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尔扈特体育研究

摘要：土尔扈特部落在漫长的历史发展过程中，孕育出了具有地方特点和民族特色的体育活动。这些种类多样、内容丰富、内涵深厚的体育活动是土尔扈特特殊社会历史发展轨迹的一个缩影、是土尔扈特特殊社会历史背景下民族文化的重要表现形式。

关键词：土尔扈特；传统体育；体育文化

中图分类号：G80-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7116(2007)03-0061-05

蒙古族是我们多民族国家的重要一员。元朝灭亡之后，我国的蒙古族分裂成三大部分：即漠南蒙古、漠北蒙古与漠西蒙古。漠西蒙古亦称卫拉特蒙古。土尔扈特是我国卫拉特蒙古4个部落(准噶尔、和硕特、杜尔伯特、土尔扈特)中的一支，曾经西迁至伏尔加河下游地区生活长达140年之久，后来以其东归祖国的英雄壮举而闻名于世。土尔扈特部落的体育活动，作为一种文化特征，深刻的反映着这个古老的部落特殊的社会历史发展进程。本文从文化的视角，以土尔扈特曲折的社会历史进程为背景，对土尔扈特体育进行研究，以期揭示其成因和内涵。

按照土尔扈特体育发展的特点，本文将土尔扈特体育的发展过程划分为3个历史阶段，第一阶段由公元7世纪至公元8世纪的我国唐朝时期，是土尔扈特体育的产生与起源时期；第二阶段由公元8世纪开始，经历我国辽宋等朝代，又经历元明两代，至明朝末年土尔扈特部落西迁伏尔加河地区止，是土尔扈特体育的形成和发展时期；第三阶段由明朝末年土尔扈特部落西迁伏尔加河地区开始，经历东归祖国时期，直至清朝末年，是土尔扈特体育的丰富和完善时期。

1　土尔扈特体育的起源

1．1　森林部落时期的体育活动

公元7世纪，土尔扈特部落发源于唐朝望建河一带，即现今我国版图内的额尔古纳河南岸的森林中，他们当时和《旧唐书》称之为“蒙兀室韦”的蒙古族部落，过着相同或相似的生活。由于生产力水平低下，土尔扈特部落的人民随时都会受到森林中野兽猛禽的侵袭和骚扰，甚至被当作食物吞噬。为了保护自己并获取食物，部落人民必须结合成群。这个时候的土尔扈特部落处于天下为公的原始氏族社会，狩猎活动是土尔扈特部落最主要的生产活动。

据《蒙古秘史》记载：“林中百姓的狩猎在他们的生活中占有重要地位。”“森林居民主要从事狩猎，弓箭是他们使用的工具……‘森林居民’在森林游动时用西伯利亚的鹿来驮载日用器具，但他们也知道使用马，马似乎曾被森林居民用于狩猎，而酋长、富裕者和贵旅更可能是使用马的……”

由此可以看出，由于当时的生产力水平低下，森林中的土尔扈特居民尚未掌握更多的生产技术，生活物资极其匮乏，马的数量也较少，在当时还没有被当作一种普遍的生产工具，而只是被部落的酋长、富裕者和贵族使用，与马有关的体育活动在这个时期并没有形成。而随着弓箭作为狩猎生产的工具被广泛使用，射箭活动开始在森林部落中开展起来，成为土尔扈特部落最古老的运动项目。

1．2　由射箭活动引发的原始宗教思想

土尔扈特原始宗教思想来源于古代土尔扈特部落的社会生存条件，古代土尔扈特人的生存条件造就了其古代社会的思维。在生产力水平低下的古代社会，土尔扈特对能够带给他们食物的生产工具产生了崇拜。由于弓箭在生产中的巨大作用，引发了原始的宗教器物崇拜，弓箭往往被当做神器用于供奉和陪葬，射箭技术精准的人也被冠以英雄的称号。射箭比赛活动成为了最能够体现勇敢和力量的活动。

2　土尔扈特体育的形成与发展

2．1　畜牧业的发展和起源于畜牧生产的体育活动的形成

公元8世纪，土尔扈特部落逐渐认识到草原上较先进的生产力，他们开始离开额尔古纳河向西迁徙，进入了水草丰盛的克鲁伦河、土拉河、斡难河流域。这时候唐朝已经统一全国，唐朝在蒙古各部落中设燕然都护府、瀚海都护府，土尔扈特部落和其他蒙古族部落一样，受唐朝管辖。进入草原，土尔扈特人由采集渔猎生活改变为草原的畜牧生活，是土尔扈特部落的一大进步。

在辽代，即公元10世纪至12世纪初，土尔扈特人祖先的畜牧经济发展迅速，拥有的马匹和牲畜不计其数。12世纪中叶，金取代辽对土尔扈特及其它蒙古族部落的统治，土尔扈特部落属金政权东北讨伐使管辖，这时他们已经学会了选育牲畜的良种，来促进生产的进步。他们已经有了手工业制造皮革、毡毯、弓弦、箭镞之类的基础，又出现了锻冶业和木制业，专业的手工匠已从牧民中分工出来，担任制造幌车、帐幕、家具、枪矛、刀剑和胄甲等器具。家庭手工业也出现了分工，男人们则以制造鬃绳、马鞍、挽具、弓箭、帐幕、木器、马车为主，妇女们则以擀毡、揉皮、缝衣、制鞋为主。

畜牧生产的发展为土尔扈特部落传统体育活动的开展提供了条件。土尔扈特部落驯养的马种数量增多，到元代的时候，部落驯养的马种主要有蒙古马、伊犁马、顿河马、奥洛夫马4种。马匹数量也逐年增多，作为原始畜牧业的必备生产工具――马，成了土尔扈特人的亲密伙伴。由骑马衍生出来的体育活动逐渐成为土尔扈特民族传统体育的重要组成部分，并且逐渐分化成3种不同表现形式，即以嬉戏娱乐为主导的项目、以竞技能力为表现形式的项目以及配合节日祭祀活动的项目。

除了马上运动之外，一些其他与畜牧生产直接相关的体育活动项目也逐渐形成。比如赛牧羊狗、赛猎鹰等。这些传统体育活动由于对畜牧业生产有益处，所以深得人心，得到了大力提倡。历代土尔扈特汗王，在传统体育项目的比赛中都设立了奖励制度。比如赛马活动中，如有100匹马以上参赛，评出25名优胜者，第一名奖品在元朝时期，可奖9峰骆驼、99只羊、19匹马、29头牛。赛猎鹰中的优胜者，能奖励20只羊、5匹马、2峰骆驼。如果哪位在比赛中得了冠军和奖品，每个冠军所在的旗和苏木的人都感到无比光荣，冠军的奖品往往要分给亲人甚至众人。奖励制度的实行也大大促进了传统体育活动的开展。

2．2　畜牧生产技术的进步和闲暇体育活动的开展

13世纪初，成吉思汗领导的蒙兀室韦部落与土尔扈特部落发生了数次激烈的战争，土尔扈特部落战败并臣服于成吉思汗。之后，土尔扈特部落逐步迁徙至八河流域(即叶尼塞河上游的阔阔沐涟河、温沐涟河、哈剌兀孙河、散必敦河、兀黑里沐涟河、阿合儿沐涟河、主儿扯沐涟河、察罕沐涟河流域)驻牧。这个时候，土尔扈特人开始以春夏秋冬四季转场的方式定牧。由游牧转变为定牧是土尔扈特人民畜牧业经济生产的一大进步，使畜牧业得到了较快的发展。

元末明初，由于八河流域草原受灾较多，土尔扈特已逐步从八河流域往南迁徙至阿尔泰山和额尔齐斯河、伊犁河流域、准噶尔盆地，建立较为固定的牧场。明代的土尔扈特人已经掌握了骟马技术并开始使用选配种畜、保护幼畜的方式来提高牲畜的品种和质量，已经开始注意进行分群放牧，分种放牧，杂交优势，提纯复壮等一系列畜牧技术。他们更加注意保护草场资源，更加注意合理而有计划地使用草场，除

以季节转场保护草场外，并出现隔年放牧来管理草场…。这一系列的措施改善了畜牧业的条件，促进了畜牧业的发展。

草场的固定使牧民不再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牧民居住地相对固定，为定期举行体育活动提供了条件。畜牧经济的发展使牧民的生活得到了改善，他们有更多的生产余暇时间参与体育活动。土尔扈特象棋、鹿棋、打布鲁等带有一定休闲性质的体育活动也在这一时期得以形成和发展，这类体育活动竞赛性质不强，而娱乐性质较强，又较少受参加人数的限制，所以成为以家庭为单位分散畜牧的土尔扈特牧民生产暇余经常开展的体育活动。

2．3　萨满教的兴起和民族体育舞蹈的形成

宗教在阶级统治中有特殊的作用，它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掩盖统治阶级的剥削，缓和阶级矛盾。土尔扈特的首领们深知这一点，他们在部落中大力提倡宗教。土尔扈特部落原来在林中信仰萨满教，被草原人征服之后，首领们在部落中专门设置了萨满教长来管理土尔扈特的萨满教事务。萨满教是元代和明代时期的土尔扈特部落人民普遍信仰的宗教。在通古斯语中，萨满一词的含义是指非常激动不安，并疯狂地舞蹈以通达鬼神的人。由于萨满教祭祀仪式中使用舞蹈和各种功夫的表演，所以萨满教所使用的舞蹈和功夫也随着萨满教的传播而传播开来，其中的一些舞蹈后来又经过发展演变，逐渐形成了土尔扈特特有的体育舞蹈。可以说，萨满教对土尔扈特民族体育舞蹈的形成起到了重要的促进作用。手鼓舞和安岱勒舞是土尔扈特萨满教舞蹈的典型。手鼓舞在各种节庆时由专人表演，起源于萨满教跳神。舞蹈时师傅单手执白色鼓，徒弟单手持红色鼓，手舞足蹈，唱着萨满祭词。清代演变为民间手鼓舞，有2人持2鼓，4人持4鼓，6人持6鼓，8人持8鼓，共4种，并以鼓点重轻来调整舞姿造型的变化。手鼓舞节奏明快，造型大方，舞姿豪爽，高潮迭起，是土尔扈特牧民特别喜欢的民间舞蹈。

安岱勒舞始于元代。相传有一个土尔扈特部落氏族头领的女儿，得了一种不爱说话、闷闷不乐的病，萨满巫师治疗这种病采取边歌边舞的方法，让她一起来欢歌乐舞，姑娘的病很快就好了。这种方法很快传到民间，不少有心理疾患和处于更年期的人，都参加唱安岱勒歌，跳安岱勒舞活动，并取得了良好的疗效。由于其舞姿优美，造型奇特，有很好的减肥健身效果，所以受到了土尔扈特人的普遍欢迎。

萨满教舞蹈的兴起促进了土尔扈特其它非宗教舞蹈的形成。这些非宗教舞蹈有的来源于生产活动，有的来源于娱乐活动，还有的由民间风俗活动演变而成。非宗教舞蹈又可以分为节日舞蹈、男子舞蹈和女子舞蹈3种。在土尔扈特的舞蹈活动中，穿插了很多“翻跟斗”、“打飞脚”等体育动作，是土尔扈特人将体育活动融入舞蹈当中的生动体现。

在非宗教舞蹈中，有一种沙吾尔登舞。这种舞蹈规模宏大，表现场面广阔，人数众多，以托布修尔演奏曲目。全舞有12个曲目，几乎每一个曲目都是一个美妙的故事，有模仿羊、牛、马、驼、鹿的，有模仿狼虫虎豹的，有模仿鹰隼鹞的，有模仿花草树木的，有模仿山川流水的，有模仿天父地母的，有模仿汗王平民的，是土尔扈特古代社会全景的再现。

2．4　军事斗争的发展和体育练兵活动的开展

自土尔扈特部族走上草原开始，军事斗争就一直伴随着部落的发展。土尔扈特部落曾经为了反抗契丹人和女真人对部落的统治，坚持不懈的进行了军事斗争。后来，蒙古族各部落间战乱不断，土尔扈特部落被成吉思汗领导的蒙兀室韦部落打败。元代和明代的时候，蒙古族内部各种势力为了争权夺位相互残杀，内讧蜂起。

为了在频繁的军事活动中始终立于不败之地，土尔扈特人有意识地开展体育活动。在频繁的体育竞赛中，优胜的青壮年被选出补充兵员，赛马、射箭优胜者作为骑兵后备军，摔跤优胜者作为步兵后备军。跃马、射箭、摔跤、赛骆驼等项目，都是由传统练兵活动传承至今。土尔扈特人家的孩子从五六岁起，在练习传统摔跤的同时，也就开始练习骑马和射箭。这些与军事素质紧密相关的运动，要求参赛者不仅要有机智、勇敢的品质，还要有快速、灵敏的身体素质以及准确掌握出击时机的判断能力。

体育活动增强了土尔扈特士兵的凝聚力和战斗力。通过体育活动的锻炼，士兵们强健了体魄，发展了力量，增强了战术的练习，形成了质朴自然、粗犷豁达、剽悍勇猛的特有性格和互助、友爱、团结协作的集体主义精神。

3　土尔扈特体育的丰富与完善

3．1　黄教节日成为土尔扈特体育活动的盛会

明朝末年，宗喀巴创立的黄帽派喇嘛教，在土尔扈特部落已经广泛传播。黄帽派因僧衣僧帽皆为黄色，故名黄衣派或黄帽派，简称黄教，或喇嘛黄教。因为得到了部落首领的提倡，黄教逐渐取代了萨满教在部落宗教思想领域的地位，成为土尔扈特人普遍信仰的宗教。

1628年，土尔扈特部落离开阿尔泰山和额尔齐斯河、伊犁河流域、准噶尔盆地，开始向伏尔加河流域迁徙。1640年9月，东西蒙古封建主在新疆塔城会盟，土尔扈特首领和鄂尔勒克率其子万里赴会。会议上制定了《卫拉特法典》，规定喇嘛黄教为蒙古各部共同信仰的宗教。从此，确立了黄教在部落宗教思想领域的主导地位。土尔扈特人在伏尔加河流域生活的140多年，主要信仰的是喇嘛黄教。

黄教节日除了本身所具有的宗教意义之外，之所以能够成为传统体育活动的盛会有3方面的原因：其一，宗教节日是牧民聚集比较多的时候，只有这个时候才有可能开展规模较大的体育活动，平时由于受到分散畜牧的生产方式的制约，牧民聚集并开展体育活动的机会较少。其二，土尔扈特部落众多的黄教寺庙为部落人民开展传统体育活动提供了固定的场所。像和静县巴仑台的永安寺、和布克赛尔的喇嘛庙、乌苏县的黄庙、阿尔泰的承化寺、和静尤勒都斯草原阿尔先沟的阿嘉库伦寺(安建庙)，都是土尔扈特人民在黄教节日期间开展体育活动的固定场所。其三，黄教的节日较多，满足了土尔扈特人民经常开展传统体育活动的需要。不同的黄教节日，所举办的体育活动项目也不相同。

3．2　原始宗教思想的延续增添了土尔扈特体育的人文色彩

清代的土尔扈特部落，原始宗教在宗教思想领域已不占主导地位，但它一直存在并发展着。除了早期的器物崇拜，对动物的崇拜也属于原始宗教的一种。土尔扈特人很崇拜鸟类，因为鸟类使他们的放牧生活不孤独，并帮助他们消灭草原上的害虫。鸟类逐渐被神化，并由此导致民族禁忌杀鸟类的习俗。

土尔扈特部落返回祖国后，部落中的大部分人口居住在巴音布鲁克草原，他们视天鹅为神鸟，极力保护，不准任何人射杀。200多年来，土尔扈特人成了天鹅的朋友，致使天鹅在巴音布鲁克草原的湖区落户，从那以后始称该湖区为天鹅湖。在土尔扈特南路盟驻地新疆天鹅湖地区每年都举办赶天鹅比赛，这项活动始于清朝末年，已有100多年的历史。

赶天鹅比赛更像是土尔扈特人和他们所崇拜的神鸟一一天鹅的一种交流和游戏活动。比赛时参赛选手吆赶(借用

暂时脱羽的)几只白天鹅，白天鹅一副绅士派头，从容不迫地走，景象十分有趣。赶天鹅的人想争第一，可是天鹅似乎和这里的人都是老相识，赶都赶不走。玩这种游戏，使人赏心悦目，顿时感到天鹅的高雅华贵，爱鸟之心、保护环境之责油然而生。土尔扈特人为保护天鹅，规定最后一名的奖品最多。比赛完毕，土尔扈特人立即将天鹅放归天鹅湖，奇怪的是天鹅常常不愿归去，反而愿意和土尔扈特人在一起了。

祖先崇拜也是土尔扈特人的一种原始，这种信仰一直存在并在清代演化成为每年农历八月二十八日的祭祖活动。土尔扈特人认为，祖先是会显神灵的，他们在进行赛马、射箭、拔河、角力时会高喊着祖先的名字，以此增添他们战胜困难、战胜对手的信心和勇气。土尔扈特人的祖先崇拜有典型的男性近祖崇拜的特征。土尔扈特人崇拜父亲，用很多诗歌、谚语、格言来赞美父亲。男性的壮美，是由摔跤、角力、赛马表现出来的智慧和力量的阳刚之美，这是土尔扈特人热爱这些传统体育活动的思想本源，从中也可以看出土尔扈特人哲学思想和其体育活动的最为紧凑的链条。

3．3　生钦五世活佛改良畜种为土尔扈特体育注入了生机

清朝末年，土尔扈特部落的黄教喇嘛生钦五世活佛多布栋策楞车敏掌握了部落的汗权。这位富于远见卓识的改革家为了振兴部落经济推行了一系列的政策措施。在畜牧业生产方面，生钦五世活佛致力于调整畜群结构，引进和改良牲畜品种。生钦五世活佛进藏学习期间，发现了雪山牦牛终年居高山，吃野草，饮冰溪，能忍饥耐饿，不怕风雪严寒，是山区牧民转场搬家、高山运输中得力工具，还能给人民供应鲜奶、瘦肉和毛皮。他将雪山牦牛带回了土尔扈特，并繁育生产。随着牦牛在土尔扈特部落逐渐普及，以比赛牦牛负重能力和奔跑速度的体育活动也逐渐的在土尔扈特部落形成。

生钦五世活佛从俄罗斯引进中亚马种，改良为驰名全国的焉耆马，这种马的头、身大小适中，两耳竖立，胸廓宽厚，蹄质坚实，敏捷温顺，善走能跑，持久耐劳。一举改变了原来喀喇沙尔马个小、胸窄、头短跑不快的性状。土尔扈特部落的赛走马活动，就是比赛焉耆马的一项体育活动，已经发展成为土尔扈特南路盟人民的一项重要赛事。一般在冬季博斯腾湖水封冻以后，在湖区的大冰滩上举行。届时，几百匹披红挂彩的马，载着穿着盛装的骑手，在冰上来回走动或者奔跑。因为这项运动充分显示了焉耆马能在冰上行走奔驰的特点，往往引来国内外众多的客户购买，焉耆马的价格也一路上升，逐渐发展成为焉耆马的交易博览会。

生钦五世活佛为了防止草原狼害、保护畜群，从外地引进了良种牧羊狗。他从引进了戈尔孜狗，从苏联引进了马西卡狗。这两种狗深受牧民的欢迎，至今还在巴音布鲁克草原上繁衍生长。生钦五世活佛对良种狗的引入，丰富了参加牧羊犬比赛活动的犬种，使赛牧羊犬活动得到进一步发展。

3．4　卓哩克图汗的不幸遭遇导致近代土尔扈特体育民俗化

土尔扈特部落回归祖国后，乾隆皇帝封渥巴锡为卓哩克图汗(意为英勇的汗)并建立了土尔扈特部汗王府。此后，卓哩克图汗的封号随着汗王的更替而世袭下去。

1775年渥巴锡汗逝世后至1891年，共116年，世袭10世卓哩克图汗，仅掌汗权46年，长达70年的时间由副盟长或汗的母亲或祖母执掌汗权，而且7位汗承袭汗位的年龄不足10岁，8位汗王都是20多岁英年早逝。这些汗王从小就受到很好的教养，性情敦厚、为人谦和、生活俭朴、思想正派、心地善良，一心为部落人民办实事、办好事。

虽然土尔扈特人民嫌风水不好三移汗王府，土尔扈特家族呈请清朝皇帝赐给永寿的名字，土尔扈特汗多次赴达赖喇嘛和班禅喇嘛处请求赐寿，甚至有的土尔扈特贵族为汗王的长寿一步一叩头向着布达拉宫圣殿求福求寿。并且因这个家族承袭汗位不能长寿，又换另一个家族承袭汗位。但是这些都无法改变一个个汗王盛年而殁的结果。

在这种情况下，体育活动被土尔扈特的贵族重视起来，每一个汗王很小的年龄就教他们骑马射猎，以练身强骨，培养他们雄健剽悍的体质。贵族中也很注意身体锻炼和体育活动的开展。马球、赛马，摔跤等项目尤其受到重视，并且规定这些项目在节庆期间必须举行，体育活动项目的开展由盟长和旗长亲自监督执行。贵族中产生了专门教授骑马射箭技术的老师。由于贵族的大力倡导，传统体育活动在民间繁荣起来，逐渐形成风俗。

4　土尔扈特体育的历史地位和影响

土尔扈特体育始于公元7世纪，经历了十几个世纪的发展演变，在特殊的社会历史背景下，吸收了我国历史上多个民族大量丰富的体育文化，形成了较完整的土尔扈特体育文化系统。土尔扈特体育具有我国北方游牧民族体育的特征，是典型的我国北方游牧民族体育的代表。

土尔扈特体育在我国北方游牧民族的体育发展史上，起到了重要的继承、发展、传播的作用。诸如马球、角力、摔跤、打布鲁等体育活动，均是辽金时期土尔扈特和契丹、女真族共有的项目，土尔扈特继承了这些体育项目并且又发展了如赛赶天鹅、赛猎鹰、赛走马等一系列极具特色的体育活动，并赋予了这些项目本民族的思想和文化内涵，最终形成了土尔扈特体育这一优秀的文化成果。在逐步迁徙的历史过程中，土尔扈特部落将其体育文化传播开来，从靠近我国东北地区的克鲁伦河、土拉河流域，到我国西北的额尔齐斯河、伊犁河流域，直至伏尔加河流域，土尔扈特体育随着西迁的过程而传播。形式多样、内容丰富的土尔扈特体育是我国卫拉特蒙古体育文化的优秀代表，是我国西北地区蒙古族体育文化的主流。土尔扈特体育对我国少数民族体育文化的传承与发展做出了重要的贡献，在我国少数民族体育发展史上写下了光辉的一笔。

5　结论

(1)土尔扈特体育与其生产力的发展是同步的。生产力的发展和生产方式的变革是土尔扈特传统体育形成的基础。畜牧生产方式的特点决定了土尔扈特传统体育活动是以畜牧生产发展为基础的。畜牧生产力的发展水平决定着传统体育活动的发展水平，随着土尔扈特部落畜牧生产发展水平的进步，其传统体育活动也逐渐繁荣和丰富起来。

(2)宗教思想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和改变着土尔扈特传统体育活动的内容和形式。随着不同宗教思想的传人，传统体育活动也受到了不同的影响。萨满教活动的形式催生了新的体育活动项目――传统体育舞蹈。原始宗教思想丰富了土尔扈特体育的文化内涵。黄教的兴盛为传统体育活动的开展提供了条件。

(3)军事斗争贯穿着土尔扈特部落生存和发展的始终。从元代的领户分封制到清代的扎萨克制度，都可以看出土尔扈特军事和政治的紧密结合。在这些制度下，土尔扈特牧民平时从事畜牧业生产，战时则跃马弯弓，投入战斗，他们既是生产的牧民，又是战斗的骑兵。出于军事斗争的需要，体育活动成为了士兵强健体魄、增强凝聚力和战斗力的重要手段而得以延续发展。

(4)土尔扈特传统体育活动的形成和发展受其社会历史发展的影响，那就是生产力的发展、宗教传入的影响以及军事斗争的需要。与此同时，其形成和发展也受到偶然历史事件的影响，十代卓哩克图汗盛年而殁困扰了土尔扈特部落100多年的发展，也促进了传统体育活动在民间的普遍开展。

(本研究系2006年新疆师范大学研究生科技创新资助基金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