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在现场”的庄严而庄严

时间:2022-06-15 02:54:00

为“我在现场”的庄严而庄严

当上记者,从一开始,便是远行。说到底,新闻生涯不外乎用脚板丈量整个世界。没有奔跑,何谈跨越?

3月中旬,武汉大学珞珈山渐次漫出迷离的樱花,接着便是花海人潮,若有细雨,百伞绽开如织,更为婉约动人。不料,就在这个美好时节,3月11日。樱之国日本惨遭百年重灾:九级地震,特大海啸,核电站爆炸!

这个时候,位居中国内陆腹地的武汉《长江日报》挺身而出。3月15日,早起的读者从当日的报纸头版头条看到――《跨出国门现场报道重大突发事件本报两特派记者今晨飞赴日本》。

当下传播异常迅疾。信息异常巨量,全球化覆盖共享。信息即媒介,信息的“出身”容易被淹没、被忽略。早年的钱锺书在谢绝那些幕名拜访的读者时,有过这样的幽默:“只要鸡蛋好吃,又何必管是哪只母鸡下的呢?”因而,传播中对信息复制的惯性,排斥着对“我在现场”的追求,特别是日本大地震这样的远程报道,地方媒体的高下,也只在对信息整合的优劣。

对众多记者赴日采访之必要,坊间的质疑、网上的争议也不绝于耳,轻者以为“无效劳动”,重者视之“有所添乱”。这种状况,在汶川大地震时就曾出现。

殊不知,“我在现场”具有深刻的内涵,它的外在承载便是望哨、监测者、见证人的独特社会角色,它的不懈动力便是无限追问新闻的“原子核”。

在这一点上,不存在谁可以替代谁,只存在谁比谁跑得更快,走得更远。只要有条件,记者终身所至,都是对一个又一个现场零距离的不倦逼近,并且有自己的视角与立场。

武汉虽然不同于上海、宁波,不同于沈阳、青岛,与日本没有那么密切的商贸、合资等“亲缘关系”,似乎缺乏地域、心理接近性,但这当口“环球同此凉热”,人类面临共同的切肤之痛。对一衣带水的扶桑之土,华夏子孙多一层情愫,更在情理之中。

长江日报记者的出征是庄严的。长江报人抵达新闻现场,《长江日报》记者见证历史时刻,代表中国新闻人对这一重大事件的热切关注,履行中国新闻人的神圣使命。

新闻人有国家,新闻却没有国界,感同身受的新闻,让我们有更多的打动与启悟。譬如《晨光熹微、寒鸦凄切》,一下把相马市劫后“死城”的冷寂点染出来,让我们体味灾难的残酷无情;又如《幸福的鼾声》,传递出仙台市一家避难所的安宁祥和,让我们深感寻常日子的别样珍贵。这些,道出“历经劫难,平安地活着,是幸福的真义”,为我们不同肤色、不同种族的人们所共享。新闻的精神力量潜移默化,哪怕废墟有一朵樱花依然娇柔,传播开来都是对生命的礼赞!在记者背后,是一家报纸对这一重大事件的鲜明态度,表明中国媒体的强烈责任。

世界是全人类的,日本的灾难是人类的共同灾难,唤起大家跨越国度的良知,锻遣放之四海的和平博爱精神,是媒体胸怀的一次展现,是媒体责任的一次表达。在整个传播链条上,打上“长江日报记者”标记的新闻,也彰显着自身的专业价值,同步传播着品牌效应。

日本大地震有别于奥斯卡,有别于世界杯,灾难是人类的教科书,其间可以发现诸多世界性命题,予以贴近观察、独到思考,然后传播出来,构成人类共同的精神财富。这一过程中,记者也会经受一次洗礼,更本质地体验新闻的意义和生活的真谛。

当上记者,从一开始,便是远行。说到底,新闻生涯不外乎用脚板丈量整个世界。没有奔跑,何谈跨越?

新闻现扬无处不在,只要你听得见大地深处的,听得见天空深处的呼吸,不管是远赴星球的每一个角落,还是深入身边的每一个角落,你都在现场。

新闻名著《震撼世界的十天》之所以震撼世界,缘于美国记者约翰・里德对十月革命风暴来临的敏锐感知,立即募集资金携新婚妻子启程,越过重洋前往彼得堡。当冬宫在阿芙乐尔军舰的炮声中飘摇时,他已身在宫中斯莫尼大厅的人群中,亲见肩膀上扛着一个大脑袋的小个子列宁,豪迈而冷静地宣布“现在我们将着手建立新的社会秩序”。

3月17日《长江日报》的“长江评论”版头条刊发评论员文章《向赴日采访的记者同行致敬》,令人欣慰。很少有媒体采取这种形式,关切自己履职在外的记者;也很少有媒体采取这种形式,向社会昭示对同行的赞美。我相信,这本身也会赢得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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