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蒙古族新时期启蒙文学

时间:2022-08-18 07:49:39

浅谈蒙古族新时期启蒙文学

【摘要】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消费文化崛起,多元文化并举的情况下,蒙古族文化接受着巨大考验。面对逐渐被社会快速发展蒙蔽双眼的人们,蒙古族作家们试图创作新时期的启蒙文学,引起人们思考,来达到呼吁重视文化自觉和呼唤最本真的人文精神的目的。在本文中把九十年代的蒙古族文化现象拿到整个大众社会环境中来考察,并以蒙古族作家孛・图门乌力吉的散文作品为例文来分析具体情况,从而得出新时期“启蒙文学”的重要性。

【关键词】新时期启蒙文学 人文精神 民族精神

在消费主义意识形态和全球化现象席卷整个中国的九十年代?――这个社会大转型期,市场已成为国民经济和社会生活的轴心。进而这些革新所带来的改变影响了人们的观念、行为和心理以及兴趣。文化事业也在这场革新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文学不再以单纯的为读者而服务,在越来越激烈的竞争中失去了支配读者的地位。文学作品开始被一些非文学创作因素影响,即出版、发行、销售等市场因素。这些因素在文化事业中所发挥的作用越来越大,文学作品沦落到被市场和读者挑选的尴尬地位。在这个日益浮躁和喧嚣的世界中,为了尽可能地迎合并满足大众读者不断膨胀的欲望,像小说、散文等文学体裁的创作中不是金钱,就是婚外情,不是白领,就是新新人类,走红文学成为一种快餐,人们的精神追求变得极其狭窄。

基于以上原因,许多作家们都处于“弃文经商”与“洁身自爱(另寻文学生存途径)”的两难抉择中。除了一部分作家彻底放弃自己的写作生涯外,另一部分坚持下来的作家们,虽然在社会大动荡中艰难地站住了脚步,但是也没能逃出逐渐被边缘化的局面。狂卷主流文学界的这股旋风,同样也席卷了蒙古族文学界。

蒙古族作家们也在这强烈的攻击下乱了阵脚。有些作家逃避社会现实,开始创作追思历史,赞美先辈的作品。但绝大部分作家们也都开始认识到市场经济给人们带来的负面影响,出现了关注当下、批判社会黑暗的思想意识。二十世纪九十年代,蒙古族文学界继承并发展八十年代的文学思潮,交错地出现了伤痕文学、反思文学、寻根文学等多种文学思潮。

物质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中国变成了社会主导的意识形态。人人追求自身经济利益的同时摒弃了对于精神世界的追求,人际关系也不再单纯了。在这个精神生活日益贬值的时代氛围中极其缺乏能唤起人们思考的作品。

面对逐渐被社会快速发展蒙蔽双眼的人们,蒙古族作家们试图创作新时期的启蒙文学,以此来呼唤最本真的人文精神。蒙古族作家孛・图门乌力吉是新时期启蒙文学的代表性作家。孛・图门乌力吉在他的散文集《被延宕的思和语》《面孔》《高乐之声》《在他乡》等作品中,以社会生活关系、对民族命运的担忧和对民族精神的追求为主要线索来反映问题。他以犀利的洞察力指出在当下蒙古人当中普遍存在的问题,揭露现实生活中的复杂矛盾。但他的作品并不是严肃的批评文学,而是通过运用滑稽、幽默、讥讽等多种表现手法来达到引起人们思考的目的。像这种运用讽刺的表现手法,来揭露社会黑暗,愚昧官员的传统在蒙古族文学中就一直都有传承。在蒙古文学历史上有赞美英明清官,批评愚昧的官员倾向的叙事文章有很多。以蒙古王公贵族为题材的小说都或多或少地反应了他们的政务和私人生活。在这些小说当中批评蒙古官员麻痹于佛教、高傲于尊贵的身世、满足于继承王位的权利、贪婪于金钱、残忍欺负人民的懦弱、愚昧、傲慢的作品占多数。赞美置民族利益于首位,忠诚于国政、关爱人民、清贫执政、重视教育的清廉官员的作品较少。大多都是将蒙古王公贵族的腐败与满清对蒙古采取的政策、时政巨变、宗教迷信、侵略战争的加剧、蒙古地方的贫穷相联系起来叙述的。

在当代多元化并举的蒙古地区,民族传统文化也接受着巨大考验。一个民族的语言文字是这个民族发展的承载者与工具。民族要有自己独特的语言才能与别的民族区别开来。作为民族特征重要的组成部分之一,语言文字是民族文化生存的基本。正因为如此,在蒙古族中进行母语教育显得尤为重要。但在蒙古语、汉语双语通用的条件下,想阻止母语流失却显得很困难。从最初的马背上的学校到近期的苏木学校,蒙古族母语教育业也经历了诸多阻难。随着社会就业压力越来越大,在八九十年代,蒙古族家长们觉得如果接受汉语教育会对子女们未来的就业有很大帮助,从而引起了一场让孩子接受汉授教育的热潮。随之而来的是使用母语人群的流失和民族文化继承断代的危险。孛・图门乌力吉作家正是把这些都看在眼里,继而创作了《母语的地位问你心》《内蒙古的》《从自己开始,从今天开始》《语言之》等作品来对丧失了母语自觉的人们进行了严厉批评。他在作品中裸地指出现实焦虑并予以严厉批评,接着提出恰当可行性建议的叙事。这也就成为了孛・图门乌力吉作品的一个主要题材。

当然,在当代,蒙古族文化所接受的考验,不单单只有语言――这个重要因素方面。就蒙古族生产生活方式、地域和环境、民族心理素质等方面都产生着变化。但是,也不能完全地把民族文化孤立于“世界”,把它置于一个“冻结”的状态。民族文化是一种历史范畴,它在保护和继承本民族传统文化精髓的基础上,随着本民族的经济、社会发展而发展。在与外来文化产生关系的同时其自身也会发生变化。在与外来文化交流的过程中牵扯到如何调节与异文化的关系,如何找到自己文化的定位等问题。应该注意吸收异文化的哪方面,又该淘汰哪方面。在民族文化方面,应当继承和弘扬优秀传统文化。在民族文化纵向发展中,我们所要努力达到的结果就是这样的。但从民族文化横向发展来看,在我们同不同的文化产生交叉时,我们也要时刻注意文化的发展倾向。在蒙古族执政的元代历史上,因文字、文化差别和经济基础差等原因在统一中原时遇到了很大的困难。当时的执政者为解决这一难题,而选择了推广中原汉文化――这一方法。北方游牧民族文化与中原农耕民族文化一接触便擦出了火花。在包括蒙古族在内的北方民族中流传的俗谣俚曲成为了后来盛极一时的元杂剧的坚实基础。这就是不同文化交融所产生的结晶。但也不能因为为擦出火花而毫无节制地融。就是说民族文化自我启蒙与民族文化发展一样重要。

在20世纪90年代消费文化崛起,多元文化并举的情况下,每个民族应该清楚地认识自身外,还需多了解“外面的世界”。从在“外面的世界”中的反馈中,审视自我显得尤为重要。关于这一方面的作品,就要提到孛・图门乌力吉的《在他乡》散文集。在这本书中,作者主要记录了自己在日本学习工作生活时所经历的一些事情和所感受到的一些想法。作者通过在他乡旅居,而来重新认识自身利弊。作者的这种问题意识不论是对个人,还是对群体的自我启蒙是很重要的一个因素。况且孛・图门乌力吉的作品对揭露蒙古族当下现实社会背后根本矛盾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他的目的并不在于揭露个人悲剧和个体理性,而在于挖掘理性的社会普遍性。

当然对蒙古族自我启蒙作出贡献的作家不止孛・图门乌力吉一个人。他的前辈当中有做过这种尝试的人在,他们提醒人们应不忘自己的初心,在社会特殊时期为迷茫的人们指明了出路。并且在他的后辈中也一样会有继续做思想启蒙的人会出现,因为不论在历史哪一个时期都会有拥有先进、反思、启蒙思想的蒙古族作家们站在时代前沿,为民族未来而担忧,同时为拯救深陷于苦难中的同胞而付出最大的努力。孛・图门乌力吉的作品正是这种精神的延续,是当代蒙古族先锋们的意志和追求的代表作品。

蒙古族有着丰富的文化遗产。在历史发展的长河当中,通过上一代给下一代用语言,行动传承到了今天。蒙古族文化通过无数个传承者与继承者得到了发展。在这当中,继承者以什么样的形式、心态和状态接受和吸收上一代人的传承是关键问题。身为继承者应该在复杂多变的社会中坚定自己的立场,坚持自己的东西。只有这样民族文化才能有良好的发展。

【参考文献】

[1] 孛・图门乌力吉. 在他乡[M]. 呼和浩特:内蒙古教育出版社,2004

[2] 孛・图门乌力吉. 高乐之声[M]. 呼和浩特:内蒙古文化出版社,2002

[3] 孛・图门乌力吉.面孔[M].呼和浩特:内蒙古人民出版社,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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