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善音乐教学中的人文关怀

时间:2022-09-17 02:46:32

完善音乐教学中的人文关怀

现代教学理念的革新和改变,使得音乐教学的原有结构产生了必然的分化。它的表层结构已趋于完善,但透过表层的繁荣,用以人为本的教育理念,将人文精神的目光投向更为广阔的深层结构,必然能感受到这繁华背后的贫乏与缺憾,它主要表现在音乐教学缺少特色,尤其缺乏的是人文关怀。本文试图就亟待完善的在音乐教学中的人文关怀思想,谈点自己浅显的看法。

现代化音乐教学中的中心思想是“合”与“和”的有机结合,前者表现为浅层结构上的结合关系,后者表现为深层结构上的融合关系。对于“合”的认识,我们在音乐形式的基本要素和组织手段中就能明显地看到“合唱”、“合奏”、“和弦”、“和声”等直接体现合的意思。和声是建立在和谐的法则之上,它体现音程关系与音色特征上的结合,它在追求那些凝固在一起的音响效果的对比因素中已被教师们发挥得淋漓尽致。但在音乐教学的深层结构里,从“和”观点上,即就是融合、和谐方面看,远没有达到现代音乐教学的真正目的,这其中的一个核心是没有将“人”,即没有将学生在教学过程中置于首要地位,没有将学生这个学习的主动者的能动性体现出来,没有自己的教学特色。具体表现在没有给学生必要的引领,音乐教育的一个重要特征就是要引导学生在感性体验上和理性认识中有一个思维的空间和想像领域,如若不然,人与音乐作品的结合将在哪里体现?声乐作品演唱这种带有二度创作性质的音乐主题该怎样在演唱过程中发挥其应有的创造性?对于音乐作品的理解又如何能够透过时空、民族差异的阻隔?虽然我们知道音乐有其共通性的特殊语言,但在深层结构的文化内涵中是需要理解的,惟有如此,音乐教学才能真正体现出以人为本的“和”的理念,才能真正将人文关怀的精髓通过“和”的形式美法则在深层结构中表现出来。例如:冼星海在谈到写作女高音独唱《风》时说:“那年冬天的那夜又刮大风,我没有棉被,睡也睡不成,只得点灯写作,哪知风猛烈吹进,煤油灯吹灭了又吹灭。我伤心极了,我打着战听着寒风打着墙壁,穿过门窗,猛烈嘶吼,我的心也跟着猛烈震撼。一切人生的、祖国的苦、辣、辛、酸、不幸都汹涌起来。我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于是借风抒怀写成了这个作品。”(冼星海:《我的音乐生活》人民音乐出版社,1985)作为音乐教师,就应将作品的创作环境、思想内涵或艺术特征等内容,同学生已有的知识结构和认知能力结合起来,让学生在真正理解的基础上,演绎作品的同时真正融合感知、体会其中的真谛。而对音乐的感知又因学习者个人所处的认知环境的不同,必须在教学中有个性的区别对待,将音乐本身的情感同学习者的情感结合起来。对此黑格尔曾说:“因为音乐所要处理的不是单纯的抽象内心生活,而是由具体内容充实起来的内心生活,这种具体内容是和具体的情感密切结合在一体的,所以根据不同内容的标准,表现在本质上也必然出现一些差异。”(黑格尔《美学》商务印书馆,1979)这里所说的“具体内容”就指的是一般音乐教学的学习内容,它们有能与学习者自然相结合的共性。但作为现代音乐教学必须注重个性的培养,“具体内容充实起来的内心生活”、“一切因素”就明显包含着普遍性中的特殊性。我们认为音乐的真正内涵也只有通过具有针对性极强的个性教学,它才能触动灵魂的震颤,体现出“音乐是灵魂的直接语言”,才能是学习者自觉地接受。这样才能使音乐触及学生的灵魂,达到既能实现对学习者关爱的人文情怀,又能在音乐作品、教师的教学和学生的接受这三个方面达到真正的一体化,实现三位一体的融“和”。

音乐教学的又一个必须给予充分重视的核心是“乐”与“乐”(le)结合,“乐”展现出来的是表层感官上的知觉和表象;“乐”(le)体现为深层理性认识上的高兴、欢乐的情感表现。我们知道,音乐是善于表现人的感情的艺术,这种感情集中体现在“乐”的层面上。早在两千多年以前,《乐记》就已经提出“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的看法;古希腊亚里士多德就把音乐与人的生活感情联系起来,认为乐调能反映出愤怒与温和、勇敢和节制以及一切互相对立的品质和其他性情。黑格尔在《美学》中指出“在这个领域里音乐扩充到能表现一切深浅程度不同的焦躁、烦恼、忧愁、痛苦和惆怅等,乃至敬畏、崇拜和爱之类的情绪独属于音乐所表现的特殊领域”。在1959年出版的《音乐语言》一书中,柯克说:“事实上,音乐是‘包含在音乐以外的’正如同诗歌是‘包含在文字以外的’。因为,音符和文字一样,有感情意义。让我们再说一遍,音乐,在伟大作曲家的笔下,用纯属他个人的表现方式、最完美的表达了人类的普遍感情。”(柯克:《音乐语言》人民音乐出版社,1981)这其中既有表层结构中的“乐”的因素,又有深层结构中的“乐”(le)的成分。对前者,我们的教师已心领神会,并在实际教学中融会贯通。例如表现“乐”的情感音乐,在门德尔松小提琴协奏曲的第三乐章主部主题所表现的基本情绪,教师能告诉学生在这里体现的是欢快、明朗和乐观的主题思想;表现“怒”的感情音乐,在柴科夫斯基的交响幻想曲《罗密欧与朱丽叶》中,教师能运用富有突发性的节奏、较强的力度、不谐和的和声和不规则等手法说明这种表现情感的音乐特征。但是,这些讲授体现的仅是“乐”的层面上的表现,还远远没有达到对学习者在心灵深处的触动,没有在人文关怀的基点上即“乐”(le)的层面上同学生的情感体验、内心激荡密切结合起来,没有形成一整套属于自己的教育理念。我们知道音乐之所以能够表现情感,一方面是由于人的情感的情绪变化能引起的人的机体内部的各种生理变化, 这种变化呈现为一定的运动形态;另一方面由于人的感情具有一种宣泄释放的要求,这种要求的外部表现正是人的表情动作,它需要通过音乐音调的移植和翻译才能体现出来。无论是生理变化还是表情动作,两者之间都存在着“运动”这个共同因素,他们在形态上都有高低的起伏、节奏的张弛、力度的强弱、色彩的浓淡等,可以将此概括为一种“同构关系。”对此的理解和掌握是现代音乐教师所缺乏的,因为正是这种“同构关系”为音乐以类比或比拟的方式,多方面的、细致入微的模拟和刻画人的感情活动提供了各种可能性,它在音乐同人、在音乐教师同学生之间架起了沟通的桥梁。

杨军燕 陕西省渭南师范学院艺术系

上一篇:音乐教学中的几个“≠” 下一篇:由“超女”现象引发的教学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