“我现在做的东西,分三个层次。一种是孤品,就做这么几件,而且是自己亲手做;还有一种是编号、限量的作品。”

年近古稀的刘远长,以做瓷雕塑见长。在上个世纪80年代,他的作品哈哈罗汉就曾在香港、日本、葡萄牙等市场热销。他道出了大师作品价格高的原因。“我真正自己感觉到有点分量的作品,一年做不了几件,只有七八件的样子,并不容易做。有的要几个月才能做成一件。”

除了创作难,大师作品数量有限也造就了今天的高价。“因为一句话‘物以稀为贵’,孤品就是孤品的价格,你做100个的是100个的价格,你做50个的是50个的价格,价格跟数量是成反比。”

另一位部级工艺美术大师――景德镇市陶瓷研究所所长赖德全则认为,大师级作品得到市场认可,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鲜明的个人风格。“我要考虑我的东西要从哪方面去发展,直到形成各种具有个人风格、个性化的艺术陶瓷。”

赖德全是中国工艺美术大师,自幼生长在景德镇的陶瓷世家。他的外祖父是景德镇陶瓷学院第一任教授。赖德全从事陶瓷艺术30多年,其作品多次被送到国外参加个展和联展。他开发的珍珠彩瓷器作品,彰显的个性也得到了广泛的认可。这也给他所在的陶瓷研究所带来了可观的效益。“我到市所的时候,市陶研所是一个没有资产的所,账上都没有钱。这两年交税,税收都达到100多万,4个人达到100多万税收。”

朱乐耕

1997年朱乐耕在北京中国美术馆举办个人陶艺展,韩国亚洲美术馆馆长及麦粒财团负责人洪正吉很偶然地看到了朱乐耕的作品,一下子被那种极具现代感的肌理效果和形式感所震动,展览没结束就提出买断所有展品的意向。但后来突遇亚洲金融风暴,他们一时拿出不出资金,就再三恳求朱乐耕将作品保存好。过了两年财团缓过劲来,马上把朱的作品运到韩国。

2000年,韩国麦粒财团委托朱乐耕为他们的麦粒别馆(音乐厅、美术馆)做陶瓷建筑壁画及墙面装饰,朱乐耕觉得这是一次如何处理建筑与陶艺以及陶艺与音响关系的尝试。而且以高温陶瓷来作为室内装饰,在亚洲还是第一次,而用于音乐厅,则是世界第一。朱乐耕花时整整3年,在景德镇完成了设计、烧制,然后运到韩国安装。他使用的材质准确把握住了火与土的语言,将材料与墙面融于一体,充满生机。而且经过反复测试和世界一流艺术团体的演出,音量能有效反射,达到了高保真的要求。一般较好的音乐厅回音是1.2秒,但麦粒音乐大厅能做到1.7秒。这一测试结果在国际音响界引起了极大反响,并向世界证明了:陶瓷是最好的反射材料。

后来馆方将原先的美国音响板换下来,请朱乐耕完成音乐厅舞台与后墙陶艺板的安装,他按照韩国音响专家的音响理论做成系列的立体构图的陶艺扩散体,设计每块陶瓷板材重量约30公斤,烧制及安装难度极大,但他又成功了。别馆落成典礼那天,韩国还专为他举办了一个个展。

朱乐耕在韩国的作品,其实也是一个跨学科的跨国界学术研究,这是中国陶艺家在国外做的第一个巨型公共艺术群,故而从设计到完成一直为韩国媒体所关注,《朝鲜日报》、《中央日报》、《国民日报》及《人类与建筑》、《陶艺》等专业杂志竞相大幅报道。朱乐耕对记者说:“在未来社会的发展中,跨学科的研究和跨国界的合作将成为趋势,这就需要我们有较多的知识准备和勇于挑战的精神。这也是景德镇陶艺家必备的素质。”

现在,朱乐耕在北京和景德镇两地进行学术活动和创作,他从国外吸收来的最新艺术语汇,不可抵挡地影响了本土陶艺的观念和工艺。

李见深

李见深,另一位走出国门的陶艺家。上世纪90年代移民加拿大,但不久发现靠在景德镇掌握的陶艺技术,在西方的艺术环境中生活非常困难。于是他改变戏路子,给外国人讲授中国文化,把中国的文房用品贩到国外。现在他与景德镇文化局合作,在三宝村搞了一个国际陶艺村,很好地推广了陶瓷文化。

李见深是个聪明人,他以极低的价格买下几幢农舍,保留了原先的木结构的土坯墙,收罗了一些老家具和农具,还有制陶设备,也配了几座窑炉,然后到国外吸引老外到中国旅游。老外来了,几十人一批,不仅可玩一把陶艺,还能通过参观古窑址、博物馆、陶院、私人作坊等真切感受景德镇的陶瓷文化。

他说:“我觉得应当有计划地保留景德镇的完整的文化的体系,和相关的生活的方式、民俗、建筑、风貌,这都是可以为景德镇创造巨大财富的。甚至是一本万利的。所以景德镇必须是惟一的。景德镇的惟一,不是说就是瓷器。瓷器只是一个最终的结果。瓷器和景德镇这个背景的关系,才是别人世界上最关注的。因为我拿到瓷器,我一定要看看这个做瓷器地方是什么样的,这个地方一定要跟我所有知道的东西都不一样的,我觉得景德镇就有价值了。”

没看到李见深的作品前,很容易把他和陶艺旅游联系起来。看到被他自称为新官窑概念的作品时,对他又有了新的认识。“瓷器的这种精美是它的本质。制作瓷器的材料,官窑中的这种精益求精的这种方式,是它的一种千古不化的一种经典。那么我说我想在延续这个经典我做什么,我怎么做?我是在做一个减法。我觉得我们需要更多类似这种创造性的想法。”

李见深的出走和回归,同样都是为了寻找他的陶瓷梦想,离世界瓷都越近就与梦想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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