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陶瓷鉴定学》概论

时间:2022-09-30 05:44:00

《古陶瓷鉴定学》概论

一、古陶瓷鉴定的现状

古陶瓷鉴定是古陶瓷收藏和投资的基础,古陶瓷鉴定的现状之混乱令人堪忧,商业欺诈和纠纷屡屡发生,我们应当实事求是勇敢地面对古陶瓷鉴定行业所出现的问题,其中有鉴定方法的问题,也包括鉴定专家的问题,鉴定方法的问题是造成目前鉴定现状混乱的根本原因,专家在其次。古陶瓷鉴定方法所出的问题不能全部责怪鉴定方法的制定者和传授者,也就是说不能责怪那些编著古陶瓷鉴定书籍的人,这些鉴定方法来源于传统的师徒相传,主要还是来自于个人的主观感悟,是鉴定者的经验,凭个人的经验来对一件古陶瓷的真伪下结论显然是不可靠的。我们也不能去责怪众多文博系统的专家,他们多是学习考古专业的,考古专业是文科专业,和鉴定专业的本质是完全不同的,工作内容和方法也是完全不同的。古陶瓷鉴定必须是以理工科知识为基础、以科学检测为手段的,因为无论是古陶瓷还是现代仿品,它们都是矿物,我们必须要用研究矿物和鉴定矿物的方法来研究、鉴定古陶瓷。现在有许多“科学”鉴定方法,这些方法如今看来也是错误的,我们也不能责怪目前错误的“科学”鉴定方法,因为这些科技工作者,他们对古陶瓷不太了解,甚至并不清楚古陶瓷和现代仿品的本质区别。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感谢文博专家和科技工作者对我国古陶瓷鉴定所做的努力和贡献。然而最令人遗憾的是迄今为止尚未见到全面而系统的以自然科学为理论依据的古陶瓷鉴定学的论著,我们所能见到的林林总总的有关古陶瓷鉴定方面的书籍之内容多为图片加描述,所描述的对象多为博物馆馆藏的瓷器,我们应当知道所有馆藏古陶瓷之数量的总和也仅是中国古陶瓷整体数量中很微小的一部分而已,所描述的内容多为器型、纹饰、胎、釉、彩、款、修足等,所用的文字也多为个人感官方面的形容词,这种鉴定方法就是人们常说的“标型学”,即“传统眼学”,“标型学”的最大问题就是没有“标准”,所谓的“标准”其实是片面的个人之主观标准。众所周知古陶瓷的所谓器型、纹饰、胎、釉、彩、款、修足等均为手工调配,手工制作,而且是无数不同的不知名姓的匠人在不同的时间和环境下生产的手工制品,在烧制的过程中由于窑温不同,气氛不同,天气不同,窑工不同,所烧出的产品不同,即使是同窑,由于窑位的不同,同窑也无同器,这些手工制品是个性的表现。其实并没有“标型学”所谓的标准,试问一下,元代梅瓶的器型应该是什么标准呢?纹饰是什么标准?胎是什么标准?釉是什么标准?青花发色是什么标准?修足是什么标准?款是什么标准?没有人能回答得了这个问题,因为你只能回答你见过的元代梅瓶的器型的特征,而且这些特征在每件元青花上的表现也不尽相同,任何人所见过的,或者说已知的元代梅瓶的数量是实际数量之九牛一毛,我们无法以点概面来主观地制定所谓的标准。再举一个标型学有关款的写法的例子,就拿成化的六字官款而言,很多专家在其文章中写道:“成化官窑器均以青花写款,有六字楷书款与‘天’字款两种,六字款为‘大明成化年制’,‘天’字款仅见写于官窑罐上,‘天’字边缘无框。孙瀛洲先生总结了成化官款书写的特征,其歌诀如下:

大字尖圆头非高,

成字撇硬直到腰。

化字人匕平微头,

制字衣横少越刀。

明字日尖年肥胖,

成字三点头肩腰。

几乎所有的古陶瓷爱好者都按照以上的口诀对成化官窑款式进行比照。其实如果仔细想想,这个口诀不但对成化官窑款的界定没有帮助,反而会产生误导,问题是写仿款的人也知道成化官款的特点。更大的问题是,真正的官款也并非都符合以上的口诀,比如衣字越刀者也很正常。事实上以上口诀的每一句都和实际情况不完全相符。写成化官款的绝非一人,即使是同一人,同一天所写的款也会有很大的区别,更何况不知道成化一朝有多少人在写官款。标型学的理论和方法大致如上,鉴定不是写诗,对于以上的歌诀每个人的理解和界限都不一样,结论自然也就不一样,当然这种结论就不能作为鉴定结果。

传统的标型学,不属于(自然)科学的范畴,应当属于玄学的范畴。玄学是一门学问,但尚不是科学。更有甚者,有些书籍和专家说元青花世界仅存二百多件,在这个问题上我们不能含糊用词,我们只能说已知的得到认可的大约二百多件,民间有多少真品尚不清楚。我个人认为元青花的数量不会比其他窑口的瓷器少,甚至比其他窑口的元代瓷器还要多,原因很简单,元代景德镇已经成为我国的瓷都,产量和规模,其他窑口无法与其相提并论,所以元青花的存世量并不比其他元代窑口的瓷器存世量小,比如元代钧窑、龙泉窑等。现有古陶瓷鉴定书籍中对古陶瓷中的一些科学现象所做的定义和论述,更是随心所欲、臆断和想当然。举一个大家都熟知的例子,以前所有古陶瓷鉴定方面的书籍都把胎釉结合处(实际胎上其他地方的红也是同样的物质)的红色叫“火石红”,那么“火石红”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要叫“火石红”呢?叫“火石红”有问题吗?是谁起的名字我并不知道,如果是古人起的名字我无可厚非,大家约定俗成这么叫也没有关系,但若是学术论著也这么简单地称之为“火石红”,且不对其做任何的科学解释,那么本人就不敢苟同了,如果做了解释,却没有任何能够得到验证的科学依据,仅凭自己的推测和想象下结论,那么问题就更严重了。读者也许会问“火石红”这个名字到底有什么问题呢?问题有这么严重吗?那么我们就简单地说一下对于鉴定学而言“火石红”这个名字的问题及其严重性。第一,“火石红”并非都是红颜色的,其颜色从浅黄至深褐色,中间有无数个色差。第二,“火石红”的来源也不是所谓“从窑里出来时就有的”,很多泰斗级专家的书中说“火石红”是出窑前降温时二次氧化所形成的,这个说法是错误的,没有科学依据的。如果是出窑前降温时二次氧化形成的,那么现代仿品在出窑前降温时同样会二次氧化形成“火石红”,真假“火石红”就不会有区别。第三,从科学定名的原则来说“火石红”只是一个形容词,是一种比喻,不能用来对物质进行定名,即使定了名,也要对其进行科学的名词解释。更何况“火石红”本来就是一种常见的矿物,本来就有自己的学名。第四,对“火石红”错误的定名以及含糊其辞的解释和错误的论断,给“火石红”的研究造成了极大的困惑,也对古陶瓷鉴定的研究造成了混乱。关于“火石红”的科学研究将在以后的文章中作详细论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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