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遂宁理学大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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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遂宁理学大儒

遂宁自古以来为东川政治、经济、文化、军事之重镇。吾遂明代解元、中川公陈讲在《遂宁修学记》中称“遂宁本剑南大镇,在前代为郡、为府、为东川节度”。有宋一代,遂宁文化达到史无前例的鼎盛。遂宁学宫“养子弟员八百,进士表雁塔者几半”,遂宁史上首次出现人才井喷。北宋理学大儒、遂宁人傅耆即出生于此期。傅耆上承龚颖、张九宗,下启杨辅、冯康国,遂宁文风为之全兴,尤颖异于他代。陈讲赞道:“若数理学如傅耆,文章如于至,谏诤如张述,气节如冯康国,功业如杨辅、冯楫,彬彬乎多才足征矣!”

傅耆,字伯成,北宋著名蜀学家、濂溪学派传人,世称“理学大儒”,遂州遂宁县人。他是宋仁宗嘉v六年(1061年)进士;英宗治平间(1064-1067年)任校书郎;神宗熙宁元年(1068年)前后,为嘉州平羌县令;哲宗元v三年(1088年)到绍圣二年(1095年),任成都灵泉县令;元符三年(1100年)前后,任朝奉大夫、知资州;其后,迁朝议大夫、知汉州;入元v党籍;著有《长庆集》。

傅耆为理学开山祖师濂溪先生周敦颐(1017-1073)的蜀中传人。濂溪先生佥判合州之时常与之讲学,其后书信不断。一学宗师朱熹在得知傅耆的事迹后,嘱咐其弟子合州人度正前去遂宁傅家寻访濂溪的遗迹。朱子评傅耆有曰:“傅君周旋周程师弟子间,知所主友,而伊川先生手刺谒谢,为礼亦恭,则其人之贤,不问可知。”明弘治间,遂宁知县武陵人丁重修了遂宁学宫。宫成,释菜礼毕,丁进诸生于讲堂,征遂宁典故激励他们。丁知县提及傅耆时称:“遂之先正又有傅公耆者,常受业濂溪之门,与闻性命之说,晦翁亦有慕焉,而属其门人度正以访于其子孙,今其流风余韵或者尚在也。”丁知县希望诸生不要唯功名论,不要“徒假之以取荣而终弃之”,应当效法傅耆等遂宁先贤大儒,勤修正学而治天下。

傅耆,生于北宋仁宗景v(1034-1037)年前,长期活动于遂州小溪县(即闻名于世的东川武信城),因曾任朝议大夫、知汉州,故乡人称其为“大夫公”。早在幼时,傅耆即是神童,有俊才,14岁就荐于乡,到遂州州治小溪县就学。傅耆到小溪后数年,小溪迎来了一位新县丞,姓陆,名不可考,且称“陆君”。陆君从左右随从处听到了“傅秀才”的名声――遂州人都说傅秀才学问深厚,尤精通于《易》。陆君主动到傅耆家拜访,两人相见恨晚,成为知心朋友。傅耆在得到小溪县丞陆君的赏识后,也更加勤奋学习,并期待自己早日上东京汴梁,考取进士,以彰显吾蜀学术于世间。

嘉v元年(1056年),濂溪先生周敦颐到合州担任佥判一职。傅耆一生中最为重大的事件到来了!濂溪先生此前即负盛名,他早在虔州时就教导了“二程”(明道先生程颢、伊川先生程颐)。最为巧合的是,小溪县县丞陆君恰是濂溪先生夫人陆氏的族兄。先生在赴蜀任职前,就通过书信告知了他。陆君对傅耆说,濂溪先生的学问是“当世第一”,先生对于《易》的阐释是前所未发的。在陆君介绍了先生之后,傅耆产生了向濂溪问学的强烈愿望。

嘉v元年(1056年)十一月,濂溪先生抵达合州。嘉v二年(1057年)初,在小溪县已任职数年的陆君因职务变迁准备到荆州担任新职。陆君与傅耆依依惜别,且告诉他,当见到濂溪先生后,一定向先生介绍你。随即,陆君船发涪江。到合州后,陆君见到了阔别已久的妹妹,介绍了他在遂州的一些见闻,并向濂溪先生隆重引荐了傅耆,说他是“东川第一等贤人”,才德俱备,最关键的是精通易学。

濂溪先生即在此背景下,主动给傅耆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信,时在嘉v二年(1057年)春夏之交。先生在信中先向傅耆通告了陆君已启航的消息,进而重点介绍了自己的思想主张,特别是在易学和修养方面的理论。先生在信中抒发了自己的“济众”之志,还向傅耆介绍了一些自己的知心朋友。先生在信中甚至还介绍有家庭情况,说自己的妻子身体不太好。

当前往武信城的役卒将濂溪先生的亲笔信函递到傅耆的手中时,他激动得颤抖起来。傅耆不敢想象,如此一位高士,居然会给无名后生主动写信。傅耆内心里十分感激陆君的知遇之恩,更感动于濂溪先生的交往之诚。傅耆将先生的信反复吟味了好几遍,深深折服于先生的哲学思想和天下抱负。在反复思忖后,傅耆给先生写好了复信。信件内容如下:

耆启:微阳复来,君子道长,恭惟茂对,Y旦多集,繁禧欣\。昨辱急步至,传诲笔,且审公馀,起居百福,封君尊候康宁。盖执事以济众为怀,神所劳赍,故得高士与施至术,而心朋远寓名方,岂不盛哉!贱子闻之,弗胜喜蹈。又得知陆丞,沿流一无惊扰,平达荆渚,良辰计至,辇毂欣跃之至,弗可胜。既慨未克趋,见增郁耳。伏计为国自重!

《易》有云:“君子道长,小人道消,国必兴盛”。傅耆认为濂溪先生是振兴国朝的第一等人才,他高度赞叹先生的“济众”抱负,直言“贱子闻之,弗胜喜蹈”,能够有缘交结先生,真是天大的福气!崇慕之情毕现。

傅耆在信中为陆君平安抵达合州并坐上了发往荆州的船而感到高兴,所谓“辇毂欣跃之至,弗可胜”。但是,因为身边还有一些事情,一时脱不开身,暂不能到合州与先生会面,傅耆为此“增郁”不少。傅耆希望先生为国家保重好身体。

这就是傅耆与濂溪先生的第一次通信,二人彼此增进了了解,相近的学术思想和道德修养也让二人更加亲近。

傅耆在与濂溪先生第一次通信后不久,又接到先生来书。先生在信中鼓励他早日来合州面叙,并说要介绍一些朋友给他认识。傅耆读信后快要跳了起来。他再也顾不上身边的繁琐事情。“我要早早到合州去拜问当代大儒濂溪周先生!”傅耆激动地对周边的所有朋友说。

傅耆给先生写了一封回信,说晚辈的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一定卜个最好的日子前来。他在信中表达了亲近“高贤”的愿望,说道:“耆居里中亦常式,但违远高贤,倏已浃日,鄙吝之怀又复萌芽矣。”抒发了诚拜先生为师之意:“言侍以卒其业焉。”他在信中赞叹濂溪的学问:“所幸接高论,固多余意,行思坐诵,默有所得,俾不遂溺于时习,而失于古道也。”先生前所递来之书,有论太极思想,傅耆为之心摄,乃至“行思坐诵,默有所得”。

傅耆在接到濂溪先生第二封书信后不久,占卜了一个最好的日子出发。此时,已是嘉v二年(1057年)夏。傅耆趁着江水上涨,乘船沿涪江而下。不久后,便来到有着“钓鱼城”之称的合州城下。傅耆按着先生信中介绍的地址,来到周府。一收到傅耆手刺,濂溪先生即出门相迎:“伯成,你终于来啦!”傅耆伏拜:“晚辈遂宁小生傅耆拜见先生!”濂溪先生连忙叫傅耆起来,并领他进屋。

傅耆与濂溪先生一见如故,两人探讨易学常彻夜不眠。此时,濂溪先生的夫人陆氏抱有疾病,先生还一边悉心照顾。先生真是不容易啊!濂溪先生在合州乃为名公,远近士人听闻先生之名,每日前来拜访的不可胜数。傅耆在合期间,先生一直带着他参与各种宴饮、雅集。嘉v二年(1057年)重阳,濂溪宴请孟翱太博,大家相互酬唱。觥筹交错之间,有些小紧张的傅耆也在先生的鼓励下作了一首和诗,即《和周茂叔席上酬孟翱太博》。全诗如下:

古人务乐善,见士即推毂。今也多忌才,对面远吴蜀。顾予尝喜学,幽室未偶烛。幸会才翘翘,深惭识碌碌。升堂听高论,惟愁日景促。经义许叩击,诗章容往复。荷公引重语,c珉变良玉。一违几席来,羲娥变昏旭。远闻落帽节,宾朋相追逐。剩摘篱下黄,痛饮杯中X。清谈已忘倦,佳篇又相勖。毕力为徒弟,强勉攀高躅。异时公行道,其势不可独。首愿策疲蹇,助公施蕴蓄。舒张太平策,散作苍生福。此志答此惠,庶几不忝辱。

事实上,傅耆诗中的内容尽数是表达给濂溪先生的。傅耆在诗中叹息先生神才还未受到重用,而自己却三生有幸在黑夜摸索之际遇到名师。每日里自晨至暮,交流无倦,所谓“升堂听高论,惟愁日景促。经义许叩击,诗章容往复”,此为傅耆在合州问学濂溪之最直接的写照。先生让“我”从珉变成了良玉,“我”会尽全力作好您的弟子。等到有朝一日,您行大道御天下的时候,我愿为师策马扬鞭,一同弘道。

然而,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的。一月后,濂溪先生因公务繁忙起来,先生让傅耆先回遂州,好好准备会试,等待时机再来合州。傅耆带着些许遗憾和满满的幸福回到了家中。

傅耆自第一次接到先生来信后,便执以弟子礼,到合州与先生相处长达一月左右,建立起他们一生师友情的基石。

两旬之后,当到武信城巡视的兵卒将濂溪先生的书信递给傅耆的时候,傅耆感动得泪流满面。濂溪先生在这封信中给傅耆写示了一篇著名的文章,即《说》(又名《说》)。这篇说易之文,早在合州之时,先生就已给傅耆提及了。先生对傅耆说,最近在筹划写一些文字,准备系统论述易卦。傅耆见信后,高度赞叹道:“兼承宠示《说》,意远而不迂,词简而有法。以之杂于元次山集中,能文之士观之,亦不能辨其孰周而孰元也。”傅耆还将先生的《说》抄写给卢次山等友人欣赏。卢次山写信赞叹濂溪之文:“辞淳义密,如轲之文”。傅耆称,此评论正是知先生之言。

濂溪先生在信中还给傅耆说,刚接到陆君的最新消息,他已安全抵达荆州,一切情况安吉。先生还说,最近妻子的病情有些好转,伯成你也不要太过于担忧了。傅耆听到这些好消息,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在回信中连叹“是皆可喜事,感刻感刻!”

傅耆在给濂溪先生的回信中,谈及先生所嘱咐他抄写《济川集》一事已经完成。《济川集》是濂溪先生在蜀期间和诸友、门生的诗歌唱和集。傅耆说,本来计划将最近一回的雅集作品附上,但担心路上弄丢了,等到可靠的亲信来遂时,再呈寄给老师。傅耆还请求老师有空之时将在合州时提及的老师的二个集子方便写示,学生很想拜读。傅耆再次感叹自己能够遇到先生的幸运:“若耆小子,屡得观雄文,以为模范,岂不幸之大乎!”傅耆回信时,已是秋冬之际,所谓“霜寒加甚”。信末,傅耆再次祈请先生“为国自重”。

嘉v三年(1058年)三月四日,濂溪先生去信给傅耆,此信即著名的《与傅耆伯成书》。《与傅耆伯成书》为迄今保存的唯一一封先生给傅耆的信,信息量大,极为珍贵。全文如下:

实顿首傅君茂才足下:昨日饭会上,草草致书,不识已达否?日惟履用休适。实自春来,郡事并多。又新守将至,诸要备办。稍有一日空暇,则或过客,或节辰,或不时聚会。每会必作诗,雅则雅矣,形亦劳瘁,故尚未有意思为足下作策问。勿讶!勿讶!

遂州平纹纱轻细者,此中人唤作“漫(去声)纱”。染得好皂者,告买一疋,自要作夏衫。并买樗蒲、绫F段二个。碎事烦聒,愧悚!愧悚!急遣人探新守次,走笔不谨。暄燠加爱加爱,不宣。实顿首傅君茂才足下。三月四日。

此信是在濂溪先生遣人到遂宁探问合州新守的情况下致信傅耆的,而先生在前一日就已经在饭会上写了一封短书给他。先生在信中言及最近合州公务比较繁忙,因为新守要来,很多事情要准备。稍有一闲暇,要么就有客人来访,要么就是遇到节日要庆祝,要么就是参加各种雅集。先生说,每次聚会都有作诗,大雅之音倒是常闻,但身心有时还是疲惫,所谓“雅则雅矣,形亦劳瘁”。当时傅耆正积极准备科举考试,从先生“尚未有意思为足下作策问”,可知傅耆常请先生代作“策问”范文,受先生指点甚厚。

这封信也最为直接地反映了傅耆与濂溪先生二人的关系。先生在给傅耆的信中提到,请傅耆帮忙在遂州代购平纹纱。平纹纱是宋代遂州的特产,当地人称为“漫纱”,慕名前来小溪购买的人络绎不绝。先生让傅耆帮忙选下平纹纱中较为轻细并染得好皂的,代买一匹,入夏后好作夏衫。濂溪先生还请傅耆顺便帮忙购买樗蒲和绫段二个。先生所请代购之物,都是生活中使用的私人物品,让傅耆代为购买,表现了先生对傅耆的信任,以及二人关系的亲密,所谓亦师亦友于此全见。朱熹弟子合州人度正(1166-1235)在编辑《濂溪先生周元公年表》时,执笔子弟问他,这么琐碎的事情有必要记在濂溪先生的事迹中吗?度正回答说,“《论语・乡党》所载孔夫子衣食住行的事情还不够完备吗?圣贤之人也是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啊,记载这些细枝末节,不是更能让我们和圣人更加亲近吗?”

傅耆和濂溪先生常通书信,互相写示诗文近作。合州遂州,鸿雁不绝。一次,先生将最近几首诗寄到傅耆手中,傅耆当即和诗呈给先生,即《周茂叔送到近诗数篇,因和渠阎裴二公招隐诗》。诗如下:

三贤趋向一家同,不欲尘埃作苟容。

明逸招归豹林谷,乐天邀入香炉峰。

“明逸”即种放(955-1015)。该句是否暗示了濂溪之师承,我们不得而知,但可知道傅耆是全身心以濂溪先生为学行师范的。

流光可惜!一晃眼,濂溪先生在合州任职业已五年,而傅耆与先生相识已经四年了。嘉v五年(1060年)六月九日,先生解职东归。先生与蜀中诸友辞行之际,傅耆为之痛哭流涕,一心企盼能和先生早日相聚。先生告诉他,之后会在东京待段时间,或许我们可以在那里相见。

嘉v六年(1061年),年初,傅耆在涪江边拜别了亲人,乘船出川,进京赶考。二月,宋仁宗御崇政殿试礼部进士,傅耆第一次见到了仁宗皇帝的真颜。三月唱名,王俊民等一百三十九人进士及第,傅耆位列第三十名。万分喜悦的傅耆,内心里还是念叨着恩师濂溪先生。其实,先生此时也恰好来到汴梁。当先生得知傅耆进士及第之时,已是傅耆“释褐”的第三日。先生不仅不以师长身份处之,反而亲撰手谒恭贺傅耆。手谒云:

从表殿中丞、前合州从事周实,专谒贺新恩先辈傅弟。三月十二日手谒。

濂溪先生在手状中称傅耆为“新恩先辈傅弟”,足见先生的谦虚姿态和对傅耆的重视。傅耆见帖后,感动之至,迅疾出门,伏拜!可亲的师长,知恩的学生。

在东京汴梁没待多久,因要回蜀任职,傅耆便又和濂溪先生分别了。离别之际,先生告诉傅耆,以后我们保持书信交流;傅耆请先生一定要为国家保重好身体!傅耆回到遂宁家中后,便在遂州学宫作了《雁塔题名记》,将自己的名字刻于雁塔之上,激励后学努力进取。其后数年,傅耆任校书郎、知嘉州平羌县。

傅耆担任平羌县令后不久,濂溪先生又在冬日里给他写来书信。当次年春天傅耆收到先生来信时,又是一番感激涕零。师徒二人业已数年未能见面了。濂溪先生在寄给傅耆的信中介绍了近况,言及最近唱和较多,但没来得及誊抄,以后再写来交流。先生还附上了《二何诗集》与傅耆分享。傅耆在回先生的信中直言自己为宦迹所累,导致正学不精进,有些疲倦。傅耆希望借助于老师的文字,让自己有所振奋,使怀抱更加开阔些,并再次宣誓一生当以先生的言行为规范。傅耆非常感动于先生对自己的点滴关怀,在先生身上无处不体现“诚”,“诚”便是先生反复教导的啊!傅耆对先生说:“且喜且读,并释烦闷。若盛暑沃冰雪,何快如之!”师友相惜之情无不充溢其间。

治平四年(1067年),宋神宗登极,濂溪先生迁朝奉郎、尚书驾部员外郎。秋,先生摄邵州事。九月,先生从邵阳给傅耆又寄来一封信。

熙宁元年(1068年)春,傅耆收到了先生来信。傅耆在回信中称:“发而伏读,词与意厚,虽在数千里外,若奉高标大论,其欣快何如哉!”先生在这封信里附上了最新修改好的《同人说》,并让傅耆予以品评。其实,早在合州之时,傅耆就见到了先生的《同人说》,那时候他们曾逐字探讨。数年之后,先生思想又有所升华,新改之《同人说》又高了一个境界。傅耆评先生《同人说》云:“蒙寄贶《同人说》,徐展孰读,较以旧本,改易数字,皆人意所不到处,宜乎使人宗师,仰慕之不暇也。”

傅耆在回信中还抒发了自己在蜀中缺少师友亲近的无奈:“耆兹粗如老幼,幸无恙,惟是书策笔砚,不敢少辍,但寡师友磨之耳。”一如前信,先生依然附上了诗文近作,并让傅耆也将近诗写来,耆谦言:“濂溪诗文,皆当世名公所为,自顾顽钝,未敢措手,或时强为,皆未能脱俗气,故迟疑蓄缩,久而未敢尘听也。”陵阳韩职方来嘉州求船,不久之后就要南下,傅耆托他将复信代给濂溪。蜀湘千里之遥,师门牵念满怀。傅耆感慨云:“伏想知悉西南,相辽未涯。”并冀望先生“为宗社自寿!”千年至今,似有回响。

清代史学大家谢山先生全祖望(1705-1755)在《宋元学案・知州傅先生耆》中认为傅耆开启了以理学为核心的宋代蜀学,其评傅耆云:“先生虽言论风旨不传,然二百年后,度正从其家以求元公之遗墨,尚多有之,安得不列之《学案》中邪!蜀中学派,当首先生。其后范淳夫学于司马氏,谯天授、谢持正学于程氏,马巨济学于关中吕氏,以启南轩、鹤山诸公之盛。”

傅耆是濂溪先生周敦颐入蜀以后在学术上交往最多的一人。他俩一生保持着亦师亦友的关系。濂溪先生在思想和功业上都极大地提携了傅耆,而傅耆也在易学和文学上与先生有着共同的话语。遂宁理学大儒傅耆与理学开山祖师濂溪先生的故事既是宋代遂宁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更是宋代蜀学传承的一个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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