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情女人范文

时间:2023-11-22 07:21:29

风情女人篇1

有一天,她因为前一夜和朋友狂欢至凌晨,早上起床晚了。她明明应该冲个澡,化个精致的妆再去公司,可因为晚起了半个钟头,生活秩序一下被打乱了。她觉得反正今天也不会有什么事,简单洗了个脸,随便套了件衣服就向公司飞奔而去。

结果,那天公司不但将过几天要进行的商务谈判突然提前,还要她上台进行设计说明。那一天,对方公司有一个她一直心怡的“钻石王老五”也在现场。她偷偷瞥了他一眼,顿时心跳不已。可那天,因为她的确在形象上差强人意,“王老五”连正眼都没瞧她一下。

事后,朋友自我总结,满脸油光、头发打结的女人,任凭你性格再怎么脱俗,才华再怎么横溢,内心再怎么独立坚强,都不会有男人多看你一眼。电影里那些白马王子一瞬间爱上邋遢、迷糊的灰姑娘的故事,根本不会在现实生活中上演。大家都对妆容精致的美女感兴趣,谁会爱上一个蓬头垢面的村姑呢?我们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但我们绝不能允许自己“脏”和“俗”……

她的故事让我想到了一句话――喜欢打扮自己,是女人最良好的一种习惯。

男人是视觉动物,若想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他们的眼。女人随时有可能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子或心仪对象,不妨时时保持最佳状态。即使你在逛街、散步、做美容、健身、喝咖啡、补妆、泊车、打电话、吃冰淇淋甚至俯身的时候,都要有一种风情意识。假想一下,此刻正有一个你心仪的男子,站在离你不远的地方窥视着你,或者你正准备赴一个暗恋已久的对象的约会,此刻,不把那身最漂亮的衣服穿出来,不让自己仪态万方,你能过得了自己这关吗?所以,眼下这一刻,你要把自己放到炫丽的舞台中央,让自己一举手一投足都光芒四射。

一个魅力十足的女人就像一朵寒冬怒放的梅,任你冰天雪地,我自暗香浮动,散发着醉人也撩人的芬芳。

如果说香是花的灵魂,那么魅力就是一个女人一生一世的主打歌。

每一天都是机遇,那个会和你一见倾心的男人,不在别处,就在眼前望着你。把你尖锐而高挑的风情亮出来吧,喜欢打扮自己,也是你暗藏风情的一个标志。

一个结了婚就不再打扮自己的女人,可以说是愚蠢的。男人们说爱的是你的人,可别忘了,靓丽的外表、优雅的谈吐举止也是你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千万别以为老公对你的爱,就足以抵消他对你不修边幅的厌恶。

各花入各眼,迷不迷人,你做主。

风情女人篇2

珍珠,美丽天成,温润柔媚,以其柔美的色彩、含蓄的气质烘托出女性优美典雅的一面,难怪戴安娜王妃曾说:“女人如果只能拥有一件珠宝,必是珍珠”。

珍珠在西方有“宝石皇后”的美誉,而在中国,它与玛瑙、水晶、玉石一起并称为配饰的传统“四宝”。据称,早在远古时期,原始人类在海边觅食时就发现了具有彩色晕光的洁白珍珠,并被它的晶莹瑰丽所吸引,从那时起,珍珠就成了人们喜爱的饰物,也成为女人装点自己的不二之选。来看看下面几种妆点新年的珍珠配饰吧。

NO.1单坠珍珠项链

简约小巧的圆润单坠珍珠造型,突显优雅大方的浪漫之感,气质名媛至爱单品。

NO.2花瓣珍珠项链

圆润饱满的珍珠,散发自然柔和的光泽,玫瑰金更衬托珍珠的气质,五片交错层次的花瓣,秀气大方气质迷人。

NO.3珍珠流苏项链

精细优雅的珍珠坠头,镶上亮眼迷人白色晶水钻,时尚浪漫的流苏设计,轻松打造万千女人风情。

NO.4 圆圈珍珠项链

轮廓以圈圈水晶钻闪亮包覆,有如掌上明珠般,散发美若天仙的气质。

NO.5心形珍珠项链

精致勾勒的爱心形状,表现生命活力缤纷的气质。

NO.6 珍珠项链叠加

丹麦皇储弗雷德里克的王妃玛丽将黑白珍珠叠戴,不但以黑珍珠呼应了深色服装,而且黑白珍珠加强了色彩对比,显得更加醒目。

时尚珍珠项链赏析

除了经典的短款项链、休闲的长款项链之外,华贵的双排和多排珍珠项链,混彩、混搭设计等等,多元的设计款式,各种前卫或个性元素的揉合,只为了满足现代女性多变的魅力。

珍珠保养小贴士

1.防酸侵蚀:应避免让珍珠接触酸、碱质及化学品,如香水、肥皂、定型水等。不要佩戴珍珠首饰游泳或洗澡。

2.远离厨房:珍珠表面有微小的气孔,所以不宜让它吸入空气中污浊物质。珍珠会吸收喷发胶、香水等物质。不要戴着漂亮的珍珠煮菜,蒸汽和油烟都可能渗入珍珠,令它发黄。

3.不近清水:不要用水清洁珍珠项链。水可以进入珍珠的小孔内,不仅难以抹干,可能还会令里面发酵,珠线也可能转为绿色。若佩戴时出了很多汗,可用软湿毛巾小心抹净,自然晾干后放回首饰盒。

辨别真假珍珠小窍门

如今市面上珍珠仿制品主要有三种:充蜡的玻璃、实心玻璃和塑料镀层仿制珠。掌握一些简易的方法就可以辨别真假珍珠。

1.手感法:珍珠触摸时爽手、凉快,而仿造珠则有滑腻感。

2.摩擦法:两颗珠子互相摩擦,有粗糙、沙涩感的是真珍珠;而互相打滑的则是假珍珠。

3.观察法:每一颗珍珠的瑕疵,正好是它不同于其他珍珠的胎记,如果一串项链中每个珍珠都一模一样,那肯定是赝品。另外,借助放大镜可以看到珍珠的生长纹路,而假珍珠则没有纹路。

风情女人篇3

一、故宫一个女人的爱恨交织

慈禧初进宫时居住在西六宫之一的储秀宫后殿,并在这里生子载淳,即后来的同治皇帝。由于慈禧非常喜欢初入宫时居住的地方,在其五十大寿时重又搬回储秀宫,并在体和殿进膳。故宫承载了这个女人一生的爱恨交织,这里见证了她与一代君王的爱情,也印证了君王无情的历史悲剧,在这里,兰贵人成长为西太后。

二、颐和园慈禧太后的一帘幽梦

这个强势的女人选择在颐和园安度晚年,她按照自己的心中之景,打造出了自己的一帘幽梦。

颐和园原为“清漪园”。被八国联军火烧前,颐和园是帝王的行宫和花园,名为“清漪园”,整体建筑风格大多具有浓郁的佛教色彩。被烧过重修后,成了慈禧专用的消夏之所。所谓“颐和”就是“颐养冲和”,也就是让慈禧舒舒服服地养老的地方。

三、圆明园追忆一个女人对爱的执着

咸丰在的时候,慈禧曾有很长的时间伴随着自己的丈夫在圆明园居住,这个全天下最豪华的园林,承载了慈禧满满的爱情。圆明园,对慈禧来说是一个一个写满爱情的地方。然而,咸丰去世,而圆明园也在1860年英法联军入侵北京的时候被毁于一旦。这个载满爱情的地方,被破坏了,亲政以后,慈禧便授意同治皇帝重修圆明园。面对国库亏空,战乱刚平,慈禧不顾众王公大臣的反对,坚持修复圆明园!

四、承德避暑山庄奠定慈禧的皇权之路

风情女人篇4

2.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

3.入红尘,只因为生自烟雨的性情,语红尘,只因为爱尽烟雨的空灵,叹红尘,只因为看遍烟雨的凄零。爱红尘,却爱不能红尘飘渺如烟雨,盼红尘,却盼不得红尘清冷如烟雨,恨红尘,却恨不尽红尘纷乱如烟雨,奈红尘,却奈不何红尘飘飞如烟雨。。。。烟雨红尘,点点离人泪。

4.还将旧来意,怜取眼前人

5.曾经在千年树下等候,只求你回眸一笑,曾经在菩提下焚香,只为等一世轮回的相遇。阡陌红尘,终究一场繁花落寞,回忆在岁月中飘落了谁的眼泪,往事在时间中飘落谁的忧伤。如烟往事,不知谁飘落了谁的相思,如梦的回忆,不知谁飘落了谁的等待。与你作别,不问曾经伤痛几何!

6.不美不萌又怎样。

7.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8.你给了我你的世界,宁舍天下以得美人心。然我不要这世间的繁华,你就是我的天下。此生有你,世间再无他。

9.雨打苦荷寄幽思。

10.去年海棠锁朱楼,花下卿舞袖。如今,人空瘦,海棠落琼眸

11.是谁坐在菩提树下,细数着轮回了一季又一季的满帘落花。柔柔的呢喃,瑟瑟的叹息,潺潺的相思,妩媚了胭脂妖冶的芳华。听,是谁在三千红尘中,轻轻弹奏一曲愁肠的弦音。又是谁,沉醉在烟雨红尘中,墨香袅袅的书写人间的风花雪月,一首唐诗,一阙宋词,一曲箫音,涟漪了前世今生的眷恋。

12.我是檐上三寸雪,却偏偏见你融。你是人间惊鸿客,却偏偏把我拥。

13.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

14.有美人兮,见之不忘,—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15.我是街上的游魂,而你是闻到我的人。

16.向来缘浅奈何情深

17.时间很短,天涯很远,往后的一山一水,一朝一夕,自己安静地走完。倘若不慎走失迷途,跌入水中,也应该记得,有一条河流,叫重生。

18.欲相守,难相望,人各天涯愁断肠;爱易逝,恨亦长,灯火阑珊人彷徨;行千山,涉万水,相思路上泪两行;春花开,秋叶落,繁华过后留残香;酒意浓,心亦醉,罗衫轻袖舞飞扬;思秋水,念伊人,咫尺天涯媲鸳鸯;前世情,今生债,红尘轮回梦一场。

风情女人篇5

一股“单身女人荒”的风潮似乎席卷国内各大城市。其中尤以“女博士们嫁不出去”最让女人们愤愤不平。女人们的愤怒在于如下两个方面。

其一,男人们只爱花瓶式的女人。他们喜欢丰满的身姿,喜欢脸蛋,喜欢搔首弄姿的女人。总之,喜欢一切浅层次的外表的东西,他们不喜欢内涵,他们也读不懂一个女人的内涵,所以越是女博士越是高处不胜寒。因为没有优秀的男人能读得懂她。

其二,男人害怕女人的精神过于强大。他们选择一个女人做妻子时,总希望这个女人更无知一些,这有利于以后好控制。而女博士,因为知识渊博、思想深邃、不可捉摸,所以男人不好掌控。

所以,我认识的一位女博士朋友金每次提起这个话题时,一面对男人的浅薄无知愤愤不平,一面带着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清高决心终老一辈子。她的口头禅是: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金,30岁,因为读博士,青春转瞬即逝。上大学时期,她不解风情,因为一心读书,对班里的风月男女总是嗤之以鼻。虽然有一段时间自己也心猿意马地感到孤独,但想想博士大业,还是觉得一定要将清高进行到底。因为过于清高,一直没有男人敢亲近,终于在28岁那年,好不容易有一位敢吃螃蟹的男生,但绣球刚抛过来不久,据说有一次约会因为男生不懂得海德格尔,金鄙视的目光让男生不寒而栗,从此对金敬而远之。

彻底没有男人亲近,这让金更加只好躲在自己的书里,幻想她的萨特式精神知己出现。她相信总有一个优秀的男人在远方等待着她,可以读得懂她。因为一直热爱读书,金越来越没有风情了。她懒得打扮,因为她太注重内心了。她讨厌对男人搔首弄姿,讨厌超短裙,讨厌一切过于出位的举动;她不会撒娇,我不知道她是觉得没有必要对男人撒娇还是确实不会。甚至,她拒绝谈性,她认为那是的,只有精神至上的爱情才叫做真正的爱情。如果哪一个男人对她开点玩笑,她立刻拉下脸来,觉得这是男人对自己的侵犯。

熟悉金的一位男性朋友告诉我,他有时特别害怕和金谈话。因为读了多年的博士了,金说话时不苟言笑,冷峻的目光从厚厚的镜片后射过来,缓缓地盯住和她说话的人,这让对方立刻感到一种距离的压迫感。也许是修女,也许是神女,总之,难以亲近。他用了一个词来总结就是:干巴。在他看来,金没有风情。

女博士们可能愤愤不平自己的境遇,但事实上却是:男人不喜欢女博士们,不是因为她们的知识高深,而是比起更多的普通女人,女博士们身上的女人味更加少了。她们没有风情、风韵,不够性感、狂野,她们过于理性,没有偶尔爆发的对生活的热情。她们过于矜持,把自己看得圣洁而高高在上,等等。

这些才是男人不喜欢女博士们的原因。

到底为什么,女博士们的知识和风情会成反比呢?在我看来,很多女博士们学的不是知识,是一种技术。她们成为知识的工匠,没有活学活用。这可能和我们的应试教育有关系,这样的教育让她们越来越远离自然、鲜活、情趣的一面,她们刻意地压抑自己,严格按照书中的教导变成淑女或者精神至上主义者。再加上她们可能有的一些自恋或者清高,使她们看不起“坏女人”,活得规矩、刻板。

但是,到底是一个矜持的好女人,还是深夜里一个在酒吧里叼着烟,目光迷离的女人对男人更有吸引力呢?大多数男人会告诉你,他们觉得是后者,是那些坏女人更容易打动人。这一方面来源于坏女人更容易刺激男人天性中的冒险心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坏女人更代表着自然、鲜活、情趣和不拘一格的生命力。

所以,如果说男人不喜欢女博士,请让我在这里替男人叫屈,他们不是不喜欢女博士,而是不喜欢干巴的,没有情趣和鲜活生命力的女博士。他们不喜欢清高的,貌似深刻的女博士。在有些人看来,知识和性感、知识和风情似乎是一对矛盾体,那是因为我们的文化中存在着一种极大的误解。我们的文化是一种不快乐的文化、缺乏情趣的文化,它非要让那些书读得越多的女人,变得越来越不快乐,缺乏情趣。它让女博士们身先士卒地成为规矩、压抑的代名词,这样的女人,让男人又怎么去爱?

我的家乡对那些只知读死书的人,有一句形象的话叫做“书读呆了”。―个女人,她的可爱不在乎她是小学毕业还是博士后,而在于她是否充满风情、快乐、性感?至于女博士们在什么时候开始丢掉了这些气质,那一定和文化长期以来教导女人要规矩,鄙视性感或者风情有关,而女博士们,中毒最深。

所以,她嫁不出去,和她读多少书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一个女博士执意认为男人就是浅薄,男人就是爱风情或者狂野,而她从心底里看不起这些素质的话,那么她很可能永远嫁不出去。所谓学历影响嫁人的话是一种伪饰后的挡箭牌,关键是她不愿意承认她不够风情,甚至也没有努力打造风情的决心。

风情女人篇6

【关键词】诗经;风;二南;覆射

“风”列于《诗经》“风、雅、颂”之冠;“二南”又位于“风、雅、颂”之风首,构成了《风》诗互为彰显的两朵奇葩。其独特的风谜世界与艺术形象令古今疏译家大为困惑不解:一困惑不解其风情;二困惑不解其南歌。本文试就《诗经》“风”与“二南”覆射,略谈一已管见,以就教于学界同仁。

一、“国风”――男女抒怀相诱的情歌

关于《风》诗,历来有多种解释,归纳起来大抵有如下几种说法:(一)《毛诗序》的“风化说”――即风化教育以感人,讽谕劝谏以规过,但谏者要讳曲而言。(二)《山海经・大荒西经》的“乐曲说”――《大荒西经》:“太子长琴,始作乐风。”注:“风,曲也。”(三)《汉书・五行志》的“风土说”――即小夫贱隶妇人女子的浅近之言或富有乡土气息的音乐。(四)朱熹的“俗谣说”――即男女相与咏歌各言其情。(五)郑樵的“声调说”――“《诗》在于声,不在于义,犹今都邑有新声,巷陌竞歌之,岂为其辞义之美哉?直为其声新耳。”(《通志・乐略・正声序论》)(顾颉刚亦持“声调说”――认为十五国风各有风格特色的声调。)(六)梁启超的“讽诵说”,“风即讽字,但要训讽诵之讽,不是讽刺之讽。《周礼・大司乐》注,‘背文曰风,然则背诵’之词,实‘风’之本义。”(《释四诗名义》)(七)陆侃如的“牝牡说”,即牝牡相诱的赠答之歌。(八)叶舒宪的“神风说”,即阴阳和合而万物育生。另外还有“风雨说”、“风气说”,等等。

目前大部分学者赞同“声调说”。愚则认为界定《风》诗之“风”不可从其形式内定,而因从其内容的性质去推定。《风》诗之“风”可以根据十三国而定为“国风”,但是不可因此就将“风”简单地视为各国的“声调”。从其内容的性质看,《风》兼有朱熹的“俗谣说”、陆侃如的“牝牡说”和叶舒宪的“神风说”三者的内容。古人把《关雎》冠于三百篇之首,说明《风》诗之“风”是关于爱情、婚姻的“歌谣之作”。《史记・外戚世家》记述:“《易》基乾坤,《诗》始《关雎》,《书》美厘降……夫妇之际,人道之大伦也。”《汉书・匡衡传》载匡衡疏云:“匹配之际,生民之始,万福之原。婚姻之礼正,然后品物遂而天命全。孔子论《诗》,一般都是以《关雎》为始……此纲纪之首,王教之端也。”朱熹《诗集传》“序”说:“凡诗之所谓风者,多出于里巷歌谣之作,所谓男女相与咏歌,各言其情者也。”朱熹所谓“歌谣”,即《诗经》中的“我歌且谣”的“歌谣”。谣、通、“游”、戏。“谣”,《楚矢•九思》注以舞容训“要”。《方言》“”训为游、戏――引申为“淫”、“诱”和“讹”,故《大雅•卷阿》“来游来歌”与“我歌且谣”相同。谣就是“男女相和相诱”。“谣言”也就是以言词相和相诱。“谣言”的托词为“戏言”;“戏言”的俗语为“调戏”;“调戏”也就是“蹈谣”――足蹈之乐舞(与“歌”相对)。古代“谣(繇)俗”就是“风俗”。“谣言”也就是“风言”。“风言风语”也就是“谣言戏语”。故“风言”也就是“牝牡相诱谣言”。《字录•风部》:“牛马牝牡相诱曰风”。《尚书•费誓》“马牛其风”及《左传》“风马牛不相及”中的“风”字,服虔注为“牝牡相诱谓之风”。孔颖达疏:“僖四年《左传》云:‘唯是风马牛不相及也。’贾逵云:‘风,放也。牝牡相诱谓之风’。”《吕氏春秋•季春之月》“乃合累牛腾马,游牝于牧”,注云“累牛父牛也,腾马父马也,皆将群游从牝于牧之野风合之”。“风合”即“马牛风”之风,“游”即“诱”,“牧”是“牡”的误字(二字形近音同),游牝于牡就是诱牝于牡以相风合。与“谣”之为诱男女相合,完全一样,所以“风”与“谣”是一(陈梦家《“风”“谣”释名――附论国风为风谣》)。撩拨人心谓之“”;男人得其风谓之“风度”;女人得其风谓之“风情”;情人好野游(游戏――诱戏)谓之“兜风”;犯人盼性事谓之“放风”[“放”字本可训为“纵”(《吕览•审分》),又可训为“荡”(《汉艺文志》)];情敌竞争谓之“争风”;野合守卫谓之“望风”,洞房烛夜谓之“舞风”;故“风”是男女相言其情的赠答和相诱之歌。而“国风”就是有关十三国的男女相言其情的赠答和相诱的生命之歌。

“国风”作为一个专名出现是很晚的事情,至战国末年的《荀子》一书方始见其名,《大略篇》:“《国风》之好色也”――这里的《国风》指《诗经》中的《风》诗。关于“国风”的含义,学者们根据自己对“风”的不同理解对其作了解释:(一)顾颉刚《论诗经所录全为乐歌》云:“风的一名,是把通名用成专名的。所谓国风,犹之乎说‘土乐’。”(二)张西堂《诗经六论》云:“风指声调而言,《郑风》就是郑国调,《卫风》就是卫国调,这正如现在所用的秦腔、昆腔、汉调、徽调、京调之类,在腔调上加以地名一样,说明各地方的腔调,古之所谓诸国风。”(三)章必功《“六诗”探故》云:“‘风’既不是乡土之音的专名,也不是列国之音的专名。正因为如此,故《毛诗》在十五国诗前不单标一个《风》,而标明《国风》以示区别。”愚则认为《国风》中的“二南”没有“国别”的性质,并非“楚风”的隐语,更非“强楚”的“春秋笔法”,而是喻示成合男人、召男入赘的意思;说明十三“国风”是谈“好色”之事。

二、“二南”――男女倾心婚恋的答歌

“二南”即《诗经・国风》中《周南》、《召南》等25首诗歌之简称。不属于黄河流域的十三国“国风”的“二南”竟然在“风”一百六十篇中列居卷首。这种不同寻常的现象,引起了古今学者的关注和研究。关于这种编排体例以及二者的命名与区别,历来颇有争议,使之成为《诗经》学史上一件公案。

关于“二南”争论的焦点主要是对“南”的理解各有不同,归纳起来主要有如下几种观点:(一)《南》为南土说,《吕氏春秋・音初》:“禹行功,巡省南土,见涂山之女,禹未之遇而巡省南土。涂山之女乃命其妾候禹于涂山之阳,女乃作歌,歌曰:‘候人兮猗’,实始作南音。周公、召公取风焉,以为《周南》、《召南》。”(二)《南》为南化说,《毛诗・关雎序》曰:“然则《关雎》、《麟趾》之化,王者之风。故系之周公。南,言化自北而南也。”(三)《南》为南国说,东汉卫宏《毛诗序》:“然则《关雎》、《麟趾》之化,王者之风。故系之周公。南,言化自北而南也。《鹊巢》、《驺虞》之德,诸侯之风也,先王之所以教,故系之召公。”朱熹《诗集传・序》:“周:国名;南:南方诸侯之国也。”(四)《南》为南乐说,宋人程大昌分别在《诗论一》、《诗论二》中指出:“盖《南》、《雅》、《颂》,乐名也,若今乐曲之在某宫者也。《南》有‘周’、‘召’;《颂》有‘周’、‘鲁’、‘商’。本其所从得,而还以系其国土也。”“其在当时亲见古乐者,凡举《雅》、《颂》率参以《南》。其后《文王世子》又有所谓‘胥鼓南’者,则《南》为乐古矣。”(五)《南》为诗体说,宋代有人根据“以雅以南”等诗句,认为“南”为诗的一体。清人崔述在所著《读风偶识》中云:“《南》者诗之一体,盖其体本起于南方,而北人效之,故名曰《南》。”(六)《南》为乐器说,郭沫若《释南》:“南”“殆钟之类的乐器”,“南本钟铸之象形,更变而为铃。”(唐兰《殷虚文字记・释南》认为“南”当为瓦制之乐器;陈致《说“南”――再论的分类》认为“南”为竹木乐器)。另外,金景芳《释“二南”、“初吉”、“三”、“麟止”》认为“南”同“任”,是动词而非方位词;《毛诗》于二南之末称“周南之国”、“召南之国”,二南必与周、召分治有关。南者任也,“周南之诗”即由周公所任之国所选之诗篇;“召南之诗”即从召公所任之国所选之诗篇。

目前大多数研究者对《南》为“南国说”持肯定态度。但是《风》诗中的“二南”为“王者之风”、“诸侯之风”、“系之周公、召公”有背于《风》诗的“歌谣”和“风言”所体现的“男女相言其情的赠答和相诱“之内容。“二南”中的“南”实际上是与两性关系相关的性命符号。《南》与《风》、《雅》、《颂》并列为“四诗”并非全无依据,而是具有内在的必然联系。“风”是男女相言其情的赠答和相诱。“雅”是女阴崇拜。原始初民以为女人上下有两张嘴,下面的一张嘴以“牙”为暗喻,“雅”中的“隹”(zhuei)(短尾――《说文》“隹”王筠句读:“谓凡短尾者,通名为隹”)象征女。“颂”是崇拜。(此说叶舒宪关于人头祭俗、谷灵信仰与农功典礼的“阳头说”有高论)从“四诗”中的《风》、《雅》、《颂》看,《南》也应该与两性关系的性命符号相关。古文“南”通“男”,清段玉裁《说文解字注•米部》说:“南,古南、男相假借。”冯耀初《国风――男女风情的世界》认为,“周南”是成合男人的意思,比喻男人娶妻、女子嫁给男人。“召”是“征召”之意,“召南”是比喻女人召亲、男子入赘,让男方到女方家成为女方家庭成员。《国风・周南》十一首诗歌是男女相言其情的赠答婚恋之歌。《关雎》是一首男子慕恋、赞美和梦想迎娶女子的抒情之歌。《葛覃》是一首“女子”回答“男子”求爱的诗歌。《卷耳》是一首男子思念恋人而害相思病的笃情之歌。《木》是一首女子愿与情人相亲相爱相依的抒情歌。《螽斯》是一首男子求女心切和期盼婚后子孙满堂的喜悦歌。《桃夭》是一首新娘向郎君许愿生子的诗歌。《兔》是一首夫妻交合时的枕边戏语诗。《苡》是一首妇女祈求怀孕生子的咒诗。《汉广》是一首生男思女的生育诗。《汝坟》是一首妻子论男生女的诗。《麟之趾》是一首丈夫喜得贵子后的乐歌。

“二南”又被称为“房中之乐”。朱熹《诗集传・国风》语:“二《南》正风,房中之乐也,乡乐也。”《仪礼・燕礼》“若与四方之宾燕……有房中之乐”郑注:“弦歌《周南》、《召南》之诗而不用钟磬之节也。谓之房中者,后夫人之所讽诵,以事其君子。”郑玄《周南召南谱》云:“二国之诗,以后妃夫人之德为首……或谓之房中之乐者,后妃夫人侍御于其君子,女史歌之,以节义序故耳。”《周礼・磬师》郑注云:“燕乐,房中之乐,所谓阴声也。”孙诒让云:“后夫人之乐,故为阴声……是燕乐用‘二南’,即乡乐,亦即房中之乐。盖乡人用之谓之乡乐,后夫人用之谓之房中之乐,王之燕居用之谓之燕乐,名异而实同。”又胡培《仪礼正义》引郝氏云:“房中之乐,所谓缦乐也。”《周礼・磬师》“教缦乐、燕乐之钟磬”郑注:“‘缦’读为缦锦之缦,谓杂声之和乐者也。”《汉书・礼乐志》颜注:“缦乐,杂乐也。”由此可知,本为乡乐的“二南”被用为燕乐、房中之乐;所谓燕乐、房中之乐,乃用于王室内廷的、与雅、颂有别的另一种“乐”。这种缦、燕乐之乐歌之所以被朱熹称之为“正风”在于其美妙的“敦伦”。古人把过夫妻性生活称为“敦伦”,即敦合人之大伦,认为性事是神圣、隆重之事,并非污秽与下流。婚恋是人生的必由之路(个案除外),“敦伦”是婚恋的原始方式和爱情的最高形式,无论青年男女,还是更年夫妇都会“雅俗共赏”――雅为女阴,俗为男人之根(“人”“谷”为俗,谷为男根的象征――所谓“欲望”就是男人想性事)――“雅俗共赏”的性学内涵原本就是男女互为性崇拜――“崇拜”的原始内涵(辞源)就是女阴崇拜,正因为如此,古人又把过夫妻性生活称为“行周公之礼”。作为“行周公之礼”的性事成为古人赞美的“敦伦”自然就与雅、颂共入“正乐”,用于燕礼、乡饮酒礼等仪式。从总体内容看,“二南”所述为婚恋之作;从逻辑起点看,婚恋从家庭的角度出发,揭示了血缘宗族的意义,强调了宗族人伦的内朝,体现了人伦宗统的神圣,正因为“二南”具有“雅俗共赏”的性崇拜这一原始而永恒的生命张力和独特的结构思想,才列居《风》诗卷首;《风》才有了“神风”的力量和地位;孔子才十分推崇“二南”,认为“《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论语・八佾》),并谓“诗无邪”;徐永昌才作诗云:“万化所基,人伦冠冕;二南之业,家学渊源。”(徐永昌题孔府后东楼)敦伦舞风,蹈谣荡歌;不解风情,二南辄浅。

风情女人篇7

摘 要:对《诗经》爱情婚姻诗研究的梳理,用悲剧理论与美学理论来研究《诗经》爱情婚姻诗,仍然具有相应的新颖度。所以,笔者结合相关理论从以下几方面进行研究。其一,《诗经》爱情婚姻诗悲剧性的界定。其二,《诗经》爱情婚姻的悲剧种类探析:情与理下之哀叹,相思的无言之悲,女子被弃之悲恸。其三,《诗经》爱情婚姻诗悲剧性美学意蕴:《诗经》爱情婚姻诗展现出的悲剧意识及悲剧性人格的永恒魅力。

关键词 :《诗经》 爱情婚姻诗 悲剧 美学意蕴

一、《诗经》爱情婚姻诗悲剧性界定

悲剧慢慢形成美学的重要范畴,在美学史上有重要的位置。悲,又称为悲剧、悲剧性。作为审美范畴的悲剧,是广义的悲剧;作为戏剧样式的悲剧,是狭义的悲剧。《西方美学文艺学论稿》提到:“在文学史上,亚里士多德被人们称之为第一个‘现代’悲剧作家。”[1](P130-146)恩格斯的悲剧理论有:“悲剧是历史的必然要求和这个要求的实际上不可能实现之间的悲剧性的冲突。”[2](P21)鲁迅则认为:“悲剧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3](P30)如果非得给悲剧定义的话,悲剧可以定义为:“悲剧是一种极其严肃的态度,探索人在现实世界生存斗争的地位和命运的作品;它以表现主人公与现实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冲突及其悲惨的结局为基本特点。”[1](P587)

历来关于《诗经》中爱情婚姻诗的界定纵说纷纭,程俊英和蒋见元在《诗经注析》中提到《诗经》中内容明确与婚恋有关的诗共76首。笔者依据张善梅的《文化视野中<诗经>的婚姻爱情诗》对《诗经》婚姻爱情诗的界定,提出《诗经》中爱情婚姻诗的界定:诗歌中涉及与爱情或婚姻内容有关的,在恋爱过程,男女互相喜爱、单相思的爱情诗;婚姻诗包括婚前、婚礼进行中、婚后生活的喜与悲。笔者根据西方相关学者的悲剧理论,对《诗经》爱情婚姻诗悲剧性界定是:爱情婚姻诗中,在内容方面可以引起同情与怜悯,在情感方面总体是悲伤基调,在思想方面是可以熏陶人们心灵,事件与现实存在不可调和的矛盾,最终大部分以悲剧为结局的基本特点。根据这个界定,笔者可以明显界定出的《诗经》悲剧性爱情婚姻诗有42首,有5首主旨存在多义性,笔者依据界定,目前无法判断是否归类为爱情婚姻悲剧诗,分别是《邶风·式微》《邶风·旄丘》《邶风·简兮》《邶风·小弁》《鄘风·鹑之奔奔》。

二、《诗经》爱情婚姻诗悲剧类型

(一)情与理下之哀叹

《周礼·媒氏》曰:“仲春之月,令会男女。于是时也,奔者不禁。若无故而不用令者,罚之。”[4](P26)《诗经》有部分爱情婚姻诗表现情与礼的冲突。《鄘风·柏舟》写待嫁姑娘选择未满二十岁的少年郎,却遭父母反对。《齐风·南山》说到:“取妻如之何?必告父母。取妻如之何?匪媒不得。”明确说明《诗经》时代婚嫁需告父母,需明媒正娶。《鄘风·蝃蝀》抒写一位女子为理想爱情或婚姻离家而出奔。《诗经》时代,此女子被指责为破坏婚礼制度的罪大恶极。尽管她走出了反抗这一步,但“朝隮于西,崇朝其雨。女子有行,远兄弟父母”,已暗示其最终命运的悲惨结局。《孟子·滕文公下》说:“不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钻六隙相窥,逾墙相从,则父母国人皆贱之。”《郑风·将仲子》说到:“岂敢爱之?畏我父母。仲可怀也,父母之言,亦可畏也。”即便如此,这对青年男女背着社会舆论压力恋爱,心理充满恐慌与畏惧。美好的爱情,在情与礼冲突的《诗经》时代,未告知父母,未听取媒妁之言,为情为婚而奔者,结局往往是悲惨的。

(二)相思的无言之悲

《诗经》婚恋诗,内容与相思有关的颇多。笔者主要从性别角度归类为:女子对男子的相思之情;男子对女子的思念。这两类感情基调都是悲凉的。其中,女子对远役丈夫的思念是最典型的相思之情。《召南·殷其靁》多次呼唤丈夫归来,在呼喊背后隐藏着悲伤情怀。《邶风·雄雌》第三章写到:“瞻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云远,曷云能来?”[5](P44)这首诗以远役丈夫归来无期,妇女对丈夫思念之深,暗含对现实的无奈,充满无奈之悲凉。《卫风·伯兮》写丈夫远征,妻子被置弃在家的孤独感和恐惧感,以及对丈夫挂念的不安和忧虑。《唐风·葛生》抒写的情感更悲凉,“百岁之后,归于其居。百岁之后,归于其室。”[6](P207-208)写出对远役丈夫永远无法终止的思念,进而对生命之旅最后做出深刻认识,充满生命悲剧意识。关于女子对丈夫怀念中带有无言之悲的还有《周南·卷耳》《周南·汝坟》《秦风·小戎》《召南·草虫》《小雅·杕杜》等。《秦风·晨风》写一位痴情女子,奢望重新见到朝思暮想的意中人,为心上人心碎神伤,最终的结局是对方压根就将其遗忘罄尽,等待的过程是焦虑、害怕、恐惧的,这也是很典型的思念中的悲情之歌。《陈风·泽陂》是一首女子思念小伙子的情歌,“寤寐无为,中心悁悁。寤寐无为,辗转伏枕”,形象地写出了女子思念到愁,愁到难眠,一腔愁闷的状态。

男子对女子的思念也是缠绵悲凉的。《邶风·绿衣》怀念亡故之妻,见到妻子的衣物,又陷入深深的悲伤中,反复唱着“心之忧矣”“我思故人”,表达对妻子的怀念之情,这种怀念是深深的悲伤之情。《王风·扬之水》写远戍战士对妻子的思念,这种思念是久远的悲凉与无奈。《豳风·东山》借写主人公对新婚的美好回忆,实写主人公“新婚别”的悲痛经历,“我徂东山,慆慆不归。我来自东,零雨其濛。”除无尽的思念之痛外,更悲凉的是回到家,可能等待他的是永远的孤独与伤心。

(三)女子被弃之悲恸

古代男尊女卑的传统,《诗经》时代,女子在家庭和婚姻中地位卑微。《诗经》中爱情婚姻诗有表现女子被弃的悲剧。因男性有贰心,导致女子被弃,像《卫风·氓》是典型的贤惠妻子婚后被抛弃,引起世代女性为之悲恸,被弃的女子的命运结局是悲催的,读者不禁为之潸然泪下。除此,《小雅·我行其野》写到:“我行其野,言采其葍。不思旧姻,求尔新特。成不以富,亦祇以异。”[6](P263-264)抒写一位远嫁女子遭丈夫遗弃后的悲伤之情。在《诗经》时代,这种悲愤宣泄只能稍解心中不平,在婚姻中经常有被弃的悲剧发生。《邶风·谷风》写丈夫用情不专抛弃妻子,丈夫原本家境贫穷,经过两人婚后努力,家境变好,但妻子却遭遗弃而丧失一切;一个用情专一和为丈夫献出一切的女子,最后换来的是丈夫喜新厌旧,自己遭抛弃,这一刻女子是哀伤和凄凉的。《诗经》时代,女子作为男子牺牲品的例子比比皆是,她们的命运值得同情,她们悲恸的遭遇引起后人警惕。《曹风·候人》“彼其之子,不遂其媾”,反映了男子在婚姻上不负责、任意抛妻的现象。

不管女子身份地位如何,女子都有可能被抛弃,在婚姻中,女性是弱者,得持好家,又活在担惊受怕的状态中。《小雅·白华》写女子被弃,根据《毛诗序》介绍,可得知该女子为贵族妇女。“之子之远,俾我独兮。之子无良,二三其德”,都表达对男子没良心、用情不一的谴责,全诗基调凄婉。意蕴较特殊的一首是《郑风·遵大路》“掺执子之祛兮,无我恶兮,不寁故也!”写女子拖着男子的衣服,哀求男子不要离去,此画面浮现在脑海,似乎传来女子的一片哀求和哭泣声,这是女子为自己命运挣扎的哭泣声。爱情与婚姻在《诗经》中呈现出深沉之音,爱情婚姻诗的悲剧性令人悲恸难抑。

三、《诗经》爱情婚姻诗悲剧性美学意蕴

(一)悲剧意识

各民族的悲剧与各民族文化中的悲剧意识息息相关;中国古代悲剧呈现出的思想形态和艺术形态,正是它们形成之前的种种悲剧意识的积淀。大量的人文科学史料表明:悲剧意识,几乎从人类刚刚诞生的蛮荒时代起,就在原始文化母体内开始萌动。这萌动表现为人民对人类悲况的领悟。[7](P19-20)“中国悲剧意识也主要呈现为日常悲剧意识和政治悲剧意识。中国悲剧意识一开始是日常悲剧——《诗经》儒家的自我实现理想很明显是仅为男性设计的,没有女性的份。中国文化是一个重男轻女的文化,是男性文化。”[8](P13-15)

《诗经》中悲剧意识主要体现为命运悲剧、爱情婚姻悲剧,这是悲剧意识较早的以文学的形式记载。早期的悲剧意识在原始神话和宗教中就有所体现。在《诗经》爱情婚姻诗中,女性悲剧意识表现得最为明显。《邶风·谷风》《召南·江有汜》《小雅·我行其野》均写女子被弃的悲惨结局,女子反复的将悲伤吟唱出,在《诗经》时代,女子已经具备了悲剧意识,而且还能将心中的悲自然地用诗歌展现出。无论是平民女子,还是出身贵族的女子,均有悲剧意识,像《小雅·白华》就表现了贵族女子的悲痛。

(二)悲剧性人格的永恒魅力

《西方美学史》中讨论崇高和美的客观性质一节说到:“我们的所有观念中,最能感动人的莫过于永恒和无限,实际上我们所认识最少的也莫过于永恒和无限。”[9](P236)

正如朱立元在《美学》一文中说:“崇高的基本内涵是人的本质力量在经过巨大的异己力量的压抑、排斥、震撼之后,最终通过人生实践而得到全面的高扬和完整的体现……这也是崇高之所以成为具有重大影响的审美形态。”[10](P195)《缪灵珠美学译文集》中提到:“诗人的任务不是别的,就是用诗来讲话,以便教导、娱乐、感动别人,所以他能洗净观众心中的激情。”[11](P390)外国学者明屠尔诺引用这本书的话,来说明“诗人的任务(悲剧的目的),悲剧诗人应该成为常人生活的导师和净化常人心灵的医生,这不仅是悲剧诗人的使命,也是悲剧的目的。”[1](P149)亚里士多德悲剧定义可得知,他也认为悲剧可以引起人的怜悯与恐惧,从而灵魂得到熏陶。

《诗经》中的爱情婚姻塑造了许多悲剧女性形象,女主公的悲惨结局,使我们为之震撼的同时心灵也得到陶冶。《卫风·氓》作为《诗经》中被弃诗的典型代表,女主人公“夙兴夜寐,靡有朝矣”的辛勤劳动,最后却被丈夫抛弃,为她悲伤时,其美好的人格也感染着世代女性。在《诗经》悲剧性作品中,《召南·江有汜》《小雅·谷风》《王风·中谷有蓷》等女子敢于将自己的愤怒和悲伤唱出,但仍然保持优雅的形象,而不是泼辣的形象,这就是人格中的中和之美,这种美永流于人们心中。所以,女性们的悲剧展现出一种崇高的人格,一种震撼心灵的力量。

(基金项目:云南民族大学校级课题研究生创新基金项目《<诗经>爱情婚姻的悲剧美学研究》的阶段性成果,项目编号:[2014YJY59]。)

注释:

[1]程孟辉:《西方美学文艺学论稿》,北京:商务印书馆国际有限公司出版,2007年版。

[2]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论艺术》,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60年版。

[3]张锡坤:《新编美学辞典》,吉林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

[4]戚小漫:《<诗经·二南>婚恋诗研究》,湖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1年版。

[5]周振甫:《诗经译注》,北京:中华书局,2010年版。

[6]赵逵夫:《诗经三百首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2007年版。

[7]杨建文:《中国古典悲剧史》,武汉出版社出版,1994年版。

[8]张法:《中国文化与悲剧意识》,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89年版。

[9]朱光潜:《西方美学史》,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1年版。

[10]朱立元:《美学》,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8年版。

[11]缪灵珠译,章安祺编订:《缪灵珠美学译文集》,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1986年版。

风情女人篇8

关健词:《诗经・国风》 女性视角 女性生命力

《诗经》是中国诗史的光辉起点,它从各个方面、各个角度地展现了自殷商到春秋中叶社会生活的历史风貌。在这些朴实动人、扣人心弦的诗篇中,女性也在其中向世人发出了自己的声音。其中,《诗经・国风》中关于女性形象的诗歌不胜枚举,所塑造的女性形象几乎涵盖了当时社会的各个层面,而内容又涉及恋爱、婚姻、家国等各个方面。可以说,《诗经》是一部记录社会生活的历史文学,也是一部女性文学。

有着“诗教”之用的《诗经》由孔子整理编订而成,与儒家思想有着紧密的关系,它的内容体现了儒家所倡导的思想文化。于是,许多学者从儒家道德伦理的角度,研读《诗经・国风》所构造的女性形象。但我以为,孔子在整理收录这些女性诗歌的时候,并非全部以儒家的道德伦理、礼乐文化去衡量这些诗歌的价值,也并非想向我们传达的就全是儒家思想。

因此,笔者尝试从女性视角出发,阐发《诗经・国风》中女性的原始生命力。而这种原始生命力超越了儒家的礼乐道德规范,培育了一位位敢爱敢恨、质朴纯真、生命鲜活的女性。无论是桃李年华的少女,还是贤惠可人的妇人,亦或是惨遭遗弃的怨妇,都以真实纯粹的人性,谱写了生命的赞歌。

在这里,笔者以为这种原始生命力突出表现在三个方面,分别是:释放天性、大胆逐爱;勇于反抗、坚守爱情;尊奉礼乐、恪守德行。

一.释放天性、大胆逐爱

爱情,是人生之中尤为重要的部分。对爱情的渴望与追逐,是人类的本能与天性。《诗经・国风》中,有不少爱情诗刻画了一个个对爱情真挚热情的女性,成为了精粹。她们对待感情率真自然,丝毫不矫揉造作;她们大胆向意中人坦露自己的思慕,绝不遮遮掩掩;她们用简单纯朴的方式表达真挚的感情,自由追求幸福。

《郑风・溱洧》刻画的便是这样一位对爱情充满渴望,大胆邀请男伴去洧河赏良辰美景的少女。

溱与洧,方涣涣兮。士与女,方秉兮。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且乐。”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

溱与洧,浏其清矣。士与女,殷其盈矣。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且乐。”维士与女,伊其将谑,赠之以勺药。

朱熹《诗集传》言:“郑国之俗,三月上巳之辰,采兰水上以拔除不祥。[1]”这是郑国三月的上巳时节,少男少女在时节的愉悦气氛里,于水边聚会、自由婚配。诗中的少女在这美好的节日里,怀着对爱情的憧憬,手握兰草,来到河畔寻觅意中人。当意中人出现时,少女并没有扭扭捏捏、矫揉娇羞之态。相反,她大方热情地邀约男子一同去洧河岸边狂欢。当男子以“既且”为由婉拒少女时,少女并没有就此放弃,而是执着地劝男子“且往观乎?洧之外,洵且乐”。于是,在少女的坚持下,她得到了自己心仪之人的感情回应,“赠之以勺药”。马瑞辰的《毛诗传笺通释》言:“古代勺与约同声,因此赠勺药同时也含有结良约的意思。[2]”可见,在少女执着的追求下,这份感情也得到了她所期待的回应。

同样,《郑风・寨裳》亦刻画出一位要求心爱的男子来与自己幽会的可爱女子。

子惠思我,寨裳涉溱,子不我思,岂无他人?狂童之狂也且!

子惠思我,襄裳涉洧,子不我思,岂无他士?狂童之狂也且!

这是一首恋爱中的男女戏谑之辞。诗中的女子要她的心上人涉水以示对她的真诚,她提到:“子惠思我,寨裳涉溱”;“子惠思我,襄裳涉洧”,希望男子涉溱,涉洧以相近相亲。年轻的女子渴望着男子的示爱,用的可爱语气呼唤对岸的男子涉水过来相伴。而后“子不我思,岂无他人”,则显出女子对自己的爱情充满了自信与率真。但如果心仪的男子没有跋山涉水的勇气,她也绝不委屈自己来眷恋这不愿付出真心的男子。

《诗经・国风》中的这些女子,有着平等独立的男女意识,超越了男尊女卑的男权意识。她们炙热地渴望爱情,大胆地追求爱情;她们不会扭捏作态、含蓄隐晦,而是爽直开朗、自然可爱。这是未经雕琢的青春活力,是少女们青涩年华里生命的张力。

二.敢于反抗、坚守爱情

《诗经》的时代是以男性为主体的父系社会时代,森严的等级制度和吃人礼教常使女性遭受不公待遇,尤其在婚姻中。对于婚姻,女性往往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被迫放弃自主选择夫君的权利。同时,女性沦为生育繁衍的工具,与丈夫缺少感情基础与内心交流,婚后生活并不幸福。

但即使在封建思想如此浓厚的社会环境下,依然有那么一群女性,她们勇敢地反抗不以爱情为基础的婚姻,努力地争取自己应有的幸福。

《{风・柏舟》便写出了这样一位为爱情奋不顾身反抗的女性。

泛彼柏舟,在彼中河。髡彼两髦,实维我仪。之死矢靡它。母也天只!不谅人只!

泛彼柏舟,在彼中侧。髡彼两髦,实维我特。之死矢靡慝。母也天只!不谅人只!

诗中女子的爱情受到了父母与世俗礼教的阻拦,不能与自己心仪之人终成眷属。但她誓死捍卫自己的爱情,喊出了内心的反抗,“母也天只!不谅人只!”在残酷的世俗礼教与无情的社会舆论下,她不惜以抵抗父母之命与传统观念为代价,而求一世幸福。而这,需要何等的勇气才能如此啊!

如果说《{风・柏舟》的女子只是为爱情发出了自己强有力的呐喊,那么《{风・[X》的女子则是为其付诸了反抗的实践。

[X在东,莫之敢指。女子有行,远父母兄弟。

朝Y于西,崇朝其雨。女子有行,远兄弟父母。

乃如之人也,怀昏姻也。大无信也,不知命也!

诗里的女子在遇见命中注定之人时,甚至未经过父母的同意,便与那位男子共结连理。为了自己的爱情,她可以全然不顾父母之言,不理世俗礼教之辞。这在森严的礼教制度之下,是多么大胆而荒唐的行为!这样的行为极可能会招致社会对她的歧视以及其家庭的谩骂,但她不闻不问,勇敢地坚持自己的选择。由此想来,在某些情况下,女性的勇气与担当并不亚于男性。

当女性为坚守爱情而不惜一切去抵抗整个社会所推崇的价值观念时,她将承受的可能会远远超过她所估计的。但这就是女性,在她们的世界里,权力与地位往往不及爱情与婚姻,她们可以为了所爱,飞蛾扑火,只为赢得恋人的回应与婚姻的幸福。

三.尊奉礼乐、恪守德行

马克思曾说:“人和人之间的直接的、自然的p必然的关系是男女之间……从这种关系就可以判断人的整个教养程度。”[3]在《诗经・国风》众多描写男女关系的诗歌中,我们亦能看出当时女子所尊奉的礼乐,恪守的德行。

《国风・周南・关雎》是《诗经》中最为著名的情诗:

关关雎鸠,在河之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宛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笔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这首情诗描写一位男子因对美丽端庄的“窈窕淑女”产生了爱慕之情而魂牵梦绕p辗转反侧。男子为向这位女子表达自己内心的感情,既“琴瑟友之”,又“钟鼓乐之”。通过男子对女子的执着追求,我们可以推测出这位女子一定如早春中绽放的花蕾一般美好。这样的美好,我们暂且不知是“色美”还是“德美”。但是,从男子的态度转变中,我们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男子由一开始的“寤寐求之”“寤寐思服”“辗转反侧”的相思,到后来“琴瑟友之”“钟鼓乐之”,以正式传统的礼仪对待自己思慕的女子。可见,男子以礼克制心中的冲动,将爱意控制在相思的层面,而无违反礼仪之举。这从折射出这位女子一定也是自珍自爱、品性高洁之人,才能得到男性的尊重。

《邶风・雄稚》中有一位独守空房的贤妻,让我们肃然起敬。

雄雉,泄泄其羽。我之怀矣,自诒伊阻。雄雉,下上其音。展矣君子,实劳我心。

瞻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云远,易云能来?百尔君子,不知德行?不忮不求,何用不臧?

“雄雉,泄泄其羽”“雄雉,下上其音”,雄稚可以自由自在地在天空翱翔,而自己服役在外的丈夫却还未归家。“瞻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云远,易云能来?”看着那轮日月交辉,不禁思念起自己的夫君。最后,“百尔君子,不知德行?不忮不求,何用不臧?”思妇勇敢地控诉了这造成夫妻离散的黑暗社会制度,并坚信她和丈夫的美好生活一定会来到。即使丈夫常年在外,甚至音讯全无,她依然恪守妇德,对丈夫矢志不渝,等待丈夫归来,忠贞于婚姻。

《邶风・燕燕》中提到“终温且惠,淑慎其身”,是说女子要做到温婉恭顺,谨慎涵养,才可称之为“伊人”。可见,拥有娇美的容颜并不是《诗经・国风》所推崇的“伊人”,真正的“伊人”既有色,又有德。它提倡女子要有良好的修养――专一忠贞、温顺贤良、体贴可人、勤劳勇敢、勤俭持家,才能得到男性的爱慕与青睐。而这样的“妇德”与当时的道德规范是相符的。

如上所言,《诗经・国风》中每一首歌咏女性的诗歌,都是她们内心情感的再现。字里行间中充满着强烈的原始生命力,这是一种最真实纯粹的人性与生命本质。在爱情和婚姻面前,她们大胆追求着自己的爱情,独立自主,可爱至极;她们坚守自己的爱情,敢于反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勇敢至极;她们恪守妇德,终温且惠,淑慎其身,美好至极。这便是《诗经》中的伊人,有着朴实无华的生命张力,有着道德礼乐规范下的美好品性。

参考文献

[1]朱熹.《诗集传》[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

[2]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M].北京:中华书局,1989

[3]梁雅菲.《试析恋爱中女性的性伦理观》[J].知识经济.2011,(3)

[4]徐长伟.《论女性的野性美》[J].安徽文学.2007,(2)

[5]姚婷.《中女性内心的激昂之声》[J].安徽文学.20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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