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期选后涉华议员沉浮去留

11月2日,美国国会中期选举以共和党在众议院翻盘、在参议院大胜的结局落下帷幕。明年1月3日开启的第112届国会将呈府会分立的形态,不但白宫与国会分属两党,而且两院也由两党分别占据多数。府会关系的变化,将对美国内政外交等多个层面的政策议程造成复杂的影响,中美关系也必然受到波及。抛开大趋势不谈,仅从微观的角度看,选举过后国会山某些在中美关系中可能扮演关键角色的政治人物也将面临更迭,这将直接牵动中美关系的稳步发展。从历史经验看,刻意操作中国议题者屈指可数,但他们带来的恶劣影响却无法估量。

“亲台议员”或将变本加厉

从中美关系的历史发展看,如《与台湾关系法》、李登辉访美案等多个涉及台湾议题且又严重妨碍中美关系及两岸关系的事件,皆出自国会之手。由于意识形态的敌视和台湾当局的游说,国会内始终存在着某些“亲台议员”,近年来这些“亲台议员”又呈现出组织化趋势。2002年,在当局和“台湾人公共协会”的推动下,国会众议院建立了所谓的“台湾连线”,由共和党人史蒂夫・夏伯特、达纳・罗拉巴彻、人谢罗德・布朗、罗伯特・维克斯勒担任联。短短八年, “台湾连线”已从最初的不足50人膨胀为目前的150余人,成为国会众议院涉外事务主题连线中的规模较大者之一(参议院建立的“台湾连线”始终在20人左右)。在涉台议题上,“台湾连线”已成为国会山上的重要推手,组织策划了多次消极的涉台立法提案。

“台湾连线”2008年可谓是一个关键转折。当年岛内上台,两岸关系缓和,“台湾连线”活动的空间被压缩。在当年的国会选举中,联之一的夏伯特落选,黯然离任;维克斯勒则辞去议员进入政府;布朗两年前当选参议员;而罗拉巴彻则很快找到了新的“炒作点”:鼓吹建立了所谓的“连线”。在整个第111届国会中,涉台议题寥寥,且“台湾连线”的活动能力大幅度下降。但这一有利于中美关系大局的良好态势,可能因2010年中期选举而悄然改变。

最坏的消息是,两年前选举失败的夏伯特在本次选举中重返国会山。夏伯特是国会中少有的“急先锋”。根据统计,2001年至2006年期间国会两院总共的47件直接涉华提案中就有七件出自夏伯特之手。此人一旦卷土重来,势必“重操旧业”,继续经营“台湾连线”,操弄涉台议题。据观察,夏伯特介入台湾议题,除了极端意识形态外,选区因素也构成了主要动机。其所在的俄亥俄州第1选区基本与辛辛那提市重合,此处属于“夕阳产业”的传统工业集中区,受到“中国制造”的冲击较大。若在未来两年美国经济仍复苏缓慢、就业形势不佳的话,夏伯特对中国议题的操作必然变本加厉。

与夏伯特的胜利“回归”相比,已身为国会参议员的布朗却处境堪忧。同为俄亥俄州国会议员的布朗在担任众议员期间,也曾数次抛出涉台提案,内容锁定为台湾争取所谓的“国际空间”。2006年,人布朗当选国会参议员后,旋即加入了参议院“台湾连线”,虽继续关注,但提案行为有所收敛。共和党在此次选举中的胜利和“茶党”的搅局,都可能使同样身在俄亥俄州的布朗为将来连任孤注一掷,再次操作涉台议题,吸引选民眼球,拉升选情。

此外,“另立门户”建立“连线”的加州共和党人罗拉巴彻由于“连线”规模始终不足十人,中期选举之后更寥寥无几,很可能回归“老本行”――“台湾连线”,为谋求更大影响力在涉台问题上推波助澜。

“中国议题连线”止步不前

相对于“台湾连线”的嚣张,目前国会众议院内两个专门针对中国的连线组织则是“不温不火”。2005年,国会众议院相继成立了“美中工作小组”和“中国连线”两个非正式组织,分别有39人和33人的规模,在形形的国会连线中属小型组织。两个连线在名称和规模上虽然较为相似,但在对华态度上却存在较为鲜明的差异。其中,“美中工作小组”对华多持有积极与理性的态度,重视经贸与文化交流,而“中国连线”则更多强调对中国的军事提防。两个连线成立至今,均尝试在中美关系中扮演某些角色,特别是“美中工作小组”的频繁访华,取得了一些积极的成果。

在本次中期选举中,关注军事的“中国连线”变化不大,联兰迪・福布斯继续留在国会众议院中。比较来看,“美中工作小组”中最为关键的两个人物――两位联则经历了截然不同的选战考验:其中一位是伊利诺伊州的共和党人马克・柯克,今年放弃了连任国会众议员,转而成功当选国会参议员,其填补的恰恰是奥巴马以前席位。柯克本人对华态度积极,很大程度上是与其选区周边分布着摩托罗拉等涉华利益密切的大企业有关。柯克成功当选国会参议员,或可与布朗的仕途相提并论:两人持有不同态度,但都是介入中国议题的众议员,分别在担任相关连线领袖四五年后荣升参议员。这种巧合背后的逻辑是,掌握中国议题的话语权、成为中国议题的立法者,极为有助于个人在国会影响力的提升。明年,柯克正式上任之后,或可成为国会参议院内推进中美关系发展的积极因素,甚至可能推动建立参议院“美中工作小组”等相应组织。不过同样值得一提的是,在柯克正式宣布竞选的同时,始终置于其官方网站上的关于“美中工作小组”介绍的内容被删除了,这或许说明,中国议题仍旧极为敏感。对这种敏感体会更深的可能要算“美中工作小组”的另一位主席、华盛顿州人里克・拉森了。拉森所在的华盛顿第2选区内也分布着众多涉华利益重大的产业,如波音在全球最大规模的生产线。根据统计,该选区也是近年来全美对华出口数额最高的地区之一,这正是拉森对华态度积极的关键原因所在。在今年9月29日针对人民币汇率的竞选动员式的投票中,投下反对票的五位人中就有拉森。然而,堪忧的经济形势也让拉森付出了代价,在中期选举中他仅以51%比49%艰难胜出,拉森的涉险过关也说明中国议题更像是一把“双刃剑”。

国会领袖变更引发更多变数

在涉华连线主要成员出现沉浮变化的同时,本次中期选举对国会政治最为关键的影响就是改变了两党在众议院的管辖方式,并维持了两党在参议院的实力对比。具体而言,在众议院中,共和党成为多数党,议长、各委员会及其分委员会的主席均由共和党人担任。在各委员会内共和党人占据多数,且可以掌握立法议程,推进本党的政策立场;参议院中则保住了领导地位。在这种变化下,一些经常介入中国议题的议员将可能面对不同的政治处境,进而介入涉华事务。

在新一届国会众议院中,身为美国首位女性议长的南希・佩洛西将转而担任少数党()领袖。佩洛西本人有着极深的涉华经历,曾在人权、经贸、等多个议题上攻击中国。某种意义上讲,佩洛西的平步青云也是得益于其对中国议题的炒作。在第112届国会中,卸下议长这样意义上美国第三号人物的重担,出于党争考虑,佩洛西是否会重拾中国议题这一政治工具,从炒作中牟取政治利益,将成为一个极为关键的观察点。

除了党团领袖外,外交事务委员会和军事委员会等关键涉华委员会的人事变迁也不容小觑,共和党人将接替的全部主席职位。在外交事务委员会中,一贯对华敌视的极端人权派伊琳娜・鲁斯莱蒂南将从目前的首席成员转而出任委员会主席,而在经贸议题上对华施压的唐纳德・曼祖罗也很可能接任亚太与全球环境分委员会主席,“台湾连线”的罗拉巴彻则将担任国际组织与人权监察分委员会主席。这就意味着,至少在外交事务委员会层次将放行更多攻击中国的议题,即便得不到院会全体通过,也足以毒害中美关系大局。而在军事委员会中的人面临极大的变故,资历排列在前三位的人均连任失败。这就意味着,当共和党接管军事委员会后,其政策不会遭遇资深人有效反对意见,近期凸显的中国周边军事议题可能再度升温。此外,“中国连线”领袖福布斯将出任军事委员会军备分委员会主席,其消极涉华立场将影响军事政策立法。

参议院内虽不会出现众议院领袖易手而带来的新问题,但一些老议员仍旧值得关注。比如人民币汇率议题的始作俑者查克・舒默。此人为纽约州国会参议员,人,本次谋求第三个任期毫无悬念获得连任。在第111届国会参议院中,舒默是多数党党团副主席、党内第三号人物。在党内,舒默以极高的募款能力著称,其背后代表着众多金融投资业财团的利益。2003年,正是舒默一手挑起了人民币汇率议题,该议题的炒作也为舒默个人积累了巨大的政治资本与影响力。由于领袖里德再次当选,舒默无缘竞争领袖,很可能继续炒作人民币汇率问题并且可能以此与共和党掌控的众议院展开党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