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字幕翻译中的制约因素

摘 要：世界不同文化的日益交流促使了影视作品的传播，也由此诞生了字幕翻译。字幕翻译作为翻译领域的一个特殊分支，其时空限制和观众的接受性决定了它与其他翻译的显著不同。本文将以《破产姐妹》中的部分字幕为例，浅析字幕翻译中的制约因素。

关键词：字幕翻译；制约因素；《破产姐妹》

Abstract： The increasing exchange of different cultures spurred the spread of films and television programs，which then gave birth to subtitling translation.As a special branch of translation，subtitling translation’s time and space constraints as well as the acceptance of audience reveal its remarkable differences from other translation work.This paper will make a brief discussion on the restraining factors in TV series Broken Sisters.

Key words： subtitling translation，restraining factors，Broken Sisters

一、影视翻译的发展

电影产业的发展以及中西文化的日益交流促使了影视翻译的兴起。上海外国语大学的钱绍昌教授无疑是第一批从事影视翻译的领军人物，他认为中国的影视翻译始于解放后，1984年长春电影制片厂首先开始了译制片的制作。由于当时特定的历史条件和政治因素，引进的影片范围特别有限，基本上都是苏联的电影。

笔者认为广义上的影视翻译是指影视配音翻译和影视字幕翻译。然而早期的影视翻译基本上停留于影视配音翻译，即对影视作品中旁白和人物对话的翻译，并且该译文并不是通过字幕的形式出现在屏幕中，而是由配音演员进行配音，即听觉“字幕”。相比现在的字幕翻译，配音翻译就对译者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除了现在我们常说的时间空间限制外，还需要该翻译的语音效果能够尽可能地与影视作品中人物的嘴型相一致，不致于让观众在欣赏的同时觉得尴尬别扭。在从事普通的文学翻译工作时，译者在保证信息完整性的基础上达到相似的文学效果即可。但是配音翻译却更加复杂，很多时候译成的汉语和原英文句子长度不一样，为了达到人物嘴型与译文的相一致，往往需要译者反复通读译文，适当地删减字数达到译文与人物嘴型最接近的效果。

但是，随着英语学习重要性的普及，也为了给观众带来更好的视听享受，越来越多的影视作品开始保留原影视作品中的话语，只是在屏幕上出现了双语字幕。二、字幕翻译的特殊性

钱绍昌教授曾明确提出影视语言的五个特性，即聆听性、综合性、瞬时性、通俗性和无注性。但是正如前面分析的，这些特性针对的是早期的配音翻译，现今的影视翻译越来越趋向于语际字幕也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字幕翻译，所以这五个特性并不能概而论之，例如聆听性和无注性对现今的字幕翻译就不适用。

（一）影视字幕的特点

字幕翻译的特点源于影视作品字幕本身的特点，反过来也正是由于影视字幕的特点决定了字幕翻译的特殊性。现将影视字幕的特点分为以下四点：

1.短暂性。这个特性其实包含了两个方面，即“短”和“暂”。这里的“短”是基于空间上的考虑，由于屏幕和画面的限制，影视字幕的字数应尽可能少，太长会遮蔽部分画面，影响了观众的视觉享受；太短亦不能帮助观众理解剧情，无法发挥字幕在影视作品中起到的辅助作用。另外，“暂”是其时间上的特性，影视作品的字幕出现在屏幕上的时间是有限的，是随着时间和画面不断变动的。如果停留的时间过短，观众对剧情的理解会有一定的缺失；若停留时间过长，又会影响后面字幕的出现，造成字幕与画面及声音不一致的紊乱。

2.同时性。正是由于影视字幕的时间限制，字幕的出现必须与画面、声音及人物的动作一致出现，所以影视字幕还具有同时性。

3.通俗易懂性。要使观众在有限的时间内轻松理解剧情，影视字幕必须通俗易懂，雅俗共赏，尽可能避免出现生僻的词语。

（二）字幕翻译的特殊性和难点

时间和空间的制约性决定了字幕翻译的特殊性。它要求译文简单明了、易于理解，但又不失源语文本的表达效果，能更好地再现影视字幕的以上四个特性。所以字幕翻译首要的策略就是缩减法。事实上，由于每一帧画面的时间限制，字幕翻译还采取了句法及标点等要素的缩减与删除以达到字幕的简单明了，通俗易懂。

在进行影视字幕翻译的过程中，文化因素是其中的一大难点。中西方文化的巨大差异让很多中国观众在观赏外国影视作品时，并不能很好的理解剧情或是其中的幽默之处。这个时候就需要借助加注来让观众了解该国文化，继而欣赏到影视作品的深层含义。但是考虑到影视字幕的种种特点以及字幕翻译的特殊性，所以如何加注，加注所在的屏幕位置，加注的字数如何限制，以及加注能否帮助观众理解剧情等对于译者就变得尤其难以把握。

三、字幕翻译的制约因素

影视作品是融合了视觉和听觉的综合性文学样式。观众在欣赏外国的影视作品时，在听觉享受受阻的情况下可以借助屏幕底端的字幕完整地感受其内涵。所以字幕在影视作品中起到的只是一个辅助作用，但是却不容小觑。正是它这种独特的存在方式使得影视字幕翻译受到三个方面的制约。

（一）时间制约因素

字幕翻译必然受到时间因素的制约，这里所说的“时间”其实包含了三个方面：1.镜头切换时间；2.人物说话的时间；3.观众的反应时间。镜头切换时间其实也是指画面切换时间，这个时间通常特别短；人物说话时间则依情况而定，可长可短；观众反应时间也是依据不同观众的反应时间和文化程度而不同。这三者中前两者一般是同步的，因为声音的持续是随着镜头或是画面的切换而转变的。一个好的译者能够保证翻译的字幕幅度在有限的画面和声音时间内，让不同的观众有足够的时间看完该段文字。而电视剧《破产姐妹》中却有很多违背了时间限制的字幕，如：

例一：Caroline Channing：Oh，no，FDR died of polio.

译文：天啊，罗斯福总统死于小儿麻痹症。

该剧的主角Caroline和Max此时正在别人家里整理旧报纸，Caroline随机念了报纸上的一条消息。屏幕上方是译者对“FDR”的加注：“FDR是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的全称，美国第32位总统，死于1945年”。经计算，Caroline说这句话用时2秒，也就是说该画面停留了2秒。但是观众在欣赏时，除了要看屏幕底端的字幕，还要浏览屏幕上方的加注。一把情况下，为了保证字幕与声音的同步，字幕要在话语声音出现1/4秒后出现在屏幕上，这样观众浏览字幕的时间就又减少了。可能阅读速度稍慢的观众还来不及看完屏幕上的文字信息画面就切换了。笔者认为，这里不进行加注完全不会对观众欣赏该片造成障碍，因为所翻译的字幕已经进行了说明，即FDR就是指罗斯福总统，这样就不难理解“FDR”是罗斯福名字的缩写。所以这里进行加注说明显得毫无意义，反而增加了观众在欣赏影片时浏览字幕的负担。可见，这里对“FDR”的加注完全可以删掉。

例二：Max Black：You have the accuracy rate of a magic 8 ball.

译文：你的准确度就跟魔法八号球一样。

此时，Max正面临感情问题，而Caroline一直对Max的感情进行分析预测，但是每一次都预测错误，Max说这句台词表达了对Caroline的不满情绪。考虑到观众可能难以理解“魔法八号球”，译者又对此在屏幕上方进行了加注：“魔法八号球：造型是撞球的八号球，作用类似签筒，暗想问题，晃一晃便会出现随机的预设答案”。这句话时长为3秒，笔者在欣赏时未能在这3秒内完全看完屏幕上方的加注，也许部分阅读速度快的观众能接受，但是大多数观众应该和笔者一样并未能在3秒内接受所有的信息。

（二）空间制约因素

空间限制因素来源于屏幕底部这一块狭小的空间。“空间指屏幕上可容纳的语言符号数目[1]。”一般认为，屏幕上的字幕最多不要超过两行。如果字幕太长，会占据屏幕过多空间，给观众的视觉享受造成一定障碍。所以空间限制是译者在翻译字幕时不得不考虑的一个重要因素。

例三：Doctor：They’re kosher，right？

译文：是犹太洁食吧？

加注：犹太洁食 划分了允许食用和禁止食用的肉类

并规定了奶制品和肉类分离的原则

该字幕中，译者对“kosher”即犹太洁食进行了加注，出现在屏幕上方。该加注有两行，字幕本身有一行且位于屏幕底端，虽然这二者加起来占据了屏幕四分之一的面积，但是并不会遮挡大部分画面而有损影片效果或是影响观众欣赏。事实上很多中国观众对“kosher（犹太洁食）”这个词都不能理解，互动百科里这样解释该词：

“信封犹太教的以色列人在饮食方面有严格的规定，在当地这种饮食被称为‘kosher’。KOSHER认证是犹太食品认证的标志。对产品生产过程中原辅材料及生产工艺流程操作进行控制，通过犹太食品规范实验室专家的审核，通过KOSHER认证。犹太食品所有的原材料和添加剂必须符合犹太规定……”

译者并没有照搬所有这些解释，而是进行了合理的总结与浓缩，这正是考虑到屏幕的空间限制。且该加注占据两行，正好符合字幕行数的极限。试想一下，如果为三行，那加注就会遮挡住画面中的人物，这样观众的视觉享受就会大打折扣。

（三）观众接受性的制约因素

观众的接受性是字幕翻译中不得不考虑的又一重要制约因素。影视作品带有浓厚的商业性质，观众的反响是最好检验该作品好坏的标准之一。每个观众受教育的程度，理解能力以及阅读速度都不尽相同，因而对字幕的接受能力也相差甚远。译者必须尽可能地考虑到每个观众，做到字幕的通俗易懂，雅俗共赏。情景喜剧《破产姐妹》自2011年上映以来，得到观众的一致好评。里面很多带有文化特色的词语中国观众不能理解，译者都进行了简略的加注，可以让观众更好地体会到其中的幽默之处。这一点正是因为译者在翻译工作中充分地考虑到了观众的接受性，《破产姐妹》才能成功打开中国市场。

四、结语

字幕翻译在翻译领域拥有独特的一席之地，它的独特主要体现在其不一样的表现形式上。影视字幕其实也是文学样式中的一种，但它并不静止存在，而是有声有色的。这种特殊性迫使译者在从事字幕翻译工作时必须考虑到时间、空间以及观众接受性等限制因素。《破产姐妹》是一部情景喜剧，其中充斥着很多带有文化特色的幽默元素，这也是与一般电视剧不一样的地方。要想充分再现剧情的幽默，就不得不对晦涩难懂的文化词语进行加注以期达到观众的笑点，但这个加注又不能像进行一般的翻译工作时力求充分完整，其时间、空间的限制约束着字幕的字数和行数。笔者认为，缩减法永远是字幕翻译中最首要的原则与策略。

（作者单位：华中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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