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文学中的女性身体

时间:2022-09-09 01:25:25

英国文学中的女性身体

摘要:女性的身体是人间的缔造者。并几乎贯穿在所有形式的文学艺术作品之中。本文通过对英国文学作品中的女性身体的研究,探讨英国不同时期对于女性身体的评判及审美标准,并透过文学作品中的语言来审女性身体在英国文学中散发出的强大魅力,以及女性身体是如何经过文学的转换最终成为真正的文学身体的。

关键词:英国文学 女性身体 塑造标准

人的身体是灵魂最好的图画。它并非简单的肉体,而是人的情感、欲望、、无意识和潜意识的综合所指,是指一种离身体最近的、透明的、用感性把握理性的方式。(伊莱恩・肖尔沃特,1991)在人类文明历史中。身体是文化意识的载体,这给文学中的身体注入了生机与活力。女性的身体是美的象征,女性在人类文学艺术活动中的主要地位是诗人创造激情的源泉和美好人性的载体。虽然我们不能直接看到历史上的美女,但可从流传下来的文学和艺术作品中欣赏女性身体散发出来的魅力。

在英国文学中,无论是男性作家还是女性作家。都在不同程度上对于女性身体进行了阐述,而他们的区别在于男人用理性想问题,而女人则用身体想问题并用她们的身体来生殖文本。透过这些美丽的身体,我们看到英国不同时期对于女性身体的评判及审美标准,以及女性身体在不同时期文学作品中所蕴藏的美感。

文艺复兴时期“人类最伟大的戏剧天才”的莎士比亚的戏剧是英国乃至全人类的文学瑰宝。莎士比亚从男性作家的直觉出发来塑造这一个个鲜活的女性形象。创造出女性身体的奇妙美与和谐美。莎士比亚戏剧中的的女性形象往往是美貌如花、热情似火,她们是莎士比亚成功的一笔。从各种角度剖析,她们都有不朽的魅力。这些女性大多是生活在优越家庭中的公主、小姐,她们年轻、美貌、高贵、贤淑,是男人心目中完美的女人和追求的目标,是十六世纪男性统治着整个社会和文学创作领域的英国社会对女性身体美和理想人格的写照。女性身体完全以男性的标准来塑造,因此,莎士比亚剧中的女性并没有走穿着一种个人主义的冲动,他的爱在专一执着中体现出强烈的占有欲,即使在结尾处他用极端的方式诠释了爱情之于生命的贵重价值。他的爱也没有得到进一步的升华。可见,同为爱情题材,王尔德的写作手法是渲染和夸张,安徒生则是深化拓展。所以王尔德写出的是狭窄狂热的爱恋之情,安徒生献出的却是宽广平静的博爱之心。

这种差异的产生与作者不同的美学理想不无关联。安徒生认为美只有与善相连才成其为美,这也是十九世纪现实主义作家普遍拥护的理论,而美的最高表现形式在安徒生童话中便是基督教的博爱精神,小人鱼只有具备了这种精神才能成为致美的形象。可以说,对善的不懈追求是安徒生童话始终如一的目标,这一目标深植于基督教文化的土壤,生长为童话中高远静穆的美的境界。在这种境界中,爱便出离了单纯的男女恋情,涵盖着更为宽广的意义。与安徒生颇具基督教色彩的现实主义美学观不同。王尔德的唯美主义美学观是建立在希腊精神的享乐主义和个人主义基础之上的。“撒谎――讲述美而不真实的故事,乃是艺术的真正目的”,“为艺术而艺术。建立与现实毫无关联的美的幻觉世界是王尔德创作的宗旨。”他是为美和不凡而生活的,不是为善,更不是为什么公众而生活的,他不懂什么道德责任,共同富裕对他来说如同空想,他对公众福利根本不关心。他带着岛国人的极端偏狭心理和傲岸态度凌驾于芸芸众生之上”。安徒生更认为他的童话负有教育人民的重要使命,对公众的责任感是他的童话中善与爱的来源。王尔德却因为对社会职责的忽视和对个人主义的热衷完全背离了现实主义出男性眼里完美女性的框架。

在莎士比亚悲剧中的众多女性中,《奥瑟罗》的女主人公苔丝狄蒙娜便是代表之一。她美貌、高雅、温柔、贤德、贞洁、貌若天仙,“她真是十全十美的人”,“她的眼睛是那么迷人!简直是在向人挑战”。奥塞罗自己也称:“我的妻子貌美多姿,爱好交际,口才敏慧,能歌善舞,弹得一手好琴,但对于一个贤淑的她,这些都是锦上添花的美妙的外饰。”(朱生豪,1988)苔丝狄蒙娜是奥瑟罗心目中完美女神的化身,她的美貌使他迷醉,她是圣母玛丽亚。她的美丽和淑德在不同男人的赞美声中得到升华。

莎士比亚的喜剧中出现了一群从未有过的充满青春气息的美好的女性形象。这些女性既美丽可爱,又机智勇敢。争取个性解放、恋爱及婚姻自由。在《威尼斯商人》中,莎士比亚描绘了鲍西娅――形体美同精神美相统一的新女性形象。鲍西娅是莎士比亚笔下最优美、最成功的女性之一,她体现了文艺复兴时期人文主义者的追求。德国诗人海涅在《莎士比亚笔下的女角》中盛赞她为“希腊精神的后开之花”,并说:“这朵娇艳的鲜花在十六世纪时,从意大利向全世界喷发出可爱的芳香,这朵娇艳的鲜花,直至今天我们还珍惜她,高度评价她。”(海涅著,温健译,1981)鲍西娅,一个身份显赫、富有教养的贵族小姐,她的天姿国色和智慧不仅令众多女性黯然失色,而且引来众多王公贵族。莎士比亚把鲍西娅的肤色描绘成“棕褐色的”,这表示她接近上帝。是忠实天主教徒的象征。鲍西娅像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娇艳动人又尖利、冷若冰霜,简直不可亲近。她是光明幸福的代表。她的一切思想和语言是多么光耀、多么愉快、多么纯净地鸣响着啊!她的话里洋溢着一种喜悦的温暖:她那明朗而又神秘的形象是理想的女性美的化身,是所有为追求自由爱情而献上全部热情的纯真女子的杰出代表”。在《终成眷属》中,莎士比亚塑造了一个光彩照人的女性形象――海丽娜。“她的美貌足以使人间粉黛一齐失色,她的言辞足以迷醉每一个人的耳朵。她的尽善尽美,足以使最高傲的人俯首臣服。她的记忆深深铭刻在我心里,使我看世间粉黛只能用轻蔑的歪曲的眼光,觉得任何女子的面貌都不及她齐整秀丽,任何女子的肤色都不及她自然匀称,任何女子的身材都不及她修短合度。她有天赋的青春、智慧和美貌……”(朱生豪。1988)。

莎士比亚通这些新的女性形象。以其美丽的形体、温柔的性格、坚定的信念、超人的智慧、纯洁的美德、无畏的胆略,谱写出了世界戏剧史上辉煌的女响乐章。莎士比亚对女性身体的塑造突破了古希腊时代女神形象的陈旧塑造模式。一群有灵有肉,具有浓郁时代气息的女性形象,更接近于现实生活,更富有身体美以及人性美,这使得女性美的内容更加丰富。

十九世纪英国文学作品中对女性的身体美的歌颂首先在著名的诗人拜伦和雪莱的诗歌中表现得尤为突出。拜伦的《唐・璜》代表了十九世纪英国诗歌的最高成就。其中拜伦对唐璜的爱人海蒂的美貌的描写显示出古典女人特有的美:“她的眼睛是又黑又大,在说话之前总是压掉一半的火焰。然后从它们柔和的掩饰中闪出一种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骄傲……她的乌油油的头发一串串挂在前额。美丽而的前额发出灵光,她的两条眉毛好像新月一样。她的面颊泛出青春的红润,有时达到一种透明的 光彩,仿佛她的筋脉像闪电般流动。真的,她有着一种不同风俗的风度和优势。”(拜伦著,朱维基译,1978)

雪莱则在其《致索菲娅》一诗中用了大量的篇幅来赞美索菲亚的美貌:“你真美啊,陆地和海洋的仙女,怎能比得上你这般美丽,你那轻盈的纤腿和手臂,犹如适于你穿戴的服饰/随着它们的挥动和起伏,内部的生命也翩然起舞:/你深邃的双眼,是一对行星/闪烁着柔和而清澈的火焰/最明智的人也会被你看得发痴……被你明眸所描绘的脸庞/会出于喜悦而变得白皙……”(雪莱著,吴笛译,1994)

英国著名作家托马斯・哈代是一位跨世纪的文学巨匠,其优秀的长篇小说《德伯家的苔丝》一经问世,就以其震撼人心的力量在社会上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其中对于女主人公苔丝的描写使众多读者看到了哈下那种震撼人心的女性身体美。苔丝“长得秀丽端庄,她那两片娇艳的表情丰富的嘴唇和一双天真的大眼睛给她的整体形象增添了魅力。她,拥有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和白皙柔嫩的肌肤:尽管衣衫寒伧,但也掩盖不了她颀长秀丽的身段。她是大自然孕育出来的女儿,犹如一朵含苞欲放的玫瑰,在阳光的沐浴下和露水的滋养下而愈显妩媚动人:她又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让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安琪儿第一眼看到苔丝,认为她就是大自然的处女。在安琪儿眼中,“苔丝如此文静,神态如此富有情意,那么羞羞答答,脉脉含情,柔美轻盈”(哈代,1993)。纯洁美丽的苔丝始终保持自己作为一个农民女儿的朴素本质,她热爱生活,热爱大自然,浑身散发出不饰雕琢的泥土芬芳。后来苔丝为了等待情人归来,毅然到高原荒野去做苦工谋生,为他守身如玉,为他“毁容”,穿上最旧的衣服,把眉毛一齐剪掉,用手娟包住大半个脸,往丑里打扮自己,生怕自己的美貌再引起种种麻烦。昔日用红带子装饰自己的美人,今日为了爱情不惜损害自己美丽的容貌和身体。但随后长期积压的冤苦、仇恨和愤怒使美丽的苔丝开始憎恨男人玷污了她纯洁而美丽的身体,破坏了她的爱情,最终毁灭了自己的身体。苔丝――个如牡丹花般悲壮又如梦幻般的女性,她的存在是对男权宣言的彻底否定。

通过以上文学作品中对女性身体的描述,我们发现,在英国文学发展的不同时期对于女性身体美的标准不同,但无论是在传统文学作品还是近现代文学中,女性身体的塑造标准都是在以男性为中心的文化中建立的。男人们构建了女性身体的标准,女性竭力将自己按男性的标准打扮和修饰自己。满足男人的欲望。在男人们控制和垄断文化的模式中,即使作品中描写了女性的身体美,也常常是为了满足男性的视觉、听觉、触觉而设置的。这种女性美的审美标准反映出女子依附于男子的社会地位和状况。他们在故事中描摹出了他们心中完美的公主――无一例外的美丽、善良、坚贞、无畏……虽然故事的情节不断变换,但女主角的花容月貌却始终不变。在男人居主导地位的传统社会,女人在审美活动中成为被欣赏、被塑造的客体。“美”,成为一种教化,男性社会用他们创造的审美标准来塑造世俗的女人,塑造女人的容貌、形体、品德以及行为。“男性眼中的女性美才是真正美”的传统观念不仅在许多男人而且在许多女人思想中根深蒂固,这种观念严重束缚着女性在生活中对身体美的塑造。即使是女性作家,在其文学作品中对于女性身体的塑造也有很大的依赖性。但女性的身体无论是以男性的审美眼光还是女性的视角来塑造都证明了一个事实――每一个女人都是美和诗的化身,美丽是女人的特质,美丽的身体是每个女人永恒的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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