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以蛰音乐美学思想再探

时间:2022-08-29 03:49:44

邓以蛰音乐美学思想再探

摘 要:著名美学家、艺术理论家邓以蛰对音乐美学发表过自己的见解,是他艺术美学思想的组成部分。本文主要探讨了邓以蛰音乐美学思想三个方面的问题:音乐在纯形世界应有的位置;音乐与诗的比较;音乐欣赏中的“延伫”与审美通感。通过探讨,我们可以见出向被忽视的邓以蛰音乐美学思想的全貌,对我们建设当代音乐美学理论也有着一定的启迪。邓以蛰的音乐美学思想多少受到了19世纪西方音乐美学思想中的情感论的影响,存在着重感情而轻理性的倾向。

关键词:音乐艺术;邓以蛰;艺术创作;艺术哲学;音乐美学思想;纯形世界;诗

中图分类号:J601 文献标识码:A

著名美学家、艺术理论家邓以蛰对音乐美学有过论述,有他独到的音乐美学思想。笔者在国内首次发表探讨邓以蛰音乐美学思想的论文,主要对他《对于北京音乐界的请求》中的音乐美学思想作了研讨。①本文继续对邓以蛰的音乐美学思想进行探讨,以见出他音乐美学思想的全貌。这也是我们看待和评价邓以蛰艺术美学思想所不容忽视的,对我们建设当代音乐美学理论也有着一定的启迪。

一、音乐在纯形世界应有的位置

邓以蛰在《戏剧与道德的进化》中指出:“音乐只要有声音高低缓急的变化,照样的供给人类的感情使用,音乐这项艺术也就有把握了。”音乐与人事的关系不像诗、戏剧那样密切。音乐艺术的声音,是这项艺术之为艺术的根本,正是声音按照形式美法则的排列组合,才使音乐艺术有其特殊的语言,富有丰富的表现力。音乐之花在人类艺术的园地盛开不败。邓以蛰指出了音乐在纯形世界应有的位置,可知音乐在艺术门类中的重要地位。邓以蛰在《艺术家的难关》中认为:“艺术招引同情的力量,不在它的善于逢迎脑府的知识,本能的需要;是在它的鼓励鞭策人类的感情。”艺术的鼓励鞭策并不都能使人舒服,一般观者读者以知识本能为凭藉的肤泛平庸的畅快丧失了,就会非难许多造境极高的艺术。当代或艺术史上,都有这种情况发生。邓以蛰强调艺术根本就不仅是使一般观者读者舒服畅快的东西。艺术应有更高的追求、更高的境界。“艺术正要与一般人的舒服畅快的感觉相对筑垒的呢!它的先锋队,就是绘画与雕刻(音乐有时也靠近),因为这两种艺术最易得同人类的舒服畅快的感觉与肤泛平庸的知识交绥的。……音乐建筑器皿之构形,都是人类的知识本能永难接近的:它们是纯粹的构形,真正的绝对的境界,它们是艺术的极峰,它们的纯形主义犹之乎狭义的信仰”。②

邓以蛰对于音乐艺术给予了很高的评判,把它看做是“艺术的极峰”之一,达到了“真正的绝对的境界”。音乐与人类的知识本能有相当的距离。邓以蛰给艺术排了队:日用器皿、建筑、音乐、中国的书法应该坐镇纯形世界的大本营;雕刻、绘画做先锋;文学最为狡猾,只合作殿军。

邓以蛰的纯形世界,按他《〈艺术家的难关〉的回顾》自己的说法,“不过是康德的‘自由美’和柏尔(Cliv Bell)的‘有意义的形相’的结合体”。柏尔现通行译为贝尔,“有意义的形相”现通行译为“有意味的形式”。德国哲学家、美学家康德与英国哲学家、艺术批评家贝尔各自提出的两个概念的结合体,即为纯形世界,理论的支撑直接得到了近现代西方美学思想的滋润,使邓以蛰音乐美学与中国传统音乐美学迥然不同,而具有了现代性。章启群在他的专著《百年中国美学史略》中讲:“这种纯形式主义的艺术观念,在邓以蛰的思想中贯彻的并不彻底。在同一时期的另一篇文章《诗与历史》中,邓以蛰则把艺术从纯碎形式导向历史和人生。”《诗与历史》中,邓以蛰是把音乐作为纯形艺术来看待的,拿音乐当成专门描写感情的工具,也就意味着音乐中,感情不掺和着知识,没有境遇来范围它。直到此文最后部分地归结到诗与历史不能分离之点时,才讲到艺术家研究艺术,是把前人的作品,意琢神磨,化为精髓,炼成种子,深深地注入他的手技心灵里面,再蜕成新艺术,使历史上的艺术在这新艺术里面生存着,换言之,历史须在人生的精神里面生存着,不是生存在与人生漠不相关的书籍或人生以外的东西上面。当然这里的艺术家应包括音乐艺术家在内,艺术应包括音乐在内。与他所论音乐为纯形艺术的论点有矛盾之处,下面行文不再说明。

邓以蛰在《诗与历史》中谈到:“把印象表现出来给他人享受的时候,如果是耳根领会得的就拿音乐表现;是目官收摄得的,就拿绘画表现了。如此得来,所谓印象,便是吾人得之于外界或心象的一种完全无缺的直接经验,倘人类有领会自然的真实在的机会,还要将所领会的表现出来,最具体的办法,就无过于音乐绘画等艺术了。但是音乐绘画,多少要经过人类的理性与技艺上的选择,方能脱胎成形。”在他看来,纯粹的感情,是机体上自然发达的一种活动状态;或对外界所起的一种知觉上的印象。这种感情在知觉上实不在诗与历史的领土之内,乃在艺术的部分了。表现这种纯粹感情最妥当的工具只有音乐和绘画。音乐为听觉艺术,诉诸人的耳朵,绘画为视觉艺术,诉诸人的眼睛,都能够直接给人以各自的艺术吸引力。而音乐对人心灵的打动,对人情感的渗透,较绘画更为强烈、更为快捷。

二、诗与音乐的比较

邓以蛰把诗与音乐绘画等艺术作了区分,尤其是比较了诗与音乐的不同,凸显了诗的特质,强调诗与历史不能分离之点。邓以蛰曾这样说:“诗的内容是人生,历史是人生的写照”。③历史不是文学艺术,不能为人们提供文学形象、艺术形象,而诗作为文学体裁之一种,本身以语言文字为载体,它的形象需要联想、想象才能出现,没有音乐绘画艺术所生成的可视可听的具体形象。他指出,诗的描写最重要的是境遇。境遇是感情掺和着知识的一种情景;又可说是自然与人生的结合点,过去与未来的关键了。“音乐绘画不必有境遇的范围,因为它们所描写的只是感情的完全无缺的具体的印象。譬如哭泣的声音只是悲哀,不管这个哭泣是发生于创痛的境遇,还是其它的境遇。根本,这些境遇于悲哀的印象就没有什么关系。若用音乐来表现这种印象,这印象的性格价值就蜕化在声音里了;声音之外,绝用不着别的东西来帮助我们的领悟和了解。一幅画的特殊的价值只尽于颜色和轮廓。假使有一幅写意的作品,它的颜色轮廓有不足的地方,你心想替它补上一点;这补上的还不过是你意象中适宜的物象的颜色与轮廓罢了。领会音乐与绘画的价值,是用不着什么人事上的境遇来帮助的。即使你要勉强羼入一个境遇进去,那也不过是由你的经验上联想的关系,与音乐绘画本身的价值必定毫无增减。因此,音乐绘画等艺术的表现,只是整个的印象,不是片段的事迹;所以也就用不着什么境遇来做它们前后的关节了。它们表现的本旨原来就不在叙述事迹。”④音乐的价值有它特殊的地方,直接以声音沁入人心,音乐形式有直接的价值,含括在音乐形式中的非音乐内容,由接受主体联想、想象,赋予作品以精神意蕴,使音乐派生出来间接的价值。音乐价值是直接的价值与间接的价值的统一。邓以蛰此处似言及音乐形式直接的价值,而未言及音乐派生出来的间接的价值。在他看来音乐不像诗那样重境遇,音乐表现的是整个的印象,不在叙述事迹。即使音乐作品直接取材于诗,音乐的表现也与诗的表现不同。不仅是它们使用的材料不同,表现手段、表现方式都有不同。通过音乐的形式不是叙述事迹,而是根据音乐发展的逻辑,服从音乐艺术的要求,创造出不同于诗的音乐形象。

诗的形式的特点就在它的音节的和谐。谐和的音节使读者感情的呼吸能够同时与它相抑扬。知觉里的知识又随着感情和音节的抑扬相与沉浮、变化。“诗不同于音乐,就在声音的印象之外,更有知识的活动。至于诗的创格,是全章的音节在吟诵时,使人无形中起了。渐渐的口耳与之纯熟,于是这种音调就成为一种格式;若再谱入管弦,便因为乐谱的成立,它的音律就要格外固定了。人类的与管弦的音谱都是富于保守性,随意变更颇不容易”。⑤诗虽然讲究音乐性,但毕竟不是音乐。“诗做到模仿陈调与用字新奇成为专艺,则将流入音乐和绘画的境界。是讲究声调的终超不过音乐,讲究用字的也绝对比不上绘画,结果,使诗与历史脱离关系,诗的内容因之薄弱,徒剩下一个空格式而后已。”⑥邓以蛰以为讲究声调、讲究用字是向音乐绘画看齐。走入纯艺术内的诗专在音调形式上讲求,不大措意到内容。过于追逐形式而忽略内容,就没有把握诗之本,空格式没有人生的精神,历史的前途。诗在声调的艺术处理上,不如音乐能够直接穿透人的内心。音乐不需像诗需要阅读或朗诵。即使音乐作品中有诗,也是属于音乐作品的一部分,隶属音乐。音乐的演唱演奏,都多多少少地感染人,超过了语言文字的局限。而诗则有语言文字的限制,即使翻译也多少难以代替原有语言文字的魅力。音乐靠旋律、和声、复调、配器、曲式以及现代作曲法等,自有胜于语言文字的地方。

《诗与历史》中指出:“人类知觉的发动,姑且定它从感情与印象起罢。这段知觉的表现是音乐与绘画的领土。”音乐家适合用音乐表达他的直接的经验,具体的印象,这是音乐的专长。诗因言词本身的短处,自难与音乐抗衡。按照邓以蛰的说法,文字的表现到了落套的时候,便成了表现的抽象。“不过言词终不外乎理智对于具体的印象的一种抽象而已,用来和声音颜色相抗衡,总有些挣扎吃力的痕迹。”⑦“用文字描摹声音,无论如何形声的字也万万不敌音乐的声音那般具体”⑧。也就是文字描摹声音,仍是描摹中的声音,不是真实的可感的声音。这也是文字的长处,描摹声音不受时空的限制,可描摹各种声音;文字的短处就是不能替代真实存在的声音。文字含有知识的成分,如果注意到言之有物,不落俗套,文字的长处也不是不能发挥好。“若使知识得到凝成意义的机会,非感情中潜入些知识的脚迹不可。所以诗文中多少不用一点人事上的关节(即境遇),则新的感情,新的印象,定不能活动得起。把时间性的动力加给感情和印象,则知识暗中吐露着不至于像理论家之言的索然无味。这种本领,这种境遇的描写,声音颜色又夺不去文字的威权了。”⑨正因为文字有其描写的长处,使它可与绘画音乐争其工致,可以作此艺技上的尝试。

“音乐绘画所表现的只是直接的经验与具体的印象,所以不能达到耳目之外;言词乃是理智用于输运流传耳所不能闻目所不能见的意象。诗既以言词为工具,它所及的远处,应不止于情景的描写,古迹的歌咏,它应使自然的玄秘,人生的究竟,都借此可以输贯到人的情智里面去,使吾人能领会到知识之外还有知识,有限之内包含无限。”⑩诗要有人的理智把握,在思想性方面比音乐较为深刻。诗的范围能扩充到历史的未来与世界的广大。中外诗的经典作为“人类的招魂之曲”[11]可引着我们向实际社会上所不闻不见的境界走去。邓以蛰指出了诗的别境,是人生的知觉应走到的处所,它与人世间只看见些微末的物体,互相冲击,永无宁静截然不同,眼前所望的是万物无碍,百音谐调的境界。邓以蛰实际上肯定了诗与音乐的紧密联系,诗与音乐具有类同性。

三、音乐欣赏中的“延伫”与审美通感

邓以蛰在国外接触过西方音乐的实地表演,有他自己对音乐欣赏的体验经验,他说到过“延伫”的体会。他引用雨果(Victor Hugo)的话,“人的定命是死,但有无定的延伫”(Leshommes Sont taus Condamnes a avec des sursis indefinis)。邓以蛰在《西班牙游记》中评论法国诗人、小说家、剧作家雨果的这句话说,这种“延伫”实在少得无定,力量也薄得无定,往往薄到“定命”与“延伫”溶到一气,什么痕迹都觉不出。

邓以蛰到过听说也是在法国波尔多最讲究的一家名叫波尔多咖啡的大咖啡(馆),发生过“延伫”的情况,在他实际的音乐欣赏中,算是收成大的,留下了难忘的痕迹。波尔多这家大咖啡馆座上有男女八人成班的音乐。在法国咖啡馆带音乐是寻常;不过此处有令人“延伫”的一点,乃是乐师中有一位掌钢琴的女乐师煞是非凡。弹琴的姿势已够劲拔,不让男子;而当她拉手提风琴时,更是一幅绝妙的图画!

邓以蛰说,并非他一向把手提风琴看成了乞丐的乐器,或民间取乐、跳舞的音乐往往独为手提风琴,声色动作之美,衬以乡村春秋佳日的风光,说是愈加浓厚,也不是因为他不曾有此经验,心目中遂未养成手提风琴的尊贵。不过这次见这位乐师舍钢琴奏提琴,换侧面成正面,其提琴之特别大,其动作之勇敢,却是涌作图中之王,其余的乐师乐器皆涣为背景了。她的绝色的姿首散着两排;两臂全露,有玉脂藕嫩的圆润;左手抚簧蒂,右手按音牌,纤纤十指,缭绕之势,正是赵子固白描水仙在澄心堂纸上一般;两股臂力,彻上彻下,无些儿懈怠可击,只灯枝下的动作,使天生的骨格,凸凹益明,非匠心绝艺所能刻划耳;臂力的伸缩复与面部的表情如合符节,笑波频送,朱口微开,真叫你赏音之外又觉到“微有声”,[12]“轻汗染双题”之妙;乐声的铿锵似乎不是发之于乐器,乃其身首动作为之。巴黎跳舞场中,乐班不少配以手提风琴,但此器的特奏,奏之人又能如此,举欧洲油画之工于人物者以赠我,吾誓将舍彼而就此!谁谓法国巴黎之外,另无可观?这位女演员的演奏给邓以蛰留下了难忘的印象,深深地感染着他。女演员十分投入,姿势也好,动作也好,表情也好,演奏乐器出神入化,难免使邓以蛰由衷地发出感叹。我们可以看到他所用的描写语句中,有用南宋画家赵子固作品、南朝宋文学家谢惠连作品等相比之处,使音乐欣赏与绘画、诗的欣赏相沟通。用民族的优美、文雅之语言,赏析这位女演员的演奏,其生动的笔墨令人叫绝。一般都说演奏乐器,乐声之美在主观客观的统一,而此处邓以蛰却称颂女演员演奏的乐声似乎不是发之于乐器,乃其身首动作为之,也说明作为表演主体的重要性,此情此景使劲健与秀逸、女性美与音乐美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邓以蛰也谈到了欣赏中的审美通感现象,他在观看绘画作品时,能够听到音乐的声音。他在《中日绘画展览会的批评》中讲他到北京中央公园(即今北京中山公园)看中日绘画展览会,再看那几幅人物带銮舆金勒之马的,简直就像听到施特劳斯(Richard Strauss)的音乐一般!邓以蛰对这位德国作曲家、指挥家理查•施特劳斯的特点,留有一段已写成功的文言:

在破除一切音乐之形,一任声音之奔放,究结穿杂,骤听之,往往令人不可捉摹。若欲询其形式之所在,往往嗒然莫知所对。此在常人之耳,或听成一团杂乱之音,若会心人听之,则必叹曰:此声山音海也!此吾人感情凝结一团,作互相纷拿奔却之状,此生命之本身也!猗欤盛哉!

作为审美通感,是联想的一种特殊形式。五官感觉在欣赏过程中互相挪移,官能感受的领域可以发生置换。眼里闻声就是其中的一种置换,视觉之中有了听觉。

观画听到音乐,说明画面形状与音乐声音有相通的地方,感觉器官发生挪用就自然而然。“你看那几幅画,颜色既无使我们精神着住之点,而就中所有金环细珠,片色微纹正是究结穿杂,正所谓‘心花缭乱口难言’!我们由小传下来的目根恶习,被他敲成粉碎!画工至此,余欲无言!这是自然光动的颜色,投胎到这般性灵儿的‘参天地之化育’的力里去,脱胎之形乃能如此!”[13]从形状的“究结穿杂”闻到音乐的“究结穿杂”,要求欣赏者对绘画音乐这两种艺术的规律与特性较为了解,对绘画音乐相关作品十分熟悉,感觉联想活跃,通感条件具备而生。真正欣赏音乐绘画等艺术的会心人,才能明白艺术家的性灵儿所用,明白作品的脱胎之形所成。破除了一切音乐之形,在不知所云间,不知所措间,要改变目根、耳根的恶习,会心人不会按常规的经验、习惯来看作品,方能够体知作品中表现的生命力,才能释出新义来。

四、结语

我们从邓以蛰对音乐美学思想的有关论述中,多少可以看到19世纪西方音乐美学思想中的情感论对其音乐美学思想的影响。浪漫主义音乐思潮在19世纪兴起,认为音乐属于一种表情的艺术,把情感看成音乐的中心内容,出现过情感凌驾于理性之上的偏颇。邓以蛰的音乐美学思想也有重感情而轻理性的倾向,这一点也应予以指出。这跟音乐长于表现人的感情生活有关,但也不要排斥它也能表现人的思想倾向。邓以蛰在音乐表现人的思想倾向方面没有展开论述。(责任编辑:陈娟娟)

① 杜寒风《邓以蛰音乐美学思想初探》,张鸿声、杜寒风主编《语言文学前沿》第1辑,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10年版。

② 邓以蛰《艺术家的难关》,《邓以蛰全集》,安徽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第43-44页。

③ 邓以蛰《诗与历史》,《邓以蛰全集》,安徽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第56页。

④ 同③,第48-49页。

⑤ 同③,第51页。

⑥ 同③,第52页。

⑦ 同③,第52页。

⑧ 同③,第49页。

⑨ 同③,第53页。

⑩ 同③,第55页。

[11] 同③,第55页。

[12] 中国传媒大学文学院副教授董希平博士于2011年3月3日推断,邓以蛰所引“微有声”疑即“细疑沉”的误记。“微有声”不如“细疑沉”更为恰当,“细疑沉”为唐朝诗人李商隐《独居有怀》中的句子。

[13] 邓以蛰《中日绘画展览会的批评》,《邓以蛰全集》,安徽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第16页。

Re-exploration upon Thoughts of Deng Yizhe's Music Aesthetics

DU Han-feng

(School of Literature, Communication University of China, Beijing 100024)

Abstract:Well-known aesthetician, art theorist Deng Yizhe had his own view upon music, which is a part of his aesthetics. The present article mainly discusses three aspects of his music aesthetics: music's own state in a pure-form world, a comparative research between music and poetry, "long-time standing" in music appreciation and aesthetic synesthesia. Through the exploration, we could grasp the panorama look of Deng Yizhe's music aesthetics which once was overlooked by researchers. This also could exert a certain influence upon constructing contemporary music aesthetics. Impacted by emotional discourse of western music aesthetics in 19th century, Deng Yizhe pays much more attention to feeling than reason in his music theory.

Key Words:Music Art; Deng Yizhe; Artistic Creation; Art Philosophy; Music Aesthetics; A Pure-Form World; Poet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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