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工业文学怎么写?

时间:2022-09-01 07:10:29

现代工业文学怎么写?

前些年,本报刊出过一篇文章《咱们工人谁来写?》,呼唤出现更多描写工人和工业题材的作品。在中国作协这几年的重点扶持作品中,就有不少反映工业题材和工人生活之作,如王立纯的长篇小说《月亮上的篝火》、肖克凡的长篇小说《机器》、王立新的报告文学《曹妃甸》、李志强的组诗《铿锵青藏》等。现在,大家还要进一步追问的是――

在当代文学史上,许多作家都在反映工人生活、塑造工人形象上作了开创性的努力,一代一代的作家都在为反映工人生活、书写工人阶级的风貌,做着不懈的努力,不少作品都为我们塑造了工业人群多色彩、多层面的形象。随着文学创作领域的不断拓展,题材更加多样化,工业生活领域、工业人物形象虽未完全退出作家的视野,但也给作家们的创作提出更高要求,主要是改革开放以来,工业生活领域的发展以及工业体制的大变迁,使作家们面临更严峻的挑战,首先就是对现代工业和当代工人加以准确而深刻的认识。在记者最近参加过的为《机器》《曹妃甸》《铿锵青藏》等作品举行的研讨会上,不少作家、评论家都谈到了这个问题。

让坚硬的东西与柔软的心灵对话

评论家贺绍俊谈到,工人阶级是中国革命的主力军,当然也是社会主义建设的主力军。因为这个原因,工业题材曾经是我们力倡的文学写作,也留下了不少反映中国工人群体的优秀作品。近十多年来,社会形态的变化带来了中国工业的结构性变化,工人的社会地位和处境不再像当年计划经济时代那样单一和明朗。这一切应该说给文学提供了丰富新鲜的资源,凭借这些丰富多彩的资源,工业题材创作完全有理由迈向一个更高的台阶。但事与愿违,多年来一直没有出现有足够分量和影响力的工业题材作品。特别是以支撑了共和国历史的国有企业作为主要表现对象的、以工人作为小说主人的作品更是难以寻觅。工业题材确实是一座难以攀登的高山,它不像乡村题材那样具有丰厚的文化积累,仿佛乡村的一草一木都含着文化的水分,而写工业往往陷入了生产流程,陷入了钢铁和水泥筑起的结构之中。所以,必须以历史唯物主义的眼光,看到工人精神在当代的延伸和发展,使作品充满大机器工业时代精神。

评论家王光明认为,中国社会发展无论在空间感还是在时间感上,都是十分明显的。面对现代化的步伐,要明确我们应用一种什么样的心灵去感受和想像。工业题材常被认为是坚硬的,我们就是要学会让坚硬的东西和柔软的心灵对话,充分显现现代化的力量。写现代工业不是仅仅表现一种建设的速度,还要表现与生命的更复杂的关系,写得更深邃、博大、旷远,写出更高的境界。

抓住现代工业文明与文学精神的魂魄

现代工业生活中,马达轰鸣、钢花飞溅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成为历史,原来经典样式的创作已不能与时俱进地表现今天的工业。评论家杨匡汉认为,写好现代工业题材,必须要掌握好“金、木、水、火、土”:“金”就是要有思想的闪光,尤其要在机器的金属铮鸣中听出现代工业的声音;“木”就是要有使作品立起来的精神支柱;“水”指鲜活的生活之源;“火”指要有激情;“土”是说要成为本土的东西,成为中国现代大工业发展的历史见证。

在诗歌创作领域,有关工业内容的创作并不少见,但一些作品常常表现出机器对人的威压,呈现出一种灰色的基调。诗人张学梦对此提出了质疑,他认为现代工业文明正在成为现代中国文明的主导与主流,可是现代工业文明的文化资源、工业美学资源,却似乎一直遭到现代中国诗坛的冷落慢待,一直以吊诡的方式存在于中国诗歌精神的背景中。我们的诗歌作品也应该解读和感受工业文明,抓住现代工业文明及其诗歌精神的魂魄,充分肯定现代工业文明对人、人性、人类精神的解放与张扬上的作用。工业的凯歌也是人的凯歌,工业文明是美的、善的,是人性的表达。工具、理性和人的智慧是高难度的和诗意的,诗人对这一工业文明美学律令的发现和陈述,完全可以构成作品能够戳起来不倒的重心。

诗人李志强谈到他创作《铿锵青藏》的感受时说,现代社会全方位覆盖我们生活的崭新现实,是文化艺术一块阔大而崭新的领地,诗人没有理由忽视它。我喜欢“工业”、“技术”和“钢铁”一类的题材和意象,这些散发着铁味与柴油味的“钥匙”不仅帮我开启了钢铁的迷宫,还帮我打开了无数另外的城堡。

评论家雷达则对现代工业题材创作提出了自己的忠告,他说,对于一向被认为缺少诗意和情趣的工业题材写作来说,有两点要注意。一是回到人,让人物从机器般的生存中挣脱出来,一个个头角峥嵘,尽显个性。人是最具魅力的,性格是永恒的,人物才是成功的关键,最值得玩味。二是回到语言,让语言成为目的,成为“存在的家”,对语言潜能的利用和开发重视。语言不再是手段,而是目的,与文本紧紧焊接在一起不可分离,不能让语言脱离生活,形成一种大而无当、故作深沉的空洞化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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