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形象的语言构成

时间:2022-08-14 12:24:11

文学形象的语言构成

摘 要:读书能够陶冶人的情操,特别是文学作品。文学作品中生动的文学形象感染着无数的读者,影响着读者。文学作品离不开语言,生动的文学形象通过语言表现出来。那么语言是如何构建文学形象的?该文从语言的二个侧面分析了文学语言的特点、文学形象的塑造过程。此文若能给想从事创作的人带来丁点的启示,则是对该文莫大的肯定。

关键词:语言 文学语言 文学形象

中图分类号:I20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098X(2015)07(b)-0202-02

文学形象是通过语言表现出来的。语言之于文学形象尤如色彩与线条之于绘画。没有语言就谈不上文学形象,没有色彩与线条就谈不上绘画。语言渗透到文学形象构建的整个过程。但是,一般认为语言是普遍一般的、透明的、线性排列的或平面的,而文学形象则是具体的、不透明的、空间延展的或立体的。那么,这种普遍、透明、平面的语言是如何塑造具体、不透明、立体的文学形象的呢?既这种一般语言是如何转变成文学语言并构建文学形象的?

1 一般语言是如何转变成文学语言的

1.1 语言的二个侧面

在我们看来,语言并不是绝对一般与普遍的。它既有普遍一般的一面,又有具体特殊的一面。列宁在谈到个别与一般的关系时指出:“个别就是一般(……‘因为当然不能设想:在个别的房屋之外还存在着一般的房屋’),这就是说,对立面(个别跟一般相对立)是同一的:个别一定与一般相联而存在。一般只能在个别中存在,只能通过个别而存在。任何个别(不论怎样)都是一般。任何一般都是个别的(一部分,或一方面、或本质)。”语言由词构成,而词的核心是词义,词义的核心是概念。概念是从个别具体的事物中抽象出来的,同时概念又与个别具体的事物保持着一定的联系。同时,我们在理解概念的时候总是与自己的生活经验为基础,而我们的生活经验总是感性具体的。比如说“城市”这个词,它指的当然不是一个具体的城市,而是许许多多的城市的抽象,但它又始终与个别的城市相联系。而个别的城市是具体的、特指的。而且人们在理解这个词时,因为各自的生活经验不同而对此的理解也有所不同。大人与小孩的理解不一样,古人与今人的理解不一样,中国人与美国人理解不一样。由此可见,普遍一般性与具体特殊性在语言中是并存的,同为语言的二个侧面。

1.2 文学语言的特点

在一般语言中,语言的普遍一般性是主要的。而语言的具体特殊性的一面是次要的、模糊的。因为语词首先还是以它的共义为人所把握。尽管它联系着个别具体的事物,但不清晰、具体。比如“房子”一词,它能唤起人们心中房屋的具象,但这具象还是带有泛指的性质,只是一个大致印象。它缺乏具体的时间地点,省略了某些具体的特征和细节。如果其前加上“一所、小巧玲珑、七成新、白墙、青瓦、古典式”这几个词,把它们组合成“一所小巧玲珑的七成新的白墙青瓦的古典式的房子”,则情况就不一样了。此时的房子不是一所泛指的房子,而是一所具体的清晰的房子。整个序列都指向一个明确的具象而不再是泛指的,而且语词具体特殊的一面占据了主导地位。而这种具体清晰性正是文学语言所要求的。也就是说文学语言要求把语言的具体特殊性的一面突显出来。也就是说,语言的具体特殊性是文学语言的特点。

2 文学语言是如何塑造文学形象的

从语言二个侧面的角度来看,从上例得知,从普遍一般到具体特殊或从一般语言到文学语言,我们可以通过语词的系列组合或称语词序列来实现。这种序列不仅限于词组,还可以是句子。如把“山村冒着烟。”改成“被山水围绕的不平静的山村,冒着干牛粪烧出的喷香的烟。”二者相较,后者的具象更清晰、明确。

这种语词序列不仅可以使语词的具体特殊的一面在整个组合中突显出来,而且还可以造成言语的“偏离”,最后形成明确、清晰的具象。一般情况下,语词的能指与所指之间的关系是确定的。但是在实际的文章内容中,词语的运用并不是我们所说的能指与所指是固定层面的关系,而是要结合上下文的意思进行理解,所以能指和所指之间的关系就产生了偏离,而这种偏离并不是意义相差很大,而指的是在词语的语法和语义上超出了自身的含义,从而形成的搭配关系。如“她喝的不是咖啡,而是她的寂寞。”寂寞的语法功能是用做形容词,这里却把它作为名词使用与喝搭配,这种打破常规的搭配使“寂寞”一词具体特殊的一面突显出来,也让读者体会到了主人公的孤单寂寞的心情。

2.1 从线性的语言到空间的形象

语言总是线性排列的。而形象,正如黑格尔所说,“是在空间绵延的,有界限的,现出形体的,见出形式、颜色、运动等多方面的差异性的。”托多罗夫指出:“从某种意义上说,叙事的时间是一种线性时间,而故事发生的时间是立体的。在故事中,几个事件可能同时发生,但是话语则必须把它们一件一件地叙述出来;一个复杂的形象就被投射到一条直线上。”那么这种线性的语言是如何构建空间的形象的呢?

文学语言不同于绘画材料,通过绘画材料可以直接画出可视的空间形象。而文学语言不能直接构建可视的空间形象,这其中需要人的中介去实现,作者或读者。作者通过文学语言描绘一个空间的形象,读者又通过文学语言去重现作者所描绘的那个形象。当然这二个形象不完全对等。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不管是作者还是读者,从文学语言到空间形象是如何实现的?即这种线性的语言是如何构建立体的空间的形象?简单地说,我们可以把它们的关系比喻成线条之于立体图形。例如,一条条的线段按照一定的规律组成一个立方体。我们把把线性的语言所描写的一个个具象比作一条条线段,一个个具象按照一定的组合就构成了一个新的形象。我们引用《祝福》中对祥林嫂的描写来说明。引文中用文学语言对祥林嫂描写的一个个具象:头发、脸、眼珠、眼神及手中之物,尤如一根根的线条,这些线条组合到一定程度就成了一个空间的立体图形―― 乞丐的形象。如此,线性的文学语言通过具象(以文学语言所描写的一个一个的具象为单位)实现了到文学形象的构建。或者用此表达其实现过程:线性的文学语言平面具象立体形象。线性的文学语言相当于点,而平面具象相当于由点构成的的线段或平面,而立体形象相当于由多个平面或线段构成的立体图形。文学形象是在具象的基础上形成的, 我们所说的形象在具象上形成,并不能理解为形象是多个具象之和,简言之是多个具象的结合体,这个新的结合体有了自己新的品质,这种品质在描写具象的语言文字中是找不到的。

2.2 从可视的语言到不可视的形象

我们说语言是可视的,指的是语言符号的能指与所指之间的关系是相互的,一成不变的,明摆的事实。当我们一眼看到语言的符号时,心里顿时明白了它的所指。在大多数的情况下,语言的所指和能指之间的关系是一定的,不会根据某些事物发生一系列的变化,如果它们之间的关系随时发生着变化,那么语言将不能表达所要表达的内容,更不能反应人的真实情感和事物的客观存在。设想,如果语言的能指与所指的关系不确定,人类的交流会变成怎样?社会将会一片混乱,世界也会不得安宁。我们的生活将会是不堪设想的。

不可视的形象是隐藏在一定具象之后的某种东西。尽管表现它的一个个具象是可视的,但形象仍是不可视的。如前面对祥林嫂的头发、脸、手、眼珠及神情等描写的那一个个的具象,是可视的,但隐藏在这些具象之后的乞丐的形象是不可视的。这一个个单个的具象本身并不直接表现形象,而要与其它表现乞丐形象的具象一起才能表现,共同为形象服务。如鲁迅在《阿Q正传》中对阿Q再次在未庄出现的描写:“天色将黑,他睡眼朦胧地在酒店门前出现了,他走近柜台,从腰间伸出手来,满把是银的和铜的,在柜台上一扔说:‘现钱!打酒来!’”引文中,一个个动作的具象我们是可视的,但这些具象表现的阿Q的形象,阿Q的性格:他得意洋洋的神情,在这些语言文字本身及其所表现的一个个具象中并不存在。如上引文,可视的文学语言在读者脑海中构建了不可视的阿Q得意洋洋的神情。这才是作者以及他的文学语言所要真正表现的。也是语言在文学中的最终目的―塑造不可视的文学形象。

参考文献

[1]赵炎秋.论文学形象的形成过程[J].中国文学研究,2013(4):1-9.

[2]赵炎秋.论文学形象的语言构成[J].文学评论,2014(4):62-70.

[3]毛星.形象和思维[J].中国社会科学,2013(2):30-43,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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