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中西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在产生和功能上存在的差异

时间:2022-09-07 02:03:40

论中西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在产生和功能上存在的差异

摘要:论文通过中西女性主义文学批评产生差异的原因、中西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在功能和意义上的不同以及中国特色的女性主义批评者:男性同盟的加入这三个方面来阐述中西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的差异问题。

关键词:中西;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差异

中图分类号:I02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0)24-0017-01

一、中西女性主义文学批评产生差异的原因

(一)二元对立与阴阳调和

二元对立,是西方传统思维方式。德里达曾指出,西方从柏拉图以来的理性传统,是奠基于一系列的二元对立之上的:“从柏拉图到卢棱、从笛卡尔到胡塞尔,所有的形而上学家,因此都认定善先于恶,肯定先于否定,纯先于不纯,简约先于繁复,本质先于意外,蓝本先于摹本等。它并不仅仅是许许多多形而上学的姿态中的一种,而是形而上学的迫切之需,是那最是恒久,最为基础的,最具有潜能的程序。”这样的二元对立,不仅表现于哲学中,还表现于宗教中。

阴阳中和,是人地四时之气和人的阴阳之气运行的最佳状态,是天、地、人最美好的道德和规律。所以,君臣、父子、夫妇的关系,尤如阴阳的关系,有贵贱、尊卑之分,但归根到底也要体现阴阳中和的法则。至此,正统儒家以赋予阴阳这组概念双重性格(既具有对立统一的辩证性,又具有阳尊阴卑的道德属性)的方将其纳入自己的理论体系。这使得阴阳互补、调和的观念进一步深入人心。

(二)中西不同的家庭观念

各个民族对家庭关系的理解都有其独特之处。在中国,作为女性最主要的活动舞台就是家。中西对于家庭的理解有很大的不同,并在各自的演变中,差距越来越大。中国人的家庭关系从上古时代起,就带有温情脉脉的色彩,而西方家庭成员之间一开始就以对抗为主要特点。

在西方文明源头的古罗马时期,家庭就带有很大程度上的血腥统治。罗马人的“家庭”一词即“奴隶”的意思。所有的家庭成员都是家长的奴隶。德国学者缪勒利尔说:“在那里,家长也是全家财产的所有者,是他的妻子的身体与灵魂的主人。……他的妻子、儿子和他的牲畜一样没有提出反对的权利。家庭之于个人的希望与快乐,正如坟墓般的土牢一样。”罗马人的家庭关系充满着骨肉相残的悲惨故事,这是讲究“孝”与“慈”,重视“家和万事兴”的中国人所无法理解的。

(三)中西不同的社会个人价值取向

中国文化传统与西方文化传统大相径庭,如果说西方现代文化传统强调个人主义,那么中国历史文化则具有集体主义的特征。在中国这个社会里,个体只是社会网络中的一分子,女性臣于丈夫,丈夫臣服于王权,同样无独立的主体性。他们都是民族群体中的构成部分,而不是超越于社会的独立个体。这与自由主义传统的西方个体将个人意识,自然权利置于社会之上大不相同。因为个人与集体息息相关,中国人一向注重集体主义,将对于个人利益的追求置于对集体利益的追求之中,这样一种民族的集体无意识源远流长。

在这种传统观念的影响下,中国人的个体意识甚为薄弱。尤其是女性,并未经历过严格意义上的职业化,所以她的文化独立、精神独立较西方女性就带有很大的形式主义也就是虚假性。因此,对于人类意识和个人意识都没有充分发展的中国女性来说,确立女性自我意识就显得尤其重要。也使得中国的女性主义文学批评不同于西方。

二、中西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在功能和意义上的不同

西方女性主义文学批评,“是60年代末欧美兴起的新女性主义话语的一部分,是当代西方文学理论与实践中的一支充满活力与生机同时又是自强不息的生力军。女性主义文学批评不仅以文学文本和妇女文学为其研究的对象,更重要的是它重新审视西方文化传统的实践。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强调写作的政治性,认真研究文学和批评的社会与文化语境,向传统文学史和美学概念提出挑战,女性主义批评在文化话语中的深透改变了而且正在改变人们从前习以为常的思维方式,使传统的性别角色定型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这段话概括了西方女性主义文学批评肩负着三个方面的功能:它对传统文学史观或者说对传统的批评模式提出了挑战;它对传统性别观念提出质疑。

中国的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在理论立场和精神品格上也秉承了西方女性主义。但是在具体的批评实践中,却有些自己的路径,因为它所要担负的功能与西方不同。中国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的兴起和妇女解放运动相联系,具有鲜明的社会革命色彩。因此,中国的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在很大程度上是妇女解放运动和外来影响的双重作用的产物,担任着双重功能,展现在当代的景观就是女权的、女性的、反女权的和“女性中心主义”等各种成份的共融和共存次。

三、中国特色的女性主义批评者:男性同盟的加入

在西方,妇女的解放无疑是妇女自己的事,女性面对整个的男性世界孤军奋战。即使是倡导“天赋人权”的卢梭,对妇女解放也持坚决反对的态度,更不用说与女权运动相伴而生的主要来自男性的反女权主义思潮了。在作为女性平等思潮发源地的18世纪90年代的法国,玛丽・戈兹发表了第一个女权宣言,主张自由平等的公平权利不能仅限于男性,然后不幸的是惨遭杀害,她的组织也遭解散。在以后的年代里,妇女组织一再重组,但是总是遇到男权社会的敌意,有时甚至激起暴力冲突。

在中国解放妇女已经成为天经地义的事情,无论男女,自从倡导之日开始,都没有公开反对过。如果说西方的女权主义是从敌阵中冲杀出来的,那么我们中国女性所赢得的一切,则是和平解放的结果。20世纪初,随着资产阶级男女平等思想的引进,随着资产阶级民主思想在中国的传播,西方的女权学说开始大量输入中国,而中国的文人学者也纷纷响应,其中不乏男性。新文化运动时期,根据马克思主义观点,剖析了中国妇女受压迫的根源是农业经济基础上的以父权为中心的封建大家族制度,提出了我国妇女解放的目标和任务是消灭私有制、所采取的策略是通过妇女的联合,途径是掌握科学文化知识。还把妇女的解放看作是衡量民主社会的一个重要标志。可以说,中国女性解放的道路上,几乎看不到敌人,明目张胆歧视妇女的言论和行为已经很少看见,在我们这片土地上进行的解放妇女的运动中,我们应当看到中国的男性确实帮助了中国的女性。因此这为中国男性学者从事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研究提供了传统。

而作为中国的女性,在寻求解放的过程中也从未将男性看作异己力量而与之对立。对于中国女性骨子里与男权世界的拖鞋、以自我压抑求生存,张爱玲有这样的描述:“看见一个男人,也穿得相当整齐,无论如何,是长衫阶级,在那儿打一个女人,一路扭打着过来,许多旁观者看得不平起来,向那女人叫道:送他到巡捕房里去!女人哭道:我不要他到巡捕房里去,我要他回家去呀!又向那男人哀求道:回去吧――回去打我吧!”这在某种程度上体现出了中国女性的生存状态,我们“不树敌”,我们拒绝西方那种女权主义立场。原因在于女权主义与中华民族女性传统的美德不相容,在漫长的中国封建社会里,中国女性在儒道互补的文化框架下一直扮演着惹人恋爱,小草伊人,宽容仁爱的角色,一代代传承儒家文化,同时达到了“无为”的境界,心安理得地成为了一个无知无欲、无追求、无信仰的存在。她们的职责就是避免与男权社会的冲突与斗争,奉行儒家所提倡的“以和为贵”的思想。因此女人不能与男人争夺权利,因为男人曾经帮助过女人。有了男人的解放,也就有了女人的解放。因此,中国男性没有来自女性世界对他们的挑战而带来的危机感。在这样一种“讲信修睦”崇尚伦理的文化氛围里,注定不会形成激进的女性主义,也使得中国的男性讲解决女性的问题视为己任,这就为中国男性学者从事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研究提供了现实的可能性。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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