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永远活着的人

时间:2022-07-21 09:25:25

“奥斯特洛夫斯基演讲·论文·书信集”中所搜集的演讲、论文、书信,全部是奥斯特洛夫斯基病重不能行动之后写的。从一九二四年起,他的病逐渐加重。先是严重的关节炎、真性脊椎炎;而后是两眼失明,身体瘫痪“被钉在床上”;终于是新生的肾脏病,在一九三六八年夺去了他的生命。十二年间,时刻在和病痛斗争,他的“健康”走的是愈过愈坏的下坡路,到最后甚至是“每分钟都可能崩溃”,肉体痛苦之深是我们难以想像得到的。然而这里没有一篇东西像是一个重病人在病床上写出来的。没有;没有悲观失望和任何颓丧情绪;也没有对日益接近的必然到来的死亡的恐惧。相反,我们看到的是他向病痛和死亡坚决不屈的斗争意志;是他作为一个重病患者还要为党工作,“再站到进攻中的无产阶级的行列里去”的顽强努力;是“向着生活微笑”,对生活无比的美好尽情的歌颂;是夸耀自己终于转变了在一般人会认为是绝望的处境的幸福;是在几乎不可能的情况下,完成了两部教育广大青年的文学创作,实质上征服了病痛和死亡。

无比的顽强,充沛的乐观主义精神,无穷尽的生命的力量,这在某些具有资产阶级思想的个人主义者,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奥斯特洛夫斯基传”里提到,当“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出版后,就有个英国某家资产阶级报纸的下流记者,为不承认奥斯特洛夫斯基这样一个司炉工人、瞎子、卧床不起的重病号能写出这样的书来,而和人打赌输了很多钱。这并不是笑话,而是说明了的确有两种社会,两种人生观,两种道德标准,因之也就有了两种完全不同的人。奥斯特洛夫斯基在他向“少共真理报”的谈话里,曾经异常深刻地分析过这两种人的不同。他说:“利己的人最先灭亡。他自己为自己而生活。如果他没有了这个“我”,那他就无法生存了。他的前面一片昏暗,只有利己主义,和注定山悲哀。但是,人如果不为个人活着,而把自己溶化在社会里,那便很杂杀死他。因为想杀死他、必须杀死周围一切,杀死整个国家,整个生活才行。”就是这一点,是那个下流记者和他所代表的那一类人理解不了的,可是我们是懂得的。

对于什么是幸福这个问题,本来有着两种绝不相同的看法。奥斯特洛夫斯基对人生最大的幸福是什么回答说:“这就是能幸运地在我们伟大的苏维埃国家工作,这就是为社会主义事业而奋斗,列身于共产主义青年团的行列里,列身于列宁——斯大林的党的行列里。”在另一封给女青年图员哈尔琴克的信里又说:“幸福,就在于创造新的生活,就在于为改造和重新教育那个已成了国家主人的、社会主义时代的伟大的智慧的人而奋斗。为共产主义而奋斗,真正的友谊、爱情、青春,——这一切就是让人能成为幸福的人所需要山东西。”当他找到了一个病人也能为党工作的办法,出版了小说,被接受为莫斯科作家协会会员,又变成“一个斗争的积极参加者”的时候,虽然也是他健康更坏的时候,他却洋溢着幸福的心情,觉得“自己的生活已经十足的美满了”。这是达到了何等的忘我的境地!他卑视另外一种“幸福观”,这种人只知道自己的利益,只看到家庭和爱情,以自己、爱人、家庭能过优裕的生活为最大的幸福。不幸的是,我们中间至今也还有这样的人,那么就请看看奥斯特洛夫斯基的尖锐的批评吧!那会叫他们汗颜无地。他斥责道:“只为家庭活着,这是禽兽的私心;只为一个人活着,这是卑鄙;只为自己活着,这是耻辱!”而如果一个人“个人问题占很大的地位,社会问题占的地位很小,那么个人生活的失败就几乎是完全破产。那时这人就会怀疑了:人为什么活着?”他“就要有非常非常不愉快的时候”。实际上不会有什么真正的幸福。奥斯特洛夫斯基对于全部生活意义的了解和这种人有天渊之别,这更集中表现在他那尽人皆知的名言里:“人生最宝贵的就是生命。这生命,人只能得利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来度过:当他回忆往事时,不致因为自己虚度年来沉痛苦,悔恨……临死的时候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精力,都已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

自由解放而作的斗争了。”这个思想渗透在他每封书信里。正是这种思想,这种幸福观,这种对人生目的的理解,给了奥斯特洛夫斯基以顽强的斗争的力量。一个人只要获得了这种力量,什么肉体的痛苦,病和死的威胁都失去了作用,就会“发疯似地爱生活,爱斗争,爱那新的更好得多的世界的建设工作的人”。就曾在任何困难情况中创造出奇迹来。罗曼罗兰会称颂奥斯特洛夫斯基:“在意志战胜叛逆的命运上,给全世界作出了极好极高尚的榜样。”这里提出的“意志”的第一个涵义,就是坚定的共产主义人生观。奥斯特洛夫斯基给我们最大的教育,就是以他活生生的事迹,向我们证明了这种人生观的伟大力量。

由这种人生观产生了顽强的意志。为了提出自己的水平。传记里说,在他不能起床,不能自己洗脸、梳头、视力已经减弱的时候,他成了“发狂的读者”,二十五本到三十本书,只够他读几天。他练习躺着写字,不管每一动作要在脊椎上引起多么剧烈的痛苦。第一部手稿给邮局可耻地弄丢了,他从头再写出“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厚册巨著来。他对病痛和死亡进行坚决的斗争。在死前一个半月,他会说:“我要给她这个老妖婆(死神)看,布尔什维克是怎样死法。如果有人对你们说,尼古拉(即奥斯特洛夫斯基——编者)死了,那么,如果你们自己没到这里来看,就不要相信一定是死了……我必须完全被毁灭之后才能离开世界。如果我身体里还有一个细胞能继续活着,继续抵抗,我也还要活着,还要抵抗。”在“暴风雨所诞生的卜快完成时,他知道病是十分危险了。就每天工作十二小时,以惊人的力量完成了创作。奥斯特洛夫斯基做到了他应做的一切,死亡,是不得不在这样钢铁战士面前让步了。

由于这样人生观产生他高度的责任感和对人对己的严格要求。虽然他是重病的人,但他认为只有在把原稿寄出之后,“才有权利休息”。只有当自己的“劳动年度完成得不坏,按一切指数说,都是走在前列的时候”,才能安心愉快。他宣称:“仅仅因为我还未完成党给我的任务,我就不能死。”他不能容忍有人损害无产阶级和党的事业的利益。一九二七年他在索契休养时,为了当地公共事业局存在着严重的,甚至暗藏着异己分子,致使工人还住在地下室,而从前的贵族太太却仍住在豪华的住宅里,他就进行了斗争,要打掉那些对资产阶级让步的人。不管这些“可恶的渣滓“停止了他的炉火,击碎了他的住室玻璃,造成他生活困难。同时冷言讽语,甚至诬蔑控告,都影响不了他把工人团结到自己周围,把斗争进行到胜利。他对自己的创作要求严格批评,他吁请不要因为照顾他是个残废人而原谅他的作品的弱点。在全苏作家协会讨论他的小说时,他的发言命题为:“请开炮吧!”在一九三二年,苏联共产党再次审查党员的时候,他自豪地写道:“在这次时我已经是一个劳动者,而不是游荡的懒汉了。”传记里说到,那时同志们考虑到奥斯特洛夫斯基的劳绩,不预备对他进行审查,怕因此打扰了他。奥斯特洛夫斯基很不满意,他要求委民会全体委员到他这里来。同志们来了,只问了他几个不主要的问题,他更生气了:“不应当这样,请你们问我共产主义青年团的历史和党的历史吧,也许我有什么不知道的,或者有什么了解错了的!”这个委员会的主席,一个老布尔什维克,第二天在党的会议上谈道:“这人,可以说只剩下脑子和说话的能力了。但这人却过着真正的党的生活。”这实在是对奥斯特洛夫斯基最适当的评语了。我们在这样的评语面前,不能不反躬自省,我们究竟做得怎样?做了多少?

奥斯特洛夫斯基对于健康的而不积极劳动的人是毫不容情的。他骂那些:“很会幻想,并也号召别人过美好的生活,但自己仍不会好好生活。在讲台上他们号召人们去立功,但自己的生活却像狗崽子一样。”他斥骂的锐利有如尖刀,而他是有充分权利这样来要求别人的。好好地读这两本书,汲取这个英雄战士给我们的力量,我们就也会对这些现象(不论在自己或别人身上)进行不容情的斗争。

在末了,我还要提到奥斯特洛夫斯基是如何热爱我们的党——我们伟大的共产党。这方面他说了很多,我只想抄下一段:“没有一个百分之百的新生活建设者,是没有列宁的钢铁一样的布尔什维克党的党证的。没有它,生活就暗淡无光。在这样空前伟大的时代,怎能处在党外呢?……不加入共产党,生活有什么乐趣?无论家庭或是爱情,都不能使人觉出生活真正美满。”党,就是他的一切,也是他所以有力量的无穷的泉源。

“奥斯特洛夫斯基演讲·论文·书信集”的内容是非常丰富的,在这里,好像作家亲自在直接和我们畅谈,告诉我们应该怎样生活,怎样斗争和顽强的劳动,怎样对革命、对党无限忠诚,怎样爱惜生命的力量……。许多地方,几乎每段话都是格言,值得长久地深切地思索、回味。“奥斯特洛夫斯基传”比较通俗而全面地介绍了他的一生。对我们理

奥斯特洛夫斯基用无线电向全乌克兰共产主义青年团第九次代表大会演说。

解这位英雄战士是很有帮助的。这里所写的,不过是个人粗读这两本市的一点体会。我衷心希望,青年朋友们能好好地阅读,从这里吸收可贵的教育。

最后,我想说:奥斯特洛夫斯基和卓娅以及其他中国的革命先烈们一样,都是我们学习的对象。假若有人觉得这标准过高了,应当听听车尔尼雪夫斯基在他的名著“怎么办?”里说的话。他说道:“并不公他们站得太高,倒是你们站得太低了。……他们站的那个地方是人人都应该而且能够站的。……走上来吧,……你们要多多观察,思索,阅读那些告诉你们人可以变得善良而幸福,告诉你们什么是纯洁的生活快乐的人们的苦作。读他们吧,……试一试吧,那真好呀!”关怀培养起自己全新品质的青年朋友们,让这两本书帮助我们更向前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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