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唢呐与萨克斯演奏的融会贯通

时间:2022-06-16 09:23:55

浅析唢呐与萨克斯演奏的融会贯通

唢呐是长沙花鼓戏的主打伴奏乐器之一,唢呐音量宏大、音色高亢,以奔放热烈、豪壮雄迈见长,富有穿透力的音乐在天空中回荡,刚劲、爽利;快速的节奏、多变的旋律,热烈而富于动感。这使唢呐拥有广大的观众,而观众的喜爱反过来促进艺人们不断创新技艺,因此流派迭起,精彩纷呈,尤其是有唢呐之乡称道的青山桥唢呐,更加独树一帜。然而,唢呐发展至今,如何合符当今观众的审美要求,也就是说,如何继承、发展与创新,值得深思与探讨。

长沙花鼓戏不能没有唢呐声,我想这是不容质疑的,唢呐的高吭宏大,激情奔放,然而掌握不好又有吵、闹之嫌,如何使这种古老的乐器,继承、发展与创新,改变这种尴尬的局面,使其能轰托气氛,又悠扬动听,更好地适合当今观众的审美要求,这就成为摆在我们面前的一道课题。我在部队文工团时,学的是萨克斯,是西洋管乐,参加过一些赛事,获过不少奖。因此,我在演奏唢呐的过程中,我突发奇想,唢呐演奏上是否可以运用萨克斯的一些演奏技巧,使其音色更加浑厚悠扬?既轻松又水灵?萨克斯和唢呐的确有相似之处,都靠哨片发音,都靠管眼演奏,但因用材不同,演奏技巧不同,因此传输出来的音乐也就大不相同,我想只要二者演奏得法,融会贯通,定会收到奇效。

唢呐演奏大都只采用循环换气方法,一字一音,很少用其它演奏技巧装饰旋律。而循环换气是唢呐的主要基本功,有不会循环换气等于不会吹唢呐的说法。多年来一成不变的演奏方法吹出的陈腔旧调很难激起听众的热情,也就使唢呐缺乏茁壮成长的土壤。但萨克斯不同,创造了许多高难度复杂的演奏技巧,如喉音、滑音外,还有双吐音。什么是双吐音?就是要用舌头贴住哨片迫使哨片停止震动,就会停止发音,从而达到交替使用,完成双吐音的目的。这些萨克斯的演奏技巧,完全可以运用到唢呐演奏上。

通过一段时间的摸索,又与一些唢呐演奏专家进行交流,使我在唢呐演奏上有较大突破,改变了原来的一尘不变的固有技巧。运用水嘟噜(上滑音嘟噜),使吹法很有特点,主要在第一孔上滑至第六孔时使用花舌,同时利用第八音孔的开缝奏出,使音色既轻松又水灵;灵活巧妙,技法更加丰富多样。有单吐、花舌、指花、气顶音及滑音、抹音、垫音、打音,还有舌冲音、气冲音、气滑音、反双吐和反弹舌等;还有自己独到的揉音技巧,即以快速的小的吞吐方法求得类似拉弦乐器揉弦的效果;形成最具特色的是齿颤音、箫音、弹舌和慢嘟噜;如此变化多端的技巧,大大丰富和提高了唢呐的表现力,新的演技使唢呐显示出独特的魅力。许多脍炙人口的经典曲目,如《一枝花》、《百鸟朝风》、《喜庆》、《朝天子》等,我远用似上方法演奏,赢得了广大的观众,并因此深深扎根于民间。

首先我想谈谈送戏下乡的演出剧目中,唢呐是如何推陈出新的。送戏下乡的剧目,大都是传统剧目。如:《刘海砍樵》、《福大回门》、《朱买臣卖柴》、《兰寄子扳砖》、《半把剪刀》、《两附马》、《洞房冤》、《孟姜女哭长城》等等,都具有现成的调式,现成的演奏模式,有的老观众对一些剧目观看了数百场,烂熟于心,不但演员无法改变演法,唢呐演奏恐怕也无法改变旧的模式。如果不改革创新,也就成了盲目的继承,也就会与青少年观众的审美产生隔阂。面对这种尴尬的局面,怎么办?我的回答是肯定的,改!肯定要改。花鼓戏演奏乐,决不能使人误会为就是做道场的音乐。必须要打破一尘不变的旧的演奏模式。我通过仔细分析,究其原因就是老观众的接受问题。如何使老观众接受呢?只要用心对待,动动脑筋,要做到这一点也并不困难。第一,要与农村观众交朋友,要想他们接受你的艺术,首先就要接受你这个人。一旦你变成了他们的朋友,他们会津津乐道地谈论你,甚至于盲目地为你叫好。第二,要在闲聊中阐述自己的演奏上摸索的体会。甚至可以提出一些问题和他们探讨。第三,就是在空闲时试奏。我从以上这三点上,可说收获很大。接交了一大批农民朋友,他们把我当做亲人。我见到他们也格外亲切,爷爷、奶奶、伯伯、婶婶叫个不停,他们见我嘴甜,也一个个乐得眉开眼笑。夸我没有架子,人品好,演奏技术高。在与他们拉家常中,有意识谈谈唢呐演奏的改革,出乎意料之外的是,他们也大都支持,他们也并不喜欢一唱花鼓戏就像做道场式的演奏方法。有的提示我,你能把萨克斯演奏运用到唢呐演奏上来,那么北方唢呐比较优秀的演奏技巧也能与南方唢呐演奏融会贯通呢?这到让我大吃一惊,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观众,居然能提出一个带学术的问题。我忙回答,当然可以,南北唢呐原来因地域不同,因生活方式的不同,还因各地风情与审美差异,形成南北两路唢呐的演奏风格。如今日行几千里,南北的空间、距离随着时代的发展而缩短,南北唢呐的演奏当然可以互相借鉴。再谈与农村观众的试奏方面,这也有深刻的体会。有一次去青山桥演出,领导找我谈话,青山桥是全国有名的唢呐之乡,他们的演奏都是传统的方法,你这次演出,一定要注重传统性,不要玩别的花样,破坏了整体效果。我当时想,难道青山桥唢呐之乡就会是铁板一板,就不需要新的空气进去?我认为这不可能,或不定,他们会更渴望。出发前我有意识带去了一支萨克斯,在还未演出的空隙,我坐在一个小山坡上演奏,萨克斯的声音传得很远,可说是悠扬动听,又像是天籁之音,吸引了不少农民,有的停步倾听,有的停下农活倾注,更有无数前来观看演出的观众围观。面对这种情况,我觉得机会来了,忽然换成唢呐,在演奏前我阐述了唢呐与萨克斯演奏融会贯通的方法,当时看得出他们面部的诧异,演奏一段后,观众露出了赞美的笑容,接着鼓起掌来。我忙问,慢点我在舞台上用这种方法演奏,你们能接受吗?观众异口同声回答,太好了!能接受。演出完毕后,出现了一个新插曲,有二十几青年伙子,手拿唢呐要拜师,有的就地试奏,要我指点,弄得我一时不知所措。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在创作剧目伴奏上,体会更深。如担任2006年省艺术节的花鼓戏《三个堂客们闹一房》的唢呐演奏,我就大胆地运用了水嘟噜、气顶音、滑音、气冲音等方法。《三个堂客们闹一房》这个戏,听编剧讲原名叫《唢呐声声》,唢呐在述说着新农村九爹一家的变革故事,从这种意义上讲,唢呐既是一件乐器,更是九爹,九爹喜欢吹唢呐,有时他会向唢呐诉说,借唢呐吹出自己的喜怒哀乐,有时他会借唢呐树立一家之长的地位,全家人一听到九爹不同的唢呐声,就明白开工、休息、吃饭、或熄灯睡觉了。这些变化,就必须要求唢呐的不同演奏变化来完成,而且还要求准确的个性演奏才能表达人物的喜怒哀乐和情愫。2009年我市参加省艺术节的是大型花鼓戏《哭泣的灵魂》,这个戏有一场是人物与灵魂的对话,导演在处理这场戏时,出现了一群幽灵,唢呐演奏如何处理?如何才能准确表达?我动了不少脑筋。我首先采用齿颤音、箫音、弹舌和慢嘟噜,使气氛低沉,使人物在低沉的音乐中完成与灵魂的较量。取得专家们认可,获得广大观众的鼓掌声,嬴得同行们的称赞。再就是2012年参加省艺术节的大型花鼓戏《特别支部》,这个戏描写的是1925年回韶山开展农运,组建农村第一特别支部的故事。其中有一场戏描写的是成胥生压制农运,要杀一儆百,陈大年正好碰在他的枪口上。这段戏是悲剧气氛,唢呐如何处理?是一大难题,弄得不好,哀腔一打,就会像做道场,不但落入俗套,又无法准确表达场面气氛。我反复捉摸,运用抹音、垫音、打音,还有舌冲音、气冲音来演奏,使气氛既有悲愤一面,又有激发革命斗志的劲头。这个戏的成功,不能说没有我们这支伴奏乐队的一份功劳。

以上只是我对唢呐与萨克斯演奏融会贯通的点点体会,敬请专家们和同行们批评指正。今后的路还很长,我一定会加备努力,也许在北方唢呐的借鉴上,会摸索出另一条路来,使唢呐演奏得到很好地传承、发展与创新,使我们的民族乐器演奏更加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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