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歌曲 6期

时间:2022-09-25 09:53:14

校园歌曲 6期

似乎比起我们那个时代的校园歌曲,现在的校园歌曲已经从中学走进了大学校园,爱情主题的歌曲开始占据主导地位。

好像这种题材的容量变大了,歌曲变多了。其实,也是我们的口味变重了。大概从《同桌的你》开始,这种更加直白的表述方式更加迎合了校园(应该是大学)。而那种淡淡的味道,开始被更加浓烈的味道所取代。所以,当我在一个小学生口中听到《爱情三十六计》的前奏时,隐约中校园的背景已经变得驳杂了。

更完整的称呼应该是叫:校园民谣。这个词应该是乡村音乐派生出来的。朴素、简约、忧伤、自在,是这一类音乐的主导色调。

从“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蓝天配朵夕阳在胸膛,缤纷的云彩是晚霞的衣裳”的《乡间的小路》,到“在我地盘这,你就得听我的;把音乐收割,用听觉找快乐;开始在雕刻,我个人的特色;未来难预测,坚持当下的选择”的《我的地盘我做主》,这里几乎能够看到校园歌曲的完整变迁。从乡村风到都市化,从自然到自我,从简朴到刻意,这种我们只能认可的时代性替代掉了那种可以一唱众和的场面,而这种基于物质的自在还是自在的原意吗?

教育的都市化最终把乡村变成一条野路子。

青春痘初见的校园急切地模仿着电视剧开始自己的爱情排练。“隔壁班的那个女孩子怎么还没经过我的窗前,嘴里的零食手里的漫画,心里初恋的童年。”似乎我们的懵懂年月到如今已经一代代变得短暂。

歌曲的穿越现象也很普遍。低龄学高年,中学学大学,大学奔社会,宁要伪时尚,不要老乡村。社会化、商业化把校园变成了声音市场。

《兰花草》、《捉泥鳅》、《蜗牛与黄鹂鸟》、《外婆的澎湖湾》,这些东西要么找不到了,要么在“拆迁”。早期校园歌曲的清新气息被如今的感伤所取代,生活化的场面被空洞的励志所替代。中学时代的音响背景被压榨没了,然后,实用性被植入脑海,哪怕是一首歌也要考虑它是否与某个考题有关。

认知的短板最终搭建起一个世界观的矮墙。我们也慢慢地将自己变成附庸、氛围和帮凶。或许说得浅一些,我们将成为自我而“有用”的人,却丢弃了自在和有趣的部分。

即使还能够保持带有校园歌曲味道的诸如《隐形的翅膀》和《听妈妈的话》这样的歌曲,整个歌曲中也充斥着明显概念化的味道,已经远离了早期校园歌曲中完整的生活气息。显然,这是时代背景在作祟,而我们面对孩子所做的音乐努力,更多的是一种乏力无神的构造。

我们再也回不去了,这是事实。那种“草鞋是船,爸爸是帆,奶奶的叮咛载满舱”的时代已经被“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为什么别人在那看漫画,我却在学画画,对着钢琴说话,别人在玩游戏,我却靠在墙壁背我的ABC”所取代。我们不再需要遥远的意味,而需要更加具体的生活技能。

这不仅仅是对于遗失生活的感伤,当被带入另外的生活情境时,我们被改变的部分并不会对以后的生活提供完整的自我调整的意念,有的只是自我哀怨的物质现状。艺术能够提供给我们生活意识的多元,它的起点是音响画面的丰盛,而这一旦去除,那个年龄所能够展示的多彩将不复重现。也就是,童年已逝;或者叫激素化成长。

从早期简约的四二拍、四四拍,到如今以八六拍为主的节奏中,我们走向更缠绵的季节。栀子花开,开了就行,而它开在哪个季节已经毫无意义,最好它在每个季节都开,温室里也好。

“有些故事还没讲完那就算了吧,那些心情在岁月中已经难辨真假,如今这里荒草丛生没有了鲜花,好在曾经拥有你们的春秋和冬夏。”(朴树《那些花儿》)

“湖水是你的眼神,梦想满天星辰,心情是一个传说,亘古不变地等候;成长是一扇树叶的门,童年有一群亲爱的人,春天是一段路程,沧海桑田的拥有。”(四个女生《心愿》)

或许吧,只有难辨真假才是真实的。我们试图听到更加多样的音响时,成长后关于自然的那些记忆,会不会在更远的年岁忽然海市蜃楼般地涌现?那时,我们再度忆起那“闪亮的日子”里,校园的歌声中,除了感伤也许还有未来隐约的、依旧光亮的画面。

黄披星 福建省莆田市赤岑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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