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语指示词それ的语用功能及其汉译

摘 要： それ在日语指示词中是极具代表性的一个，属中称。在现场指示中可用来指代属于听话人的事物或中等距离的事物，在特定场合还可以用来指代人；在文脉指示中それ用于承前指示，用来指示上文中提过的内容，在需要使用第三人称指物代词时，それ还可以作第三人称指物代词使用。在翻译时要根据实际情况适当处理，不能机械地翻译成“那”或“那个”。

关键词： 日语指示词それ 语用功能 汉译

一、引言

虽然在日语语言学界和语用学界研究指示词和指称的文章很多，但是单独把指示词“それ”的语用功能和汉译拿出来研究的文章却极少见到。其实それ是作为文脉指示的代表性的词语不仅出现的频率非常高，而且因为日语没有汉语的“它”或者英语的“it”，それ的指代功能得到很大的扩展。如果在译成汉语时简单地译成“那”或者“那个”就显得很不恰当。所以本文在此就それ的语用功能和汉译作简单的探讨。

在研究日语的指示词时，一般把它的语用功能按现场指示和文脉指示分类，又将现场指示分为对立型和融合型两类，本文也将作如此分类。

二、现场指示

如果按照一般的语法书或者字典的解释，それ一般指代事情或者物体，属于中称。在现场指示时，一般是指代物体，多翻译为“那”或者“那个”。现场指示通常是一种可视的空间指示，多用于说话者和听话者共处于同一空间，面对面使用指示词的用法，且多伴有肢体语言和表情表达，其用法分为“对立型”和“融合型”两种类型。

1.对立型现场指示

虽然一般认为それ是中称，用来指代不远也不近的事物，但是在对立型现场指示中，由于主要依据的不是物理性距离，而是心理性距离，所以，有些事物虽然物理上离自己很近，但在心理上却属于对方的范围，仍然用それ，也就是说，不管近在咫尺还是远隔千里，指示对方的所属物时都可以用それ。

例1.甲：これをてください。

乙：それは何ですか。

甲：これはわが社のした最新型のワプロです。

例2.（ぼくの）これは古いが、（あなたの）それは新しい型の洋服ですね。

例3.A对正看着建筑物画册的B说。

A：それ、どんな建物なの？

B：これか、これは千年家という古い代の家だよ。

在以上会话中双方处于对立关系。それ指代的是属于对方的东西，在这里一般译作“那”或者“那个”。但是由于汉语中没有与それ相对应的指示代词，只有“这”和“那”这两个表现为远近对立的指示代词，而且一般以说话人为轴心，近距离（一般认为说话人可控距离）为“这”，远距离（超出说话人可控距离）为“那”，所以，在汉语中，两个人近距离对话时，即使对属于对方的所持物品往往也使用“这”来指称。因此，それ指代的对方的物品根据汉语的语法规则也可以译成“这”。另外，在例2中それ如果直接译成“那”就没法反映出日语原有的语义。日语实际上要表达的语义更接近于“我这件”和“你那件”。

2.融合型现场指示

在该类型中，谈话双方处于同一位置，且可目视同一目标。“それ”指会话双方的眼前事物，即离双方都不远又不近的事项。如：

例4.A指着他们两人架上的一个洋娃娃问B。

A：それはの人形ですか。（这是谁的洋娃娃?）

B：それは妹の人形です。（这是我妹妹的。）

例5.两人看着墙上某张画着建筑物的画说话的场合。

A：それ、どんな建物なの？（这是什么建筑物?）

B：それか、それは千年家という古い代の家だよ。（这个呀，这是一个叫千年家的古代的农家。）

从以上例句可以看出，谈话双方处于共同面对同一方向或同一事物的情况。在情景会话中，谈话双方共同面对同一事项，即，说话者+听话者=“我们”。交流双方是以“我们”为基点，在所指对象距“我们”的空间距离同等近的事物的情况下用“これ”；指代对象距交谈双方较远的事物时用“あれ”；被指代的事物是谈话双方共同的主题，并且与双方同等较远距离但所指为比“あれ”近的事物时“それ”，如例4、例5，翻译时“それ”既可以译为“那”，也可以译为“这”，随意性比较大。

此外，それ原则上用来指代人以外的事物，但有些时候也会发生转用，用来指人。

例6.向对方介绍自己的部下、晚辈时：

それは私の娘です。

それは山田君です。

例7.指着对方手里拿着的照片或画上的人物，询问：

それはだれですか。

在这种情形下，“それ”可以译成“这个人、这位”或“那个人、那位”。

三、文脉指示

所谓文脉就是文章的脉络。简言之，就是文章里的上下文。文脉指示是从前言后语或上下文的关系上使用指示词的方法。在对话中也有一问一答和前言后语。这里的文脉指示，就是以说话者和听话者话语中所表现的内容为对象的指示方法。文脉指示实际上能跟现场指示具有语义上的关联性。在现场指示中，对立型それ指示听话人范围内的事物，在融合型中，それ表示“我们”共同面对的事物。在文脉指示的用法中それ表示的既不是说话人自身的事物，也不是第三方的事物，而是说话人或听话人提出的，但获得对方认知的事物。如下列例子：

例7.甲：今度はみんなでキャンプに行かない。

乙：それは、いいね。

例8.A：田中さんは大阪に在することになったといていますが。

B：それはいつの事ですか。

例9.失したらそれまでのことだ。

例10.前のパン屋で胡桃パンというのをっているが、それがまたうまいですよ。

例11.行が着地を完了すると禁のサインが消え、天井のスピカから小さな音でBGMが流し始めた。それはどこかのオケストラが甘く演奏するビトルズの『ノルウェイの森だった。

以上例句中それ都是用来指代上文中提过的事物。

下面本文在分析それ在文脉指示中的语用功能前，先来看看它在文脉中的指代方式。

（一）一般认为それ在文脉指示中有以下两种情况

1.在文脉中有明确表现的指示明确指示。

如上文中的例10，在这一句中，それ指代的就是“胡桃パン”（带核桃仁的面包），根据中文的习惯，それ可以译为那种面包/这种面包/它。因为中文中没有与それ相对应的指示代词，在翻译的时候因人而异，随意性很大。例11也是如此，直接指代上文中出现的“音”，可以译为“那”。例7、例8也是明确指代听话人所刚提起的事“下次大家一起去キャンプ”、“田中被派驻大阪”。

2.被指示的事物在文脉中虽不十分明显，但完全可以体会出来的指示含义指示。

例12.古典はまなくても、日本は用できる、代の日本人としての言生活はそれほど不自由ではないという意がある。（有种意见认为，不读古典也能使用日语，作为现代日本人的语言生活也挺方便的。）

这里的“それほど”指何而言。不难看出，是指上文中所没有，但从字里行间可以想到的一句话――“古典はまなくては、日本は用できない。”（不读古典，日语就无法运用）。这种指示方法称为含义指示法。例9中也是如此，虽然前半句并没有出现それ所指代的事项，但人们可以理解到它指代的是失败那一刻的结局，这一句就可以译为“如果失败的话那就完蛋了”。

（二）それ在文章中的指代意义

一般情况下在指代上文中对方刚提过的事物时一般用それ，但也有例外。指示上文中说话人自己刚提过的事物时，用これ、それ都可以，但意义有所不同。

1.指代上文中对方提到的事物时。

（1）在文脉指示中それ一般被认为是弱指示，与これ、あれ的强指示不同，一般指的是于说话者自身无关与旁人有关的人和事。これ、あれ的强指示指的是与说话者自身相关的人和事。如下例：

例13.「北京で日本手がしたそうですね

「それはすばらしいニュスだったね。

例14.「北京で木君がしたそうですね

「あれは本当にすばらしいニュスだったね。

例13的对话只是普通酬酢，双方兴趣漠然。所以用了弱指的“それ”。但例14的情况却截然不同，双方有可能都是三木的挚友，表现出十分关心的样子，所以使用了“あれ”这一强指。

（2）それ在指示上文所提到的事物时一般认为是客观指示，也就是说说话者排除个人观点和情绪，站在中立的立场客观地指示先行表达的内容。如下例：

例15.「昨日新宿へ行きました。「それはよかったですね。

上例中，因为指示对象“昨日新宿へ行きました。”只与对方有关与自己无关，所以用了それ。同样是指示上文的内容，但是指示的内容与自己密切相关的就不合适用それ，而得用これ。如下例：

例16.「お金を少ししてくださいませんか。「これは困ったな。今持ち合わせがないのです。

（3）有时在指示与自己密切相关的事时，说话人为了调和谈话的气氛或迎合对方心理而故意抑制自己的感情也用それ。如下例：

例17.「あたしは今日中にればいい。晴台にでも行きましょうか、今日はお天がいいからくまでえることよ。（只要今天能回来我就没关系。要不去了望台吧，今天天气好，肯定能望得很远。）

「うん、それもいいな。と私はためらい、思い切って彼女の意向をいた。（“唔，那也成呀！”我犹豫了一下，下决心问清她的意图。）

此例中说话人为了迎合对方的心理采取赞同的说法，在指示与自己有关的事时仍用それ。

2.指示上文中说话人自己刚提过的内容时。

指代上文中说话人自己刚提过的事情时これ、それ都可以用，但是意义上有所区别。

（1）それ用来指示空间上、时间上、心理上距离遥远的或未知的事物。

例18.私の二十一世のビジョンは、ごく短い言で表せます。それは人々が「この世界で生きていくのがしいと言える代です。

例19.明治から大正へ。それは年号がわった、というだけのことではない。そのものがわった。

例18中それ指代未知的二十一世纪。例19中それ指代从明治过渡到大正这件已经很久以前的事。

（2）それ用来指示前文中无明确的、或虚幻的、假设的、预测未来将会发生的事件。

例20.の足がに浮かんできた。それは本当にの足そっくりだ。（《放浪》）

それ是在文脉指示中使用频率最高的指示词。翻译时要根据上下文灵活变通。

例21.名やは、それだけで文の成分になれる。

例21中それ译为“那”或“那个”就不合适了。译作“它们”或者不译出来就会通顺一些，“名词和动词（它们）本身就可以做句子成分”。それ在一些文脉指示中兼具有第三人称指物代词的作用。如下例：

例22.ちょっとれたところに、踏みつけられた帽が目に付いたので、拾ってると、の帽子によく似ているがのではない。まあよいわいと、それを被って高夫人と一に外に出た。

这里それ指代的是帽子，在这一句中翻译为“它”才比较贴切。

四、结语

经过以上例证分析，我们可以归纳出それ在对立型现场指示中指代听话人范围内的事物，在融合型现场指示中指代中等距离的事物。另外，それ在可用在向别人介绍自己的下属和晚辈时，用来指代人，也可用在以照片或图画中的人物为话题时。在文脉指示中，それ指示上文中对方提过的内容，是客观指示、弱指示，指示上文中说话人自己刚提过的内容时更多用于指代无明确的、或虚幻的、假设的、预测的内容或者指代在空间上、时间上、心理上距离遥远的或未知的事物。それ在一些文章中还具有相当于中文“它”的第三人称指物代词的作用。

参考文献：

［1］《日语研究》编委会.日语研究4［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6.12：22-39.

［2］［日］益冈隆志，田行则著.梁传宝译.现代日语语法［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95：149-153.

［3］松冈弘著.巴玺维，陈娟译.初级日语语法精解［M］.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6.03：82-92.

［4］谷胜军.现代日语应用语法［M］.北京语言大学出版社，2007：38-43.

［5］顾盘明.试论日语文脉指示的使用规律［J］.外语研究，2001，（2）：51-55.

［6］崔霞.日语指示词刍议［J］.河海大学学报，2005，（2）：82-85.

［7］荣喜朝.日语指示词“そこ”的指示对象及其汉译［J］.学术论坛，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