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的印记范文

时间:2023-10-27 07:50:46

雨的印记篇1

夏日如期而至,雨,是尘世间唯有在夏日才在天地间最美的温润和潮湿。夏日的雨总会给人们带来许多诗意畅想,诗意的思绪,诗意的开怀,诗意的奔跑,还有诗意的浪漫。只为这些,也试着写写夏日的雨。

想起夏日的雨,我会想起那在雨中飘移的满世界的花伞;回想起那一次次雨中漫步;会想到家乡的屋檐一道道的水流诠释着雨的滂沱和肆虐;还有那童年的雨中嬉戏,和那一次落花流水的雨中的逃逸……会想到久旱遇甘霖;会想到小时候在家乡那三天三夜的雨给我们村民们带来的那一场洪水的灾难……

其实,在童年的记忆里,对雨并没有什么好的印记,那是来自于一次雨中逃亡……。记不得那个时候自己是多大,只记得那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下午放学了,我悠闲的背着书包走在田埂上,可是,忽然间南边一片黑黑的云层迅速的散开……刹那间,云层几乎就在我的头顶,倾盆大雨瞬间淋遍我的全身。雷声、雨声、风声一起呼啸着,几乎要把这个世界吞没。我想加快脚步,可是,家的方向几乎走不出半步,那时的感觉就是几乎要窒息了,一瞬间,我想,我是不是会死啊?看看四周,没有躲闪之地,只看见田里的秧苗被狂风暴雨肆虐的摧残着……。大约过了十几分钟,雨过天晴,我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家……以后的事什么也不记得了。第二天,我上学的时候,书包里只有被妈妈给晾干的两本书,一本是语文,一本是算数。那次的雨中逃亡,其实是无法逃亡的一次逃亡,那当时的情景,当时的感觉永远都是记忆犹心,每次想起来都是心有余悸,死里逃生的感觉……

可是,当我走进成年,生活在城里,仰望着太平盛世,那些关于雨的所有的恐慌渐渐地淡出我的记忆。留下来的只感觉的都是关于雨的美好,雨的柔情、雨的浪漫,还有那雨带给我的美好的心境和感悟。今天,我要写雨,写点什么呢?想象着……

夏日的雨,那是夏日最浪漫、最洒脱的风情。一场雨,可以惬意的挥洒出风情万种,如烟,如纱,如诗,如画……淅淅沥沥,云海跌宕,凌厉而无悔地退却夏日的热浪,夏日的烟尘,还有夏日的阴霾……即使是一场急风暴雨,那一路的狂奔,疯狂的席卷,蹁跹着云雾的翻腾,冲刷着微微风尘,荡涤出满世界的清凉。雨后那被洗刷过的尘世,就像经历过一次沐浴,只觉得此刻连人的身心都被一起净化,那堆积在心口的热流,那压抑了许久的心头的琐事,还有不快,会瞬间散开去,只剩下满心的惬意。

这世界,有夏日的雨真好!会在大雨滂沱的时候,听着曼妙天籁的阵阵声响,会在细雨蒙蒙的午后品味尘世在雨中的安宁沉静。不管是雨的飞奔流泻,也无论是雨的慢洒轻扬,总会把世界、把心情渲染得清凉剔透,潮湿成满满的充实。就在这时,蘸着潮湿的心境,会拨弄起心底不一样的情弦,不一样的情怀,会生出几分张扬的感动,向上的欲望,思绪也会不自觉地的在雨的流泻中飘得很远,很远……会生出悠悠的想念,会撩起封尘的心事,卷起淡淡的情思,会悄悄地问:朋友,你那一方的蓝天也是不是淹没于这风起云涌中?你的心海是否也荡起想念的波澜?你能感受都远方的思念吗?

雨的印记篇2

漫步在潮汐下,雨一直不停的在下,下着下着,仿佛它也在为某一个人流泪呢,也许它也在为某一个人伤悲呢,只是它不善于表达,只有用这些冰冷的眼泪来化解它们之间冰冷的隔阂。

〉〉细细品味着这首曲子,细细咀嚼着这其中含义。

仿佛,它并不是用修长的指尖一个音符一个音符敲打出来的,而是抒发着自己真实的内心世界,而是微闭眼,将自己脑海中的杂念都清除,将自己的空白凝固在指尖上,又用指尖传达对钢琴的感情。

雨的印记,一直在我的心中沉淀着。雨滴在缓缓落幕,侧耳倾听,属于它的一份韵律,属于它的一份安静,缓缓的在心里流淌着,如一丝温泉在酝酿着。细细抚摸着雨所余留的印记,是那样清澈与熟悉,仿佛有一丝暖流,仿佛怀有期待地在期待着什么。

〉〉它只是在寻找着属于它的归宿。

雨,是没有归属的,漫无边际地寻找着,也许在某些地方会发现它们留下的点点印记,那是它们所留下的泪滴,那是它们所余留下来的最后一丝印记。

一点一滴的渗入长满青苔的石板中

一点一滴的融入浩瀚无边的海洋中

一点一滴的陷入坷坷坎坎的泥土中

它只是在寻找着属于它的归属,它只是在找寻着属于他们的归宿。可是,一不小心,又被板着脸的上帝无情的甩落下来了,无声无息,无边无际的雨滴,留下了一滴滴雨的印记。

而它也在傻傻的痴想着,总有一天我会找到属于我的归宿,不再成为那个在雨天露宿的印记。

〉〉谁在为这雨的印记弹奏一曲悲鸣。

曲子的韵律如此扣人心弦,曲子的曲调又如此跌宕起伏,仿佛身在此曲中。而又是谁,为这雨的印记弹奏一曲悲鸣,柔美的旋律,一直在轻缓地揉捏着我的内心。

让我感受到了释然的美好。

而雨的印记只是昙花一现。

华丽的曲调,敲打在我的心上。那份深深蕴含的悲哀,又有谁能知,又有谁能晓。雨的印记,昙花一现的美丽,又是谁在为这平平淡淡但不是真的印记而赞吟,又是谁为这平凡的不值一提的雨滴奏曲。

未雨绸缪,凉色轻柔。

〉〉若我非那雨的印记。

细细纷纷的雨,轻轻淡淡的愁,若我非雨的印记,那么我还会没有归属,只是平平淡淡的从乌云密布的天空中飘落下来,再被太阳的光线分解么。

KissTheRain.

但我终究还是选择做雨的印记,因为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Kisstherain

Wheneveryouneedme

Kisstherain

WheneverI’mgonetoolong.

Ifyourlips

Feellonelyandthirsty

Kisstherain

Andwaitforthedawn.

Keepinmind

We’reunderthesamesky

Andthenights

Asemptyformeasforyou

Ifyoufeel

Youcantwaittillmorning

Kisstherain

Kisstherain

Kisstherain

___________〈转〉

雨的印记。

雨的印记篇3

“滴滴嗒嗒”  “滴滴嗒嗒”  下雨了。  窗外,  雨雾迷茫,  雨如丝如烟地飘落,  在池塘中留下了串串水波,  留下了串串印记。

“滴滴嗒嗒”  “滴滴嗒嗒”  下雨了。  窗外,  雨点溅落,  雨如缕如歌地飘落,  在小草上留下了串串水珠,  留下了串串印记。

“滴滴嗒嗒”  “滴滴嗒嗒”  下雨了。  窗外,  雨丝成线,  雨丝丝缕缕地飘落,  在屋檐上留下了丝丝水帘,  留下了串串印记。

雨的印记篇4

往事如烟,因为它总会被风吹散……

那年清明,下着朦胧烟雨。那座坟墓前,放着一束白玫瑰,一张洁白的卡片。卡片上字迹硬朗的开头----给:在天城的你。

小雨降临大地,溅起尘埃。汽车疾驰而过的时候,灰尘弥漫在空中,黄染上一抹灰尘,唯独拿束白玫瑰,一尘不染、洁白无暇……

这场小雨后,又是怎样的晴空万里?这个季节过后,又是怎样的玫瑰凋零?这个世纪过后,又是怎样的留下雨印?

在我们心脏打下烙印的,又只是雨点吗?但首次打下烙印的,不是雨点吗?

我们在密布的乌云下等待即将降临的倾盆大雨,等待着,心灵上的无数被雨打下的烙印……

雨在角落、巷子、雨棚……打满烙印,它只想用残忍的手法向我们倾诉:路太弯,梦在转,错过的人,已不在。

雨的印记篇5

踏着音乐的旋律

跳着爱的华尔兹

沐浴着春风 张开自己的双臂

大声呼喊属于自己的天空

流星划过夜的星空

我带你一起去享受春雨的滋润

打着紫色的雨伞 你慢慢依偎在我的肩膀

我的心开始澎湃 似乎听到了它的跳动声

在那个雨季

你我手牵手奔跑在充满希望的草原上

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湿透你我的衣衫

只记得那时你的笑声

只记得那是我们青春的雨季

雨停了 雨后的阳光格外的温暖

你我相视一笑看着自己在泥泞的地上踩出来脚印

你说,让它们永远留在这草原上吧!

落日的绚丽没有带走我和你的那些记忆

落日的绚丽停留在了那一刻

落日的绚丽阻挡不了夜的步伐

记不记得我们在雨中的漫步

春雷的隆隆告诉我们还会相遇

当我们在青春的雨季留下自己的脚印的时候

我告诉自己我还会回来

回到属于自己的天空

回到和你在一起留下脚印的草原

可是

时间永不停歇

......

雨的印记篇6

你的快乐、幸福是轻快的脚印,你的忧愁、苦痛是凌乱的脚印;你的仇恨、悲愤是沉重的脚印。正是因为有了这样一个个、一串串、一片片不同的脚印,你的人生之路才值得细细回味,你的人生之路才能够永远铭记。

脚印是一段段历史——成吉思汗因为征服欧亚、横跨半球而留下了“一代天骄”的脚印; 秦始皇因为统一中原、连接 长城而留下“华夏第一君”的脚印;唐太宗因为虚心纳谏、勤于政务而留下了“贞观之治”的脚印……

脚印是一个个真理——居里夫人因为献身科学、鞠躬尽瘁而留下了“镭”的脚印;牛顿因为“冥思苦想”、敢于想象而留下了“苹果落地”的脚印;爱迪生因为不畏挫折,不惧失败而留下了“电灯”的脚印……

脚印是一片片真爱——梁山伯和祝英台为爱留下“化蝶”的脚印;焦仲聊、刘兰芝为了情留下了“孔雀东南飞”的脚印;罗密欧与朱丽叶为幸福留下了各自殉情的脚印……

因为有了人生的脚印,我们能体会到前人的伟大和今人的奋发;因为有了人生的脚印,我们能感受到从前的酸甜苦辣和现在的苦尽甘来;因为有了人生的脚印,我们能联想到往昔的峥嵘岁月和如今的幸福生活。

对于我们来说,成长之路上也布满了脚印。我们不求每一个脚印写下的都是甜蜜与欢乐,但求无悔于每一个脚印;我们不求每一个脚印留下的都是幸福与微笑,但求无愧于每一个脚印;我们不求每一个脚印记下的都是美好和痛快,但求无憾于每一个脚印……

雨的印记篇7

喜欢雨季,是因为雨季感伤,喜欢雨季,是因为雨季也曾浪漫。漫步雨季时光,或许是寒冷冬日,或许又是春暖花开。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悠然千里之别,一种忘我心痛,一种暖到落泪。谁驻足青春,忘我守候,谁又在顾盼,今生一次的擦肩。

——题记

谁轻叩窗台低声吟唱,谁放逐忧伤独品夜的凄凉。孤独的行者,如大漠的驼铃,徘徊没有终点的旅程。入尘出尘,一切恍如昨天,上演,回放。

夜静静淌,不喜欢宁静,却偏爱倾听窗外的芳霏夜雨。细雨绵长,凝成指尖化不开的忧伤。凝墨成泪,落字成殇,回首间,落尽满地惆怅。世事变迁,苍老的誓言,折磨眉间一声叹息,深深的执念落在指尖,害怕的不敢再提起勇气。

匆匆一眼,纸伞滴落孤单。青石板的小路,是谁印上寂寞的足印。屋檐下的水滴,幻化面无表情的珠落,凭添点点凄凉。低吟浅唱,搁浅的心,读不懂屋檐下等待的冰冷,倦了,累了,仰或痛了,纠结成一种忧伤。

细雨漫溢柔情的小路,静静留下朦胧一片。拥梦入怀,仿佛听到心碎的声音。冰冷的雨滴滴落孤独的唇角,无期的等待,却败给寂寞的替身。模糊只是记忆,苍老却是世界。这一刻,我感到委屈,思念成为寒冷冬日。

渐渐的,我在霓虹下把夜色卷缩,以苍凉的姿态仓促流年数不尽的疼痛。痛,一滴泪水被无边放逐,寻找没有答案的无奈。泛黄的日记,婆娑文字的幽怨,不知何时,沦落成消瘦的呼唤。

苍白的等待,忧伤盛开的守候。或许,最初的脸庞,只是红尘初妆。或许,时光的回廊,终究是一指流沙。

时光悠然,屡屡墨香。往事轻烟飘散,彤彩染红天边。

又是雨夜擦肩,云的白,烟的迷离,若云若烟画卷轻绽。你如烟花璀璨穿尘而来,相遇在懂我的路口固执的守望。一些感动,终在落雨握住永恒。相约白头,静静收藏暖暖絮语。

在雨季柔情,将浅浅喜,静静爱,融入清喜悲欢。或轻,或柔,在初春的时节蔓延梦语的陶醉。你在雨夜倾城,荡起的裙角轻盈流水落花。嗅着蔷薇的气息,追逐漠北江南。

馨香入梦,眉间印入繁华。

你说:要随着风儿远行,读懂沙漠的孤寂。一颗千年的泪滴,隔着轮回,席卷千年的苍凉。

你说;百年相伴,一生一世。君可应,“免我忧,免我苦。”

隔着月色一帘,记下你楚楚容颜。

我说:舍我三生烟火,只求与你一世尘缘。当:“免你痛,免你哭。”

你说:要随着风儿流浪,读懂海的深邃。执手看海,在盛世的经年里,划下完美的符号。

一生一世情,一任向暖留唇间。走过回忆往事,你的柔情刻骨铭心。那晚有雨的季节,相逢了喜悦,醉了心间。

谁赠与一泓清音,聆听世间繁华。谁赠与一泓夜雨,握住所有安详。

雨的印记篇8

关键词:敦煌秘笈;李盛铎;羽田亨;杏雨书屋

中图分类号:G256.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4106(2013)03-0116-12

The Source, Value and Research Condition of Secret Dunhuang Docuemnts Collected in Kyou Shoku

ZHENG Acai

(Department of Literature, Nanhua University, Taiwan 62249)

Abstract: This paper mainly introduces volumes 1-9 of the Photocopied Secret Dunhuang Documents collected in Kyou shoku, discusses its sources and assesses its value. It also addresses the purchase of these documents by Haneda Tooru, the writing of the Dunhuang Secret Documents Catalogue, the photo exhibition, and the formal publication of the catalogue and photocopied Dunhuang Secret Documents as well as the research on them in addition to a complete list of research papers for reference.

Keywords: Dunhuang Secret Documents; Li Shengduo; Haneda Tooru; Kyou shoku

(Translated by WANG Pingxian)

欣逢《敦煌研究》创刊三十周年,编辑部拟出庆祝专辑,征稿于我,忝为敦煌研究院兼职研究员,自当膺命;然因通讯联系出现差池,后从赵声良兄电邮中得知此事,其时截稿时间已近,本拟作罢,然声良兄力邀,并给予展延交稿之通融,如此盛情,乃勉力为之。爰就近日披阅日本杏雨书屋出版之《敦煌秘笈》所作札记,撷取部分,稍事整理,略论其写卷收藏之来源与价值,并概述有关《敦煌秘笈》写本研究之现况,权作献芹,聊表对《敦煌研究》三十周年庆贺之忱。

一 杏雨书屋《敦煌秘笈》的公布与出版

敦煌文献的收藏,主要集中在英国伦敦、法国巴黎、俄国圣彼得堡和中国北京,此外则是散藏世界各地大大小小的公私收藏。其中英国得手最早,数量最多;法国虽入手稍后,然以学术论,最为精要;俄国收藏相对于英、法,可说较晚,且来源最为杂乱,藏卷也最为破碎;至于日本的收藏,则最为神秘,且正式公布也最晚。

大体而言,日本收藏与英、法诸国明显不同,主要展现在私家的收藏。特别是清末、民初,中国动乱的时代里,私家的收藏辗转为日本所购藏,数量可观,总数约在两千件左右。过去讳莫如深,确切的来源与流散的历史也多不甚了了,以致始终给人一种神秘的印象,其真伪之难辨亦令人慨叹。

近年来四大收藏的英、法、俄等国均已公布,且有质量良好的图录与数字影像可资利用。与此同时,中国的上海图书馆、上海博物馆、甘肃藏、浙江藏、北大藏的敦煌文献,也陆续以大型图录形式出版写卷照片。这些出版也促使日本收藏者展开积极的公布行动。2005年日本中村不折藏卷以《台东区立书道博物馆所藏中村不折旧蔵禹域墨书集成》上、中、下三卷大型图录正式出版[1],公诸于世,更激化学界对中国国家图书馆馆藏敦煌文献、日本羽田亨藏敦煌秘笈出版的迫切期待与殷切催促。2012年5月,北京图书馆出版社终于完成了《国家图书馆藏敦煌遗书》全部146册的出版[2]。

在此同时,日本大阪财团法人武田科学振兴财团杏雨书屋继《敦煌秘笈目录册》[3]、《敦煌秘笈影片》册一出版后,也加快了出版进程,终于在今年(2013)3月完成了全部9册彩色图版第1号到775号写卷的印刷刊布[4]。

《敦煌秘笈影片》册一著录了羽1到羽97,册二著录了羽98到羽164,册三著录了羽165到羽240,册四著录了羽241到羽332,册五著录了羽333到羽449,册六著录了羽450到羽527(其中486—500缺),册七著录了羽528到羽583,册八著录了羽584到羽665,册九著录了羽666到羽775(其中714、724号缺)。实际著录与刊布的有758号。

由于《敦煌秘笈》的主体为李盛铎旧藏,而李盛铎乃敦煌写卷流散史上最具焦点的人物之一,其旧藏的敦煌写卷质量均佳,所以《敦煌秘笈》是日人私人收藏中数量最为大宗、内容最受重视的藏品。其正式出版,无疑是敦煌学界的一大盛事。既了却长久以来中日学者苦苦追求的宿愿,也满足了敦煌学界的期待,更为敦煌学研究带来了丰富的新材料。

二 杏雨书屋《敦煌秘笈》的来源

据杏雨书屋馆长吉川忠夫在《敦煌秘笈》发刊词中所称:《敦煌秘笈》系“东洋学泰斗羽田亨博士旧藏敦煌文书的集成”。的确不错,这些藏品确实主要来自羽田亨对李盛铎旧藏的用心收购,还有富冈谦藏、清野谦次、高楠顺次郎等人旧藏以及书肆收购、友人赠送的西域文献。其数量可说仅次北京中国国家图书馆、伦敦英国图书馆、巴黎法国国家图书馆、俄国圣彼得堡东方写本研究所,堪称是世界上敦煌文献的第五大收藏。其来源以李盛铎旧藏为核心,也最受瞩目。因此,始终为学界所重视与追寻。有关这批写卷的流散问题,撰文探究也多。其中荣新江、高田时雄的论述尤为翔实精到,多有贡献,足供参考[5-7]。

在2009年杏雨书屋《敦煌秘笈》公布前,羽田亨生前将《敦煌秘笈目录》手稿托付给塚本善隆,塚本晚年转付牧田谛亮,牧田晚年乃托付其高足落合俊典。落合俊典得到羽田亨手稿《敦煌秘籍目录》后,于2001年撰写《羽田亨稿〈敦煌秘笈目录〉简介》加以披露[8]。之后,高田时雄从落合俊典处取得复印件,乃就著录之文献细加比对,进行翔实而细致的考证,说明《李氏鉴藏敦煌写本目录》各个本子产生与传抄的时间,并从件数、顺序、注记等与北京大学图书馆所藏《李木斋氏鉴藏敦煌写本目录》比较,肯定了荣新江推论“此目录出自李盛铎之子李滂(少微)之手,故当为李氏家藏敦煌写本的全目录”的说法,进而确认李盛铎旧藏写本归于羽田亨之手的实情。同时还认为:20世纪30年代后期起,羽田获得武田家的资金赞助,积极从事敦煌写本搜集,特别是李盛铎旧藏,先后获得写本736件;1945年夏,因二次大战激烈,为免遭战火波及,乃将这批藏品疏散到大阪武田制药的工厂中保存;随后又转到兵库县乡间的仓库,即现归武田财团所有的杏雨书屋收藏。

《敦煌秘笈》实际公布的758号中,除李盛铎旧藏外,还有购自富冈谦藏、清野谦次、高楠顺次郎等人之旧藏。然对此少有指实,但只要持与《昭和法宝》所著录日本各家收藏进行比对,当不难得知其情形[9]。兹谨将余随手检阅所见,略述如下:

原高楠顺次郎藏:羽459《序听迷失所经》;

原西胁济三郎藏:羽468《佛说灌顶拔除过罪生死得度经》,羽469《大智度论卷第三十九》,羽470《大智度论卷第九十二、九十三》,羽471《大智度论卷第九十五》,羽472《般若波罗密多心经》,羽473《大乘无量寿经》;

原清野谦次藏:羽552《妙法莲华经卷第五》,羽553、羽569《佛名经》,羽554《妙法莲华经卷第七》,羽555《大般涅槃经卷第二》,羽556《摩诃般若波罗密经卷第二》,羽558《小品般若波罗密经卷第十》,羽559《杂宝藏经卷第四》,羽561《交河郡市估案》,羽570《印沙佛》、《大乘法苑义林》;

原富冈谦藏藏:羽460《一神论》、羽503《随愿往生经》。

这些原富冈谦藏、清野谦次、高楠顺次郎等人所藏及购自书肆的写卷,来路非一,其在中国的来源究竟如何?谨据《敦煌秘笈影片册》中存有收藏印记、题记可资考察者,举其要者,简述如下:

羽561《唐西州交河郡督都府物价表》,包首题“《唐时物价单残纸》素文珍藏”,裱纸有题记:“右唐时物价表,有交河都督府印,当时物直犹可考见,殊可宝也。甲寅五月惇庄。”“素文”乃与王树枏同时驻迪化府的官员梁玉书。梁玉书字素文,奉天人。清末奉使监理新疆财政。收藏不少吐鲁番文书及敦煌写卷。1934年多由白坚经手{1},转售日本,为清野谦次所购得,后归杏雨书屋。

羽604《大乘起信论广释卷第五》钤有“何彦升家藏唐人秘笈”印,羽722R《太保縁宛旌节官告使朝请大夫书信稿》有“何彦升家藏唐代秘笈”印。此两件乃何彦升旧藏。何彦升(1860—1910),字秋辇,江苏江阴人。清末任甘肃布政使。宣统元年(1909)受学部委派押解敦煌遗书,与子何震彝及李盛铎、刘廷琛、方尔谦等人先行挑选,并割裂长卷以充数。何氏旧藏后主要售予日本京都藤井家而归藏有邻馆。此二件当是何氏后人转售而为羽田亨所购藏。

羽609六朝写经、断简四种一卷,吐鲁番出土,钤有“晋卿珍藏”、“王树枏印”,后有题记:“此卷为儿子禹敷在吐鲁番税局时所得。书法古朴而姿态百出,实为得一媚字,望而知为新疆出土之六朝经卷,敦煌写经罕有及之。在余初至新疆,土人持大卷求售,无人过问。余每以贱价得之。自英法日本游士出重价购买,价遂踊贵。又多将全卷割裂,零星分售,遂少全经,可惜亦可恶也。癸亥仲夏陶庐老人识。”是此乃光绪三十二年任新疆布政使的王树枏旧藏。王树枏(1851-1936),字晋卿,号陶庐老人,河北新城人,光绪十二年(1886)进士,后历官川甘两省知县、道尹,光绪三十二年升任新疆布政使,于新疆期间收藏不少敦煌吐鲁番文书,后分别流散北京国图、上博及日本公私收藏。此为清野谦次购得,后归藏杏雨书屋。

羽628、羽771《瑜珈师地论分门记》均钤有“歙许芚父游陇所得”长方印,此印敦煌散藏写卷中多见,为许承尧藏卷用印。其收藏情形余欣《许承尧旧藏敦煌文献的调查与研究》[10]有详细论述,可参考。

羽657-1钤有“合肥张氏合家供养”印,是张广建旧藏。张广建(1864-1938),字勋伯,又作勋帛,安徽合肥人。1914年任甘肃巡按使,并督理甘肃军务,攫取的敦煌写经,后经白坚转手,出售给日本人,尤以北三井所藏为多。

羽691钤有“合肥孔氏珍藏”朱印,乃1915至1919年任兰山道尹的孔宪廷旧藏。孔宪廷旧藏除部分转赠许承尧、张广建外,后多售予日本,今日本东京书道博物馆中村不折、日本京都藤井有邻馆和大谷大学图书馆多有收藏。

除上述外,尚有廉泉、吴芝瑛夫妇旧藏及向燊旧藏,尚少论及,今就检阅所得,稍作考述,以明其来源,或可供作考察这些写卷真伪与流散之参考。

(一)廉泉、吴芝瑛夫妇旧藏

羽474《大般若波罗蜜多经卷第二百八十七》,包首题签“唐人写本《大般若波罗蜜多经》残卷”,下有“小万柳堂”印{2},卷末裱纸题有:“唐人写本《大般若波罗蜜多经》残卷,岁在癸亥腊八日廉泉仝妻吴芝瑛为先考妣奉呈潭柘山岫云寺唐经阁珍藏,以此功德,伏愿永依佛光,超生净土。王廷桢敬题。”后有“王廷桢印”(阳文)、“桢威将军”(阴文){1}二印,后另有“暂山谷”、“南湖鉴藏”、“唐经阁”印,写卷末有“吴芝瑛印”、“写经堂”、“唐经阁”等三印。

羽475《金光明最胜王经卷第十》残卷,包首题签“唐人写本金光明最胜王经残卷”,下有“小万柳堂”印,裱纸开头题有“唐人写本金光明最胜王经残卷”,下有“藐女史”印。后有题记:“岁在癸亥腊八日,廉泉仝妻吴芝瑛为先考妣奉呈潭柘山岫云寺唐经阁珍藏,以此功德,伏愿永依佛光,超生净土。侯朱藐承命敬题于京都籀云室。”后有“朱藐”、“疑始室”(阴文)。后有“南湖鉴藏”、“唐经阁”印。卷末裱纸有“吴印芝瑛”、“写经室”(阴文)印。

羽476《金光明最胜王经卷第十》残卷,包首题签“唐人写本《金光明最胜王经》残卷”,下有“小万柳堂”印一方。裱纸开头题有“唐人写本《金光明最胜王经》残卷”,下有“无锡侯毅”(阴文)印。后有题记:“岁在癸亥腊八日,廉泉仝妻吴芝瑛为先考妣奉呈潭柘山岫云寺唐经阁珍藏,以此功德,伏愿永依佛光,超生净土。侯毅承命敬题于京都籀云室。”下有“东里侯氏”、“疑始”。后有“小万柳堂”(阴文)、“南湖鉴藏”、“唐经阁”三印。卷末裱纸有“吴印芝瑛”、“写经室”、“墨林星凤”{2}。

羽477《大般若波罗蜜多经卷第四百六》,包首题签“唐人写本《大般若波罗蜜多经》残卷”,下有“小万柳堂”印。裱纸开头题有“唐人写本《大般若波罗蜜多经》残卷”,后有题记:“岁在癸亥腊八日,廉泉仝妻吴芝瑛为先考妣奉呈潭柘山岫云寺唐经阁珍藏,以此功德,伏愿永依佛光,超生净土。寒厓奉题。”后有“小万柳堂”(阴文)、“南湖鉴藏”、“唐经阁”三印。卷末有“南湖鉴藏”、“唐经阁”,卷末裱纸有“吴印芝瑛”(阴文)、“写经室”(阴文)二印。

羽480《佛顶尊胜陀罗尼经》,包首题签“唐人写本写经残卷”,下有“小万柳堂”印一方。裱纸开头题有“敦煌石室唐人写本经残卷”,后有题记:“岁在癸亥腊八日,廉泉仝妻吴芝瑛为先考妣奉呈潭柘山岫云寺唐经阁珍藏,以此功德,伏愿永依佛光,超生净土。董玉书敬题。”后有“董氏玉书”(阴文)、“逸沧之信”二印。后有“小万柳堂”(阴文)、“墨林星凤”、“唐经阁”三印。卷末裱纸有“吴印芝瑛”(阴文)、“写经室”(阴文)二印。

按:小万柳堂、唐经阁、南湖鉴藏、写经室等印亦见于故宫新121247《大乘无量寿经》{3}。盖为廉泉、吴芝瑛夫妇印鉴。

廉泉(1868-1931),江苏金匮(无锡)水獭桥人。字惠卿,号南湖居士,又号岫云、小万柳居士,斋堂为唐经阁、得澄清堂、小万柳堂、三十六峰草堂。19岁与安徽桐城吴芝瑛结婚。光绪二十年(1894)中举人。翌年在京会试时参与康有为“公车上书”。精诗文,善书法,嗜书画、金石,并以其诗文书画交游于王公贵人之间。性情豪侠,节操高尚,轻财重义,乐于助人。

廉泉因慕其先祖元代右丞廉希宪在北京右安门外建的别墅万柳堂,于是在杭州西湖和上海曹家渡两处建有小万柳堂,自封为小万柳堂主,其妻吴芝瑛称为小万柳堂夫人。

辛亥革命后,隐居北平潭柘寺。民国三年(1914)赴日本,在神户椰取山造住所,取名为三十六峰草堂,并在东京开设扇庄,介绍中国书画,与日本文化界名流评读书画,推敲金石,切磋诗文,颇有影响。民国六年自日返国,曾任故宫保管委员等职。北伐胜利后,婉拒任职,亦不接受资助。晚年生活窘困,因负累甚巨,不得不先后将杭州与上海的小万柳堂别墅易主。民国二十年,他独赴北平潭柘寺养病,并因信佛而入寺为僧。同年10月病逝于北平协和医院,安葬于潭柘寺旁,终年63岁。著有《南湖集》、《潭柘集》、《梦还集》、《梦还遗集》等。

吴芝瑛(1868—1934),安徽桐城人。字紫英,别号万柳夫人。父吴康之号鞠隐,工书善诗,有《鞠隐山庄诗集》传世,曾任山东宁阳、禹城知县。堂叔吴汝纶乃清末桐城派文学名家。吴芝瑛自幼聪慧异常,承家学,工文章,尤擅书法,有“诗、文、书”三绝之誉。光绪二十九年(1903),在京与秋瑾结为姐妹。秋瑾赴日留学,赖芝瑛资助多。第二年夫廉泉辞职南归,与吴芝瑛移居沪上。翌年购地筑园,于上海曹家渡营别墅,名小万柳堂,芝瑛始号万柳夫人。

1907年秋瑾遇害后,芝瑛为之奔走,与徐自华葬秋瑾于杭州西泠桥畔,芝瑛书自华撰之墓表,勒文于碑。1934年逝世于无锡,享年66岁。

羽474、475、476、477、480这五件都是癸亥年腊八日,廉泉与妻吴芝瑛为先考妣追荐功德,而奉呈潭柘山岫云寺唐经阁珍藏。各卷分别请王廷桢{1}、侯朱藐{2}、孙寒厓{3}、董玉书{4}等亲友题字,出现的印记除了题记的亲友外,前后均钤有“小万柳堂”、“南湖鉴藏”、“唐经阁”、“写经室”、“吴印芝瑛”等印记,说明这些写卷是廉泉、吴芝瑛夫妇的珍藏,极为精致。然由于廉泉晚年生活窘困,负累甚巨,不得不先后将杭州与上海的小万柳堂别墅易主,也只好将其所珍藏之敦煌写卷易主,当属必然,后为日本羽田亨所购藏。

(二)向燊旧藏

羽470《大智度论卷第九十二、第九十三》,卷首有印二方,印迹模糊,似作“正”、“端”,各纸接缝下有朱印“正”。卷末有“向燊所藏金石书画图籍”{5}、“抱蜀卢”、“抱蜀卢藏”三印,后有裱纸题作:“东魏写《摩诃衍经》,姚秦译,敦煌石室藏。”后有“向燊所藏金石书画图籍”、“抱蜀卢”二印,之后有:“东魏人书法渐趋方紧,隋唐人之先导也。此卷结体与东魏碑志相似,如蕀作■,濡作■,夺作■,射作■,率作■,妓作伎,物作■之类,可按而知也。纸亦不似唐人所造,凡藏家皆一望知之。庚申仲冬避兵申江,为之考定,故记之。篷累行者向燊。”“篷累行者向燊”旁有小字:“此卷余于己卯得之于京师,有端字印,或云陶斋故物也。”按:清末金石学家端方(1861—1911)字午桥,号陶斋。藏有敦煌写卷,此卷当其旧藏。

羽471《大智度论卷第九十五》,包首题“释论”,有“抱蜀卢藏”印。卷末有“抱蜀卢藏”及“向燊所藏金石书画图籍”{6}印。后有表纸题:“东魏写释论,姚秦译,炖煌石室藏。”后题:“此卷纸色、笔法、解体与所藏摩诃衍经同为东魏人所书也。中如辨作■,物作■,俗作■,穿作■,演作■,皆与东魏以来碑志相同。”下有“抱蜀卢”,后有:“庚申仲冬避兵申江,详为考定,故记之。瓜卢老人向燊。”

按:“抱蜀庐”印亦见BD14710;“抱蜀庐藏”印亦见BD14710、故宫新86979、台北历史博物馆藏《大般涅槃经后分第四十二》。均属向燊的藏卷。

向燊(1864-1928),字乐谷,号抱蜀子,湖南衡山县白莲寺(今衡东县白莲乡)人。幼年被称为神童。三十岁后入县学,补廪膳生,师从王闿运。留学日本。1916年任湖南湘江道尹。又曾任湖南省财政厅长。善画山水,工书法。藏有敦煌唐画佛与敦煌写卷,为世所宝。晚年弃官,以卖字鬻画自给。

吴织、胡群耘《上海图书馆藏敦煌遗书目录》著录067《妙法莲华经》(812511)有后跋:“木轴系当时原制,甚可珍。旧藏道州何氏,戊辰得自向君,辛未浴佛试君房墨,因记。龚钊。”“何氏得此卷于向君。向曾官甘肃,此亦出自炖煌也。”说明:“后有夹签一张:‘此经卷乃道州何诗孙得自其同乡向君。向曾官甘肃,此卷亦出自敦煌石室中也……余得自诗孙之嗣星权。甲戌正月龚心钊补记。’”

考何诗孙,乃何绍基之孙。本名何惟朴(1842—1922),字诗孙,湖南道州人。历官内阁中书、江苏后候补知府、上海浚浦局局长等职。辛亥革命后,鬻书上海。善书画、篆刻,尤精于古书画鉴定。

龚钊(1870—1949),即龚心钊,字怀希,又作怀西,号仲勉,斋号瞻麓,安徽合肥人,19岁中举人,26岁中进士,是清代最后一任科举考官。光绪年间出使英、法等国,清末出任加拿大总领事。平生笃好文物,收藏精品颇多。后寓居上海。1960年,龚心钊的后辈将珍藏的五百余件文物,捐献给上海市文物管理委员会。上图067、068及上博22均为龚钊藏卷之捐献。

从以上略述,我们大抵可以窥见羽田亨收藏,现今杏雨书屋的《敦煌秘笈》,除了以李盛铎旧藏为主体外,后来陆续购自高楠顺次郎、富冈谦藏、清野谦次[11]以及其他私家旧藏,其原为中国名家收藏,几经周折,辗转易手,而归结汇集于杏雨书屋,中国收藏者都为文物收藏名家,其珍贵实有不可忽视者。

三 杏雨书屋《敦煌秘笈》的价值

《敦煌秘笈》以其主体为李盛铎旧藏,世人咸以为精品,夙为学界所称道,其价值自然深受重视。1999年池田温曾撰文介绍羽田亨照片中四种敦煌社会经济文书,说明其内容,从其论述中不难窥见李盛铎旧藏敦煌文书价值之一斑[12]。

2010年4月19日至24日,杏雨书屋在大阪举办“第54回杏雨书屋特别展示会”,主题为“敦煌の典籍と古文书”,选择珍贵而具代表性的写卷58号,分为“中国の古典”、“法典と公文书”、“学习と教育”、“生活と信仰”等四大主题展出。其中,属于李盛铎旧藏的敦煌写本46号,另外l2号则为原日本京都大学教授高楠顺次郎、富冈谦藏、清野谦次等旧藏{1}。会中邀请池田温教授以“敦煌秘笈の價値”为题,发表专题演讲{2}。

池田先生除了概述展出的中国古代典籍、法典与公文书、学习与教育、生活与信仰四大主题的藏卷外,更从其专研中国古代籍帐、敦煌契约之研究领域出发,针对展出的“法典与公文书”中羽63《神沙乡百姓吴山子借卖契》、羽27-1《史喜酥买马契》进行论述,举例说明《敦煌秘笈》的学术价值。

除了池田先生所论述有关《敦煌秘笈》的价值外,余所关注的“佛教文献与文学”方面亦颇有值得称道者,以下谨就所见举其要者,略述一二。

(一)羽153V《妙法莲华经讲经文》(普门品)

羽153号写卷,正背书写。正面为《四分戒本疏》残卷。背面为《妙法莲华经讲经文》(普门品)。此卷卷背《敦煌秘笈目录册》及《敦煌秘笈影片册二》著录拟名作《佛说九色鹿王变文》。

按:此卷正背字迹不同,出自不同人所抄写。卷背缺题,首尾俱缺。每纸23—24行,存80行,行20—23字不等。起:“应以辟支佛身得度者,即现辟支佛身而为说法。经言:应者。”迄:“今代汝,将替君身。遂至城邑,来诣王门。”其内容系演释《妙法莲华经讲经文(普门品)》,其中讲释经文“应以声闻身得度者,即现声闻身而为说法”时,以“法昭四谛,理悟一乘;鹫领(岭)回心,鹿苑悟道”,来■橥《妙法莲华经》的一乘思想,并阐释“何名鹿苑,方有声闻”,此写卷概为化俗法师讲唱《妙法莲华经》使用的本子。

化俗法师唱释至此经文时,特针对“鹿苑”(鹿野苑)此一佛陀成道后初转之圣地详加解释,并引述佛经中有关“鹿王舍身代怀孕母鹿受死”的本生故事来说明“鹿苑”地名之由来。以致《敦煌秘笈目录》及《敦煌秘笈影片册》误作“《佛说九色鹿王变文》”。经朱凤玉考订,以为当正名为《妙法莲华经讲经文(普门品)》,同时还阐述此卷在讲唱《妙法莲华经讲经文》中穿插运用的情形可提供解读六朝以来“唱导”活动中“或杂序因缘,或旁引譬喻”,及唐代俗讲“便入经,说缘喻”等参考价值。

羽153V残卷虽然仅残存81行,约1300字,然此写卷的公布,除可判定此残卷当定名为《妙法莲华经讲经文》,并确认其残存的部分系《普门品》的讲释外,又可提供唐代俗讲活动中《法华经讲经文》的实际文本,并印证唐代法华信仰民间传播之实况。

又结合今所得见的六件《法华经讲经文》写本,发现其所宣讲阐释的经文内容均有所不同,其中P.2305为《提婆达多品》;俄藏φ365正面为《药王菩萨本事品》;BD07849(制49、北6204)为《法华经讲经文》的押座文,P.2133、俄藏φ365V、羽153V系根据《观世音菩萨普门品》演绎,但所存讲释经文之段落不一。P.2133讲释的是“无尽意菩萨,若有人受持六十二亿恒河沙菩萨名字”到“无尽意,受持观世音菩萨名号,得如是无量无边福德之利”,俄藏φ365V讲释的是“云何而为众生说法,方便之力,其事云何”到“应以辟支佛身得度者,即现辟支佛身而为说法”,羽153V讲释的是“应以辟支佛身得度者,即现辟支佛身而为说法”到“应以声闻身得度者,即现声闻身而为说法”。据此则可推测唐代俗讲活动演释《法华经》的讲经,有可能如“僧讲”正式讲经一样,讲释整部《法华经》。

又从圆仁所记开成六年正月长安左右街开俗讲,分别有体虚法师及文溆法师主讲为期一个月的《法华经》,证以《妙法莲华经讲经文》讲唱多品经文的保存,可印证唐代俗讲活动时间长短,又加强了《妙法莲华经讲经文》诸品全讲推测的可能性与合理性。

(二)羽446《金刚般若经开玄记卷三》和羽550《金刚般若经开玄记卷二》

近年我在指导萧文真撰写博士论文《唐知恩“金刚般若经义记”研究》[13]时,特别关注到羽550《金刚般若经开玄记卷二》和羽446《金刚般若经开玄记卷三》存在的重要性。

鸠摩罗什译本《金刚般若经》以其汇集般若思想精粹及流畅译笔,快速为中土知识分子所接受,并成为汉译佛典的重要典籍。唐代禅宗流行,六祖惠能(638—713)因闻此经而得悟,五祖更为其说此经以印证。从此《金刚经》取代了《楞伽经》,成为禅宗的代表典籍,甚至成为佛教经典的代表。

唐玄宗更有《御注金刚经》的颁行,将之与《孝经》、《道德经》并列为三教最高的根本经典。之后,《金刚经》在佛教的发展与传播上影响更加广大而深远。各宗各派奉行持诵不断,注疏讲义更是一时蜂出,然唐及唐前有关《金刚经》的注疏在会昌法难及晚唐五代战乱中大量散佚,所幸敦煌藏经洞的发现,使得许多宝贵的经典得以重见天日,始为世人所知见。《金刚般若经开玄记》便是其中之一。

按:今所得见的敦煌写卷《金刚般若经开玄记》,除杏雨书屋羽550《金刚般若经开玄记卷第二》、羽446《金刚般若经开玄记卷第三》外,俄藏敦煌文献中也存有Дx.00700《金刚般若经开玄钞卷第一》残卷。另外,韩国松广寺藏有高丽《续藏》复刻的《开玄钞》卷第四、五、六等三卷。

《开玄钞》长期以来处于佚失的状态,传世文献也鲜有记述。除高丽《义天录》著录有《开玄钞六卷科一卷(公哲述志蕴删补)》[14]外,元普瑞《华严悬谈会玄记》中转录有《开玄钞》的部分内容{1}。今得《敦煌秘笈》的公布,得以与高丽《续藏》复刻残本结合,从而略窥公哲《金刚般若经开玄记》的具体内容及全书之梗概,实有助于《金刚经》注疏流行之考察。兹依卷次先后,简述如下:

(一)俄藏Дx.00700《金刚般若经开玄钞卷第一》

首完尾残,仅存第一纸前5行,行28字,楷书。

首题:金刚般若经开玄钞卷第一,蜀郡沙门公哲述,东京天清寺赐紫沙门志蕴后重删补。

(二)羽550《金刚般若经开玄记卷第二》

卷子本,首尾俱全,高30.7cm,96.6cm;存十八纸,每纸45行,行38字。

首题:《金刚般若经开玄记卷第二》,释崇圣疏略释蜀郡沙门公哲述。

尾题:金刚般若经开玄记卷第二竟。

(三)羽446《金刚般若经开玄记卷第三》

卷子本,首完尾缺,高30.5cm,长508.6cm;存十三纸,每纸38行,行29—31字。

首题:《金刚般若经开玄记卷第三》,沙门公哲述。

(四)韩国松广寺藏本

存三卷,第四卷46纸,第五卷41纸,第六卷41纸。每纸30行,行22字。

各卷首题:《金刚般若经疏开玄钞卷第》,蜀郡沙门公哲述,东京天清寺赐紫沙门志薀(蕴)后重删补;尾题:《金刚般若经疏开玄钞卷第》;版心:《金刚开玄抄》。

按:此刊本册子装,当系卷子本改装。各卷卷末都有原刊记;卷六另有重修记。根据刊记知其雕造于辽寿昌四年(1098),重修于明天顺五年(1461)之朝鲜朝世祖七年刊经都监复刻之《续藏》文献。

据上述诸本所见《开玄钞》题下署蜀郡沙门公哲述,东京天青寺沙门志蕴删补。然考僧传、灯录未见公哲、志蕴之相关载记,其生平事迹不可知。尽管如此,由蜀郡公哲、东京志蕴可推知《开玄钞》制作地域可能跨越了四川、洛阳,又从敦煌本与高丽续藏复刻本,亦可推知其流传区域广泛且普及。

至于《开玄钞》针对《金刚经》注疏所采取的撰述形态,从其题下标注“述”、“删补”等情形推测,显然《开玄钞》非一人、一地、一时之著作,其内容汇集众多文献数据,且经历不同时间的增删。成书年代应不早于9世纪,不晚于11世纪,很可能为晚唐五代作品。

敦煌本《开玄钞》之价值,一在其释经体例:先引经文,再引《义记》科文,然后针对《义记》疏文逐句、逐词解说。其诠释疏文具有解疏重于解经、解文多于诠理、唯识资料汇编、抄文雅俗并陈等特色。且引用多种佛教文献。羽550、446《开玄钞》第二、三所引用经典明引有37种,暗引文献有窥基《大般若经述赞》等十数种。其中绝大部分为唯识学专论,另也包含外典《白虎通书》,逸书《百法补遗钞》等,可见深具文献之价值,特别有助于佛教文献之辑佚与考订。

此外,亦具解读唐知恩《义记》之价值。如知恩《义记》“序”之有无,因今未见,以致无从判定。又现存《义记》的三残本,虽经复原,然仍多有缺损。敦煌本《开玄钞》的公布正有助于弥补此缺陷。如俄藏敦煌本《开玄钞》第一卷所载,公哲所见知恩《义记》有“序”;羽550、446《开玄钞》第二、三中所引《义记》疏文,除可供判断《开玄钞》所用《义记》文本接近于敦煌本、清州藏本之《义记》系统,正可以用来补充现存《义记》文本之不全。

总体而论,《敦煌秘笈》羽550、羽446《金刚般若经开玄记》卷二、卷三的公布,实具有佛教文献学斠补、辑佚及考订之价值,更有考察金刚经注疏发展之功用。

由上可见《敦煌秘笈》之珍贵,不论是佛教经典文献,或中国传统的四部典籍,或变文诗词等俗文学作品,童蒙教育通俗读物,社会生活中实际使用之公法律文书、经济文书、天文历法、术数医药均有不可忽视之价值,更遑论稀见唐代景教经典。无论长卷巨轴或断卷残片,其往往有出人意料难以估量之价值。

又除了写卷本身所蕴载的学术价值外,其收藏题记亦颇有可资研究敦煌文献流散之参考者。如:羽628《佛说延寿命经》首题下有“歙许芚父游陇所得”。卷末表纸有以“甘肃政务厅用笺”八行笺二张写成的跋:

此卷为龚佛平前辈令张掖时所获,余攫得之经,为显德时贾彦俊所造。而太平兴国时僧善明加题,尤为奇特。曩在京师方地山处,见一小卷与此略同,后有题跋四五行。渠为袁克定代购,索价至五百圆,其稀有可者。考敦皇石室扃闭于太平兴国时,以其中无太平兴国以后物也。延寿命经,全藏未著录,更属可贵。余别得晚唐画佛像一纸,右书“清信弟子节度押衙翟儒秀供养”。左书“延寿命菩萨供养”,“■”字与此同,当是延字。其时大法已衰,似皆萦心罪福,不求真理。又所见五经以《无量寿宗要经》为最多,各卷一律,书皆陋劣,纸亦粗糙,与此略同,亦可考见世变。又计周显德二年乙卯,距宋太平兴国伍年庚辰,相去二十六年,为时无几。以为石室最晚之物,由太平兴国五年逆溯至余所藏最古写经有题识之熙平元年,中隔四百六十五年,可见石室建立之古,储藏之久。其时名寺剎宝,存古物殆焉。今之欧州博物院同一性质,但城市多劫灰,荒山少锥凿,独邀幸运,留示后人,固亦非偶然也。八年八月十六夜。

此卷为许承尧旧藏,跋文为民国八年写于“甘肃政务厅用笺”,正当其任官甘肃省政务厅长时。许承尧(1874—1946),字际唐,又作霁唐,号疑庵、悔庵、侯盦等,晚年别号芚父、芚叟,安徽歙县人。光绪三十年(1904)为翰林。民国二年(1913)冬受甘肃都督张广建聘请,赴陇任甘凉(今甘肃张掖)道尹。任官西北十年{1},集唐人写经甚丰,善书诗,其书有唐人风格。1924年回歙县时,带回经卷数百卷,从中精选40件,庋藏老家大厅楼上,并命名为“晋魏隋唐四十卷写经楼”,其余分赠友人或与友人交换,部分出售。其中出售给龚心钊、叶恭绰约有七八十卷[10],1926年至1937年,任县志总修纂编修《歙县志》,著有《歙故》、《歙事闲谈》等。晚年寓居上海,撰写记游诗。出版有《疑庵诗集》。逝世后,所藏书画、敦煌写卷入藏安徽省博物馆。

跋文中称“此卷为龚佛平前辈令张掖时所获”。按:许承尧《疑庵诗》中有“题龚佛平同年蜕庵诗集二首”[15],同年是同榜录取者的互称。明清乡试、会试同榜登科者也都互称同年。许承尧光绪二十年(1894)甲午举人,光绪三十年甲辰科进士。考清光绪三十年甲辰恩科进士表,许承尧为二甲第40名,同榜龚姓只有第82龚福焘,湖南省善化县。龚福焘,为湖南才子。又王海帆(1888—1944){1}《戊辰消夏录》载:“戊午夏,余以监督选举事至凉州,识合肥龚佛平先生于甘凉道任内,过从甚密。”龚佛平为合肥人,与许承尧同为安徽人,许承尧诗题称龚佛平为同年,则当非与许承尧进士同榜的龚福焘。至于合肥龚氏且于民国八年任官甘凉道者,疑即前述与敦煌写卷收藏有关之收藏家龚心钊,然龚心钊光绪十七年(1891)辛卯乡试中举,光绪二十一年(1895)乙未进士,二者并非同年,龚佛平是否与龚心钊同为一人,实有待进一步考订。

四 杏雨书屋《敦煌秘笈》的研究现况

有关《敦煌秘笈》写卷的研究,在羽田亨尚未收购前,已有部分珍贵的写本受到学界重视,如原为高楠顺次郎藏的景教经典《序听迷失所经》、富冈谦藏藏的《一神论》,李盛铎旧藏景教写本《志玄安乐经》,1929年羽田亨便加以录文刊布,1934年佐伯好郎重新录文并加英译刊布,又1931年羽田亨还刊布了《序迷诗所经》和《一神论》原大的影印本,1935年羽田亨收购李盛铎旧藏后,直至1958年才又披露李盛铎旧藏的《宣元本经》和《志玄安乐经》的局部照片,为诸家论说之主要依据{2},但毕竟属于少数。

二次大战时,为避免遭战火波及,这批写卷乃辗转疏散到乡间保存,之后也就秘而不宣,甚至杳无踪迹。羽田亨收购李盛铎旧藏432件外,也陆续收购其他存于日本的写本三百多件,在编纂所谓的《羽田亨目录》的同时,还拍摄了写卷的照片。1955年羽田亨去世后,三岛海云、武田长兵卫等人捐助内陆亚细亚研究所基金,并于京都羽田住所附近设立了“羽田纪念馆”,附属于京都大学文学部。照片933张陈列于纪念馆。

1990年,荣新江教授在羽田亨的史学论文集中偶然看到一件经卷的照片上赫然盖着李盛铎的收藏印。1991年春,荣新江在高田时雄的陪同下,进入京都大学羽田亨纪念馆,目睹羽田亨生前拍摄的敦煌文献藏品照片,1996年,荣新江《海外敦煌吐鲁番文献知见录》中,提示了这批照片的存在。此后学者开始陆续利用此批照片展开研究,如:

池田温:《盛唐物■資料をめぐって—天寶二年交河郡市估案の斷簡追加を中心に——》,創■大學《シルクロ-ド研究》創刊號,1998年3月,頁69—90。

林悟殊:《敦煌本景教〈志玄安乐经〉佐伯录文质疑》,《中山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41:4,2001年,第1—7页。

落合俊典:《羽田亨稿〈敦煌秘笈目录〉简介》,《敦煌文献论集》,辽宁人民出版社,2001年,第91—101页。

落合俊典:《李盛鐸舊蔵開元廿二年寫“法花行儀”初探》,《草創期の敦煌学》,知泉書館,2002年12月,頁203—224。

落合俊典:《李盛铎旧藏照明菩萨经探赜》,《香川孝雄博士古稀纪念论集“佛教学净土学研究”》,2001年3月,第21—32页。

湯谷祐三:《新出敦煌孝子伝資料と変文の関係——羽田記念館所蔵“西域文献資料写真”所収孝子伝資料をめぐって》,《同朋大学仏教文化研究所紀要》23,2003年,第87—10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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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2009年杏雨书屋出版了《敦煌秘笈目录册》及《敦煌秘笈影片册一》以来,虽然此书的出版属非卖品,仅发250部,多为赠送学术单位及少数学者,但却掀起近年敦煌学研究少见的风潮,论著篇章蜂出,也再度地证明了新材料带动学术发展的规律。以下谨依先后将2009年以来有关《敦煌秘笈》的相关研究条列,以供参考。

東野治之:《杏雨書屋の〈敦煌秘笈〉》,《第54回杏雨書屋特別展示會“敦煌の典籍と古文書”》,大阪:財団法人武田科學振興財団,2010年,第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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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幸子:《羽039Vを中心とした変文資料の再檢討》,《敦煌寫本研究年報》第五號,2011年3月,頁81—94。

赤木崇敏:《唐代敦煌縣勘印簿羽061,BD11177,BD11178,BD11180小考》,《敦煌寫本研究年報》第五號,2011年3月,頁95—108。

石立善:《吐魯番出土儒家經籍殘卷考異》,《敦煌寫本研究年報》第五號,2011年3月,頁109—114。

王祥伟:《日本杏雨书屋藏四件敦煌寺院经济活动文书研读札记》,《中国社会经济史研究》2011:3,第18—24页。

岩本篤志:《敦煌秘笈〈雑字一本〉考——“雑字”からみた帰義軍期の社会》(敦煌の社会と文化——2010年度唐代史研究会夏期シンポジウム特集),《唐代史研究》14,2011年8月,頁24—41。

吉川忠夫:挨拶(杏雨書屋第二十五回研究会講演録敦煌の典籍と古文書)《杏雨》14,2011年,頁127—129。

岡野誠:唐宋資料に見る“法”と“医”の接点(杏雨書屋第二十五回研究会講演録 敦煌の典籍と古文書),《杏雨》14,2011年,頁130—166。

池田温:敦煌秘笈の■値(杏雨書屋第二十五回研究会講演録 敦煌の典籍と古文書),《杏雨》14,2011年,頁167—182。

黒田彰:《杏雨書屋本太公家教について——太公家教攷·補(2)》,《杏雨》14,2011年,頁234—291。

岩本篤志:《〈新修本草〉序列の研究——敦煌秘笈本の検討を中心に》,《杏雨》14,2011年,頁292—319。

马德:《吐蕃相国尚乞心儿事迹补考——以杏雨书屋羽077号为中心》,《敦煌研究》2011:4,第36—44页。

许建平:《杏雨书屋藏玄应〈一切经音义〉残卷校释》,《敦煌研究》2011:5,页52—60。

蔡渊迪:《杏雨书屋藏敦煌舞谱卷子校录并研究》,《敦煌研究》2012:1,页100—105。

坂尻彰宏:《杏雨書屋蔵敦煌秘笈所収懸泉索什子致沙州阿耶状》,《杏雨》15,2012年,頁74—389。

高启安:《一件珍贵的敦煌僧人宴饮记录——〈敦煌秘笈〉羽067R、羽067V文书初解》,《寒山寺佛学》第7辑,2012年1月,页204—215。

山口正晃:《羽53“呉安君分家契”について——家産相続をめぐる一つの事例》,《敦煌寫本研究年報》第六號,2012年3月,頁99—16。

片山章雄:《杏雨書屋〈敦煌秘笈〉中の物価文書と龍谷大学図書館大谷文書中の物価文書》,《内陸アジア史研究》27,2012年3月,頁77—84。

西本照真:《杏雨書屋所蔵三階教寫本〈人集録明諸経中対根淺深発菩提心法〉一卷(羽411)翻刻》,《東アジア仏教研究》10,2012年5月,頁37—55。

岩本笃志:《敦煌占怪书〈百怪图〉考——以杏雨书屋敦煌秘笈本和法国国立图书馆藏的关系为中心》,余欣编《中古时代的礼仪、宗教与制度》,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6月,第126—142页。

陈涛:《唐代景教经典〈志玄安乐经〉的流向问题》,《五邑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4:3,2012年8月,第38—41页。

岩本笃志:《唐宋时期的守庚申和棋盘游戏——〈敦煌秘笈宵夜図〉考》,《国际汉学研究通讯》第6期,2013年3月,第104—1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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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凤玉:《敦煌〈妙法莲华经讲经文〉(普门品)残卷新论》,《敦煌寫本研究年報》第七號,2013年3月,頁51—68。

佐藤礼子:《羽094R〈(拟)天台智者大师智顗别传〉初探》,《敦煌寫本研究年報》第七號,2013年3月,頁297—312。

落合俊典:《李盛鐸舊藏敦煌本的真偽》,“DUNHUANG STUDIES:PROSPECTS AND PROBLEMS FOR THE COMING SECOND CENTURY OF RESEARCH /敦煌学:第二个百年的研究视角与问题

/ДУНЬХУАНОВЕДЕНИЕ:ПЕРСПЕКТИВЫИПРОБЛЕМЫВ

ТОРОГОСТОЛЕТИЯИССЛЕДО

ВАНИЙ.”ED.BYI.POPOVA AND LIU YI.SLAVIA PAUBLISHERS,ST.PETERSBURG,2012,第196—199页。

五 后 语

“新材料、新方法与新问题”是近代一致公认学术发展史的通义。作为新兴学科的敦煌学,更是因莫高窟大量写本文献的发现而形成且快速发展。

当1991年荣新江在高田时雄的陪同下,阅览了附属于京都大学的羽田亨纪念馆所陈列的羽田亨敦煌文献藏品照片后,便掀起了日本学者利用此批照片进行研究的风潮。从上节列举数据可见,1998年以来,利用羽田纪念馆所藏《西域出土文献写真》进行研究而发为论文的至少有20篇。

2009年3月杏雨书屋出版了《敦煌秘笈目录册》,12月出版了《敦煌秘笈影片》册一,之后在2011年至2013年3月的两年三个月里,正式出刊发表的论文篇章达39篇之多。已撰写或已宣读而尚未正式出刊者,尚不在此列。这不禁让人再度强烈地感受到敦煌学研究发展史中的定律:敦煌学每一高潮的到来,都与新资料的刊布有着密切相关。《敦煌秘笈》连同目录全部十册完整地正式出版,再度说明了新材料的发现与公布,确实牵动着学术研究发展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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