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匈奴人曾经的家园

时间:2022-09-29 12:58:22

走进匈奴人曾经的家园

匈奴,这个曾经在蒙古高原上叱咤风云的民族,已离我们远去。

河西走廊。曾经是匈奴休屠王、浑邪王的游牧地。2100年前,匈奴人跃马驰骋,称霸着这块长达2000余里的狭长地带。

时光如同刮过沙漠的狂风,吹散了匈奴人留在大地上的痕迹,只有无数的蛛丝马迹,让我们回想。

探谜休屠泽

石羊河是一条古老而美丽的河。它的下游就是匈奴休屠王的游牧之地――休屠泽。如今这里就是以干旱闻名,以风沙令人生畏的民勤。

2100年前,浩浩荡荡而来的石羊河,在沙漠深处形成一个巨大的内陆湖――潴野泽。又因为,匈奴休屠王部众游牧于此地,所以又被称为休屠泽。

石羊河发源于积雪皑皑的祁连山北麓的冷龙岭,流经武威市的天祝县、古浪县、凉州区、民勤县,金昌市的永昌县、金川区及山丹军马场,白银市的景泰县(部分),共四地(市)八县(区),流域总面积4.16万平方公里,汇集了大靖河、古浪河、黄羊河、杂木河、金塔河、西营河、东大河、西大河等。

这条苍龙蜿蜒流长数百公里,将腾格里大沙漠和巴丹吉林大沙漠分割开,在西北地区的生态中起着难以估量的作用。

我们沿着民武公路,赶往民勤县城。在当地有关部门人士的带领下,我们赶往石羊河的最下游一民勤湖区。那里就是休屠泽的所在地。

出了民勤县城,一直向北,一路上我们所见到的一切让人触目惊心。在距离县城10公里左右的地方,我们看到路边上,成片的沙枣林,站立在荒漠中。他们以各种各样姿态,站立在沙漠中,我们能想到它们活着形象。

再往前走,废弃的村庄出现了。它们不是一个两个的出现,而是成片的联在了一起。失去的屋顶,拆去的窗户,四面土墙静立在冬日的阳光下,一切都那么悲壮。无言的土墙诉说着沧桑变迁。所有的形容词在这里都苍白无力。匈奴休屠王曾经的牧场,如今是黄沙漫漫。这就是民勤。

匈奴是我国北方草原一个古老的民族。据《史记・匈奴列传》记载,匈奴人的始祖叫淳维,是夏后氏的苗裔。秦末,匈奴冒顿杀父头曼,自立为单于。楚汉战争之际,冒顿单于又东破东胡,西攻月氏,南服楼烦、白羊;又向北征服了浑瘦、屈射、丁灵、鬲昆、薪犁等部落。于是,匈奴控制了战国秦长城至辽东以北的广大地区“控弦之士三十余万”。

公元前205年―前202年间,匈奴举兵攻游牧在河西走廊的月氏,月氏败。可能从这时起,月氏便开始弃河西地区而向西迁徙。匈奴逐渐占据了河西走廊。匈奴占据河西走廊地区后,按照匈奴管辖统治的规定,河西属于右贤王统治的地区。《汉书・地理志》明确记载:“自武威以西,本匈奴昆邪王、休屠王地。”匈奴占据河西,西控西域,“臣服诸羌”,使西北之地大部分被匈奴所控制。据研究,秦汉之际,甘肃境内曾活动着8支匈奴部族,其中影响最大的就是控制石羊河流域的休屠王和控制张掖黑河流域的浑邪王。

汉武帝时。元狩二年(前121年)春、夏,骠骑将军霍去病两次率军出征河西走廊,大破匈奴。这些故事已经很常见了,我们就不多说了。这一年,是匈奴退出河西地区的关键。匈奴人战败,尤其休屠王丢失了匈奴的祭天金人后,引起匈奴单于的极端不满。准备惩罚驻牧在河西走廊的浑邪王、休屠王二人,两人见势不妙,就投降汉朝了。谁知在投降过程中休屠王试图反悔,被浑邪王斩杀。

面对惨败匈奴唱道:“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元狩二年(公元前121年),浑邪王降汉,以其地为武威、酒泉郡;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分置张掖、敦煌郡,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河西四郡。

汉王朝为经营西北地区,曾先后组织过几次大规模的迁徙移民活动,把中原地区的贫民和“罪犯”徙来河西,西汉末,河西走廊人口已达28万。

从汉到唐,从唐到明清,人口大量增加,土地被大量开垦耕种,有限的季节性水源,被截流用来灌溉农田,绿洲收缩,草地干朽而沙化,上个世纪50年代后期,潴野泽最后的缩影青土湖,也消失在茫茫沙漠里。

两千多年前,当汉武帝的骑兵把匈奴人赶向大漠深处的时候,这儿还是一片;400年前,这儿还是水鸟驻足留恋的福地。可是现在呢?随行的民勤县县志办公室孙明远主任告诉我们,60年代后期中渠乡还是民勤县最好的乡镇之一。“因为那时还有水。只要有水,这儿的土地随手插上柳枝就可以发芽。”40多年过去了,中渠乡的人已经十去七八。而在40年间,两大沙漠也向他们的家园前进了十几公里。

在回来的路上,我们路过板湖村,昔日的湖水荡漾的板胡,或许就是休屠泽的最后影子。而如今几头牛在争抢着喝水。

匈奴祭天金人之谜

夕阳西下,阳光洒在防风林上,洒在麦田上,洒在两个孤单的土墩上,让一切笼罩上一层淡淡的金黄色。我们眼前的麦田中间有两个土墩,它算是匈奴休屠王城的最后残迹了。

休屠王城,在武威城北偏东32公里的四坝乡三岔村。这座城依石羊河而筑,恰好卡在游牧部众逆石羊河南下青藏高原的咽喉之处。不能不说,当初匈奴人选择此处建城还是动了一番心思的。

有人考证,2100年前,匈奴人的祭天金人或许就曾供奉在这座城内,供无数的信徒顶礼膜拜。那时,这里是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大草原,称雄河西走廊的匈奴休屠王部在此游牧。如今这里阡陌纵横,人烟稠密,一派丰收在望的景象。

对我们这些来访者,村民们早已见惯不惊。“这里是匈奴人的城!经常有人来,还有韩国人和日本人。”一位给我们带路的村民说。在农田一隅,村民们搬来石块,找来树枝,画出了他们记忆中休屠王城的样子。70岁的村民白志善告诉我们,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以前,休屠王城还算完整。当时,城南北长约400米,东西长约200米,有里外两重,外城厚,里城薄,据说外城城墙上能跑汽车。城内有大庙、黑虎殿、魁星阁、娘娘庙、财神阁、马王殿等建筑。休屠王城的马王殿,村民们记忆颇深,“庙内有一个牵马的人,很是威风。”休屠王太子以养马而闻名,这座马王殿是不是为纪念他而修建的呢?我们不得而知。

在村民的带领下,我们沿着田埂而行,寻访匈奴人留下的踪迹,试图找到一些关于祭天金人的蛛丝马迹,然而我们失望了。1988年,秦汉史地考察团在这里发现了一块匈奴人的瓦当,这算是这座古城中发现的为数不多的匈奴遗物了。

匈奴人跃马扬鞭,弯弓射雕,在河西走廊留下了无数的未解之谜,其中最为扑朔迷离的就是匈奴的祭天金人。匈奴人每年正月要在单于王庭、五月要在龙城祭祀天地鬼神,金人是不可缺少的供奉之物。匈奴单于专门把祭天金人交给势力强大的休屠王保管。

匈奴祭天金人出现得很突然。汉武帝元狩二年(公元前121年)春,霍去病将万骑出陇西,过焉支山千余里击匈奴,斩首8000余人,得休屠王祭天金人。或许是在一夜之间,天翻地覆。高高在上的休屠王成了汉军追杀的对象,

仓惶奔逃中,祭天金人为汉军所缴获。也有人认为,霍去病是在攻破休屠王的宗庙后获得祭天金人的。

这里既是休屠王城,那么祭天金人或许就供奉在城内的某个地方吧。可惜当年的建筑已经全毁了,目力所及,我们看到的只有在微风中晃动的麦苗而已。

虽然祭天金人对匈奴人意义重大,但汉军将士并没有意识到它的象征意义。司马迁也仅仅是为了展现汉军的功绩,把它提了一笔,后来对祭天金人的记述就越来越少了。对于祭天金人为何出现在匈奴中,它是什么样子,则没有多少描述,也由此给人们留下了无尽的想象空间,也让人们争执不休。霍去病缴获了祭天金人后,自然就把它送到了长安,被放置在云阳的甘泉宫。当时,在甘泉官有休屠、金人、径路神三座祠堂,都和匈奴人有关。

长期以来,大部分学者认为,匈奴的祭天金人是从中亚地区传来的佛像。这个观点从唐一直延续到了现在。在汉武帝时代,印度尚未有佛像。佛像的出现是中亚希腊化的结果,其中被匈奴驱逐走的月氏人(曾游牧在河西走廊一带,后被匈奴所逐,迁徙至中亚)起了很大作用。公元前4世纪末,马其顿亚历山大大帝东征进入印度。200年后,希腊人的后裔和月氏人一起建立了强大的贵霜帝国,定都犍陀罗(今巴基斯坦白沙瓦)一带。贵霜帝国的第三代君主迦腻色迦(78年―约102年在位)开始提倡修造佛像,他们用希腊人的雕塑手法来雕刻佛像,这样就产生了犍陀罗佛像艺术。此时,距霍去病缴获匈奴祭天金人已经过去100多年。从另一方面说,休屠王太子后以金为姓。如果是佛像,那么休屠王太子就应该信奉佛教,而史书上对此则丝毫没有提及。

有人无奈地说,祭天金人就是祭天金人。

要破解祭天金人的谜团,还要从祭天金人的来源上人手。祭天金人的来历大体有两种说法:一种说法是来自秦人。秦人统一天下后,集中天下兵器铸造了12尊金人。秦末天下大乱,匈奴人乘机掳走了其中一个金人。这样说来,汉武帝把霍去病缴获的匈奴祭天金人供奉在甘泉官也算是物归原主了。而秦人金人形象的创意,则有可能来自中亚文化。秦穆公时,为彻底解决来自河西地区游牧部族的侵扰,用由余的智谋,在公元前623年派兵攻打西戎,导致西戎部落向北和西方迁徙。由这些游牧民族做桥梁,流传在中亚的希腊文化也逐渐传给秦人,其中必然会接触到斯基泰人神庙中祭祀的希腊战神阿瑞斯,秦始皇所铸造的12尊金人或许是模仿希腊神像铸造的12尊青铜像。还有一种可能是:祭天金人是月氏人所有,这个以河西走廊为家园的民族,势力一度极其强大,就连匈奴王子也到月氏那里当过人质。后来,匈奴人迅速崛起,月氏主力被迫西迁,在迁徙过程中,他们的金人为匈奴所缴获,成为祭天的圣物。

祭天金人究竟是什么形象呢?专家给我们给出了一个推断性的结论。“匈奴祭天金人形象最大的可能就是希腊的战神阿瑞斯!”随着中亚的希腊化,希腊战神阿瑞斯形象也自然成为中亚民族崇拜的对象。从公元前4世纪开始,阿瑞斯的形象就逐渐东传。只不过,在游牧民族多次传递过程中,它的名称已经被忘了。匈奴^或者自己铸造了,或者从秦人手里夺取,或者从月氏人手中夺取了战神,被冠之以祭天金人。最有力的证据是,曾经在新疆境内发现了一些月氏人西迁中埋藏的东西,其中有一个青铜雕像,正是希腊战神阿瑞斯的形象。

这或许就是匈奴祭天金人的来历,一个来自希腊的战神成了东方游牧民族崇拜祭祀的神灵。

武威城为匈奴人筑基

离开休屠王城,我们前往另外一座匈奴城池。这就是姑藏城。

武威城外,海藏寺之侧,有一座浓缩了两千一百多年间风风雨雨的古城,它见证了匈奴的兴起消亡,目睹了盛唐的繁荣,也体会了丝绸之路的衰落。

这座城就是姑臧城。姑臧城原名盖臧城,后讹为姑臧城。城距武威市区极近,出市区,走金羊镇,不远就是海藏寺了,沿寺前马路前行,不远就是赵水坑村,城就在村子附近的农田中。这是一个高出地面2米多的土台,沿路而上,迎面见到了连半截都算不上的残碑,基座上依稀能看出“甘肃省文物局”的字样。这就是姑臧城遗址了。

绕过石碑,只见残垣断壁,遍地瓦砾,向四周眺望,只有我们脚下200多平方米的高台了。除此之外,只有一眼望不到边的农田了。2100年的时光几乎磨平了这座匈奴人曾经的雄城。而我们眼前的土台,就是匈奴在这块土地上留下的最后的痕迹。

姑臧城是甘肃境内的三座匈奴古城之一,也是武威最早的城池。它的起源则要追溯到匈奴之前。2100多年前,河西走廊人烟稀少,是游牧民族的天下。石羊河畔生活着乌孙、月氏等民族,乌孙人在此修筑了聚落――赤乌镇。想来,乌孙人修筑的赤乌镇,不过是土围子而已,距离实际意义上的城池还有一定的距离。两千一百多年间,这座雄城的主人也如同走马灯般地变换着。很快匈奴人就取代了乌孙、月氏,他们成了这块土地的主人,将这座城市重新进行了整修。最后休屠王成了这座城的主人。休屠王是匈奴休屠部的首领。他和浑邪王驻牧于河西走廊,镇压乌孙、月氏残部,防备汉军。可惜休屠王的好梦也没有持续多久,就被霍去病的铁骑所打破。

公元前121年,霍去病指挥河西大战,春夏两次击破匈奴,休屠王先丢失“金人”,接着被同族浑邪王斩于马下。从此之后,这座匈奴古城连同他们的主人渐渐从历史视野中消失了。只有史书的角落里,留下了他们的蛛丝马迹。

汉开河西,霍去病在这里耀武扬威,所以汉武帝将这里命名为武威。姑臧作为姑臧县的治所,也是武威郡的治所。

西晋亡后,天下大乱,一个叫张轨的人登上了历史舞台,他利用中原的纷乱,在武威建立了前凉的政权。前凉都城就设在姑臧城。既然作为王城,自然要有帝王气象。前凉的几代君王都对姑臧城进行了大规模改造,其中以张轨为最,作为有远见的君主,张轨大加整修了姑臧城。

张轨以匈奴筑的姑臧旧城为中城,又在它边上增筑四城,东城取名讲武场,西城取名玄武圃。这是一座极大的城市,街衢相通二十二门。这样算起来,城一共是五个,怎么也不够七城之说。但宋代司马光在《资治通鉴》中说道:“武威大城之中,小城有七:旧城匈奴所筑,张氏增筑四城,余二城又后人所筑也。”这为揭开七城之谜提供了线索。原来张骏(张轨后人)曾在城南筑起谦光殿,中内城修建了四时宫,算起来就够了七城之说。凉州七城之说由此而来。

天宝十三年,一位书生打马扬鞭,进了武威城。他就是准备万里觅封侯的岑参。岑参是江陵人,一生命运坎坷,经历了诸多巨变。他是盛唐边塞诗的一面旗帜,金戈铁马的边塞诗在他笔下达到了极致。岑参考中进士后,并不得志,在长安的官场蹉跎了五年后,眼瞅着升迁无望,只好另谋出路。天宝八年(749年)他到安西节度使幕府中任掌书记,驻扎在武威,干了两年,于夭宝十

年夏回到长安。天宝十三年(754年)夏,岑参被北庭节度使封常清辟为节度判官,再次西行,至德元年(756年),出任伊西、北庭支度副使。这次他在北庭历时三年,留下了大量边塞诗作。

这是岑参的第二次西行,他在凉州的河西节度使府中遇到了多年的老朋友,来到常去的一家回鹘人的酒馆。觥筹交错,开怀畅饮,酒酣之际。岑参提笔写道:弯弯月出挂城头,城头月出照凉州。凉州七城十万家,胡人半解弹琵琶。琵琶一曲肠堪断,风萧萧兮夜漫漫。河西幕中多故人,故人别来三五春。花门楼前见秋草,岂能贫贱相看老。一生大笑能几回,斗酒相逢须醉倒。

盛唐之时,凉州七座城的人口达到了七万户,20多万人。到民国时,这座古城还有外城、中城、内城(紫金城)三重,三城有十道门,东西宽约1000米。

匈奴人的落幕

出武威沿高速公路一路向西,下一个重要城市就是张掖。我们穿张掖而过,直奔张掖市区西面17公里外的黑水国遗址。黑水国遗址,是一个充满无数遐想的地方。

黑水国是我们此行的最后一个目标,也是最后一座匈奴人的城市。民间传说,在汉武帝设立河西四郡之前,这里曾生活着一支被人们称之为“黑匈”的匈奴部落,又因为它在黑河边上,所以人们把这个城市遗址称之为“黑水国”。

这座城市真的是“黑匈”人建立起来的吗?这个传说中的“黑水国”,是一个怎样的国家?

出张掖城,沿312国道一直向西,过了张掖糖厂,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岔路,那就是通往黑水国遗址的乡间便道。黑水国所在的地方,是一处被绿洲包围的沙漠地带。这里有南北两座古城,我们先去了南城,后去北城。

“整个黑水国南城南北长222米,东西248米。四角筑角墩,角墩长、宽各约7米,东北角墩最高,约13米。东西开门,有瓮城,瓮垣以子母断砖砌成,门宽7米。”一块水泥碑简单地记载了古城的大体情况。有时,简单背后就是一个古城难以言表的往事和记忆。可是,有谁能够真正走进他的前生,预料它的来世?

专家们认为,黑水国北城是匈奴人所留的城市。黑水国北城,南北长254米,东西宽228米。只有一个城门,城墙没有马面。西南角筑有一个角台。可见这座城池还是比较简单的。最初匈奴人在此筑城,汉军攻占这里后,后来就成为张掖郡的所在地。

1938年,马步芳部旅长韩起功占据张掖。他听说了黑水国关于“金月亮”的传说后,就他打着修筑公路的旗号,大肆开挖这里的古墓葬,使得这一带的古墓群遭受了一场浩劫。据说,仅挖出的汉砖就铺了一条长达30余公里的道路。

在这次浩劫中,大量的汉墓和一些少数民族的墓葬被挖开。其中,出土了大量的中原灶具等器物和墓主遗骸。一些墓地中出土的遗骸胫骨都很长,显然他们不是中原人。当地人称之为“长人骨”,言下之意就是从这些骨骼来判断,他们个子应该很高。显然,这里生活着一支比较独特的民族,他们应该是白色人种。

这些人是匈奴人吗?人们不得而知。上世纪四十年代,元老、诗人于佑任先生考察张掖后,曾经写了一首诗,他在诗中这样写到:甘州西黑水河岸古址,占地十余里,土人称为黑水国,掘者发现中原灶具甚多,遗骸胫骨皆长。余捡得大吉砖,并发现草隶数字。

沙草迷离黑水边,何王建国史无传?

中原灶具长人骨,大吉铭文草隶砖。

匈奴人在河西走廊留下这些遗迹后,他们的身影就越来越淡了,最后成为一个遥远的传说。

匈奴走向了何方?

匈奴最后去了哪里呢?学术界数百年的考证证实,今日的匈牙利人他们祖先就是曾经在蒙古高原上跃马扬鞭的匈奴人。

1770年,法国历史学家才指出这些匈人就是中国的匈奴人。1983年6月,匈牙利学者贝拉・托巴克给中国学者杜亚雄的信中写道:“古老的匈牙利人和突厥人是同一地区来的,也就是中亚西亚或邻近地区。

匈奴人怎样踏上西迁的征途的呢?据我国史书记载,公元46年,匈奴遭受旱蝗灾害,草木尽枯,人畜饥疫,死耗过半。乌桓乘机进攻,匈奴分化为南北两部。南匈奴在呼朝邪单于率部臣服汉朝;北匈奴则于公元91年开始西迁。

北匈奴先在悦殷国(今新疆伊黎西北)住了七十多年,后来因受鲜卑人压迫离开那里到了康居(今天中亚阿姆河流域、锡尔河流域一带)。到公元260年左右,又移居咸海,到了公元350年,征服游牧在里海北岸顿河草原上的阿兰人,并继续西进,抵达了匈牙利平原。

有关资料上是这样描述匈牙利骑兵突然出现。公元374年,一支号称匈人(Huns)的骑兵突然出现在东欧,他们来势凶猛所向无敌,在征服东哥特人之后,挥戈西去击败了西哥特人,全欧为之震动。后来匈人占据了今天的匈牙利平原,在那里建立了强大的帝国,并积极向外扩张,席卷了大半个欧洲,对于这些罗马文献有详细的记载,然而这些匈人的来历却是一个历史之谜。直到1770年,法国历史学家才指出这些匈人就是中国的匈奴人。

匈奴人在匈牙利平原上建立起来的帝国维持了87年,到匈奴国王阿提拉时代(公元455)年,被周围少数民族组成的联军打败,阿提拉的一个儿子率残部逃到了多瑙河下游,在匈牙利安居下来。另一部分匈奴人则逃到了伏尔加河流域。

在匈牙利流域的匈奴人后来同(公元890年)乌拉尔山东麓迁居过来的马扎尔人(其意为牧人)进一步融合成为现代的匈牙利族。

逃到伏尔加河流域的匈奴人则与当地的突厥人组成了部落联盟和各自的汗国。匈牙利(hungray)这个字就是从匈(hun)转化来的。因为在匈奴人中,他们都是以匈人自称,奴是汉族地区的统治阶级加上去,是一种蔑称,有贬义。今天生活在伏尔加河流域的巴什基尔族(Bashkik)则被人们认为是匈奴人的后人。

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匈牙利著名教授柯达伊说了这段比他学术成果更为精彩的话。“时光抹掉了匈牙利人脸上的东方人特征,却心灵深处让它们流出了旋律,那便是活的古代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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