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化是一把双刃剑

时间:2022-07-31 08:21:55

【前言】故事化是一把双刃剑由文秘帮小编整理而成,但愿对你的学习工作带来帮助。悬念推动情节。悬念是指人们欣赏戏剧、电影或其他文艺作品时,对故事发展和人物命运很想知道又无从推知的关切心情。例如听评书的时候,在关键时刻说书人往往都会说:“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卖了一个“关子”,然后结束一期节目,这个“关子”就是悬念,悬念...

故事化是一把双刃剑

电视改革中出现了故事化倾向,这是以受众的心理需求为基础的。以新闻资讯类节目为先锋,故事化的表述方式迅速遍及科普节目、娱乐节目、纪录片等领域。正如王魏蔚在《“公共领域私人化”视角下的电视新闻》中所说的那样,在过去,新闻和受众之间是一个公共的空间,大众传播媒介是构建这个公共空间的主导力量,在这种背景下,电视新闻主要是政府传达指令的地方,是政府和民间联系的桥梁。但是当代社会的一大特点就是公共空间和私人空间的不断模糊,大众媒介对公共空间的构建功能已经开始消解,这样一来,当电视作为常伴人们生活左右的交流伙伴时,谁会希望这个伙伴天天板着面孔教育自己呢?因此电视新闻节目沟通和娱乐的功能得以启动和迅速发展,不仅要满足人们的获知需求,而且要满足受众渴望轻松和娱乐的诉求。

正如戴维・莫利所说,正像我们理解“去电影院”里的现象学一样,我们也要理解在家中收看电视的现象学,因为看电视是在这种情境下进行的,“看电视”不仅仅是看荧光屏里的节目,还要收看电视的家庭语境。①所以“人在家庭”应当是媒体从业者对电视观众最基本的理解和认识,一切的传播设计和传播目的,应当以这个认知为前提,以这样的理解为起点。②在这样的基础上,电视改革中的故事化倾向就是顺应了时代心理,也符合电视媒体的传播特性。但是故事化是一把双刃剑,在迎合观众心理的同时,电视叙事中的故事化也出现了煽情、故弄玄虚等倾向。下面笔者以《走进科学》为例,具体剖析故事化的两面性。

《走进科学》的故事化表现及优势

冲突构建故事。《走进科学》的叙事内容本身就是科学精神和非科学精神的二元对立,科学精神有时是对真理的执著追求,有时是对解决问题的方法的探究,有时是知识的传承,有时是对人性的关注;而与此对立的是非科学精神,非科学精神有时表现为迷信,有时表现为人们的偏信,有时是一种陋习,有时是对事件真相和相关知识的无知等。《走进科学》利用这种科学精神和非科学精神的二元对立为中心搭建故事的关系框架,再结合事件中相关的细节来构思情节进行讲述。

冲突为什么会让观众觉得好看呢?因为人类有寻找秩序的基本心理需要,而一个好的故事总是遵循着呈现冲突的戏剧性过程:平衡――不平衡――新的平衡。平衡代表着一种秩序的建立,而不平衡则意味着这种秩序的被破坏,当一种秩序被破坏,失去了原来的平衡时,人们就努力去建立新的秩序以达到新的平衡,于是叙事中的冲突因素,即结构中的不平衡就成了人们继续欣赏的动力,人们追求的就是在欣赏冲突的过程中体会构建和寻找秩序的。

悬念推动情节。悬念是指人们欣赏戏剧、电影或其他文艺作品时,对故事发展和人物命运很想知道又无从推知的关切心情。例如听评书的时候,在关键时刻说书人往往都会说:“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卖了一个“关子”,然后结束一期节目,这个“关子”就是悬念,悬念是叙事的一个重要元素。悬念是影视剧叙事的核心,以一个悬念作为开始吸引观众,然后以另一个悬念的设置延续开始的故事,吸引观众一期期地看下去,上下期的节目形成环环相扣的连锁形式。这种形式的优点是结构清晰,逻辑性强。《走进科学》借鉴了这种表现形式,利用悬念推动故事发展,形成节目自身的起承转合,使叙事在曲线、动荡的过程中向前发展。

悬念的主要作用是抓住观众的心理,引起观众对事情的发展、变化、结果,对人物或事物的处境、结局产生关切的心理,使节目更具有吸引力。如果说冲突和矛盾搭建了事件的叙事框架,让事件的讲述充满了戏剧性,那么悬念则是这个框架中一个又一个的关节点,使叙事的过程妙趣横生、柳暗花明。

节奏修饰过程。要想搭建一个良好丰满的叙事关系结构,只有冲突和悬念还不够,还需要对这些冲突和悬念进行合理的设置和布局,并辅以相关性细节的挖掘,这就是叙事的节奏。③

《走进科学》在线性叙事结构的基础上,主要通过叙事时间的分配、蒙太奇手法的运用、片头及广告的插播、延宕手法的使用来合理安排冲突和悬念,使叙事过程快慢相宜、曲折生动。

故事化存在的问题:煽情、娱乐、故弄玄虚

在电视叙事过程中,视角的转换主要由人物、情节视点的变化和同一视点内的再聚焦变化来构成。当然,视角转换中所包含的视点变化,根据叙述复杂性程度高低而不同。视角的转换依赖视点的变化而实现并由此产生一系列连续性的结构张力,人们通常把它称之为“策略”。叙述者借助于两种叙事策略――概述和省略、扩叙和强化的组织功能,强化了电视文本的两组主导性结构:突显与背景、主题与视野,并使之相互转化以实现三个层次之间的彼此贯通,进而完成主题的构建与塑造。④

但是在《走进科学》中运用视角的转换完成主题的构建与塑造时存在着一些问题:把主题当做了视野,把突前当做了背景。从而强调了节目的娱乐和煽情倾向,弱化了节目的科学精神。在《香尸谜案》这期节目中把考古事件当做背景,把一个女人的命运当做突前,把凶杀和爱情当做主题,把传说当做视野。这样一来,把一起考古事件转化为了一起凶杀和爱情事件。

中央电视台著名主持人白岩松说过:“现在不是故事的时代,而是怎么说故事的时代。”追求故事化,强调观赏性和娱乐性,成为很多栏目的节目观。栏目的生存、发展衍化成了叙事表层的竞争。《走进科学》也是这样,在把复杂的科学问题转化为精致细密的戏剧化、情节化事件的同时,往往缺少科教类节目应有的科学精神与教育品格,文化品位也大打折扣。

叙事技巧问题一是主要存在于冲突构建故事情节时,竭力寻找事件本身的冲突因素,使不足以构建故事的冲突成分或细节也成为故事的线索,有故弄玄虚之感;二是在用悬念推动情节发展时,忽略了事件本身非悬念的科学因素,导致了过分追求情节,竭力从知识中寻找故事情节、悬念、冲突之类的“钩子”。换言之,能够发现情节、悬念、冲突的因素并得到制作人员的重视,而与之相反的因素则被弱化、虚化,即使对于理解某些知识非常重要的概念、观念和结论也可能因为其枯燥、乏味而被抛弃;三是在用节奏修饰故事时,为了与所谓的审美疲劳时间相一致,在系列节目中,上一集的回放时间过长,几乎占用了三分之一的叙事时间,导致叙事节奏的拖沓,实际上造成了整体叙事效果的下降。

结语

电视节目制作的故事化倾向为中国观众打开了一扇门槛很低的大门,他们可以轻松地接触到原本深奥、费解还多少有点高高在上的科学世界。通过恐龙的故事我们知道了白垩纪,通过亲子鉴定观众知道了DNA,2004年暴发的非典让老百姓知道了冠状病毒,通过电视和主持人的视角,把我们带到了宇宙深处、原子内部,让我们了解了可能我们永远不能亲历的世界。这在以往的冷冰冰的电视节目中很难实现,所以它像显微镜和望远镜一样迅速扩大观众的视野,提高受众的科学意识。

另外,基于电视传媒的特点,故事化的叙事方式受到制作人科学素养的限制、经济利益等因素的影响,而容易走入戏说的老路。美国传播学者乔治・格伯纳等人认为,在现代社会传播媒介提示的“象征性现实”对人们认识和理解现实世界发挥着巨大的影响。由于传播媒介的某些倾向性,人们在心目中描绘的“主观现实”与实际存在的客观现实之间发生着很大的偏离。为了收视率和经济利益肆意渲染故事性,抛开节目本身的科学性,过度炫耀制作技巧,只能是舍本逐末,这不仅“娱”弄了观众,也愚弄了民族文化和民族精神,这一点应当为电视人和传媒人所警醒。

注 释:

①戴维・莫利著,史安斌译:《电视、受众与文化研究》,北京:新华出版社,2005年版,第181页。

②孙玉胜:《十年――从改变电视的语态开始》,北京:三联书店,2003年版,第335页。

③潘知常、孔德明:《从电视叙事看电视节目的策划》,北京: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07年版,第99页。

④萨拉・科兹洛夫[美]著,麦永雄、柏敬泽等译:《叙事理论与电视》,见罗伯特・C・艾伦主编《重组话语频道》,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0年版,第47页。

(作者单位:郑州师范学院)

编校:赵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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