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静剂”救不了教育

时间:2022-07-24 06:23:18

“、镇静剂”救不了教育

对于患者来说,医生是具有绝对权威的,但是教育,教师应该要避免权威在学生心中种植孱弱的种子,权威本身就是对教育的否定,教育没有权威,教育就是交流,可是当交流中存在着权威,这种交流就是纯物理上的对流,从高温一方流向低温一方,且容不得任何的商榷,权威式的教育是失去真诚的。李镇西在《做最好的老师》一书中说:“一个真诚的教育者同时必定又是一位真诚的人道主义者。”“真诚”两字谁都可以说,但并不见得谁都做得到。对于医生来说,针对患者的病情酌情用药,就是一种真诚;对于服务员来说,提供优质的服务,就是一种真诚;对于律师来说,能尽心尽责地为你打官司,就是一种真诚。那么对于老师来说,什么是真诚呢?不是用“药理”的原理来救治学生,视教育为心的教育,就是一种真诚。凭心而论,教师总是把学生视为病人,视自己为医生,以所谓的教育策略为药品,进行着一次又一次的“尽心尽责”的敷药,医好就是自己的功劳,医不好就是“无药可救”。

帕尔默在《教学勇气》中说:“每一时刻都充满了教育的潜在机会,但是每一时刻也可能被教师的一个过失糟蹋掉。”帕尔默说是因为“过失而糟蹋掉”,其实已经是非常委婉了。许多时候并不是过失,而是有意的行为。因为“教育的潜在机会”比不上“过失行为”更为有效,人是生来具有权量轻重本能的,这在动物界也是普遍存在的。只不过这个轻重是以自己的得失来评判的,许多人在这一点同样未能走出动物的局限,教育的轻重应该是学生的发展,而不是自己的得失,可是在现行的教育生态中有多少教师能做到呢?

骨干教师,就是在领导心目中具有力挽狂滥的人。能够力挽狂澜,那必定是具有特殊才能的人。可是许多骨干教师的办法,其实就是用“药理”的原理:重病用猛药。是药三分毒,可是在教育中用猛药的效果要远胜于医学,因为医学上医治一个病人,不但要考虑当时的健康,还必须要考虑未来的健康,不能今天医好就不用理会明天了。可这一点在教育上是可行的,因为教育这条巨大的流水线是相互隔离的,小学做小学的事,中学做中学的事,大学做大学的事,甚至在同个阶段中也是各个年级管各个年级的事。再之评价的标准是分数而不是人的全面发展,虽然一直以为,全面发展是一种教育理想,是在各个方面能有可能尽其所能的发展,但也绝不认同在校期间人的发展就是分数的简单增加。

骨干教师要做的,就是在自己的“领域”中把学生的分数抬高,不是通过提高学生的学习热情来实现的,而是通过消耗掉学生未来的学习热情来达到目的的。用猛药来力挽狂澜,甚至不惜用上“、镇静剂”,强制学生进入一种表面似乎只有学习的麻醉状态,一旦醒来,依然如故,并没有增加学习的兴趣,反而更为厌恶。或者当学生处于一种兴奋状态时,可是这种兴奋又不完全是学习上的兴奋,就来一贴镇静剂,强制实行,学生又无力反抗,瞬时滑入平静状态。如果要问学生是处在怎么样的状态下学习的,就是要么麻醉着,要么强制地平静着。短时间内,确实效果非常明显,因为学生的潜力在短时内得到了最为“有效的挖掘”,虽然潜力是无限的,但人的热情是有限。潜力挖不完,可是热情却枯了,培养出一个没有热情的人,用武打小说里的话来说,就是吸掉了元气,使学生元气大伤。用伤元气来给自己树“丰功伟绩”,且不用对学生未来负任何责任,这是怎么样的教育呀!

使用、镇静剂,不仅使学生进入纯学习的麻醉状态,更是精神上的麻醉。有人说:“学习即生活,生活即学习。”而且就以此来要求学生,生活怎么可能就是学习呢?很难想象只有学习的生活,这样的学习就是一种恐怖活动。单调是最能折磨人的,也是最能削弱人的意志的,学生进入仅有学习的生活中,这本身就是一种非人道。学习与生活应该是一种包含关系,是生活包含学习,可是偏偏要把它等同起来。如果要问教师教育的重心工作是什么?可能答案有许多,但是万变不离其宗,这个宗就是想尽一切办法,使学生进入到唯学习的态度,其它都是浪费,或者是不务正业。再不时地吹嘘这就是学生的“自主学习”,正如佐藤学在《静悄悄的革命》一书揭穿:“在‘学生的自主性、主体性’这些美丽词藻的背后,隐藏着教师无责任心的一面,要说这是一种欺骗也不为过。”当然没有人会承认,而且会觉得很冤枉,甚至会辩护,说自己也是被逼无奈。

使用、镇静剂的初衷是为了解除不必要的疼痛,因为不缓解可能会有性命之忧,这一点被一些居心叵测的人利用。学生并不是没有反抗过,可是结果并不能所愿。正如汪丁丁所说:“凡是认真尝试过单独反抗现行教育体制的家长和孩子们都会很容易地发现——只是不像鲁迅那样深刻和富于悲剧性,发现我们这个社会的深层潜藏着如此庞大数量并且如此荒诞可怕的传统偏见。这些偏见可以杀死阮玲玉,也可以杀死我们的孩子,事实上,社会偏见可以杀死任何敢于不遵循偏见而生活的社会成员。”学生也在拒绝接受、镇静剂和接受之间,发现前者可以使自己短时间内更为安全和有利,最终也就放弃了反抗,甚至习惯接受事实。让我们安静地坐在教室里,就坐在那儿,让我们学习,我们就学习,让我们怎么样就怎么样,表面上什么也没有失去,其实每个人都知道这将失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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