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社会,未来已来

时间:2022-08-15 12:52:00

互联网+社会,未来已来

我们通常认为未来是不可预测的,然而托夫勒、德鲁克等多位大人物都教导我们,未来是可以创造的。这需要充满活力的想象力,未来主义者们无疑都具有这种想象力。

未来,构造中的虚拟和现实

创造了“地球村”一词的未来主义者麦克卢汉,被更广泛地视为“新媒体权威”。麦克卢汉的名言“媒介即信息”,被赋予了多种解读,而我更喜欢用未来主义来解读麦克卢汉:“媒介即信息”的解读就是“最好的预见未来的方式,就是将它创造出来。”当我们在创造未来的时候,媒介就成了信息,新闻就可能成为现实。这里的关注是深度介入和行动!

更重要的是共生!我们在互联网络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在线世界,可能不是一个舒适的地球村,而是一个共同编织的熙熙攘攘的全球化生物群落。在这里,所有的进化,包括人造物的进化,都是共同进化。任何个体只有接近自己变化中的邻居,才能给自己带来变化。就像多年以前印度国父甘地所说:“我们不是要对世界采取行动,而是要在世界中行动。”

美国教育学家罗泽尔说:“我们不再利用虚构以逃避现实,而是企图创造一种异质的现实。”或许“事实”(fact)与“虚构”(fiction)之间的全部区分正在消融,有些虚构正在或者已经变成了现实。

思想的憧憬永远超前于技术的可能性,并引领着技术方向。麦克卢汉在互联网婴儿期所说的“虚拟现实”,仍然是今天的虚拟现实技术(AR/VR)遥远的目的地。麦克卢汉的“虚拟现实”出发点,是以后现代精神对现代性的一种“反动”,“现代性的本质是力图综合和控制一切,迷恋秩序和权力,强调理性、逻辑、真理、基础和本质。后现代主义,是对文化现代主义和社会经济现代性所做的批判和否定,它倡导多元性、开放性、创造性,强调突出主体性、透明性、和谐性。”这几乎是互联网精神的全部。

麦克卢汉希望将我们“带入”一个与以往真实世界不同的虚拟世界,他的重心在“现实带入”和“新社会”的重建;而今天的AR/VR技术最多还只是一种游戏化的“观看”,只是“虚构”还不是“虚拟”;因为那个“虚构”世界的“开关”仍然在人类的手中。

社会网络技术的重点,不在于要使用AR/VR技术来“还原”所谓“前互联网”社会的“逼真感”,而在于“现实”地“连接”各种可能的信息流动、知识流动和意义流动。

“网络空间并非外在于我们的一个旅游景点或工作空间,而应将它理解成栖息在社会和人类个体当中并且从内部改变我们的一种空间”。《走向虚拟本体论与人类学》的作者约斯-穆尔,将电脑和网络称为一种“本体论机器”,“这种机器将所触及的任何事物、任何领域都从空间和时间架构上加以解构和重构”。

我赞同麦克卢汉和穆尔直接从本体论进入的思路,因为我认为“电梯的发明,先于高楼的建造”。《数字化生存》的作者曾说“城市的形状是由道路决定的”,既然技术一直是人类社会的基础设施,有了某种新技术就有了构建“新社会”的可能性。

共享社会的结构:

价值流和自组织

先有想法流,后有价值流。

想法流,是彭特兰为新学科社会物理学而“构造”的新词。即通过在社会网络中持续地分享想法流,将新想法形成习惯,然后通过社会压力来加速和影响广大参与者的社会学习。

通过连接和接触,想法流解决了创造和生产的创新来源,加之互联网早就能够娴熟驾驶的价值交换,“事儿就这样成了”:能够持续带来行动力的想法流,就带来了价值流的出现。

一般系统论创始人贝塔朗菲强调,“从系统角度看,价值就是关系。”价值流的解读,还要从共生关系开始。共生关系中的各方行为不必对称或对等。事实上,生物学家早就发现,自然界几乎所有的共生或共栖同盟在相互依存中,必然有一方受惠更多――这实际是暗示了某种寄生状态。尽管一方有所得就意味着另一方有所失,但从总体上来说双方都是受益者,因此,价值契约持续生效。

在后工业化经济里,自发合作是常有的事情。个人利益也能孕育出合作,今天被广泛采用的工业标准(如220伏电压、ASCII编码等等)都是如此,尤其是互联网的兴起,使得人们更加关注培育自发协作的可能性与方式。

美国著名的博弈论专家、科学院院士阿克塞罗德(Robert Axelrod)的研究将这种可能性称为”不讲交情,无需远见的合作”。这其实是早就在鱼群、蚁群、蜂群中存在了的“大自然的冷规则”。可适用于许多层面,并催生了自组织:无论你是否愿意,某种程度的合作都是必须的。

自适应组织的另一个核心问题就是基本的权衡。生物必须在完善现有特质(比如跑得更快)和尝试新特质(比如长出翅膀)之间作为取舍。阿克塞罗德用医院作了一个类比:“从单个病人角度来讲,最好不要试用新药;但从社会集合体的角度,新药实验是必要的。”我经常说的隐喻是个网络治理问题:“每个人必须在更方便的网络行为和个人隐私的保护之间,作出取舍。”

从共同协作再到共同进化,目的是为了多赢。这种新型的组织关系,可以看成是多方共同进入的相互布道、受洗的社会网络。共同进化的关系,从寄生到结盟,本质上都具有信息的属性――稳定的信息交流将它们焊接成单一的系统。信息的交流,无论是侮辱还是帮助、或是普通的资讯传达,都是为合作、自组织,以及多赢结局开创了新天新地。

充满张力的未来

未来的互联网将是什么样子的呢?悲观主义者警告说,互联网的碎片化毁掉了教育、社会互动,甚至还会毁了文明本身;相反,另一部分乐观主义者则声称互联网是人类历史一个全新的现象的开始,即“集体精神”,这是一个强有力的概念,它意味着打破个人思想之间的障碍,以及单一头脑和电子环境之间的障碍。通往互联网未来的可能路径有哪些,以及这些路径将会对社会造成多大影响?

当代最著名的历史学家布罗代尔,为世人所熟知的是他对历史时间和历史本身的深刻研究。他将历史时间区分短时段、中时段、长时段,并分别对应于事件、局势、结构的研究方法论。布罗代尔本人当然更青睐于长时段的视野,对于历史发展影响最大的是历史的长时段,它是地理结构、社会组织、文化意识等凝固而成的一种长期延续的“实在”。对历史发展起决定性、长时期的作用。例如:他以“历史长时段”分析为工具,解剖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根源竟然是“以对外扩张为动力”的更为久远的欧洲民主的源头。

我们对于未来30年左右互联网社会趋势的思考,当然是中时段的分析。但出于互联网断代史成因的笃信――我们笃信,互联网是人类几千年以来的一个重大转折点;人类历史因此可划分为“前互联网时代”和“后互联网时代”――我们相信,跨越半个世纪甚至更长时间的一个崭新的人类历史进程已经展开。

大致,我们可以有两点结论:其一,世界是关联的,正如网络就是关系。正是由于中国经济的崛起,给全世界带来了廉价却高品质的物质生活,这是以某种程度牺牲中国人的生活环境和生活品质为代价的;但同时,相信欧洲经济大范围的衰退以及美国经济的空洞化,也与此密切相关。其二,再美好的价值观,也可能相互冲突;但这正是社会的驱动力。小到不同技术标准的相互竞争,大到民族国家的文明冲突。正是因为拥有了矛盾的价值张力,相互竞争、相互妥协、相互依存、相互促进,世界才得以向前演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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