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不用教后悔没必要

时间:2022-06-13 12:03:07

作者:英国《金融时报》撰稿人钱眼太太(Mrs Moneypenny) 译者/徐柳 梁艳梅

我认为快乐本身不应该是一种目的。如果每个人都希望自己在任何时候都快乐,那么,结果就是,当生活与期望不符时,他们几乎不可避免的会感到不快乐。

我没以前快乐了吗?

在近来的一个聚会上,我坐在一个长期阅读我专栏的读者旁边。他说,他发现我的文字比刚开始写专栏时“更苦涩”――也就是说,没那么快乐了。

这位读者的疑问令我有点吃惊。首先,我自己并没有觉得现在不如刚开始写这个专栏时快乐。自那时开始,我完成了那么多自己真正非常满意的事,其中包括修完了博士学位;离开金融城、加入了一个公司;进行了管理层收购;而最重要的是,在近7年的时间里照看好了三个成本中心,而我自己并没有累得丧命或缺胳膊少腿!我在跟我喜欢并尊敬的人共事,而且对他们的公司也颇为欣赏;我对自己的客户也有同感;此外,我还有一群有实力且支持我的朋友。其次,我天性乐观――有人说是傻冒。我总是看到杯子里有半杯水,而不是空了一半。

不过,最重要的是,我认为快乐本身不应该是一种目的。如果每个人都希望自己在任何时候都快乐,那么,结果就是,当生活与期望不符时,他们几乎不可避免的会感到不快乐。我们应该期盼快乐,把它当作一种权利吗?我们应该像杰里米・边沁(Jeremy Bentham)教导的那样,在做决定时考虑是否会给“最多数人带来最大幸福”吗?顺便说一下,作为伦敦大学学院(UCL)的创建者,边沁并没有发明这一概念。他是在约瑟夫・普利斯特利(Joseph Priestley)的《论政府的第一原则》(Essay on the First Principles of Government)中看到这个词组的。

当我从成本中心1号的学校获悉,新任校长要引进被媒体称为“快乐课程(happiness lessons)”的东西时,我真有点被激怒了。我们这些家长被告知,讲授积极心理学领域的这些课程,目的在于教导孩子们“如何提高体验快乐、健康、成就感和持久友谊的可能性”。

我认为,孩子们不应该被教育如何期望快乐,而做到另外三点也不是什么难事。我认为:努力工作,合理饮食,规律锻炼,以你希望朋友如何对你的方式来对待他们,这样就可以了。道理就摆在那里――并不需要排进他们每周的课程表中。对于这些在一个有着骄人军事传统的学校读书的孩子来说,读读戴维・卡斯洛普?索恩(Sir David Calthrop Thorne,1933年―2000年)少将的话,或许可以更好地理解快乐的意义。“我再次领悟到的一点是,生命中最美好和最快乐的时光,来自人们为一个美好的目标而努力奋斗之时――与足够多的人一起,追求一次至少有微弱希望的成功。”

如果说快乐是一种我认为不应成为目标的情绪,那么,后悔就是一种我更加强烈反对的情绪。人们在为自己的错误后悔不已方面花费的时间太长。我犯过很多错误,但重要的是从中得到教训,而非迷失其中。在我生命里,曾真正让我感到后悔的一件事,是我没有成为一名注册会计师。

其它的所有错误(包括早年认识了几个不般配的男人)都被我立即放进了抽屉,标上“生活教训”的标签,然后继续前行。我认为,这是当政客们的婚外情曝光后,他们应该做出的举动。英国前首相约翰・梅杰(John Major)唯一一次讲到他与爱维娜・嘉莉(Edwina Currie)的婚外情(长达4年,记住,不是一夜)时说道:“这是我生活中最令我感到羞耻的事,长期以来我一直担心这件事被公开。”他这么说,只会越描越黑。(英国现任副首相)约翰・普莱斯科特(John Prescott)也曾发表声明称,“后悔”与翠西・坦普尔(Tracey Temple)(长达两年)的关系,这一声明也不伟大。以后,此类人物应仿效戴维・布伦基特(David Blunkett)的做法。我们从未听他说过自己“后悔”与金伯利・奎因(Kimberly Quinn)的关系。其中的意义何在?他们对这些事并不感到后悔,只是觉得要是没有被曝光就好了。

顺便说一句,几年前,我在访问伦敦大学学院时曾从杰里米・边沁旁边经过。尽管他创建的功利主义哲学一直在发展,但与《大亨小传》(The Great Gatsby,又译《了不起的盖茨比》)一书中的黛西・布坎南(Daisy Buchanan)和汤姆・布坎南(Tom Buchanan)一样,他既不快乐,也不痛苦。原因是他已于1832年辞世。

我不确定边沁如何看待尼克・拜利斯(Nick Baylis)博士和他的理论。拜利斯是剑桥大学(Cambridge University)一位“康乐科学家和心理学家”,将成为我儿子的老师。他的理论是,积极心理学能够令人们过上 “欣欣向荣”的生活。然而,请问,我能让你相信我的生活也欣欣向荣吗?钱眼先生、成本中心1号、2号和3号、我们的狗、我们的保姆,以及我所有的女友,都是如此。

回头想想,我认为,如果真的有所差别的话,那就是我现在比1999年开始撰写这个专栏时更快乐了,即便我的读者们并不这样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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