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诗词范文

时间:2023-10-25 03:41:36

仙剑诗词

仙剑诗词篇1

译文:

十年辛苦劳作,磨出一把利剑,剑刃寒光闪烁,只是未试锋芒。如今取出,给您一看,谁有不平之事,不妨如实告我。

贾岛(779~843年),字阆仙,一作浪仙,唐朝河北道幽州范阳(今河北涿州)人。早年出家为僧,号无本。自号“碣石山人”。唐代诗人,儒客大家,人称“诗奴”。

据说在长安(今陕西西安)的时候因当时有命令禁止和尚午后外出,贾岛作诗发牢骚,被韩愈发现才华,并成为“苦吟诗人”。后来受教于韩愈,并还俗参加科举,但累举不中第。唐文宗的时候被排挤,贬做遂州长江县(今遂宁市大英县)主簿,故称贾长江。唐武宗会昌年初由普州司仓参军改任司户,未任病逝。

贾岛一生穷愁,苦吟作诗,其诗多写荒凉枯寂之境,长于五律,重词句锤炼。与孟郊齐名,后人以“郊寒岛瘦”喻其诗之风格。有《长江集》。

仙剑诗词篇2

关键词:吕熊;《女仙外史》;遗民意识

作者简介:程国赋,男,安徽安庆人,暨南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广东省高校“珠江学者”特聘教授;杨剑兵,男,安徽桐城人,暨南大学文学院博士研究生。

吕熊及其《女仙外史》学界多有论述。其中对昌熊的论述主要集中在生卒年、名、字等方面的考证,如杨锺贤的《女仙外史作者的名字及其他——与胡小伟同志商榷兼答周尚意同志》、章培恒的《女仙外史·前言》、徐扶明的《吕熊与女仙外史》等;对《女仙外史》的论述主要集中在主题思想、回末评点等方面,如杜贵晨的《女仙外史的显与晦》、刘倩的博士论文《“靖难”及其文学重写》、杨梅的硕士论文《吕熊与女仙外史》等。然而,学界在吕熊的明遗民身份、《女仙外史》的遗民意识及才学化等方面,或偶有涉及,但均未作深入论述。有鉴于此,笔者对此试加探讨。

一、吕熊的明遗民身份

“遗民”一词最早源于《左传》。《左传》闵公二年曰:“卫之遗民男女七百有三十人,益之以共、滕之民为五千人。立戴公以庐于曹。”孔颖达疏云:“经、传皆云十二月狄人卫,卫人东徙渡河,收集离散,乃立戴公。”襄公二十九年又云:“曰:‘思深哉!其有陶唐氏之遗民乎!不然,何忧之远也?为之歌《陈》。’”孔颖达疏云:“《正义》曰:‘见其思深,故疑之云,其有陶唐氏之遗民乎!若其不是唐民,何其忧思之远也?非承令德之后,谁能如此深虑也?从上述“遗民”一词及其注疏来看,遗民最初是指亡国之民。后世文献基本承袭这一内涵。直至清初归庄在《历代遗民录序》中对王莽政权时的汉遗民进行分类,真正意义上的“遗民”内涵才清晰起来。此文将汉遗民分为三类,包括“生于汉朝,遭新莽之乱,遂终身不仕”者,“仕于汉朝,而洁身于居摄之后”者,“显于东京……以其不仕莽朝”者。另外,还出现了“遗民”与“逸民”内涵相混淆的情况,归庄在《历代遗民录序》中亦对其进行了明确区别:“凡怀道抱德不用于世者,皆谓之逸民。而遗民则惟在废兴之际,以为此前朝之所遗也。”

根据上述“遗民”内涵及“遗民”与“逸民”的区别,同时,结合清初的具体情况及《明遗民传记资料索引·叙例》对“明遗民”概念的界定,笔者认为明遗民至少应符合这样三个条件:一是必须于明亡(崇祯十七年,1644)前出生,卒于清朝;二是不在清朝出仕、应试,即不能拥有清朝的官衔与功名,但在南明任官、应试者或在清朝任官僚幕客者除外;三是一般为士人,即拥有一定知识的人即可,不必是上层士大夫。

在界定明遗民的三个条件后,我们再来看吕熊的生平材料。目前学界引用吕熊生平材料较多为乾隆十六年(1751)《昆山新阳合志》(藏国家图书馆),但常常有不完整的遗憾。而道光六年(1826)《昆新两县志》、光绪六年(1880)《昆新两县续修合志》《昆山县志》等三县志中吕熊的生平材料,学界较少涉及。同时,谢正光等《明遗民传记资料索引》、《明遗民录汇辑》等均未收录吕熊。现据上述四县志及学界已有的研究成果,笔者认为吕熊完全符合明遗民的基本条件,其当为明遗民无疑。

(一)吕熊生于明亡之前,卒于清朝。对于吕熊的生卒年,学界颇有争议。杨锺贤《女仙外史作者的名字及其他——与胡小伟同志商榷兼答周尚意同志》称:“吕熊当生于明崇祯十五(1642)年,卒于清雍正元年(1723)。”据章培恒在《女仙外史·前言》中考证,吕熊生年当在崇祯六年(1633)至八年(1635)年间,卒年当在康熙五十三年(1714)至五十五年(1716)间。徐扶明《吕熊与女仙外史》称:“(吕熊)大约生于明崇祯十四年(1641)……大约卒于清雍正元年(1723)。”杨梅在其硕士论文《吕熊与女仙外史》中称:“吕熊生于崇祯十五年(1642),卒于雍正元年(1723),虚八十二岁。”总之,吕熊生年的上限时间为明崇祯六年(1633),下限时间为崇祯十五年(1642);卒年的上限时间为康熙五十三年(1714),下限时间为清雍正元年(1723),显然符合明遗民在时间上的条件。

(二)吕熊在入清后未曾人仕与应试。吕熊在人清后,曾做过清朝直隶巡抚于成龙的幕客,还与江西南安郡守陈奕禧、广州府太守叶旉、江西学使杨顒、江西廉使刘廷玑等清廷官员多有交往,但其终身一布衣。据乾隆十六年(1751)《昆山新阳合志》卷25《人物·文苑二·吕熊传》载:

吕熊,字文兆。父天裕。熊生而俊爽,长七尺、戟髯、铁面、目光炯炯。天裕以国变故,命熊业医,毋就试。顾熊性独嗜诗歌、古文及书法,博习不厌。于公成龙巡抚直隶,聘入幕,一切条议皆出其手,同事者忌之。遂拂衣去。越数年,成龙复旧任,再延入幕。凡所赞画,动中机宜。及奉命治河,将题授熊通判,俾自效。熊固辞之。已适越,渡浙江,上子陵钓台,访括苍洞、天石门瀑布诸胜。至江右,会按察刘某、佥事韩某,皆旧交,相与流连诗酒,东湖中有亭台,徐孺子、苏云卿遗迹也,僦舍居焉。韩、刘罢,乃去。客南安陈奕禧所。奕禧卒,复度岭探胜,概为广州修郡志。事峻,归东湖。寻以旧着《外史》触当时忌,乃归吴门。年八十余卒。所着有:《诗经六义解》《明史断》《续广舆记》《前后诗集》《本草析治》。叶均禧、汤宽二传合纂。

再据道光六年(1826)《昆新两县志》卷27《人物·文苑二·吕熊传》载:

吕熊,字文兆。伟躯干、戟髯、铁面、目光炯炯。父天裕遭国变,命熊业医,毋就试。熊少嗜诗、古文。于成龙巡抚直隶,聘入幕,一切条议皆出其手,同事忌之,拂衣去。越数年,成龙再延入幕。及为河帅,将荐授通判,俾自效,熊固辞之。已适越,上子陵钓台,访括苍洞、天石门瀑布诸胜。至江右,以当事多旧交,僦舍东湖。东湖,故徐孺子、苏云卿遗迹也。流连诗酒,久之去。客南安守陈奕禧所。复度岭为广州修郡志,事峻,返东湖,寻归里,卒年八十余。

光绪六年(1880)《昆新两县续修合志》卷31《人物·文苑二·吕熊传》与《道光昆新两县志》中的《吕熊传》同。另据《昆山县志》第27篇《人物·吕熊传》载:

吕熊(?-1680年前后),清初文学家。字文兆,号选叟。昆山人。他自少嗜好诗、古文,所作文章经济,精奥卓拔,性情孤冷,举止怪僻。清康熙二十二年(1683),为直隶巡抚于成龙幕客,一切条议都出自其手,遭同事忌,拂衣而去。 康熙三十七年(1698),再入于成龙幕,为其处理水利事宜。康熙四十八年(1709)他在南安(今江西大余)知府署中做客,复为广州修郡志,事竣返江西。康熙六十一年(1722),他还故里,80余岁卒。熊平生学问,皆寄托于《女仙外史》一书,全书凡100回,述明代唐赛儿事。所着还有《诗经六义辨》《明史断》《续广舆记》《前后诗集》《本草析治》。

综合上述四县志中的《吕熊传》,我们可以确认这样两点:一是吕熊遵循了入清后“毋就试”的父训,却未完全遵循“业医”的父训,虽着有《本草析治》,但其主要成就还是表现在文学方面;二是吕熊虽两次担任于成龙的幕客,还“客南安守陈奕禧所”并“为广州修郡志”,但他终身未入仕清廷,惟一一次“荐授通判”,还“固辞之”。所以,吕熊在坚持民族气节方面,亦符合明遗民的条件。

(三)吕熊是清初一位全才式人物。根据上述县志记载,吕熊着有《诗经六义解》《明史断》《续广舆记》《前后诗集》《本草析治》《女仙外史》。其中《诗经六义解》体现了经学成就,《明史断》体现了史学成就,《续广舆记》体现了地理学成就,《前后诗集》《女仙外史》体现了文学成就,《本草析治》体现了医学成就。但遗憾的是,其所着“《诗经六义解》引》。《明史断》《续广舆记》《前后诗集》《本草析治》等,皆不传。除《女仙外史》外,仅乾隆《南安府志》存其五律一首。”

作为寄寓学问与心事的《女仙外史》,吕熊表现了自己众多方面的才学,如历史典故、诗词歌赋等方面。下文将有详论,在此不作赘述。

总之,《女仙外史》的作者吕熊,从生活时代、民族气节、文化背景等方面,都完全具有明遗民的特点,而众多明遗民录未将其收入,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

二、《女仙外史》的遗民意识

吕熊除在身份上符合明遗民的三个条件外,其代表作品《女仙外史》还表现了浓厚的遗民意识。这既是吕熊作为明遗民的另一重要佐证,又是《女仙外史》主题思想方面的一个重要特点。《女仙外史》所表现的遗民意识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对“篡国者”及其追随者的痛恨。《女仙外史》对“篡国者”燕王朱棣的痛恨主要表现在:

1.小说以建文年号取代永乐年号。我们知道,有些史书,如明代无名氏《奉天靖难记》曾将建文元年至四年(1399—1402)代之以洪武三十二年至三十五年。而《女仙外史》则反其道而行之,以建文五年至二十六年取代永乐元年至二十二年(1403—1424)。这虽有矫枉过正之嫌,但却表达了作者对“篡国者”的不认可。2.朱棣残酷迫害逊国诸臣。方孝孺被害后,被夷十族,计873人;暴昭遭剜喉、断手足而死。“一巨公名敬,剐死赤族;一董公名镛,腰斩,女发教坊,屠及姻党二百三十余人;一谢公名稍,死于拷掠,妻韩夫人与四女皆发教坊,一幼子名小咬住,下锦衣卫狱;一甘公名霖,一丁公名志,均弃市。”(第21回)种种情况,不一而足。“篡国者”的暴戾,跃然纸上。3.小说多次称“篡国者”为“燕贼”。据笔者统计,小说中称“燕贼”的回数多达23回,包括第15、16、17、19、20、21、22、24、33、35、38、40、45、52、53、54、55、65、69、77、80、82、89回,计38处。而这种蔑称在《承运传》《续英烈传》等靖难题材小说中几乎没有出现,可见作者的痛恨之情。对“篡国者”的罪责进行全面清算的是在小说第93回,唐赛儿在讨逆檄文中开列了燕王12条罪状,包括定性靖难为“造反”、“擅僭帝位”、擅削建文庙号、“遣逆臣四处搜求行在”、“族灭忠臣数百家”、“发忠臣妻女于教坊司”等等。陈奕禧对此评点曰:“其数燕藩十二大罪,较之汉高数项羽十大罪,尤为真确允当。”

小说除表达对“篡国者”的痛恨外,还对其追随者表达痛恨。如小说第44回与第78回分别描写了10万倭寇与众多俍兵、僮兵、徭兵遭勤王之师的灭顶之灾,明显表现了作者对助燕之师的痛恨,诚如逸民评点曰:“噫,不知明季俍兵毒害我生灵,倭酋扰乱我边陲,遭其劫杀者不可数计。作者盖痛恶其以夷猾夏,故以一剑而馘倭奴十万,一火而灭三种蛮酋,恭行天讨,焉得减算?”。

小说还着重描写了燕王军师姚广孝不得善终的过程。姚广孝南下寻师,到长洲(今江苏苏州)时先遭寡居亲姊的詈骂,后又遭一位樵夫利斧的砍杀和一位农人铁锄的击打,但都幸免于难。到杭州时,又遭一位不明真相的小官的暴打,“那白的是肉,紫的是伤,黄的是粪,红的是血,黑的是泥,竟在少师臀上开了个五色的染坊”(第88回)。最后,姚广孝的生命结束于嘉兴府崇德县的女儿亭。上述情节除亲姊詈骂于史有据外,其余均为虚构。由此可见。吕熊对那些追随“篡国者”是何等痛恨。

(二)对故明王朝的深深眷恋。《女仙外史》作者通过两个方面来表达自己对故明的眷恋。一方面小说选取了建文帝出亡之说。我们知道,建文逊国后的去向问题一直是个历史之谜,主要有两说:一是焚死说。主此说的主要有《明实录》《明史》等。其中《明史·恭闵帝本纪》载:“宫中火起,帝不知所终。燕王遣中使出帝后尸于火中,越八日壬申葬之。”是出亡说。主此说主要有史仲彬《致身录》、钱士升《从亡随笔》、赵士喆《建文年谱》等。明人撰史时持此二说,主要是因撰史者对燕王与建文的认可与否,而清人在涉及这一问题时,则明显具时代之烙印,正如孟森指出《明史》主建文焚死说的那样:“当火起至火中出帝尸,乃一瞬间事,既出帝与后之尸矣,明明已知其所终,何以又云不知所终,且反先言不知所终,而后言出尸于火乎?是明明谓帝已不知所终,而燕王必指火中有帝尸在也。其所以作此狡桧者,主者之意,必欲言帝王无野窜幸存之理,为绝天下系望崇祯太子之计。即太子复出,亦执定其为伪托,以处光棍之法处之也。此秉笔者之不得已也。”撰《明史》者尚且如此,那么,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吕熊在创作《女仙外史》时选取建文出亡之说,从另外一个侧面表达了他希冀明廷之脉能够延续的遗民情结。

另一方面,吕熊还在小说中追谥殉难、殉节者。我们知道,“凡逊国殉难诸臣,终明之世,未尝追谥”。吕熊之所以如此,除补史之缺外,更为重要的是表达对那些殉难、殉节诸臣的忠义气概的崇尚。小说第46回赠谥殉难诸臣计51位,包括景清、铁铉、方孝孺等;殉节诸臣计29位,包括王叔英、张安国、曾凤韶等;阵亡死难诸武臣计17位,包括瞿能、张皂旗、宋忠等。第100回还追封了忠臣之母、妻、女节烈者计40位,包括铁铉、方孝孺、黄观等之妻、女、母者,依据不同的节烈情况,分别封以义烈、孝烈、安烈、哀烈、清烈、宜烈、超烈、超节等8种称号。

    (三)天命思想中蕴含着作者对历史与现实的无奈。小说除表达作者对“篡国者”的痛恨与对逊国者的同情外,还宣扬了天命思想。这种天命思想主要表现为,将唐赛儿起义勤王演化成了结天廷中 的一段夙怨。在天廷中,天狼星曾向嫦娥求婚,但遭嫦娥严辞拒绝,他们也因此而结下了一段怨恨。在他们分别下凡投胎为唐赛儿与燕王后,也就将这种对天廷的怨恨带到了人间。燕王靖难之时,即是唐赛儿起义之时,诚如第15回开篇所云:“话说天狼凶宿,即燕王也,嫦娥在天上与他结了大仇,转生到下界,两家便为敌国。这里面就包着两次劫数,自始至终,一主一宾,是这部书的大纲目。前回月君回至山左。燕王靖难师已下江南,就该接着起义勤王。”而后来的主要故事情节基本上都是在“大纲目”下展开的。朱棣驾崩之时,亦即唐赛儿勤王结束之际,小说亦即到了尾声。

小说在建文流亡与唐赛儿起义勤王等诸多情节上均有虚构,但有一点作者是不能更改的,那就是建文逊位于燕王,正如明清改朝换代一样。吕熊在创作时,面对无法改变的历史与现实,只能无奈地接受,但仍然表达着自己的愤懑与同情、贬斥与褒扬等复杂情感。小说最后让明英宗以“儿孙礼拜见”建文帝,并称之为“太上老佛”(第100回),但这只不过为建文帝的结局划上一个美丽的尾巴,不过是作者对明廷寄寓良好的愿望而已。

吕熊之所以在《女仙外史》中作历史翻案之举,诚如刘廷玑于《在园品题二十则》采其语称:“常读《明史》,至逊国靖难之际,不禁泫然流涕。故夫忠臣义士与孝子烈媛,湮灭无闻者,思所以表彰之;其奸邪叛逆者,思所以黜罚之,以自释其胸怀之哽噎。”杜贵晨亦指出:“《女仙外史》寄寓了清初多数汉族知识分子都有的家国之痛,借唐赛儿勤王义举略得抒发,自然受到当时读者的欢迎。”另外,清同治年间,江苏巡抚丁日昌查禁淫词小说时,《女仙外史》被列入****。这从另一方面说明《女仙外史》确“触当时忌”。

三、《女仙外史》的才学化

乾隆时期,古代小说史上诞生了第一部才学小说《野叟曝言》,鲁迅谓之“以小说见才学者”其实在此之前的《女仙外史》,已初具才学小说的规模,刘廷玑谓之“平生之学问心事,皆寄托于此”,章培恒亦称其“实开这派小说(按:指才学小说)的先声”。然而,学界对《女仙外史》的才学表现及其产生原因的探讨仍较为欠缺,在此拟从以下两个方面再作探讨。

(一)《女仙外史》的才学表现

《女仙外史》涉及到的才学包括诸多方面,其中以历史典故的运用、诗词赋法的引入等两方面最为突出。

1俍历史典故的运用。《女仙外史》涉及的典故包括两个层面:一是故事情节中的典故,二是诗词中的典故,其中故事情节中的典故以天狼星、嫦娥与后羿、聂隐娘、公孙大娘等较为突出。关于天狼星的典故。史书中的《天文志》多有记载,如《史记·天官书》云:“参为白虎……其东有大星日狼。狼角变色,多盗贼。”《晋书·天文志上》云:“狼一星在东井东南。狼为野将,主侵掠。色有常,不欲动也。”文学作品亦大量采用,最早的当属屈原《楚辞·九歌·东君》:“青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射天狼。”最为耳熟能详的是苏轼《江城子·老夫聊发少年狂》:“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等等。小说引用这个典故显然是为了表达对“篡国者”朱棣的痛恨。

关于嫦娥与后羿的典故。嫦娥即《山海经》所记“生月十有二”之“帝俊妻常羲”。《淮南子·览冥训》云:“羿请不死之药于西王母,妲娥窃以奔月,怅然有丧,无以续之。”汉人高诱注云:“妲娥。羿妻。羿请不死药于西王母,未及服食之,姮娥盗食之,得仙,奔人月中为月精。”《淮南子集解》引庄达吉云:“‘妲娥’诸本皆作‘恒’,唯《意林》作‘妲’,《文选》注引此作‘常’,淮南王当讳‘恒’,不应作‘恒’,疑《意林》是也。”又引洪颐煊云:“《归藏》云:‘昔常娥以不死之药服之,遂奔为月精。’‘恒’改为‘常’,是汉人避讳字。张衡《炅宪》作‘姮娥’,《说文》无‘妲’字,后人所造。”后世文学作品中关于嫦娥与后羿的故事,不胜其数。小说在引用这一典故时,加入了嫦娥投胎为唐妲、后羿投胎为林三公子的情节,可谓对这一典故的承袭与发展。值得注意的是,小说在第1回中描写了嫦娥“常愿皈依如来,因自爱其发,不愿遽薙深以为惭”,明显是对清初江南地区反薙发现实的观照。

关于聂隐娘的典故。聂隐娘的故事本于唐裴铡《传奇·聂隐娘》,收录于《太平广记》卷194。罗烨《醉翁谈录》所录宋人话本篇目中也有《西山聂隐娘》一目。清人尤侗据以改编为杂剧《黑白卫》。但《女仙外史》中的聂隐娘故事与《聂隐娘》及其改编作品中的聂隐娘故事有很大的不同,《女仙外史》中只保留了聂隐娘女剑侠的形象,而具体的故事情节则是唐传奇及其改编的杂剧中所没有的,如小说是以聂隐娘法场救取刘超(第22回)来出场的,又由于在多次战役中有突出的表现,后来也成为唐赛儿勤王之师六大女将之首。小说作者将聂隐娘塑造成如此神化的女侠,与聂隐娘故事的广泛流传不无关系。

关于公孙大娘的典故。公孙大娘是唐开元时一位善舞剑器而闻名者。唐杜甫《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序》有较为详细的记载,《太平御览》引《明皇杂录》云:“开元中,有公孙大娘善剑舞,僧怀素见之,草书遂长,盖壮其顿挫势也。”郑蜗《津阳诗》、清郑日奎《读李青莲集》等作品中均有记载。由上述材料可知,公孙大娘只是一位善于舞剑的艺人,而《女仙外史》则将其塑造成仅次聂隐娘的六大女将之一。当然,由于她善于舞剑,小说中也就成为了一位颇富传奇色彩的女剑侠,与其有关的所有情节均为作者虚构。作者在小说中较多引入女侠典故,笔者认为可能与明末清初时期出现较多女性英雄有关,而这些女英雄又多是抗击****明廷的农民军,或不与清廷合作者。如抗击张献忠的秦良玉、沈云英、岑太君;抗击李自成的刘淑英,还有假扮长公主刺杀罗汝才的费宫人等。其中沈云英、刘淑英、岑太君还是不屈清廷的明遗民。

除在故事情节中运用典故外,《女仙外史》还在诗词中较为普遍地运用典故。笔者在此仅以小说第13回中的御阳道人吕律几首咏史诗为例,如《咏鲁仲连》云:

六王皆为仆,一夫独不臣。岂知三寸舌。能却百万兵。兴亡系天下,宁独邯郸城。秦邦屈高风,因之削帝名。留得宗周朔,萧条东海春。此诗借用鲁仲连义不帝秦的典故,表宗周之意,

同时表达吕律意欲奉建文为正朔。诚如赛尔评此诗曰:“此即夫子宗周之意。先生盖借仲连之言,以存周朔于万世也。”又如《咏商山四皓》云:

日月尚可挥,山岳亦易移。由来妃妾爱。三军莫夺之。汉祖幸戚姬,遂使更立庶。一时良与平,束手无半计。商山采芝流,来与储皇游。始知隐君子,方能定大谋。炎鼎遂以安,奇功若无有。忽乘白云逝,神龙只见首。

此诗借用商山四皓(按:东园公、角里先生、绮里季、夏黄公)辅佐太子刘盈(按:即后来的汉惠帝)的典故,表明吕律以商山四皓自喻,扞卫可能受到危及的政权。唐赛尔评曰:“此薄轩冕无人,而言隐沦中有异士也。先生出而大展经纶,将必敛入于虚无,亦如神龙之不露其尾者乎!”又如《咏留侯》云:  一击无秦帝,千秋不可踪。英雄有道气,女子似遗容。灭楚由黄石,酬韩在赤松。从来王霸略,所贵得真龙。

此诗包含张良一生中几个广为人知的典故:博浪沙椎击秦始皇、接受黄石公所授《太公兵法》、从游赤松子、状貌如妇人等。此诗意在表达吕律希望自己犹如张良一样得到“真龙”的垂青。又如《咏武侯》云:

草庐三顾为时忧,王业嵬然造益州。二表已经诛篡贼,两朝共许接炎刘。木牛北走祁山动,石阵东开夔水流。五丈原前心力尽,可怜少帝不知愁。

此诗蕴含了关于诸葛亮的几个重要典故:三顾茅庐、前后《出师表》、木牛流马、病死五丈原等。此诗意在表达吕律如果有“真龙”可以辅佐,将以武侯为榜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从上述数例,我们可以看出,作者在诗歌用典中也常常表达着自己的遗民意识。如鲁仲连义不帝秦的典故明显有“义不帝清”之意,因为在清初遗民诗词中“秦”多暗指“清”,而关于商山四皓、张良、诸葛亮的典故又都与维护汉朝正统有关,此又暗示我们作者有维护明朝正统之意,犹如宋遗民常常利用汉代故事表达自己的故宋情怀一样。

2.诗词赋法的引入。小说作者不仅通过运用典故来逞才,还直接通过诗词赋法的创作来表现自己的文学才华,表达自己的遗民意识。小说第14回在这方面有集中体现。此回主要描写唐赛儿与鲍师游历九州,每到一处都欣然题诗。这一回的诗作多达25首。还有词一首、偈语一首。综观这些诗词创作,除相当一部分是写景作品外,还有一部分是针对历史典故与暗喻现实所作的,如唐赛儿与鲍师到淮阴时,为漂母题诗一首云:“赤帝山河没,王孙恩怨消。只留漂母在,终古奠兰椒。”这显然是对韩信感恩漂母事的一种赞美,而清初诸多士人的降清显然是对这一美德的背离。到广陵时,题诗讽喻了隋炀帝的荒淫:“红粉三千翠袖回,竹西歌吹旧亭台。君王去后琼花死,廿四桥边月自来。”这种讽喻如果移植到晚明的万历、天名、弘光身上亦颇为恰当。到桐庐严子陵钓台时,题二句诗:“掉头岂为耽江海,加足何心傲帝王。”这是对严子陵高尚情操的尊崇。到云南时,针对滇水倒流现象题诗云:“此水何为独倒行?朝宗无路更无情。藩王要窃皇王命,人意能违天道行。”这明显有暗喻吴三桂等三藩叛乱之意。在四川登剑阁时,题诗云:“剑阁千夫御,阴平一旅过。可怜汉统系,才得蜀山河。邈妇心难泯,谌孙泪不磨。从来佞臣舌,覆国胜矛戈。”这明显是对故明的眷恋与对明亡的哀痛。在晋南时,为石勒墓题诗云:“今日慈王寺,千秋伯主坟。玉衣消宿莽,金磬彻空云。一阁千峰抱,孤城万户分。袖中双剑气,谈笑扫尘氛。”这显然是为这个十六国时期从奴隶到皇帝的后赵建立者,表达崇高的敬意,又似有效不勒建功立业之举。刘廷玑对这些寓意颇深的诗歌评价道:“至若卷内诸诗,直可贯彻三唐,岂仅时流不敢望其项背。”不过,这种评价似有过誉之嫌,但作者在这些诗歌中表现自己种种复杂的遗民情感,还是值得肯定的。

《女仙外史》中的“赋”如同其他通俗小说一样,从用韵不严谨的角度来说,不能称之真正意义上的赋篇。同时,其对偶现象又较为突出,但从四六句式上说,亦不能称之骈文。所以,小说中的诸多“赋”只能称之骈体化、用赋法。这种赋法一般在场景描写、人物描写等情况下运用。如小说第15回对燕将朱彦回外貌衣着的描写:

面孔歪斜,脸上有围棋般大的黑麻几点;眼眶暴突,睛边有苎线样粗的红筋数缕。身长八尺,穿的是镔铁打就柳叶重铠;腰大十围,使的是熟铜炼成瓜棱双棒。向日呼名是狗,今朝赐号称猪。

这种赋法的运用,一方面发挥了赋的传统铺叙功能,比使用白描手法更简练、更具文学性,另一方面又将作者的评判因素蕴含其中,如对朱彦回的外貌衣着描写,明显表达了作者对燕将的厌恶。

小说除在历史典故的运用、诗词赋法的引入等方面突出体现吕熊才学外,还在经世之学方面体现了其才学,如第14回的名山大川的游历、第19回的五行阵(又名七星阵)法的创设、第37回的官僚与科举制度的重建、第50回的“通灵七圣散”的发明、第83回的君臣典礼与男女仪制的建立、第84回的刑法赋税的改革等。

(二)《女仙外史》才学化产生原因

1苎与作者人生经历有关。据上述县志记载,我们知道吕熊曾撰有《续广舆记》《本草析治》。与此二书相关的地理知识和医学知识在小说第14回与第50回都有集中表现。如梳理一下小说第14回所叙唐赛儿、鲍师游历九州的路线:卸石寨—淮阴—广陵—金山、焦山—金陵—吴门—临安—天台山—曹娥江—桐庐严子陵钓台—金华—雁荡山—武夷山—匡山—岭南—赣关—大孤山、小孤山—武昌黄鹤楼、汉口晴川阁—汉皋—湘江—衡山—粤西—云南—峨眉山—成都、剑阁—昆仑山—终南山、乾陵—五台山—晋南石勒墓—洛川—嵩山—汴梁—卸石寨,从中可以见出,吕熊对全国的名山大川、名胜古迹烂熟于胸,这与其编撰《续广舆记》有很大关系。我们知道,明陆应阳曾辑有《广舆记》,清蔡方炳对其增订,“是编因明陆应呖(按:应为陆应阳)《广舆记》而稍删之。大抵抄撮《明一统志》,无所考正。”吕熊的《续广舆记》现已散佚,成书时间亦不可考,但蔡方炳在《增订广舆记序》中未提及《续广舆记》,而《增订广舆记》成书于康熙二十五年丙寅(1686)。换言之,吕熊《续广舆记》可能产生于《增订广舆记》之后。这也得到刘廷玑的证实:“近以陆伯生、蔡九霞篡辑《广舆记》,止详注各府而略州县,不足备考,乃编成《续广舆记》,颇为详明;以卷帙浩汗,尚未能付梓。”

小说第50回还表现了作者在医学方面的建树。当时鲍师针对“各营将士,多害的头眩腹胀、上呕下泄,动弹不得”的疫情,使用了一种叫“通灵七圣散”的药物进行治疗,效果颇佳。这种药物由七种中药组成,即苍术、白芷、雄黄、木香、梹榔、官桂、甘草。考之古代医书,苍术“除心下急满及霍乱吐下不止,暖胃消谷嗜食”等;白芷“疗风邪,久渴吐呕、两胁满,头眩目痒”;雄黄“治疟疾寒热,伏暑泄痢,酒饮成癖,惊痫,头风眩运,化腹中瘀血,杀劳虫疳虫”;木香“治心腹一切气,膀胱冷痛,呕逆反目,霍乱泄泻痢疾,健脾消食,安胎”;梹榔(亦作槟榔)“治泻痢后重,心腹诸痛,大小便气秘,痰气喘急,疗诸疟,御瘴疠”;官桂“理阴分,解凝结,愈疟疾,

行血分,通毛窍”;甘草“治五脏六腑寒热邪气,强筋骨,补气,生肌,解毒,疗痈肿”。现在吕熊所撰之《本草析治》已失传,但我们从小说中所开出的药方与医书进行比照,还是发现其有科学性。

2.与作者的遗民身份相适应。我们知道,吕熊经历了明清鼎革的历史巨变,且又生活在抗清斗争最为激烈的江南地区,其在小说中表现自己强烈的遗民意识亦在情理之中。我们从上文所论之历史典故的运用及诗词赋法的引入,明显可以看出这一点。笔者在此再举一例以说明之。如小说第14回描写唐赛儿游历压山时,题诗云:“厓山犹讲学,中国已无家。子母为鱼鳖,君臣葬海沙。事由诛岳始,源岂 灭辽差。辛苦文丞相,戎衣五载赊。”作者在这里显然是借宋亡的故事来表达自己对明亡的哀痛,而“事由诛岳始,源岂灭辽差”似乎又是痛定思痛,找寻亡国死君的根由。在此回的结尾处,作者亦感叹:“那知道山河绵邈,殊乡无花鸟之愁;城阙荒凉,故国有沧桑之感。正是:万里烽飞,燕孽雄师过济上;九重火发,天狼凶宿下江南。”这种感慨是此回诗词蕴含的亡国之痛、故国之思的总括。

3.与古代文人“治国平天下”的情结有关。古代文人向来以“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己任,而吕熊由于遵循“毋就试”的父训,未曾在清朝参加过任何科举考试,当然也就不能人仕为官了。这样,吕熊的满腹学问却无法施展。于是,在小说中表现自己治理国家的文武韬略,也就顺理成章了。我们从上面论及的各方面学问当中,就不乏有官僚制度、科举制度、仪礼制度、赋税制度,甚至军事阵法等。而这所有制度的创设者主要以军师吕律为代表。“所谓吕军师师贞者,即文兆所自寓”。也就是说,小说中的吕律实际上即为作者自况,而吕律所创设的制度也就是作者自己“治国、平天下”的政治抱负的表现。

综上所述,吕熊在遵循“毋就试”的父训下,入清后虽与清廷官员多有交往,但是自始至终未曾入仕为官,保持了一个明遗民应有的民族气节,这种民族气节在小说作品中表现为浓厚的遗民意识。这种遗民意识既表现在故事情节中,又表现在历史典故的运用及诗词赋法的引入当中。同时,包括典故、诗词赋法在内的诸多才学,在一定程度上又体现出作者的政治抱负。笔者认为,明遗民吕熊创作的《女仙外史》既是一部遗民意识非常浓厚的遗民小说,又是一部体现作者政治抱负的才学化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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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诗词篇3

袖,舞,仙

弦,梧,月

夜,妩,蕾

泪,忤,剑

剑,污,玉

雨,雾,花

画,无,梅

梅,捂,眉

妹,舞,幔

慢,勿,泪

注:此诗表现南唐大臣韩熙载知道自己不被皇帝李煜信任,受人监视的苦恼心情,虽歌舞夜宴,一切看似很美,却是另一番愁苦的心境。

附:关于这种诗,是把诗中要表达的情感寄于意象,使之动态化、具体化,使诗歌更具画面感,意蕴更深刻,避免诗歌语言过于平白无力;在形式上,灵感来源于“三字经”和“成语接龙游戏”每行三个字,且三字分别用逗号隔开,从第二行开始,每行字的第一字

和最后一个字分别起到“承上”和“启下”的作用,且这些承上启下的字都是谐音或同音或同字, “夜,妩,蕾

泪,忤,剑

剑,污,玉

雨,雾,花”

此外还借用了词性转化的手法,如“夜”,是形容夜色如此唯美,舞台中央的女子身姿妩媚动人,眼前的一切多么美丽,活力动人,让“我”感觉有如春天即将怒放的花蕾般的气息,可与“我”身陷被监视阴影的困境却如此矛盾!万般无奈!“泪”是名词,在本文用作形容词,韩熙载怀才满腹,忠心耿耿,却被李后主猜忌,内心的泪倾盆而泄但又不敢把这种情绪外露,由此产生的抵触怨气只有通过舞剑来宣泄,“剑”用作动词,表舞剑;“剑,污,玉”——猜忌像一把无情利剑,沾染的血迹玷污了“我”如玉般纯净的忠心,“雨,雾,花”——也罢,就让所有误解和嫉恨如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而“我”曾经憧憬的“齐家治国”理想犹如美丽而又脆弱不堪的花儿,任被狂风暴雨肆虐。此种写法让诗歌的涵义更增添了深度和神秘感,使诗句更富感染力。

仙剑诗词篇4

倾城一笑。嫣然

战火纷飞的东汉末年,雕梁画栋的司徒府邸,幽静的深闺水阁,盛妆的貂蝉凝视着精雕细镂的铜镜中倾国倾城的容颜,想起前夜月黑风高的古亭内,长跪在地的义父王允老泪纵横的恳求,貂蝉不语,沉思良久,缓缓点头……身后细声软语的新妆丝奴轻轻把暗香幽幽的紫檀木梳划过长及腰际漆黑如缎的青丝,缓缓插上闪闪的碧玉簪金步摇。金丝竹帘外浅粉色的纱幔迎风飞扬如同盛放的红莲。

貂蝉笑了,为了天下苍生和平安宁的信念,她愿意一步一步陷入连环计谋,愿意用神圣的使命封印神迹般的青春。那一瞬,她倾城一笑的嫣然,她的信念,感动了东汉啊、三国,感动了漫漫千年。

回眸一笑。凛然

盛唐,骊山行宫。金碧辉煌的九重宫阙,大殿一隅,诗仙白衣胜雪,腰间一柄长剑,一支箫管,仿佛不是庙堂中人。面前的案几上五彩的荷叶琉璃盘盛着一颗颗晶莹的荔枝,烛光灼灼,宁王的碧玉箫轻轻吹动,熏人欲醉的仙音如一线灵泉缓缓流浑,浅笑的杨贵妃一曲裳羽衣舞破骊山之巅。七扇屏风下沉湎声色犬马的唐明皇浅笑不语。诗仙愤怒,想起“帝欲官白,妃辙沮之”的情景,想起位高权重的高公公的脱靴之耻,亦想起当初的意气风发,凤凰初下紫泥诏,帝称登御筵,华如梦……轻启双眸,他恍若看见古寺后山的马坡上似有若无的风中悬着一缎飞扬的白绫。诗仙停杯投箸,仰天大笑出门而去。沉重的宫门消失在身后的刹那,诗仙看到宫外的阳光明媚如水,此后桃花流水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此后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本是世外之人,自有超然的信念,诗仙笑了,你又怎会受那仕途污了你的清高。

回眸,原是古来圣人皆寂寞。诗仙回眸一笑的凛然,他的信念,感动了煌煌盛唐,感动了漫漫千年。

莞尔一笑。释然

深秋的汴京,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堂内丝竹绕耳,李憔悴地倚在高大的木拄上,堂中端然坐着举杯邀客的宋太宗。李不禁想起亡国之前金陵宫中的一幕幕,龙涎香袅袅腾升,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低风,想起赵军三千铁骑踏碎秦淮灯影的歌舞升平烟柳繁华;想起垂危的小周后病榻前细若游丝的遗言……雕栏玉窃犹在,只是朱颜改。后主举起一杯牵机毒药,一饮而尽。正席上的宋太宗嘴角牵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李莞尔,感到心中一颗痴恋词句的赤子之心搏搏跳动,他自有他的信念,何必空叹鸿雁在天鱼在水?

释然,无悔。刹那,李后主莞尔一笑的释然,他的信念,感动了五代十国,感动了漫漫千年。

仙剑诗词篇5

关键词:多媒体;墨色;舞剧《粉墨》

作品运用舞蹈表现中国传统书画艺术的神妙意境,以墨,墨舞横生,净化心灵,带领我们徜徉在诗画中,可谓美不胜收。全剧共有五个篇章,“解”、“行”、“体”、“淡”、“色”,分别以“气”、“跷”、“发”、“袖”、“剑”、“扇”、“伞”、“裙”等传统元素为舞蹈语汇贯穿于舞剧中。以墨喻身,以身代墨,是作品的亮点。墨色的展开及变化,用身体的呼吸,动静,开合,疾徐沉落表现的淋漓尽致,每一章都是一幅栩栩如生的动态诗画,多媒体造就的水墨晕染在阔达的天幕、背景,地面中肆意弥漫让观者如同身临其境,醉于墨香之中。

“解”,此章表现了舞者入舞时的心境,舞始于心,舞止于心。静坐,入画,入舞,抛开一切,沉浸于自身。二十个男舞者静止于画中,以呼吸为动作开始,均以太极八卦手势变换舞动,表现了中国传统太极八卦之态势。以卦象寻求时空变化,从而展开动作的水晕墨章。队形以八卦图案流动,并展示了中国传统文化中以圆为和的美学观念。画面在舞者刚柔并进的舞蹈中显得格外和谐。

“行”,动静交融,婀娜多姿,以“跷”入画,用笔轻描地勾勒出妙曼的身姿线条,舞者形如流水穿梭于画中,宛如注水于墨中,舞出水晕墨舞之感,温婉典雅地气韵流转如同墨色流转,呼吸之延续,体现生命之化境。一位身着灰色墨迹身姿妙曼的女子从画中走来,婀娜的舞姿美如仙人,在仙气妖娆中一群身着绿色墨迹裙的女子以同样妙曼的姿态飘入画中,舞者们修长的线条和独特的体态曲折蜿蜒,温婉典雅,配上背景中的祥云图饰,更加营造了一种仙女游离之意境。此篇章把中国古典女子的婀娜多姿及柔情似水地厝嵝蜗箧告傅览础E子们脚下三寸小鞋的运用也把中国传统的三寸金莲的性感表现的淋漓尽致。

“体”,视为舞中的性灵,精神世界的点化,神灵之间的对话.....这一章,以戏曲人物为主线,彰显戏曲之典范。舞蹈以剑和水袖舞蹈贯穿于剧中,舞蹈以一位持扇的书生引出,书生温文儒雅,展现了中国一代有学之士的美好形象。随后“钟馗”伴着烟雾出场,如同神灵降临,充满神秘的色彩,他服饰夸张,动作轻快敏捷,为人物形象做了很大铺垫。红蓝相间的水袖群舞在激愤的音乐中整齐挥舞,仿佛压抑很久的精神将被释放。黑衣男子持剑出现,舞剑斩断万丈青丝的刹那,舞台背景在多媒体的配合下,一道墨色泼洒于幕,舞者配合舞蹈动作巧妙结合地把斩断情丝之情呈现在观众面前。

“淡”,为舞中的想象,挥洒自如,绘出千山万水,以墨喻身,以“绸裙”的挥洒作墨染画卷的开端。以舞者身体代墨色绘出山水之景,绘出“独钓寒江雪”之画,绘出“众鸟高飞尽”之意境,绘出“持扇相行相恋”的画中恋人。高山流水中若隐若现地四位男舞者,在画中舞动,仿佛要用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作画笔,记录下山水间最美的画面。一位可爱的老翁在江边垂钓跟随三只活泼灵动的金鱼在画卷中你追我赶,生动活泼地勾勒出诗中之画,诗中之情,诗中之意,仿佛一切都来的那么悠然自得。白墨色晕染的长裙握于手中,挥洒长裙,服饰的独特为整个舞剧增添了色彩。挥洒墨迹长裙之时,两位画中情人爱意浓浓,打情骂俏间,舞者用唯美的肢体语言配合优美的音乐,把情,景,意推向了至高点。山水画,自由飞翔的仙鹤,让观众不由地幻想在悠然的意境中,仿佛身临仙境,跟随着老翁,情人,仙鹤,舞墨人,在画中穿梭,游览于其间。

“色”,舞中意境和终结,重彩绚烂,技艺超群,在层层叠裙的转化舞动中,放任自我,在绚丽色彩中传达精神,平淡的身体创造奇迹,传达生命的永恒。白色黑色相间中传达墨色的底蕴,舞者用舒展的舞姿,挥动舞裙,不停地高超动作华丽展现,好似在告诉观者,无论如何表达,都道不尽墨香之后的氤氲。

仙剑诗词篇6

关键词:曹植 诗歌 悲剧性

一、 游仙诗

游仙诗是曹植的代表题材之一,它名为游仙实为咏怀,是诗人在倍受迫害、生死未卜的情况下借助虚无缥缈的时间和空间来诠释自己的无奈和苦闷的一类诗。

在曹植的游仙诗中,有与人间类似的朝廷,只不过其中的朝廷永远都是一片欢乐和谐的场面,这和现实中自己遭受的打压形成鲜明的对比。由此可以看出,游仙为假,抒怀为真,这正是一个倍受迫害的臣子借幻想来慰藉自己悲惨的处境和痛苦的灵魂的方式。另一方面,曹植的痛苦又与现实空间的处处受限制有关,他的游仙诗的歌咏,实质上也是为了摆脱人生严酷的时间和空间限制,追求生命的大自然、大逍遥。

因此,无论是《仙人篇》写升天之行,还是《升天行》写高大广袤的扶桑形象,诗人都十分强调景象、气宇的阔大。他在多首游仙诗中道出他之所以要远离尘世,远游天境的原因:“四海一何局!九州安所如”(《仙人篇》);“人生不满百,岁岁少欢娱”(《游仙篇》)。他梦想“轻举凌太虚”、“驱风游四海”。的确,相对于现实生活的狭仄而言,仙境具有玄妙无限的空间向度。

二、交友诗

曹植的前期过的是“斗鸡走马,宴饮宾客”的贵族公子生活,然而到了后期,随着立嫡之争的失败,曹植的厄运也就开始了。曾经的贵公子转眼之间成为阶下囚,杨修被杀,丁仪兄弟遇祸,同胞兄长曹彰也被害。这种时光易逝、命运无常之感让曹植陷入了极度的恐慌和悲愤当中。所以后期他写下了大量关于自己和朋友遭受迫害的诗歌,以表达自己的愤懑之情。

建安二十五年,曹丕下令诛杀丁仪兄弟。丁仪入狱时,曹植写下了《野田黄雀行》,表达了对朋友安危的殷切关怀和自己不能搭救的无奈和伤感。“高树多悲风,海水扬其波。利剑不在掌,结友何须多?不见篱间雀,见鹞自投罗?罗家得雀喜,少年见雀悲。拔剑捎罗网,黄雀得飞飞。飞飞摩苍天,来下谢少年。[1]”诗中写了一个很感人的寓言故事:一个少年见到一只黄雀被捕在了罗网中。他奋身拔剑,捎破罗网救出黄雀。随后,获得自由的黄雀,又从天上飞下来拜谢少年。诗中的少年和黄雀,实质上乃是作者与其友人丁仪兄弟的化身。因为当时政治环境险恶,曹植有心倾诉却又不敢明言,只能用寓言的形式表达自己的伤感和愤懑。

黄初四年,曹植、曹彰、曹彪等奉命赴京朝会。曹彰到京后不久便不明不白地暴病身亡。曹植和曹彪返回封地时,本想“回归封地,以叙隔阔之思”却为监视他们的官员所阻,不许同行。曹植悲愤交加,在与曹彪分手时写下了《赠白马王彪》这首诗,抒发了兄弟生离死别的痛苦和自己生死不保的恐慌。“人生处一世,去若朝露唏。年在桑榆间,影响不能追,自顾非金石,咄嗟令心悲”,曹植发出了这样的悲叹。这是全诗的作意所在,也是诗人内心深处最痛切的体会。

总的来说,自从曹丕登基称帝以后,曹植的生活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种变化对其诗歌也产生了巨大影响,这种因受迫害而产生愤懑之情的诗歌大多作于后期,代表了诗歌中的最高成就。

三、述志诗

曹植自幼随父亲曹操南征北战,经历丰富。那时候,他是有着建功立业的远大理想和宏伟抱负的。他早期的名篇《白马篇》就成功的塑造了一个驰骋战场、为国杀敌的少年英雄形象。在当时,深受儒家道德伦理观的影响,曹植首先考虑的是“立功”,通过建立非凡盖世的功绩来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寻求生命的不朽。

到了后期,曹植不断遭受猜忌和迫害,虽仍有建功立业,报效国家的追求,但他已没有了条件和机会。这一时期的述志诗少了些高亢进取的精神,多了些忧伤愤懑的情调。如他的《杂诗》“仆夫早严驾,吾行将远游。远游将何之?吴国为我仇……愿欲一轻济,惜哉无方舟。闲居非吾志,甘心赴国忧。”太和二年,魏将曹休率军攻打吴国,大败而归。曹植心情沉重,写下了这首诗,以表达报国杀敌的决心。可是:“愿欲一轻济,惜哉无方舟。”他的行动和自由,乃至生命都掌握在曹睿手中,能不能“骋万里涂”,并不是他自己能够决定的。但诗人并没有完全放弃希望,“闲居非吾志,甘心赴国忧。”他以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决心,这动人的诗唱,在慷慨中显得那么沉郁、那么悲壮!

四、 思妇、弃妇诗

思妇、弃妇诗是我国传统的诗歌题材,早在《诗经》、汉乐府中就有体现。曹植的思妇、弃妇诗继承了这些传统诗歌的特点,他的《杂诗・西北有织妇》、《七哀》、《浮萍篇》等诗篇塑造了一系列思妇及弃妇的经典形象。

与以往思妇、弃妇诗不同的是,曹植的这类诗歌运用了象征手法,以思妇或弃妇自况,抒发自己备受排斥和压制的悲怨情怀,寄予着他想见曹丕、想重新获得曹丕信赖与任用的强烈愿望。

如“明月照高楼,流光正徘徊……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君怀良不开,贱妾当何依!”《七哀》从表面上看,这是一首典型的闺怨诗,写了一个闺中对远游在外的丈夫的思念和哀怨,十分凄婉缠绵。但是,另一方面也是诗人自况,他借思妇之口,表达了政治上被排斥,受压制,郁郁不得志的苦闷之情。诗人的怨情与思妇的情感达成一致,使诗歌显得更为令人动容。其它的还有《美女篇》,《浮萍篇》等都是借思妇,弃妇之口来诉说自己的孤独,怨愤和悲凉的心绪,表达他盼望能够求见曹丕向他陈述自己的忠心并与其恢复以往的兄弟之情的愿望。

曹植的人生经历可谓坎坷曲折,从一位恃才傲物,整日过着斗鸡走马、驰骛宴饮生活的贵公子到沉沦下潦,整日担惊受怕的阶下囚。这个转变是巨大的,但是面对人生之短暂,命运之无常,曹植并没有沉沦于无限的哀怨和伤感之中。即便是他后期的作品,悲怨之中也能体现出其对人生理想的一种执着追求,一种对人生积极进取的生命力以及感召力,这其实也是千百年来曹植的悲剧作品能够如此震撼人心和感染一代代读者的主要原因吧!

注释:

[1]《中国历代文学作品选》上编第二册 上海古籍出版社 2002年6月新一版 朱东润主编 270页

仙剑诗词篇7

关键词:李白 漫游 诗歌 影响

abstract: roaming is an important part of life for literati in tang dynasty. among them, li bai is the most

prestigious. his roaming has a significant impact on his poems.

keywords: li bai; roaming; poem; impact

中国古代文人的漫游是我国传统旅游文化的一个重要方面。他们大都把漫游看成是超凡脱俗、完善人格或是求知寻美,对社会生活所造成生理、心理失衡的一种暂时补偿手段,而加以推崇和追求。他们遍游名山大川,并以此为题材写出许多为世瞩目的传世之作。漫游成为文人的一种存在方式。但是,对于不同个体,又是不尽相同的。这里,我们来谈谈李白具有典型意义的书剑飘零之旅。开元十二年,李白24岁,为实现他的政治理想,“奋其智能,愿为辅弼,使寰区大定,海县清一”(《代寿山答孟少府移文书》),他“仗剑去国,辞亲远游”(《上安州裴长史书》),开始一个漫游兼而求仕的时期。他浮洞庭,历襄汉,上庐山,东至金陵、扬州,复折回湖北,以安陆为中心,又先后北游洛阳、龙门、嵩山、太原,东游齐鲁,登泰山,南游安徽、江苏及浙江等地,游踪所及,近半个中国。李白此举,于当时及之后,都是极负盛名的。

1 漫游的因由

李白的一生,几乎就是旅行家的一生。只是说,他的旅行,与现代旅行相比,不知要困难多少倍。从往返所需要的路费到出发的具体时间,所有的细节都不可能于事先作出准确的估计。当时,全国的各个地区、社会的各个阶层,几乎完全不可互通情报。除通过极少数书籍(当时还是手写时代)及公私文件或者个人口头传达而略知一二外,几乎完全是两眼一抹黑的未知状态。尤其是安禄山之乱(公元七五五年)之后,更是每况愈下。当时的交通及治安方面等,都根本无法保障旅行者的生命安全。那么,是什么原因促使李白在想象不到的恶劣条件下,把自己一生投入无止境的漫游之中呢?是什么东西激励他坚持不懈地走下去呢?

1.1 旷达不羁的性格,被排斥的疏远感

李白父亲李客原为西域商人,后“高卧云林,不求禄仕”,思想上较少儒家正统思想。李白幼承家训,后又“混游渔商,隐不绝俗”,思想成多元思想的融合。他狂放不羁,蔑视礼法。李白在蜀中是“客”之子,父亲没有官职,没有权势,更没有祖传土地,只是一个具有一定经济实力和商贸才能的新移民。当地人称他父亲为“客”,且至其死而未变,表明他同化于这一地域社会的努力没有成功。这对于李白这个特别自负,对名声敏感大大超过常人的人来说,无疑是一个很大的难堪。出身殷实的商家,却为一个客籍人,更增加了他对当地人的仇视。据魏颢说,他“少任侠,尝手刃数人”,却没有吃官司。不论那些人是否罪当诛之,李白的这种“任我行”的性格,确造成他不合于周围人群的某些因素。另一方面,李白同当地的知识阶层共享学问和知识,而他的资质却又远在他们之上,他必定有一种被排斥的疏远感。以上种种因素使他觉得自己所处之地不过是个寄寓之地。是这些促使他踏上行旅之途。

1.2 对怀才不遇情怀给予心理补偿

科举制度是当时上升到上层社会的最主要途径。李白与科举无缘,使他“投竿佐皇极”、“相与济苍生”,想做一番类似范蠡、谢安的大事业的抱负受到了直接阻碍。唐代科举考试资格有“生徒”和“乡贡”两种,居住在乡的李白只能属“乡贡”一种。《新唐书》卷四十四载:“凡贡举,非其人者,废举者,校试不以实者,皆有罚。”可想而知,被乡中称为“客”(即被认为来历不明)的移民之子李白,很难成为被推举的对象。另外,唐朝时想要因科举而为官,还有特殊的制约规定。《新唐书》又载:“刑家之子,工贾异类及假名承伪,隐冒升降者,有罚。”因为这两条,李白被当时乡贡拒于门外,与由科举进入上层社会无缘。李白的漫游是对这种怀才不遇境况的一种心理补偿。诚然,他的漫游也有他的政治目的。在漫游中,他有时采取类似纵横家游说的方式,希望凭自己的文章才华得到知名人物的推毂,如向朝中诸人上书。有时,他又沿着当时已成风气的那条“终南捷径”,希望通过隐居学道来树立声誉,直上青云,先后和元丹丘、孔巢父及道士吴筠等隐居嵩山、徂徕山和剡中。另外,如上所述,“乐山”、“乐水”文人把漫游看成是超凡脱俗、完善人格或是求知寻美,对社会生活造成生理、心理失衡的一种暂时补偿手段,而加以推崇和追求,李白也不例外。漫游使李白的“自由”、“任情”暂时得到一定程度的膨胀,显示出思维和行为上的“自由性”。在社会生活中失去的自由,不管是生理上或心理上的,他希望从大自然中得到一种精神的补偿。在他对大自然的发现中,不管是幻化的景象、抽象的偶像、自己创造的形式或是雄、奇、险、秀的自然景观,都起了不同程度的补偿作用。

1.3 求得身心的自由

在《论语·先进》中,有“吾与点也”的故事。在与曾点谈论“志道”之策时,孔子同意其放浪山水,无忧无虑、无拘无束的游乐之言。表明孔子所理解的人性的全面完成与人生的理想境界,精神生活的自在、自得、适意甚至逍遥是一个十分重要的方面。庄子《逍遥游》开篇便云:逍者,消也,消尽人世之牵累;遥者,远也,无拘无束,无遮无碍。逍遥游就是自由游。可见“游是理想的人生境界与最高的审美境界”。另一方面,某个个人作为连续不断的“行旅之人”,也就是“客寓者”,各地临时一住的客寓者,作为对某些事情 “主体者”、“责任分担者”,尤其是作为“持续不断的责任分担者”则很容易被免除,结果他对某些事情就很容易站在“免除责任的第三者”立场来观察。作为第三者的“放纵、奔放”的言谈举止,对定居者则不被容许,而对一时的客寓者则很容易被容许。站在这样立场的人,相对而言,当然很容易求得身心自由。只是“置身异乡”,才更易使他在不断变化的未知环境中打开心灵的大门。新的土地,新的风格,新的人际关系,在这样的变化中,易培养对人生广泛的兴趣,萌发他对世事的深切的关心。李白就宁愿使自己的一生永远处于这种不断的追求之中。因此,李白把漫游作为他最重要的生活方式。真是“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2 与众多漫游文人的不同

李白生涯的大部分是在行旅中度过的。在中国为数众多的诗人中,像李白这样飘荡不定,缺乏定居体验的,是例外中的例外。与众多文人相比,李白的漫游,具有显著的差异性。

2.1 思想的复杂性

李白遍游名山大川,与他十分复杂的思想有关。他集儒、道、侠的思想于一身。儒家的“兼善天下”使他漫游天下,游览名山大川,广交朋友,陶冶性情。兼善天下是中国封建时代知识分子的最高理想。这种政治意识,随着历代统治者的提倡和封建社会的教育,在漫长的封建社会中潜移默化,化入了我们民族的灵魂,积淀成我们民族的传统心理。像李白这样以“非圣无法”、狂放不羁闻名的浪漫诗人,也还是受到这种心理意识的影响。就李白思想而言,安邦济世、兼善天下政治抱负之宏大,建功立业、事君荣亲用世愿望之热切,绝不在“诗圣”杜甫之下。往昔论者对太白鄙视功名、“不屈己,不干人”及出世学道的思想侧面多少有些夸大。只不过李白对功名的追求,不像一般的读书人,走科举考试的道路。他“不求小官,以当世之务自负。”他所采用的是游说人主,直取卿相,一鸣惊人的非常手段。所要达到的是“济苍生”、“安社稷”的大事业。在这一思想的基础上,为了求得功名,引起皇帝注意,他运用了除科举之外的许多手段,如任侠交游、纵横干谒、求仙学道、结社隐居等等。

道家的“逍遥物外”又使他在理想追求受挫时,或为隐遁山林、洁身避祸、任诞纵酒之玄游;或为求仙学道、采药炼丹之仙游。在江陵,李白邂逅道教名流司马承祯、胡紫阳、元丹丘等,和他们一起游仙学道,飘飘然若具仙风道骨。李白的游仙是认真的,正如他自己所云,“五岳寻仙不辞远,一生好入名山游”,“原游名山去,学道飞丹砂”。他游览了司马承祯长期修道的天台山,盼望仙人“举手来相招”。最突出的是嵩山游仙。他的挚友元丹丘,是名修道学仙之士,两人在嵩山“提携访神仙,从此炼金药”,访过神仙焦炼师,并“闻风有寄,洒翰遥赠”,以示对其“潜光隐嵩岳,炼魄栖云幄”的倾慕。为了拜寻高师,他们还一起游仙到随州(今湖北随县),从紫阳先生学仙。那位紫阳先生是司马承祯的再传弟子,是个“道与古仙合,心将元化并”的高人。李白希望得其真传,“终愿惠金液,提携凌太清”,从他后来说的“子与紫阳神交,饱餐素论,十得其九”可知,他确实得到了紫阳的指点。到了晚年,他干脆请其尊师高如贵授教,如了道门。此后,越发认真地游仙。据其族叔及朋友云,他竟“东归蓬莱,仍羽入丹丘”,一路游仙过去,至“仙药满聚,道书盈筐”,平日里以炼丹服食为事,更属稀松平常。在《草创大还赠柳官迪》一诗中,他曾详细描写自己炼成大还丹的情形。直至流放夜郎途中,他还向往几年前游过的秋浦(今安徽贵池县西),那是适合炼丹的好地方,希望“三载夜郎还,于兹炼金丹”。

李白的任侠风采早在他出游之前就有所表现,魏颢说他“少任侠,尝手刃数人”。范传正于《左拾遗翰林学士李公新墓碑》中也说:“少以侠自任……由是慷慨自负,不拘常调,器弘大,声闻于天。”李白爱好剑术,在传统士人社会中,是个志在以诗文求荣耀通达的人,同时又是一个喜好剑术的任侠之徒,这种情况是少有的。李白向自己传记的写作者有意提示了到这点。这都是通常文雅之士所不敢为的,这实际上也是李白侠士精神的一种体现。在李白漫游的过程中,其侠士风采屡有表现。最主要的是体现在李白对待金钱的问题上。李白诗中说:“黄金逐手快意尽,昨日破产今朝贫。”、“千金散尽还复来”。李白在《与韩荆州书》中说:“自幼好任侠,有四方之志,年十五而修剑术,二十而怀纵横之策,欲遍干诸侯,仗剑去国,辞亲远游,虽身长不满七尺,而心雄万夫,所至尚意气,重然诺,轻财好施,常为人急而不敢自为,尝游扬州时,不逾一年,散金三十馀万。有落魄公子悉皆济之。”他的轻财好义,赈困济贫,当然是由任侠的个性使然。李白《赠右人三首》其二亦云:“廉夫惟重义,骏马不劳鞭。人生贵相知,何必金与钱?”李白将一柄很贵重的匕首赠给“赵四”,也同样表明他不重金钱而重义气的伟丈夫品格。李白的好朋友在与李白一起漫游途中死于洞庭之上,李白竟然“若丧天伦,炎月伏尸,泣尽而继之以血,数年来观,筋肉尚在,白雪泣持刃,躬身洗削,裹骨徙步,负之而趋,寝兴携持,无缀身手,遂丐贷营葬于鄂城东”。李白这种挥金如土、轻财好施、存交重义的行为大有义侠的风范。唐代任侠除勇决任气,轻财好施,结纳豪俊之外,还斗鸡走狗、纵酒挟妓,李白在这方面也可称高手。李白任侠特点,在于一个“奇”字。他把义士的“义”、刺客的“胆”及狂士的“风流倜傥”集于一身,使别人在他面前始终也潇洒不起来,只有望尘莫及的份儿。李白漫游中所涵盖的儒家的以游求仕、道家的以游归真及豪士剑客的以游行侠,反映了李白在旅游的行为与追求上是多元化的,其思想是复杂而深刻的。

2.2 随遇而安,四处为家,目的性淡薄

李白各时期的游踪,就其整体看,大都缺乏具体的目的性(当然也有例外),为“行旅而行旅”的特点明显。有具体明确目的的,只限于出仕玄宗朝廷和贬谪流放夜郎等时,为数极少。李白很少充任官吏,长期在任。李白在江浙漫游时结识了道教的拔尖人物吴筠,应他的推荐进入长安。但三年不到,李白就愤然告退,重新踏上漫游的道路。在李白看来,人生一世,功名成就不是人生的所有价值,故不能仅仅消耗在对世俗生活的追求中。神仙长生也不是生命的全部意义,故不能仅仅寄托在个体生命的超越上。他要在济苍生、安社稷中充实生命,在浮五湖、戏沧海中高蹈人生。李白随遇而安,四处为家。在李白的诗中,除了刚离蜀时有少数几首对家乡流露过一点留恋之意,再就是安史之乱时唐玄宗流亡西蜀时他曾经一度思乡,其它的诗都不见有多少乡情。和他的父母兄弟姐妹等有关的诗,一首也没有。李白在临死之际,希望埋葬之地不是蜀,也不是长安,而是晚年旅途中所经过之地宣城,与他所敬爱的谢眺有关的青山。这种情况,根据我国人民安土重迁的一贯习惯来说,不能不说是一种特殊。这反映了在李白心中,国家的意识已经开始代替乡土意识,走到哪里哪里就是吾家。

2.3 占去生涯大半,直到晚年

李白是个行旅之人,永远的行旅者。李白的行旅生涯,从气质到体质,都是作为一个客寓者,这由李白自己所选择。因而,他的资质与客寓、漂流状况之间并无不适。李白谪流夜郎的伤心之旅,甚至变而成为他漫游长江的趣事,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长期的游历和漂泊也难以成为他客寓生活中促使他身心消耗的因素。李白选择漫游作为其生活的基本形态,所以漫游占其生涯的大部分。开元二年,李白在白帝城一带遇赦后,他没有接近入蜀之地,相反,他的意愿和实际行踪是从白帝城至江夏-巴陵-零菱-江夏-庐山-豫章-寻阳-长风沙-金陵、宣城、历阳,总体来看,是在更远的江南、江东地区游历。从青年到晚年,李白没有停止过行旅的脚步。

2.4 单身一人,游历各地

作为被迫行旅,一般诗人多是选择与家族同路,但李白却是单身一个的行旅之人,虽然在旅途中会碰上很多的朋友一起旅游,但这只是阶段性、区域性的。唐代有养士重才的风气,使李白一生漫游成为可能。李白所以能一生浪迹各处,主要依靠他的交游广,名气大,时人对他的优礼与敬爱。早在安陆酒隐时,就自称“结发未识事,所交尽豪雄。”除了朋友热情支援外,他先在安陆,婚与许家,是高宗时宰相许圉师的孙女;后在梁宋,婚与宗家,是武后时宰相宗楚客的孙女,这些富有的岳家当然会对他的生活有所帮助。还有一点就是李白还写了不少的文章,这些文章也会给他带来一定的收入。如上种种都为李白的漫游提供了支持。但尽管如此,李白的漫游在经济上并不是无忧的,也时有拮据。这个我们从他的诗歌当中就可以看出,如“少年流落楚汉间,风尘萧瑟多苦颜。”(《驾去温泉宫后赠杨山人》),又“少年不得意,落魄无安居。”(《从弟南平太守之遥》),特别是在安陆初所写的《上安州李长史书》中,把自己形容得非常孤单可怜:“白孤剑谁托,悲歌自怜,迫于凄惶,席不暇暖,寄绝国而何仰,若浮云而无依,南徙莫从,北游失路。”这些都没有影响李白的寻访名山,周游胜地。所以,我们可以说,李白的漫游是矢志不移的,不被外物所左右;他不是把漫游当成对生活的补充,而是作为生活本身来享受。通过漫游,李白豁达不羁的性格得到充分的表现。

3 漫游对其诗歌创作的影响

行旅很容易使诗人产生优秀诗作。漫游对诗歌创作往往有重大影响。李白一生是漂泊的一生,长江南北,黄河上下,大凡名山大川,精美去处,几乎没有李白没去过的。可以说,李白占尽了中国名山名水之风流。综观李白诗歌及其生涯,我们深感他本质上是个“旅人”。他的诗本质上是行旅之诗。因为,行旅之人总有行旅之感,李白在漫游过程中就是用诗歌表达这种行旅之感的。在漫游中,李白独特的生活经历和社会实践形成了他的世界观和生活态度。他对待一切具体的事物,都和这种世界观和生活态度联系起来,看待一切都有他自己的角度、自己的想法和自己的审美判断,因此,他在诗歌的表现上也就具有了自己的特点。不单是那些咏怀诗和描写人事悲欢离合的诗歌,即使是描写无生命的山水景物的也莫不如此。李白并没有把他的山水诗按山水诗写,他完全是用自己的心灵任意挥洒。因此,李白的山水诗也就拥有了他自己的灵魂。如《望天门山》:

天门中断楚江开,江水东流至此回。

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

太阳照孤帆本是常事。两岸青山相对本是历来如此。青山像门是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存在。看到红霞照耀就感到那片帆是从“日边来”,有李白对太阳的特殊观念。按照中国传统的说法,日乃人君之象。所以,他才把孤帆飞驶和他的被征联系在一起,而觉得那种景象特别壮丽,以致觉得天门特意为它大开。这里,李白对常人不易动情的事物产生了感情,是从自己独特的视角去观瞻。李白有不少描绘山水风景的佳篇。其中有些作品,像《独坐敬亭山》、《清溪行》、《宿清溪主人》等风格清新隽永,接近王维、孟浩然一派。但更能表现李白特色的是《蜀道难》、《庐山遥寄卢侍御虚舟》、《横江词》一类作品,其中有高入云霄的庐山、华山和蜀道,有波浪奔腾的黄河和长江;形象雄伟,境界壮阔,产生有震撼人心的艺术效果。这些诗篇,在我国古代山水风景诗中是异军突起,境界独辟,罕有伦比的。

李白作为一位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许多诗歌都充满了丰富的想象。《梦游天姥吟留别》就是一典型代表。“熊咆龙吟殷岩泉,栗深林兮惊层巅。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列缺霹雳,丘峦崩摧。洞天石扉,訇然中开。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李白所描写的狂风、雷电和仙人境界中充满瑰丽的想象。无疑,李白长期的漫游为他的想象提供了基础。人在旅途,往往增加对自然事物的了解,这些事物也会经常成为诗歌的意象。李白的旅行生活,特别是多年的水行生活,使他十分懂得风的重要。他诗里对于季节的变化,往往以风做标志。他晚年写的《寄韦南陵冰》一开头就说:“南船正东风,北船来自缓。江上相逢借问君,语笑未了风吹断……”这里描写的就是航行和风的关系。又如“城边有古树,日夕连歌声”(《沙邱城下寄杜甫》)诗里没有“风”字,但他所写的确是秋风吹着古树的声音。“熊咆龙吟殷岩泉,栗深林兮惊层巅。”写的是夏天阵雨之前的暴风;“水国秋风夜”写的却是天朗气爽时的清风。他还有些特别的说法,如“东风吹客梦,西落此中时”、“远海动风色,吹愁落天涯”、“东风吹梦到长安”、“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甚至有“狂风吹我心,西挂咸阳树”等等。李白对风有着特殊的兴趣。如“清风朗月不用一钱买”,歌赞它是自然赋予人们的特惠。在《感时留别徐王兄弟》诗里他说“天籁何参差,噫然大快吹”,好像又成为宇宙间一种动力了。所以,他在《东鲁见狄博通》里说“谓言挂席度沧海,却是应时无长风”,在《秋夜与刘砀山泛宴喜亭池》里说“令人欲泛海,只等长风吹”。他不但于送裴泽时咏有“好风吹落日”诗句,而且早在送窦薄华时就歌唱有“长风吹月度西来”名句。

另外,月在李白的诗歌中出现的频率也很大。一个人在游历过程中,特别是孤身一人时,很容易对周围的景或物有所感发,客观的外物成为他抒发主观情感的凭借。当这种感情以诗歌形式表现出来时,诗歌中就会以这些外物为意象,且频率越高说明作者对它的注意力越大。

李白的漫游中,还与长江的关系极为密切,他一生中曾多次来往于长江之中,游历于长江流域,有众多有关长江的诗。这些诗无论是在数量上(约120多首),还是在质量上(有不少是传颂的名篇),都在李白的山水诗中占有显著的地位。李白赋予长江以浓情与厚意,而长江也赋予李白气魄与性格。雄伟壮丽的长江使李白为她唱出一首首赞歌,也唱出李白胸中的豪情。同样,李白对黄河也有深重的情结。是一次次涉足于黄河与长江,使李白一次次诗情涌动。

总之,李白的诗和他的漫游是分不开的,注定李白是个行旅诗人。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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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安旗.李白传[m].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1984.

仙剑诗词篇8

——题记

你的存在点缀了盛唐的气象;你的存在点缀了大好的河山;你的存在点缀了五千年的诗词大国……

是你,醉醒了一个盛世的王朝;是你,醉醒了一个诗歌的国度;是你,醉醒了一个辽阔的版图……

哦,你是我那梦幻中的李白。你宛如文曲星下凡,但是文曲星却不如你的是—浪漫。你出身在贝加尔湖畔,你的血液里流淌着的是那种豪放不羁的浪漫,你的根里种的是那胡人的野性狂野。将诗词玩弄于美酒之间,玩弄于双唇之间。张口一谈吐就是大半个盛唐,大半个江山。

你穿着白袍,几缕胡须。仙风道骨的侠客样子,配着宝剑。你仗诗走天涯,你饮酒闯天下。你的“书法”、“道术”、“剑术”这三绝也演绎着你的光辉人生。你在整个盛唐中无人能及,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在整个盛唐之中,王维、孟浩然擅长于五绝诗,王昌龄等擅于七绝诗,而你兼长五绝与七绝且同臻极境的,只有你李白一人。好一个李白,你是“盛唐诗酒无双士,青莲文苑第一家。”

你且行且唱,且醉且吟。你的足迹漫步了大半个版图,关东塞北、川蜀江南。山水间醉看人世间的沧桑,红尘中吟诵生命的乐章。呕歌盛世大唐,呕歌江山万里,呕歌锦绣前程。酒中仙,诗中仙。你将酒融入诗词中,诗中有酒,酒中有诗。酒壶一斟,不假思索地吟诵出来“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你那飞逸潇洒的姿势,挥一挥衣袖,河山八万里。

你讴歌理想,抒发悲愤;你藐视权贵,追求自由;你揭露现实,评击时政;你情绪起伏,充满矛盾。

你有着与大众不一般的人生,你时而喜,时而愁,喜中有愁,愁中有喜。“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那月儿是你的寄托的情思。把酒当歌,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此时此刻君王贵妃也在舞着霓裳曲,你却被君王贬置此地,只能对着月儿说悄悄话了,唠唠嗑了。“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且须饮美酒,乘月醉高台”;“登舟望秋月,空忆谢将军”;“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今儿个是中秋了,人家团团圆圆的,你却只能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你也在思念着你的妻子儿女,思念着你的家乡。你只能勉强自己说“我寄愁思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也罢,“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这轮月儿,这轮月儿被你的酒醉了多少个时间,被你的诗歌吟了多少个年华?也难怪杨贵妃被你的这月儿迷得醉在君王怀,从此君王不早朝。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是啊,又一次点燃了你那“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览明月”、“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的雄心壮志。

你很自信的说起了“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于是乎,你又借着酒疯挥洒自己的超凡脱俗,浪漫不羁的个性来书写江山,将自己的情思寄托于山水间。

山水的幽静安逸,江河的奔腾不息,万千景象,浑然天成。“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笑傲凌沧洲”。你又一次用那野蛮的诗句横扫中原山水大地,狂飙猛进。大地为你颤动;高山为你呐喊;河流为你鼓掌;树叶为你摇摆;北风为你咆哮……

一叶扁舟从滚滚长江上游而下,山川河流尽收眼底。你感慨道:“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你夸大其词,描写的入木三分。你道:“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忆君迢迢隔青天,昔时横波目……”

你访遍名山大川,同时也交往了一些骚人墨客,志同道合的朋友。所谓的四海之内皆兄弟。这首“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时至至今仍被人传唱。你对日本友人晁衡的“明月不归沉碧海,白云愁色满苍梧”而伤感落泪;你对酿酒老人的“纪叟黄泉里,还应酿老春”而伤痛欲绝;你对孟浩然的“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而惆怅惜别……

你手中捧着一壶佳酿,边走边喝,边颂边吟,似醉非醉地走在长安街头。你诗词中挥毫泼墨写江山,挥洒万里疆土。但你却在金銮大殿上故作狂野的丑态,敢于藐视至高无上的皇权,敢于与老天试比高。你装酒疯,撒酒疯,骗的力士为你脱靴,贵妃为你捧砚,御史为你调羹。你嘲尽了天下豪贵,你阅尽了无数风流。

你,在整个五千年的史册中,在整个文人中,你最牛。你的诗篇酒量牛,你的文人傲气,文人骨气牛,你的藐视牛,你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风流潇洒。你的侠客的范儿;你的道客的范儿;你的佩剑舞剑的范儿;你的诗情画意写尽天地山川河流的范儿;更重要的是你的如同脱了缰绳的野马不羁的范儿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你是从边塞随着汗血马一同卷来的一股劲风,整个盛唐的一页被你的风吹得千树万树梨花开;

你是从史册而来并带着一颗文坛的明珠,整个华夏的江山被你的明珠照得光芒万丈长;

你是从诗梦中过来并携着浓厚的酿酒,整个世间的万物被你的酿酒醉得不知何处是他乡;

……

当长安失去往日的壮观;当华清池失去往日的风韵;当霓裳舞曲失去往日的婀娜;当琉璃瓦失去往日的华丽……

但长安的李白依稀可见,他的诗词垂千古,他的个性还在延续,你的名字将和整个大唐永照千秋万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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