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鸡首人身”“牛首人身”图像

摘要:墓葬材料中常见鸡首人身像、牛首人身图像,本文将它们进行梳理与对比以期寻找它们的源流与内涵。

关键词:鸡首人身;牛首人身;西王母;东王公

中图分类号:K879.4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1)30-0026-01

鸡首人身像、牛首人身像从目前的刊布材料来看,主要分布在鲁南苏北、陕北晋西和河西地区。在鲁南苏北地区发现的有宋山汉墓画像石;山东嘉祥五老洼画像石;徐州栖山石椁;微山县微山岛石椁。另在山东嘉祥武开明、长清孝堂山等祠堂也有发现。在陕北晋西地区发现的有神木大保当M16、M17、M18;陕北绥德1983年发掘的墓葬;陕北米脂1971年M1、M2,2000发掘的M8,2005M;山西离石马茂庄1990年M2、M3。在河西地区的发现的有嘉峪关M1M3M6;甘肃酒泉西沟村M5;敦煌佛爷庙湾M133。

在鲁南苏北地区鸡首人身像牛首人身的形象多不固定,与其它兽首人身像一起出现在西王母东王公身边,画像年代出现于东汉前期,一直延续到东汉中后期;而在陕北晋西地区形象固定下来而且多端坐在悬圃之上,在当地墓葬装饰中的主题题材之一,年代从“永元”到“永和”。而在河西地区,鸡首人身像牛首人身像的出现年代已到魏晋十六国时期,皆发现于墓门照墙上,与阙门一起成固定组合,拱手面门而立。李凇认为鲁南苏北画像石中鸡头人身牛头人身出现最早,时间为东汉初期,陕北晋西北形象出现在后,前者是后者的图像来源。与河西流行与门阙结合样式在陕北晋西地区发现墓葬中有见,为鸡首人身牛首人身在墓门两侧呈门吏状。郑岩提出河西的鸡首人身像牛首人身像与陕北晋西有明显的继承关系。综上看来,鸡首人身像牛首人身像经历了由东向西传播的过程,它们在传播中不断的演变发展。

兽神人身或人首兽身的形象是汉代墓葬中习见的题材,多被解释为与神话人物、驱赶鬼怪有关。而从以上墓葬发现不难看出,在鲁南苏北、陕北晋西地区鸡首牛首出现的场合必出现西王母东王公。在河西地区鸡首人身牛首人身像与西王母东王公发现不多,但结合以上两地,以及在丁家闸M5墓葬内东王公西王母形象不难得出河西地区墓葬中鸡头人身牛头人身与西王母东王公也有关联性。

关于鸡首人身像牛首人身像的性质,在《神木大保当》中讲到“西王母东王公共发现20例,一般对称分布,有的呈鸡首牛首人身状,均带翼。视鸡头牛头为西王母东王公,同样叶舒宪也认为牛头人身对应西王母鸡头人身对应东王公,并从神话学角度分析它们的形成原因。既然鸡首牛首是西王母东王公,为什么还要出现东王公西王母,直接就将西王母东王公形象等同于鸡首人身像牛首人身像是不妥的。关于它们的性质,在《山海经》中所描述的玉山神话境界中,与西王母相伴的有一兽一鸟:“西王母其状如人......有兽焉,其状如犬而豹文,其角如牛,其名曰狡,其音如吠犬,见则其国大穰。有鸟焉,其状如翟而赤,名曰胜遇,是食鱼,其音如录,见则其国大水。”似与鸡首牛首形象相似。而西王母身边的人物学者将之分为三种类型:一种是真正的“仙”,一种是作为神的随从天空的居住者,第三种是灵魂的引导者。在鲁南山东地区它们朝西王母朝拜状,而在陕北晋西地区则多独立端坐在悬圃上,而在河西向门站立于门阙周围,似乎经历了一个“神的随从天空的居住者”到“仙”再到“引导者”的变化过程。

同样的题材,随着年代和所在地的不同,在传播中都会在原有基础上发生变化,这个“原有基础”为我们探索文化之间的联系提供可能,“发生变化”使得文化呈现出各自的色彩,使得研究程序变得复杂。鸡首人身像牛首人身像就是经历了这样的变化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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