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娴小说范文

时间:2023-09-17 18:39:18

张小娴小说

张小娴小说篇1

1

杜娴小时候看童话故事,最喜欢最佩服最想做的不是白雪公主、小人鱼、莴苣姑娘,而是女巫。她觉得这个世界上最有料的职业就是女巫,骑着扫帚,揣着水晶球,戴着尖尖的帽子,不高兴了就向谁施个咒,高兴了也向谁施个咒。

爱情很多次与她擦肩而过,不是没有才华家世美貌美德并有的好男生,而是,她看着他们的脸,内心没有波澜。

太靠谱了吧。恋爱、结婚、生子、柴米油盐、鸡毛蒜皮、小桥流水。看见他们,她好像看到了一生,她不要。

她想要那样的爱情,很危险,今天不知道明天,踏下的每一步都有些惴惴,但刺激,即使水晶球也不能预测他们的未来。就像喝了一杯烈酒,踉踉跄跄地走,但脑海晕乎乎,心里美滋滋。在22岁的人生中,她一直没有碰到给她那样感觉的人,后来,她初遇张天岳,便惊为天人。

或许杜娴的生活一直都太妥帖,太安静,太美好,所以,张天岳那样的坏男人出现的时候,一个坏笑,一个飞眼,她便浑身颤栗到无法呼吸。

他真帅,亮亮的耳钉扎满了耳朵,头发像鸡冠一样的骄傲地立着,红彤彤的,穿黑色机车服,戴黑色皮手套。站在舞台上,嘶吼着一首很色情的歌曲:

我的排泄,是我的发泄。

他唱。他从舞台上向台下的杜娴伸出手来,一拉,她就跳了上去,虽然险些摔倒,高跟鞋蹩了脚。他搂着她,继续唱,然后把话筒递到她的嘴边。杜娴犹豫了一下,然后也唱:

我的排泄,是我的发泄。

她的尖细声音让她有些难为情。

2

那天,杜娴坐上了张天岳的机车,在龟山的环山路上疾驰。杜娴的脸贴在他的皮衣上,感觉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她在他的背后,听到了他的心跳,那样从容又有节奏的一下一下,真好。

杜娴喊:我喜欢你。

张天岳说:什么?

杜娴喊:我喜欢你!

张天岳说:那和我。

他的声音很大,在山路上,风吹着他的声音飘散,变成一个个小小的钥匙,开启了杜娴皮肤的每一个毛孔。

杜娴跟着张天岳回了家,他的小窝可真是乱,杜娴有些心疼。张天岳的吻又霸道,又有力,狠狠地下来,灼痛了嘴唇。可是杜娴喜欢。

他俩一起倒在床上,那张床,有繁盛的男人的体味,杜娴喜欢。他揉着她的胸,恶狠狠地进入她的身体,她疼得几乎冒了冷汗,可是,她却笑着对自己说,她喜欢。

杜娴的就这样在一片狼藉中结束。那晚,张天岳在她的身边睡去,呼吸平稳,她的手指摸他的鼻尖和喉结,内心充满了喜悦。她的脑海出现了水晶球,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未来。她喜欢。

3

之后,杜娴每天去张天岳的小窝,收拾干净那些啤酒瓶子,速食面盒子,不洁的纸巾。然后去看他演出,骄傲地站在第一排。

起先,张天岳还理她,跟她说话,对她笑,和她接吻。后来,他不理她,恶狠狠地推开她说:你还想让发展成一世情么?你啊。

杜娴被推得踉跄,却不动声色地安慰自己:我是女巫,我有能力改变他,我要跟着他,只有他才能给我喜欢的感觉。

她就是跟着他,看着他唱歌的时候拉别的女孩上台,和别的女孩拥吻,带别的女孩骑机车经过龟山。她就是跟着,看着,等着,不动声色。不愤怒,不埋怨,即使内心酸涩。

有一天,在酒吧,张天岳在台上搂着一个女孩唱歌,有个男人上台就给了他一酒瓶子,骂他敢动他的女人,不想活了。

酒瓶的碎玻璃渣四溅,蹦到了站在第一排杜娴的脸上,她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热热的淌下来,到嘴角,有腥咸的味道。她流了血。血的味道让她好像打了兴奋剂一般,她夺过旁边人手里的酒瓶子就跳上了舞台,对着那个男人的头就是一瓶子,然后哈哈大笑。

在小诊所缝合伤口的时候,张天岳摸了摸她的脸,问她,疼么?

她大大咧咧地说,不疼。

张天岳说,我真看不出来,你是真心对我。

杜娴便走过去,把他缠满了白色胶布的头抱在怀里,满心怜惜。

从那天起,张天岳允许了杜娴住在自己的家里,带着她出去,在众人面前喊她女朋友。第一次,他让她躺在自己的臂弯里睡觉。枕着他的胳膊,软软的,杜娴看见水晶球,一片白茫茫中,有她灿烂的笑脸。

4

那晚,杜娴一个人在张天岳的房子里等他回来。可是,左等右等没有等到,却等到了推门而入的警察。他们说张天岳和人打架,拿匕首扎破了别人的肠子,故意伤人罪。如果他回来,劝他去自首,如果他有什么动向,立刻通知他们。

等警察走了,杜娴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床边,脑子里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呢?

连续了几天,她都没有张天岳的任何消息。她没办法睡觉,没办法吃饭,她内心惊惶,但还有一丝隐藏的兴奋蠢蠢欲动,这就是刺激的生活,她想要的生活。

2个月间,警察来了很多次,他们和杜娴一样,开始不耐烦,开始绝望。后来,就再没有来。

又过了一个月,杜娴接到张天岳的电话,听到他声音的那刻,她哭了。

她问他:好不好?

他说:钱,我需要钱。

她说好,你在哪?我拿了钱去找你。

她忘了她可以报警,她只想到,她得救他,只有她能救他,她马上就要变成小时候想象中的那个女巫了,无所不能,去救一个谁都讨厌的人。

第二天一早,她揣着从家里骗来的1万块钱,坐上了去深圳的火车。下车后,她在陌生的城市里到处寻找张天岳。拐卖人口的,骗钱的,抢劫的,那些危险一次次地与她擦肩。她机智又勇敢地与他们周旋,一次次让自己化险为夷。

找到张天岳的时候,紧紧地拥抱他,她才卸下重担一般地浑身轻松。

张天岳住在城中村里最简陋最破败只有10平米的一间小屋里,他们在潮湿的地铺上疯狂地,毁灭一般地索要彼此。

杜娴问他:爱我么?

我爱你。张天岳闭着眼睛,一边陶醉一边说。

杜娴也闭上眼睛,感到从来没有过的幸福。她不懂,男人在兴头时说的话,都是狗屁。

5

她喜欢这样的感觉。她甚至忘记了很多,包括,张天岳是个通缉犯,他们一天三顿都吃面条。

有一次,他们一起出门买面条,悄悄地。有个住在隔壁的人对他们开玩笑:你们那么棒,不愁没钱啊……张天岳攥起拳头要打他,被杜娴拉住。是啊,他在逃,不能出去演出,除了唱歌和耍酷,他什么都不会,他没有生存能力。

在街边的墙壁上,贴着令人心动的小广告:酒店男女公关,月收入10万……张天岳记下了那个电话。

3天后,他做成了人生的第一单,赚到了500块钱。杜娴摸着那钱,心疼得无以复加,她亲吻着他的嘴唇和手指说:我替你。

杜娴去了一家酒吧。她的第一个客人是一个39岁的香港人,她闻到他身上的鱼腥味,她问他:老板,做什么生意啊?

香港人说:卖鱼。

杜娴笑了。那天,她一直处在想笑又不敢笑的崩溃状态,她尽可能地让自己投入,可是手一碰到他就想笑。第一次生意,杜娴没做成。管场子的苏姐吐了烟圈到她脸上,说:想干就好好干,不想干就赶紧滚。我这里不缺小姐!

杜娴点头哈腰,连连说抱歉。

生活,把各种混乱又肮脏的帽子抛向了杜娴,她都以游戏的心态接住,然后戴上。她想,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样的人生才够奇妙,够刺激。

6

就这样又过了半年。张天岳和杜娴,可以过上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的生活了。他们搬离了那一间只有10平米的简陋小屋,走之前,还骄傲地给了房东100元的小费。

这一段安稳平静的生活,让他们有些恍惚,忘记了他们的身份。张天岳的脸上甚至恢复了曾经的小小骄傲,走路又开始鼻孔朝天。而杜娴,却有些焦灼,一些渴望刺激的隐秘在内心深处蠢蠢欲动。

有一天,她刚准备出门,张天岳忽然跑回家里来。他说:杜娴,完了,我被发现了。今天一个老女人认出我来了,问我是不是被通缉?我掐晕了她。现在我们得赶紧走,赶紧离开这里,酒店有我们的地址,不出一会儿,警察就会找来。

杜娴开始收拾东西,问,去哪?我们去哪?

她的手,有些微微的抖,内心的那种久违的小雀跃怦然炸裂,她的生活终于又充满了刺激和悬念。她要跟着心爱的人去亡命天涯了。真好。她掩饰不住脸上浮起的微笑,她甚至收拾东西的时候哼起歌来。

张天岳诧异地问她:为什么唱歌?

她答不上来,只说:缓解紧张。

但是他却恶狠狠地打断她,不许唱!

警察来的比想象中要快很多,踢开门的一刹那,张天岳一把拉过杜娴,水果刀顶上了她的脖子。

冰凉的水果刀顶在颈间的感觉让杜娴一下清醒过来,她听见张天岳对警察说:后退,否则我杀了她。

警察说:你舍得么?她可是你的女人。

张天岳说:我不管,让我走,否则杀了她。

她被裹挟着走着慌乱的步子,有那么一刻,她还是觉得刺激,她不相信张天岳的刀子会刺穿她的喉咙,她不相信。因为一直以来,都是她在付出。她救了他,爱他,愿意为他做一切事情,他怎么可能会杀她呢?

但是,当情况失控后,她发现她错了。她听见刀尖划破皮肤的声音,听见她的血液在片刻间奔涌,有那么一种淋漓的快乐。就像发泄。她想起来她初见他时的那句歌词:

我的排泄,是我的发泄。

真好,死在了爱人的刀尖下,杜娴想,梦想成真,她喜欢。

张小娴小说篇2

在昆曲界,不详知张娴的都认为她是昆曲科班出身,其实她是从苏滩步入昆曲界的。张娴6岁随父到上海,15岁登台唱苏滩,18岁才接触昆曲,她一本正经学习昆曲,那还是在上海大世界游乐场里的事了。

那时苏滩在上海已稍有名气,剧团常年可在上海大世界游乐场演出。班里朱国梁是张娴父亲张柏生的的学生,为人古道热肠,交友四海。一次昆曲“传字辈”中的王传淞到游乐场来玩,一来二往两人谈得投机成为知交。朱国梁本来就对昆曲艺术顶礼膜拜,当他得知王传淞会戏甚多,生、旦、净、末、丑行行精通,便想学几出昆曲折子戏来提高戏班子的名气。一日,两人谈得兴浓,决定将昆曲《西厢记・佳期》作为开蒙之戏,朱国梁、张娴等三个学生学得特别认真,教了不到半月戏就学下来了。但因昆曲的唱、做特别讲究,登台献艺绝非易事,张娴对苏滩中的“佳期”和昆曲中的“佳期”在表演上进行比较,觉得昆曲的表演难度更大,所以不敢贸然登台。为此,王传淞又教了她许多昆曲的片断,连昆曲老旦的戏也教了她许多出。

张娴18岁时的那个昆曲梦,在相隔十年之后终于等来一个圆梦机会:1954年由朱国梁为班主的国风剧团声誉鹊起,那时王传淞已加入这个班子,此外一起搭班的还有周传瑛、沈传锟等一帮“传字辈”师兄弟们。他们听说张娴学过昆曲的“佳期”但至今还未登台上演过,就决定由周传瑛、沈传锟帮助复排加工,在“传字辈”师弟兄精心帮助下,张娴学的昆曲《佳期》终于在杭州三元坊解放剧场正式登台上演,从此张娴真正步入了昆界,圆了她的“昆曲梦”。

张娴精湛细腻的表演,得益于“传字辈”师兄弟们的精心帮教,她那字正腔圆、婉转悦耳的唱工,则依仗江南笛王许鸿宾老先生的指点。

许鸿宾世居嘉兴,幼年从其父许少岩习曲。许老先生谙晓音律,分寸合度,独守海盐旧腔余生,人称“炳炳曲师”。他能单手压笛,左右开弓,与名扬海上的许伯猷、俞振飞、李永圻合称“江南四笛”。

1956年国风剧团赴嘉兴工人文化宫演出,这次组合可谓群英荟萃,除了“传字辈”艺人外,他们还特邀上海的昆界名流助阵,并特请许鸿宾加盟担当首笛同台演出。因而当大红海报一经张贴,便轰动了禾城的曲友和知音。那晚演出的剧目虽未经排练,但因为许老先生坐台伴奏,显得珠联璧合,天衣无缝,让观众赞叹不已。

许鸿宾系嘉兴曲界名流。为施地主之礼,他在演出之余邀请全团艺人去他寓所雅聚。那日老人高兴至极,席间为来宾唱了数段昆曲,有板有眼,余音缭绕,使众艺人一齐陶醉在美妙的昆曲中。

不惑之年的张娴见许老先生和颜慈目,十分随和且又精通音律,便一心想拜他为师,她推着周传瑛说:“你请许老先生帮帮忙,收下我这个学生。”周传瑛上前向许老先生表明了张娴的心愿。许老先生听罢,看了张娴一眼,顺手拿过笛子吹奏起来要张娴试唱一段,并要求张娴往高音发声。少许,张娴随曲起腔,尽兴唱来。雅曲一罢,许老先生十分满意,频频点头赞扬说:“嗓子不错”,当即同意收张娴为徒。

当时许老先生与九旬老娘等三代同住一起,许家对张娴十分喜欢,一定要张娴与他们吃住在一起。张娴过意不去,一定要交伙食费,许老先生推手说:“吃饭不过添双筷,粗茶淡饭,不要客气。”就这样,张娴在许老先生家一呆就是一个多月。

开课第一天,许老先生挑选了《孽海记・思凡》一折,这是张娴入室求教的第一折开口曲。许老先生教学甚严,一板一眼从不马虎。张娴记得那日光景:老先生在曲台上放了一包火柴,数十根为一簇,学一遍曲移一根火柴,十根一满方可上笛引唱。三日一曲,五日一戏,当时张娴年轻,悟性又好,不到三两天就学完一折戏,可谓与日俱进。

1958年10月浙江戏曲艺术学校成立,周传瑛又邀请许老先生出山,为解放后浙江第一个昆曲班执教。那年许老先生已74岁高龄,但还是那么执著,那么痴迷昆曲。

近日,相遇张娴,问及许家拍曲之事,张娴无不感慨地说起往事。她说:“做一世人,我觉得在许家的一个多月生活过得最为舒心,像一家人一样,十分亲热!人在江湖漂泊那么多年,没有感受过如此温馨的家庭气氛。今年我已90多岁了,至今还念念不忘在许家的一个多月。”

正当本文刚刚杀青、尚未付印之前,老人于2月14日中午12点20分在寓所安详逝世。其实老人早预知不久人世,曾对我说:“小潘啊!这本书写好,我要做的事也就做完了。”我说:“你无病无痛,有得活活来!”她一笑说:“人活着要开心,要健康,太长也不好。”据老人的小儿子世璋说:“娘是无疾而终,前些日子老人已在准备后事,把相册理好,把衣服叠好,把自己梳洗得干干净净,说她要做的事已经做完了,要走了,还说我没什么病,用不着住院,我是喜丧,骨灰撒在大海里。”

Story ofa Kunqu Opera Singer

The 92-year-old Zhang Xian is known as Mom Kunqu within the circle of the 600-year-old world's intangible heritage proclaimed by UNESCO in 2001. She suffered from poor health in her younger years. For a long while from her youth to middle age, she never stopped taking medicine. But mysteriously she now enjoys robust golden years in her 90s. Whenever asked about her secret of health, she always replies smilingly: “Kunqu is my secret of longevity”

Many believe Zhang received professional Kunqu training from the very start of her career. They were wrong. At age 6, Zhang went to Shanghai with her father, a performing artist of Suzhou Tanhuang, a singing art indigenous to Suzhou, a city close to Shanghai. After years of training in the family tradition, her debut as a Suzhou Tanhuang artist began at age 16. She learned Kunqu Opera at age 18. But the first formal professional training in Kunqu she received was in the years when she was at Great World, a popular recreation center in downtown Shanghai.

During these years she enjoyed a modest popularity as a Suzhou Tanhuang singer. And her troupe staged performances regularly all the year round at Great World. One day, Wang Chuansong, a Kunqu Opera artist, came to visit the recreation center. He met Zhu Guoliang, head artist of the troupe. The two men hit off immediately. One day when the two chatted about Kunqu Opera, and Zhu wanted the best singers of the troupe to learn some Kunqu from Wang. Wang agreed most gladly. Zhang Xian was chosen. She finished learning a highlight of The West Chamber in less than half a month. However, compared with the same highlight of Suzhou Tanhuang, the Kunqu aria required more sophisticated performance and more rigorous training. Zhang dared not to stage an immediate performance, so she continued to learn from Wang Chuansong.

She waited for several decades before her dream of Kunqu Opera came true. In 1954, Zhu Guoliang was the head of Guofeng Troupe which enjoyed booming popularity among Kunqu fans. Many Kunqu artists including Wang Chuansong and his fellows joined the troupe. When it was mentioned that Zhang had learned a highlight named Wedding Day, Wang Chuansong and his fellows agreed to help Zhang to polish her performance. After a period of intensive learning, Zhang debuted as a Kunqu Opera performer in the Liberation Opera House in Hangzhou. Her Kunqu Opera career took off.

In 1956 when Guofeng Troupe staged a Kunqu gala in Jiaxing, a central city in northern Zhejiang Province, Zhang Xian had another opportunity to improve her Kunqu skills. Xu Hongbing, a prominent Kunqu Opera flute player, was invited to play for the performances. During the troupe's stay in Jiaxing, Xu invited all the artists to his home for dinner. In the tradition of Kunqu Opera, a flute player is usually a lead musician of the Kunqu Opera band for his lead role in the accompaniment and his profound knowledge of arias and singing skills.

During the dinner, Zhang urged a colleague to ask the flute master if he would accept her as a pupil. The master fetched the flute and tried a few notes and then asked Zhang to sing an aria. Xu was satisfied and nodded smilingly that her voice was superb. Then and there he agreed to instruct Zhang.

For over a month, Zhang lived as a student at Xu's house where a family of three generations lived under the same roof. In the training, the master would use a lot of match sticks on the table to record the number of her drills. For a new aria, she must practice ten times before the master played the flute accompaniment. Zhang was fast at learning. Sometimes it took just two or three days for her to master a highlight.

In October 1958 when the Zhejiang Theater Academy was founded, Xu was engaged as a teacher at the academy. He was 74 years old that year.

Just the other day, Zhang Xian reminisced about her days at Xu's house. She said, “Of all my life, the best time I have had was that month at Xu's house. We were like a family. Never have I experienced so welcoming a family atmosphere over all the years. Now in my 90s, I still miss the days at the master's house.”

张小娴小说篇3

很多年没听到白小丽的声音了。这个喜欢一惊一乍的姑娘,现在估计是美女她妈了。白小丽是我的高中同学,也是我的大学同学。很多年没有她的消息,如今猛一听到她,还是那种略带嘶哑但很有韵味的腔调,我还是愣住了。尽管她打的是长途电话,尽管电话线绵延数千里,也依然没能改变她独特的气息。

白小丽开口就说,二驴子,我要到郑州开两天的学术会,明天下午就到。我说,白小丽,果真是你?热烈欢迎热烈欢迎;你说坐哪一趟火车,我明天下午去接你。白小丽说,接就不用了,学术委员会已经安排了接待人员和车辆。你明晚要是有空的话,我们出去聊聊。我当然说,你们住什么地方啊,你给我发短信写清楚,明晚我接你。

事实上,这两天我忙乎得不可开交。公司正在做新一年的规划和财务预算,几个小秘书不知怎么搞的,时不时还闹着小矛盾。尤其是张小娴,对我这个老总的意见越来越大。莫名其妙的是,我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张小娴总是咕嘟着厚厚的嘴唇,见了我这个老总也是爱理不理。我想,这妮子这几天不是又想我了吧?或者是缺钱花了?但转念一想,这两者应该都不是。前天我邀请她去喝茶,她死活不去;而昨天我又往她卡上打了两万块钱。其他的秘书如刘晓菲、桂晓丽,也仿佛对我有意见,不过她们没有张小娴表现得那么明显。我想,不管她们了,这些小妮子大都二十五六岁,哪能懂得生活的奥秘呢。

不过明天白小丽要来了,就是再忙,再闹心,也得抽出时间,平静下来,再温温这一壶当年玉液琼浆般的美酒。我已经到了不惑的年龄,开的公司不算大,员工一百多个,注册人数是九十五个,是家族的企业。当年同学们都说我是富二代,其实不然。当初我大学未毕业就投入工作,一是我厌烦那种刻板的教育,二是我家族的企业已经面临着破产的危机。我父亲说,二驴子,你回来做销售吧,我现在已心有余而力不足。那时候,我看着已经五十的父亲疲倦憔悴的脸,当时就答应了。

那时候我和白小丽正混得热火朝天。白天一块上课,一块吃饭,夜晚就躲在图书馆里,看武侠小说。那时候李亚鹏版的《笑傲江湖》,刚刚火爆起来。各大卫视轮番播放,但我和白小丽却感到看卫视太折磨人了。不如去网吧里上夜市,一个晚上一人才8块钱,可以从头天晚上10点看到第二天早晨6点,中间8个小时,至少可以看10集。白小丽很喜欢凤凰,她不喜欢女主角任盈盈,这让我有点意外。我倒是喜欢剧中的令狐冲,呆头呆脑的呆瓜娶了有权势且如花似玉的老婆――任盈盈。

我对白小丽说,你知道你为什么喜欢凤凰吗?白小丽说,不知道啊。我就告诉她,因为凤凰和你白小丽一样傻。我捏着白小丽的鼻子,揶揄她,想让她有一些嗔怒的表情。我太喜欢白小丽嗔怒的样子了,她一嗔怒,立刻就显得她就是白小丽,而不是她的姐姐白小歌。

2

白小歌是白小丽的姐姐。大白小丽三岁,长相和白小丽一模一样,很多人都说她们是双胞胎姐妹。白小歌和我是同岁,我们在上高一之前,一直是同班同学。然而我在上高一的时候,由于种种原因,这个原因不说也罢,坐了两次班,待上高三的时候,白小丽就赶上我。那时候的白小歌已经是大二的学生。

在高一之前,我和白小歌可谓青梅竹马。父亲有一次对我说,你和邻村的白家大闺女谈了没有?我对父亲说,我们天天一起上学,坐一个课桌。

我在想,如果从小学一年级算起,我们俩朝夕相处已有九年。不过我对白小歌总有一种敬而远之的感觉。你知道,从小学到高一,白小歌每门成绩都是班里的前几名,而我只能勉勉强强及格完事。我从来不敢奢望,哪一天我能同白小歌站在一个起跑线上。

在高一之后,尤其是高二和高三,白小歌已经上大学去了。和我一起去学校上学的,也就只有白小丽了。也就是那时,我和白小丽混熟了。这个白小丽,虽然长相和她姐姐白小歌一模一样,但性情和气质却迥然不同。白小丽没有白小歌那么聪明,成绩虽然不是太好,但也不是太差。加上白小丽一惊一乍的说话方式,我们很快就无话不谈了。

有一天我对白小丽说,我喜欢上你了。白小丽愣愣地看着我说,你不是喜欢我姐姐吗?怎么又喜欢上我了呢?我说,我就喜欢你了,喜欢你一惊一乍,喜欢你豁然大笑。白小丽说,人家都说我是憨傻呢。我说,你跟你姐姐长得一样漂亮,但你比姐姐白小歌,更多一些说不出来的活泼劲头。我就是喜欢你这种型号了。白小丽惊恐地对我说,你和我姐姐亲亲那么多年了,我姐姐咋办呢?我说,我不知道。我说,我现在就喜欢你了,你就是我的白小丽。

白小丽说,我也喜欢你,二驴子。我们就考一个学校吧。我说,好。

那一年我们都考上了大学,哦,大学,大学给了我们足以谈恋爱的空间和时间。我想,我和白小丽在高中没进行的人生课程,在大学里要好好修完。

3

第二天傍晚,我收到白小丽已到郑州的短信。白小丽说:我的驴,我已经入住中州宾馆507房。单间。你的丽。白小丽的短信简短而富有隐秘性,使我不得不开动已经有些榆木的脑袋。这条短信发过来的时候,我正在开车,秘书张小娴怪声怪气地给我读了。我听得出来,张小娴这个越来越懂得男女关系的小妮子,已经有一些恼怒了。出来的时候,我本不打算带上她,可是她说要让我送她回家,我看顺路就答应了。现在她已经知道我出来的目的,我想,她不会那么乖乖地回家了。

一路上张小娴不停地把手伸进我的衣服里,我并不搭理她。我知道她想和我做那事情。可是今天不比往常,要是往常,我可以带她去郊外的荒野兜一阵子风。然后退去她的迷你小短裙,在我的越野车里,进行一次次沟沟壑壑的越野。可是今天不行,我对张小娴说,今天不行,我要去接白小丽。张小娴并不知道白小丽是谁,在她的心里,白小丽不仅仅只是一个女子的名字,而且是一个能够引发她满腔怒火的女子。张小娴听了我的话,不再搭理我。当我把她送到公寓,她并不下车,而是懒洋洋地伸着懒腰,故意把胸器涨得高高的。当初我喜欢张小娴,首先是她高挺的胸器击中了我;其次是她的修长细腻的腿子,可以说,比那些经常走秀的模特,还要吸引人许多。

既然张小娴今天不想回家,索性就让她做一次真正的秘书吧。我对张小娴说,你去经三路的小肥羊,先订一个包间;我去接白小丽,很快就过来。张小娴见我对她分派任务,看来真是不能陪她了,她气嘟嘟地说,我要会会这白小丽。她一转身的时候,我发现她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和鄙夷。

我把车子停在中州宾馆门前,坐在车里磨蹭了一会儿。我不知道是打个电话或是发个短信,叫白小丽下楼来,还是我上楼去,去白小丽的房间坐上一会儿。我还拿不定主意,这时候管理车位的保安走过来,对我说,这两天中州宾馆的房间爆满,先生您还是去别的宾馆入住吧。尽管这个保安说起话来和和气气,但我还是有一些不快。这让我的逆反心理强盛起来,我对保安说,我已经预定过房间了。为了敷衍我那句话的真实,我立刻下车,走进中州宾馆的大厅。等我坐上电梯,按下五楼的时候,我自己竟然吃了一惊。

白小丽的房间507的门虚掩着,我想这个白小丽一定预料到我很快就会过来的,连门也没有上锁。我傻笑了一下,一个嘴角上扬的浅笑,足以表达了我此刻的心情。这么多年来,白小丽还是最了解我习性的。而白小丽呢?此刻她在门的内侧,她在想些什么呢?我刚想敲门,却又犹豫起来。我多年养成的揣摩客户心态的习惯,现在又蠢蠢欲动了。此刻白小丽会在干什么呢?我侧耳倾听了一下,门内隐约传来电视的声音。我想她会是在看电视吗?她是不是在刻意等着我呢?这20年后再见她,第一句话要说什么呢?想着这些,我把左手抬起来,轻轻地敲了敲那扇虚掩的门。我是个左撇子,白小丽知道这些。左撇子敲门,声音和正常的人用右手敲门,略有一些不同。这个不同,只有白小丽能够区分开来。我想白小丽应该知道是我来了。

然而,门内除了传来电视的声音外,又多了水流的哗哗声。等了一会儿,我并没有等到白小丽邀我进来。我又使劲儿敲了敲门,声音比刚才大多了。仿佛白小丽这才听见,门立刻就开了。这门开的如此之迅速,让我有一些惊奇。我故作优雅地走进来,看见白小丽藏在门后。我这才明白,白小丽原来就藏在门的内侧。她早就从猫眼里看见了我,我想,一定是这样的。

4

很难想象,穿着连衣裙的白小丽,藏在门后守株待兔的场景是什么样子的。我一进门,白小丽就婷婷地立在了我的面前。我的一些吃惊的表情和迟疑的动作,让她有一些隐隐的不安。我看见她,一个三十八岁的白小丽,在我眼前有一些局促和尴尬。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第一句话该是她先说呢,还是我来打破这个20年来的僵局?20年来,我们从没有联系过,即使在搜狐的校友录上看到过她的联系方式,即使因业务去过南京几次,我也没有给她联系。想必她也知道我的联系方式,事实上我在校友录上的那一些信息,主要是发给她的。

她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这20年来面对面的第一句话该怎么说。我看着这个年近不惑的女人,比之她大学时期更加的沉稳和成熟,我便有了一种落寞的神态。我伸出右手,礼节性地递了过去,我看见她脸上有一些微微的红晕,明亮的眼眸里闪出一丝亮光。她并没有握住我的手,而是一把拉住了我,把门啪的一声带上了。这个敞开的世界,立刻就是封闭的小天地了。她一下子弹进了我的怀里,我感觉到,她的弹性依然还是那么好,不比年轻她十多岁的张小娴差。我也感觉到,她依然那么轻盈。这时候我想,白小丽不但容颜保养得好,38岁的女人了,还像一个小女人。白小丽确实是一个小女人,我感觉到她依然是那么恰到好处的重量,一个不胖不瘦的女人,永远是一个天使般的女人。

尽管我和白小丽抱在了一起,但是我的嘴唇并没有盲目地行动起来。她也没有。后来我想,这强大的镇定,恐怕不是来源于20年后的陌生,而是来源于激情背后的冷漠吧。我只是捧着她的脸,仔细地端详着。一张我烂熟于心的脸蛋,尽管被保养得无比的鲜嫩,却显然带着时间粉末自然凋落的痕迹,这痕迹便是忧郁和伤感。很多年前的白小丽和我一样,心灵的那张白纸上没有一丝微尘。而如今,我们俩相互端详着,那些微尘挤满脸颜的暗光里。

电视播着江苏卫视的《非诚勿扰》。那个光头主持人很是扯皮,白小丽说。我看看白小丽,又看看那个光头,说,我不喜欢这个节目,不过很喜欢那些敢说敢做的姑娘们。你知道那个叫马伊诺的吗,她太刺激了。她竟然说,谁开着宝马来娶我我就嫁给谁。你知道吗,她说出了现代年轻女孩子的心里话。白小丽看着我说,你也关注这个节目呀,是不是还想结一次婚?结婚我倒没想过,我说,我很喜欢这些女孩子的真诚。

白小丽不再搭茬,只是一个劲儿地看着我。这让我心里有一些发毛,我想,我不还是我吗?我没什么变化啊。倒是你白小丽,那个20年前说话老是让人一惊一乍的白小丽,怎么总是沉默着呢?

这时候我看着白小丽,一时间也不无话可说了。

5

我和白小丽到经三路小肥羊火锅,张小娴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张小娴见到我们,立刻恢复了她作为秘书的职业习惯。很显然,张小娴明白,今天白小丽才是主角儿。我暗暗夸赞她,这样聪明伶俐的女子才是做秘书的料。张小娴领着我们去二楼一个雅间。雅间内有6人的桌椅,有供客人休息的沙发和喝茶的茶几,西侧的墙上还挂着一个24寸的背投电视。我对张小娴说,不错,这个包间不错。然后目视着白小丽说,今晚我们吃你最爱吃的小肥羊火锅。白小丽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挽紧了我的胳膊。张小娴安排白小丽坐在首位上,却非要我坐在白小丽的对面。我不知道张小娴这是什么考虑,反正我和白小丽就像那牛郎和织女,只能隔着桌子相望了。

张小娴说,白姐姐,让您和我们张总坐对面,就是想让我们张总好好看看您。白姐姐,你可不知道,我做错事情了,我们张总总是骂我笨,说要是白小丽在,就会顶我们几个。白小丽看着她笑了笑,并没有吱声。张小娴接着说,在我们张总的心里,白姐姐你就是他千思万想的那个人。白小丽眨了眨那一双好看的眼睛,又点点头。白小丽似乎看出看来了我和张小娴的关系,但她并不挑明,也不恼火。这一点她要比张小娴强多了。不过话又说回来,白小丽毕竟38岁了,而张小娴才26岁,她发点小脾气吃点小醋也算是正常的。这样一想,感觉白小丽和张小娴此刻的表演,都很正常了。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张小娴在没有告知我的情况下,把刘晓菲、桂晓丽也叫来了。这让我一时不知所措。刘晓菲穿着低胸的内衣,白皙的几乎露出一半了;她扭着细细的腰肢,得得地走进来,径直坐在白小丽的右侧。一上来就白姐姐长白姐姐短,对白小丽赞不绝口;她一会说白小丽皮肤好,一会说白小丽眼睛大。有一会儿刘晓菲竟然偷偷地趴在白小丽的耳边私语,使得白小丽一直用眼睛烧我。这时候我才算明白,张小娴这是唱的哪一出。心想,这小妮子是在干什么呢?还没等我完全搞清楚张小娴下一步要做些什么,就听见桂晓丽也得得地走进来了。桂晓丽也算是一个美人胚子,就是眼睛有点小,按她自己的话说,眼睛小,聚光,人就会显得有精神。我想这是张小娴给我安排好了的。刘晓菲来后不到5分钟,桂晓丽就来了。他们并不让我介绍,就知道首座的是白小丽。我知道,她们这不但是给我颜色看看,也是给白小丽颜色瞧瞧。

6

当我明白张小娴的意图后,想到,这三个20多岁的女子从来就没有团结过,今晚在白小丽的面前,竟然凝成了一股她们自己的力量,也实属不易。此刻,我心里清爽多了。我笑着给白小丽介绍说,张小娴,我大商公司的人事部经理;刘晓菲,我大商公司业务部经理;桂晓丽,我大商公司办公室主任。我又望着这三位此刻团结一致的丽人说,白小丽,你们都认识了吧。桂晓丽说,刚刚认识,张总还是要给我姐妹仨详细介绍一下嘛。我并不理会桂晓丽的话外之音,就大肆声张地说,白小丽,XX大学教授,博导。我接着说,桂晓丽,你看看白小丽像不像教授啊?桂晓丽果真被白小丽的教授头衔给蒙住了。我知道桂晓丽她想不明白的是,这么一个漂亮女子,看上去比30岁还年轻点,几乎跟她们一个样子,怎么会是大学的教授呢?

我乐呵呵地对桂晓丽说,你该叫白小丽阿姨的,她比你大一轮的。白小丽对我暴露她年龄的言语,并没有什么不悦。在她的眼里,这几个小妮子也只能是把玩插花的花瓶。白小丽一直在不动生色地端详着张小娴、刘晓菲、桂晓丽这三个叽叽喳喳的长尾巴喜鹊,也并不为她们的话底子感到惊讶,因为她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三个小蹄子都是面上的玩意儿。白小丽之所以不为这三个小妮子所动,还因为她多年修炼来的作为知识女子的端庄和优雅,即使在轻佻的氛围中,她也能保持卓尔不群的气质,仿佛空谷中的幽兰,于荒芜的草丛里开出淡白幽香的花儿。

桂晓丽首先败下阵来,接着刘晓菲也没了底气,而张小娴却还是那么稳坐中军。按说,张小娴此刻应该惊慌起来,因为她手中的棋子几乎没有什么大的作用了。如果按目前的形势,刘晓菲和桂晓丽极有可能临阵倒戈。聪明的张小娴不可能没有看破这一点,但是她为什么还气定神闲呢?这让我有一些迷惑。这个女子,究竟想卖给我什么神药呢?对这三位女子,实话实说,我只有对张小娴有过那么几次越野的关系。我知道,她们都是马伊诺一样的女子。在她们的心里,第一位的不是一个人,理所当然是一个人的财富。而这一个人的财富,还必须是显在的而不是潜在的。也就说,知识虽然也被一个伟人比作财富,但在张小娴她们眼里,人民币和美元,才是硬道理。

记得有一次我同张小娴在越野的时候,她篡改了一句话,让我吃惊不小。她说,美女才是生产力。我问她原因,她指着她的下半身说,男人是靠下半身说话的。之前我做梦都不会想到,张小娴竟是这么一个肉质的女人。不过后来我想,我一个40来岁的中年男人,虽说不上太老,但凭什么让这20多岁的女子喜欢呢?

也许正是张小娴的这种坦诚,让我对她更有了好感。这让孤身一人的男人,多少可以坦诚地排遣寂寞。但更多的是,她会让一个孤寂的男人,在这个纷繁的生活里,感触着匆匆而去的一个女子内心的花开。

7

看来张小娴导演的一次宴请,人员已经基本到齐。这时候服务生把菜单递了过来,我递给白小丽。我说,您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白小丽也没有推辞,拿起了小肥羊店里点菜用的圆珠笔,在菜单上一一点画。那三个女子围在白小丽的身旁,叽叽喳喳地参谋着,如果有一个旁观者看见这一场景,肯定认为她们是一伙好姐妹。而只有我,看穿她们热情和热闹的背后,各自隐藏着隔膜。

我记得公司招聘刘晓菲来的时候,张小娴极力反对。当初我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使人事部经理对刘晓菲这个与她素昧平生的女子,有那么大的仇恨。我现在想,说张小娴仇恨刘晓菲是不为过的。我记得,当刘晓菲这个姿色出众的女子,来到我面前时,我就决定录用她了。而张小娴,这个当时的人事部经理,却连看都没看刘晓菲的简历,直接就给否定了。后来我问张小娴是什么原因极力排斥刘晓菲,张小娴毫无隐晦地说,呵呵,刘晓菲太漂亮了。我斜着眼睛看着她说,漂亮难道是错误吗?张小娴说,漂亮当然不是错,但漂亮滋生罪恶。

最终,刘晓菲在我的坚持下,不仅凭借她出众的姿色,更凭借她超凡的交际能力,被我力排众议录用了。刘晓菲并不负我的厚望,她在业务部,仅仅一年时间,就做到了业务部经理。这让我想起,搞业务的,尤其是那种以销售为主的业务,在专业素质过关的前提下,姿色出众也是考核应聘者的关键一环。后来的桂晓丽,便是以这两个标准,招聘过来的。

白小丽很快点完了菜,然后要了一个鸳鸯锅底。我略略查看了一下,白小丽点的除了精品羊肉和精品牛肉外,大都是一些我喜欢吃的素菜。尤其是焦作的铁棍山药,那可是我最爱吃的啊。白小丽的私下关爱让我甚是感动,没想到这么多年来,白小丽依然记得我的喜好和口味。我从菜单上抬起头来,凝神看了她一眼。碰巧白小丽扭过头来跟张小娴说笑。我顿时被电击了一般。这是一个多么漂亮的侧影啊,我熟悉的表情和那一袭眼眸漫不经意飘来的气味。我想,白小丽啊白小丽,你怎么还要抓我的心呢?

我把菜单递给服务生,服务生圈圈点点地核实了一遍,就陆陆续续地上菜了。小肥羊的鸳鸯锅很有特色,因放了各种药材和大料,服务员说就不必要蘸酱。不过服务生说,如果客人真的需要蘸酱作为调味品,其中小磨油酱、蒜蓉酱、辣椒酱是最好的。这时候我有一个坏坏的想法,看着对面四位如花似玉的女子,我想,她们就是生活的最佳调味品吧。

8

酒要的是啤酒。吃火锅喝啤酒凉热相容,这是非常惬意的吃法。席间,办公室主任桂晓丽喝得痛快极了。她一杯接一杯地敬酒喝酒,白小丽张小娴刘晓菲半杯半杯地喝。如此看来,倘若我不仗义一点,舍命陪这位小娘子,那就真有点阴盛阳衰了。转眼之间,10余瓶啤酒已经所剩无几。桂晓丽已经醉醺醺了,我只好让她提前退场。刘晓菲稍微强一点,我吩咐刘晓菲打车送桂晓丽回去。我把她们二人送到小肥羊的店外,一见凉风,桂晓丽就吐了,直吐得踉踉跄跄的。我去买了两瓶矿泉水,让她漱了口。结果她趴在我的肩膀上,呜呜呜地抽泣起来。这时候刘晓菲还嫌不乱,一只胳膊架在我身上,另一只胳膊架在桂晓丽身上,非要我送她们回家。

我好哄歹哄,说过几天一定补偿她们,才把她们送走。我想,至于补偿,对于她们俩来说,不外乎增加她们的奖金;至于别的,我还没敢越雷池一步;一个张小娴已经够我折腾的了,倘若再摊上这两个混世魔王,我就甭想安生。而对于张小娴,我知道,这个肉质女子,不但想要我的身体,还想剥夺走我的精神。好在我还没有再娶的想法,我和她张小娴,也就偶尔保持着越野的关系吧。

待我回到包间,只剩下白小丽一个人在等我了。张小娴已经不胜酒力提前退席。不过我仔细想来,以张小娴的脾气,她是不应该提前离开的。一想到这一点,我立刻就想到,张小娴并不畏惧她们三姐妹“安内必先攘外”策略的破产。在张小娴的意念里,她发起的空前团结是让白小丽明白,在我张二驴身边,她是插足不进来了。而当她无意间从我嘴巴里得知白小丽已经38岁的时候,她绷紧的神经就不那么紧张兮兮了。按一般常理说,时间才是一个漂亮女子的秘密杀手。她张小娴26岁,正是奔腾的最新版本。

白小丽静静地坐在那里,缓缓品尝着她最喜欢的茉莉花茶。她的悠闲和从容,让我这个视时间为金钱的家伙,显得有一些捉襟见肘。哪怕我坐在那里,见她的自在,我反而浑身不在了。我叫来服务生,把杯盘狼藉的东西都撤了,桌面显得干净、空阔了一些。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相信我们已经拿到打开流逝岁月的秘密钥匙了。

9

张小娴她们仨,只顾着忙乎喝酒了,我们点的菜还有一大半等着下锅。上海青、大白菜、铁棍山药,青青白白地等待着。我先把铁棍山药拨入清淡的锅里,白小丽最喜欢清淡的那一半。而我喜欢辛辣的那一半。我和白小丽的口味,如同截然分明的黑夜和白天,相互黏贴在一块才是一个囫囵的世界。

我说,白小丽,你越来越像你姐白小歌了。白小丽没有搭声,只是雾蒙蒙地看着我,给人一种琢磨不透的感觉。对于她此刻的淡然的表情,我有一些鄙夷。白小歌的沉静和悠闲你是永远学不到的,我心里琢磨,你白小丽是那种到处乱叫的麻雀,给我装什么淑女呢?我也不再看她,也不再说话,看着已经翻滚起来的火红火红的辣椒汤里,铁棍山药一段一段翻滚上来,我就挑出一段慢慢品咂,细细体味。白小丽坐在对面的首座上,透过蒸腾起来的水汽,像是端详一块奇石一样,仔细分辨着我的表情。我想,她不是在端详我,而是在用她那教授的眼光,辨别我此刻的想法。

一阵无语之后,白小丽从她的小小的坤包里掏出一盒软中华来。我本不抽烟,她这么莫名地掏出一盒烟来,我以为她是让我抽的,不料她自己抽出了一根,点燃,并不给我。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当初对香烟过敏的女孩,20年后竟然喜欢上抽香烟了。想当年,我在上高中时就喜欢抽香烟了,然而正是她极力反对,我才戒掉的。一眨眼20年过去了,我早已把香烟忘得干干净净。而且在这20多年里,我一闻到香烟的味道,就会浑身不得劲儿。不想此刻,白小丽点燃了香烟,但她并不吸进肚里,只是重重地抽上一大口,慢慢地吐出来。那些烟雾逐渐汇成烟圈,飘飘渺渺,若有若无,隐隐藏藏,躲躲闪闪,最后形成一幅美丽的画卷。

白小丽这是在玩寂寞吗?白小丽本想给我一个淡然无欲的印象,玩一手流行的香烟文化,却不料一出手就让我看出了她沉寂多年的心思。这散淡的不知去向的烟圈里,平添了她20年的迷惑和不满。我看出了她薄衫下怨恨淡去之后的哀伤,38岁了,那光滑的皮肤白白给画上了几声轻叹;那是一双明眸善睐的世界,却被一重重的光阴给俘虏了。

10

白小丽抽完那一只香烟,表演了那一袭精妙绝伦的烟圈秀。我又劝她喝了几杯茅台,她就再也保持不住白小歌的那种风雅了。白小丽毕竟是白小丽,她的内心的野性是永远难以泯灭的。

20年前,我在大学的最后一个夜晚,我们终于黏贴在一起了。在学校的草坪上,那种弥漫整个春天的草长的青葱气息,一浪一浪淹没着我们。12点多了,偌大的校园似乎只有我们两个。是那青草的若有若无的气息,让我沸腾了。我把衣衫脱下来,在空旷的天空之下,在浓密的夜色之中,我的手按住了白小丽身体上的开关。我要把白小丽打开,完完全全地打开,打开她所的温柔和所有的迷恋;白小丽就是一道白光,当我进入她的丰满的温热的身体时,我告诉她,我看见一道白光,划过了我的夜晚和我的不知所措的内心。白小丽说,我看到了一头满是花斑的豹子,钻进了我的心窝。

那时候我和白小丽说好了,等她毕业后我们就结婚。可是不到一年,白小丽竟然和一个外教去了美国。他能去美国留学,后来我想,对她也许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不过我还是憎恶她一年多,再后来我就结婚了,并且是和她姐姐白小歌结的婚,那是我始料不及的。那时候白小歌已经大学毕业,她并不知道我和她妹白小丽的事情。而我和白小歌,在那个懵懂的高一,就曾经黏贴在一块过。这是一个对白小歌很不公平的事情,白小丽知道我和白小歌亲密无间过,而白小歌却不知道我和白小丽有过那么色彩斑斓的夜晚。

白小丽夹了一块铁棍山药,咬了那么一小点。白小丽说,你和我姐的事情,我在回国第二年就知道了,也就是前年,我才回咱们老家一次。你知道,我自从离开大学,就没有回过家,也没有给家里人写过信。那时候父母都恨死我了。这么多年来,他们已经不认我这个女儿了。白小丽这话不是说谎,我和白小歌结婚的时候,白小歌也说过,她父母和白小丽早脱离了关系。

我说,我和你姐白小歌结婚是值得庆幸的,我们高中时就恩爱过。那时候又以婚姻的形式固定下来,恩恩爱爱一年后,我们有了可爱的儿子;然而上天会妒忌那些幸福的鸳鸯,总是想法子把他们拆开。我和你姐就是这么被拆开的一双。我儿子三岁的时候,你姐学会了开车。那是一个下雨的夜晚,你姐去公司接我回家,却被一辆呼啸而过的大卡车给撞了。

我在给白小丽述说这一段往事时,尽量略去了大量的细节,我只告诉她一个大概的轮廓。这么多年来,一想到白小歌被压在车子下面的惨状,我就不寒而栗。我对白小丽说,我儿子已经16岁了,什么时候,我让她见见你这个小姨。白小丽说,16岁的大小伙子了,他长的是像你呢,还是像我姐姐?我说,都像。

11

白小歌说,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过来见你?我说,有什么好问的?你不是参加郑大的一个学术会议吗?我嘴里说这话的时候,心中暗想,这个20年前和外教跑美国的女人,辗转十几年,最后又大老远从南京过来,有什么样的目的?我知道,白小丽已经不是那个浪漫幻想的年龄了,她也绝不会单单为了见我。这一点我是明白的。倘若她真的是那么在乎我的话,20年前就不会一声不吭地跟着外教跑美国了。

我尽量沉着气说,你为什么来见我?白小丽看了看我,你难道不记得那一个春天的夜晚吗?我看着白小丽,不知道她究竟想告诉我什么。我说,夜晚多了,你是指我和你最后的那一个夜晚?白小丽说,你不明白?我说,明白什么呢?我们那一个夜晚,说过的话早被无情的现实给毁灭了,我们还记着它干什么呢?白小丽说,可是有一样东西可以证明,那一个夜晚是永远存在的。白小丽说完,不慌不忙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然后向我招手,示意我挪过去。我想,作为同学,作为20年前的情人,我不计较你和外教跑美国的事情。我走到白小丽身旁,从她手里接过一张7寸的彩色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和白小丽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子,看上去20来岁。我把照片又递给她,冷冷地说,你不要拿出你20岁的照片来让我瞧,我已经忘记我们的过去了。

白小丽说,你仔细看看,她是你的女儿。我有些惊诧,我说,我怎么相信她是我的女儿呢?白小丽说,信不信由你。我对白小丽突然到来的动机有些愤怒了。我讥笑说,难道她就不能是哪个外教的女儿么?我故意把“那个”一词,换成了“哪个”,这两个汉语词汇,被我不经意那么一换,竟然把我多年来对白小丽的憎恶,一下子滴水不漏地表达出来了。

白小丽现在是大学的教授,她不可能听不出我对她的讽刺。但是白小丽并没有反唇相讥,或许是她为人师表多年养成的包容,或许是她对我有一些愧疚,也或许是她早已料定我会对她出言不逊。白小丽微微扬了一下她青葱的头发说,我并没有让你认她的意思,我只是顺便告诉你,你曾经有这么一个女儿。她把照片收进坤包里,然后不慌不忙地说,她现在在南大经济系学习经济管理,你如果相信她是你的女儿,有空就去看看她。

12

我想把照片要过来,仔细看一看。我想,只要不是那个外教的,无论是谁的孩子都可以,我都要去见一见这个和白小丽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如果DNA鉴定她真是我的女儿,我一定要把她要回来。我打定主意后,对白小丽说,我再重申一次,你20年来做的每一件事情,请不要告诉我,我已经把过去都忘记了;不过,我想见一见那个女孩,倘若她真是我的女儿,我真的得好好感谢您。我有的是财产,我会把财产的一半给她的。白小丽说,你先不要说这些,张二驴,张晓晨认不认你还是两回事。我说,白小丽,这姑娘叫张晓晨?你快把照片再给我看看?白小丽说,不给你看了,你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白小丽有一些微醉了。她坐在我的对面,又吐起了那些飘渺不定、转瞬即逝的烟圈。我透过火锅冒起的水汽,看着她似醉似醒的样子,不禁有了怜悯。火锅里血红血红的汤水,翻滚着鲜红鲜红的辣椒,仿佛煮开了她的心肺。白小丽的话多了起来,她说她当初是多么地爱我。我想,她说的或许是真的,可是她和外教跑美国,也是真的。现在再说这些,仿佛是一种讽刺。因为20年过去了,现在像张小娴、刘晓菲、桂晓丽这一代年轻的女孩子,靠身体说话是一种很正常的手段。而白小丽似乎比她们超前了20年,对当初的我来说,似乎玩得过头了。

我看着白小丽掀动着红红的嘴唇,感觉此刻她湿润的不仅是身体,也还有她那不太完整的心灵。她说的话,对我来说,只有听到和我女儿有关的,我才立刻打起精神来。至于她的过去,我一句也懒得听了。我当她是在表演哑剧,而我是她惟一的观众。我曾经要过她的身体,却没能挽留住她的心灵。现在,她仿佛突然想起了某一出戏的某一曲子,想单独抽出来唱上几句,我想这也未尝不可。但和他同台演出的演员,已经像好多年后在火锅里煮老了的羊肉,已经倦怠了。

13

在我去中州宾馆接白小丽的时候,在517房间,我和她带着安全套的那一番云雨,已经失去了我当年对她的憧憬与渴望。尽管我们紧紧抱在一起,但我却没有用我的嘴唇亲吻她的饱满的身体。时隔20年,那一个春天的夜晚传遍我全身的令人战栗的电流,已经在20年的路径上走失殆尽了。我只是一个劲地挪动着身体,变换着姿势,使我们之间的摩擦和间隙更热烈和紧密,而不致半途而废。现在,我的身体尽管对白小丽还起着某一些悄悄的变化,但那仅仅是身体的事情,和我的内心已经毫无关联了。

张小娴小说篇4

一年前,久未联系的李畔忽然打来电话,带着哭腔求张筝借给她6万元救急,张筝虽然心存惊疑,但顾及多年的情谊,还是到银行转了账。

之后的日子,李畔又来过两次电话,承诺尽快还钱。

转眼间,一年过去了,张筝婚期渐近,看好的房子急等着付款,可是李畔却丝毫没有还钱的意思,几次催促,都顾左右而言他。后来,则拒接电话,再后来,则玩消失。

其实,此前张筝听朋友们说起过李畔借钱不还的事,只是她执意不肯相信。

李畔和张筝是自小玩到大的朋友。小时候,她们经常一起挎着篮子去挖野菜,到了田间,一个挖野菜,一个摘酸枣,回来的时候,两个篮子满满当当,衣兜也鼓鼓囊囊。晚上,在大场院里,她们一边吃着酸枣,一边望着满天璀璨的繁星唱儿歌。到了中学,她们虽然不住同一间宿舍,但经常在熄灯铃响后,一个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地钻进另一个的被窝,彼此分享少女的小心事。后来高中毕业,张筝北上读书,李畔南下打工,她们才渐渐失去了联系。

那个在星光下唱歌的女孩,那个悄悄告诉自己暗恋别班男生的女孩,多么纯真、多么美好,怎么会骗朋友?可是这一次,她听到了内心信任坍塌的声音。

对张筝而言,6万元不是个小数目,她不过是文化公司的一名小职员,月入不过3000元。可是怎么才能把钱要回来呢?难不成对簿公堂?那……那将置朋友于何地?置多年的友谊于何地?她想起了孟郊的一句话:“结交非贤者,难免生爱憎”,果真如此。

共同的朋友娴看张筝左右为难,自告奋勇、费尽周折终将李畔约了出来。在一间咖啡馆里,张筝几乎是哀求着,身着古驰、臂挎路易・威登的李畔才承认那6万元的借款,并保证3天内归还。

可是,3天后,李畔再次消失无踪。这次,连娴也联系不上她了。张筝心痛不已,不仅因为那6万元血汗钱,更因为那破碎了的、再也回不去的旧日时光,以及那被岁月改变了的、再也找不回的美丽朋友!

仅靠一张汇款单是无法通过法律途径讨回这笔钱的,毕竟,这只能证明张筝向李畔汇过款,至于为什么汇,李畔可以有多种解释自圆其说,比如她可以说张筝曾向她借款,这6万元是还款等等。要不回钱,张筝只好先想法凑足房款。正在焦头烂额之际,娴给她送来一份礼物――一段手机录音。原来,娴把那天她们在咖啡馆见面时的谈话都录了下来。这样一来,录音和汇款单组成证据链,加上有娴这个人证,只要诉诸法律,法院一定会认定这笔借款成立,也会就此判决李畔还钱。

张小娴小说篇5

那一栋好像鬼屋,阴森森的。她们都觉得好恐怖啊!(可本作者不害怕)

我们上了三楼。忽然间……“木乃伊的心在烧,金字塔里闷到老……”“啊!!!!有鬼啊……哎呀救命”小茜和小超叫了起来,小娴也被她们吓了一跳。我说“切,是我的手机响了”(刚刚买的&_&偷笑ing)

“什么嘛吓我们一跳”小茜说。

“9494”小超说。

“在说话者,拖出去斩了”我说。

她们都没有说话了。我们到了一楼小娴说“什么,还有一袋吸管”我们看见了石块下面有东西,我们翻开来看“oh,no有存折和身份证哦”小茜说。

“三张存折,两张身份证”小娴说。

“1000?3000?100?”我说“数字真的啊。”

“交给警察吧”我们异口同声说,我们都点了点头。

我们又在那里看了又看,有针。铺垫。沙发……我们都不敢相信了,在种废墟中有人住????

我们跑去公安局报案,有把存折。身份证给了警察。

张小娴小说篇6

2011年3月23日星期三天气:晴

语文老师去学习了,全班欢乐起来。但发生了一件事,让我非常气愤!

今天早上,我看到张鑫佳有一种亮晶晶的纸条,真好看,便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她看到后,抓起一把递给我,我连忙推辞,可心里实在喜欢,就收下了。班长看见了,放下手里一大袋亮纸条,扯起嗓门大吼:“徐婧娴,你要那个干什么!你又没用!你拿它干什么?说!那东西你又学不会,你要什么!”张鑫佳火冒三丈,说:“我给她怎么了?”我正想开口,被她推到了一边。我只好看着,干着急。果然,班长傲慢地说:“你给我过来!”张鑫佳过去了,班长一把扯下她的小组长牌子,说:“你告诉她们,谁和徐婧娴玩,我就摘掉谁的牌子!”事后,张鑫佳对我说:“我们说好了,都和你玩,即使丢掉牌子,也和你玩!”我很感动。想着要还张鑫佳个清白!讨回公道!

山东省滨州市邹平县梁邹小学三年级:徐婧娴

张小娴小说篇7

关键词:法理分析 法律调整 道德调整

一、对婚姻法草案第二条的评析

(一)婚姻法草案第二条概述

婚姻法解释三草案中规定:“有配偶者与他人同居,为解除同居关系约定了财产性补偿,一方要求支付该补偿或支付补偿后反悔主张返还的,人民法院不予支持:但合法婚娴当事人以侵犯夫妻共同财产权为由起诉主张返还的,人民法院应当受理并根据具体情况作出处理。”

我们可以知道,婚娴法解释三是拟对第三者的权益在一定程度上加强相关保护,最近的婚姻法司法解释三草案对“小三”这一热门话题进行规制。

(二)对婚娴法草案第二条的评析

本条规定在我国立法上具有一定的突破性,传统人士对“小三”恨之入骨,但是“小三”确实是普遍存在,目前是需要有相应法律进行规范,法律规范都旨在保护一定的社会关系或者平衡一定的利益关系,本条就在一定程度上保护了第三者的利益,因为在现实生活中的确存在一些善意的第三者在这种关系中损失了青春甚至金钱等却没有得到任何的保护,而且还要承受到道德谴责,舆论压力,所以对这一类第三者来说法律是不公平的,现在对于婚娴关系中没有出轨的一方和第三者利益相应的平衡在此条中得以体现。

本条规定也有一些不足之处,对于第三者没有区别对待。在现实生活中,第三者有善意和恶意之分,对于恶意的第三者,即明知对方有配偶为贪慕钱财或为追求物质享受而与其建立不正当关系,这种行为破坏了他人的家庭和谐,败坏了善良风俗,应该予以制止,能够有效遏制此种不正之风。但对于善意的第三者,他们不知道对方已经结婚或者受到欺骗才与对方建立不正当关系,这一切都是在其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他们为此付出了感情、青春,无意中也对自己的声誉造成了不良的影响。这种第三者本身就是受害者,法律当然有救济的必要。但是本条规定却剥夺了无过错第三者的救济权,造成的结果是,即使玩弄女性者出于良心上拷问而与第三者约定了分手费,第三者在法律上也不能得到这笔分手费,这对无辜的第三者太无情,明显不公平。对于第三者的索偿行为要进行定性分析,区分善意还是恶意差别对待,既要遏制包养“小三”的不良社会现象,又要保护善意的受害第三者,方能达到良好的法律效果和社会效果。

二、婚姻家庭领域的道德规范与法律调整

从婚姻法解释三草案第二条我们可以知道,“小三”的利益在一定程度上还是受到法律保护的,这就涉及到婚娴自由,法律调整和道德调整的基本关系。“小三”在现实生活中都是为人们所痛恨的,无论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都会在道德上受到人们的谴责,但是法律并不能完全的规范婚娴关系和第三者的问题。下面将简单探讨一下婚娴关系的法律调整和道德调整的问题。

(一)婚娴家庭关系领域内道德规范和法律调整是相辅相成、相互补充的

由于婚娴法调整的关系具有特殊性,其中涉及到一些需要法律调整的问题,而且道德在对于婚娴相应的调整中也起着重要作用的,在婚娴法修改的过程中有些人主张通过道德来对婚娴关系进行相应的规范:也有人主张将更多的婚娴关系中涉及到的道德问题由法律予以明文规定并且进行相应的调整。我认为这些观点都是比较片面的,不能辩证分析法律调整和道德调整之间的关系,因为我们不能简单地把某种社会关系界定为或由道德调整或法律调整。道德和法律作为最基本的人类社会的调整方式,二者是相互重叠、相互渗透的。

(二)我国婚娴家庭领域内的道德调整和法律调整应有相应标准

我国传统上的婚姻家庭关系属于伦理道德规范调整的范围,从古至今,道德的规范对于婚娴关系的调整起着更重要的作用。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从我国建国以来婚娴法的发展历程可以看出道德法律化的趋势极为明显。婚娴关系调整中涉及到的道德问题也逐步有部分已经上升到法律规范。从普遍意义上理解,法律是最低限度的道德。立法者也应根据一定标准划分社会关系的某些领域是法律调整还是用道德调整。

法律是对公认的道德规范的确认,但是,并非所有的道德规范都能上升为法律。道德规范的要求在某种程度上高于法律规范中的义务,法律是最基本的道德要求。我们不能奢望把一部分道德水准较高的人的道德观念上升为法律,否则制定出的法律会因多数人无法遵从而失去其存在的基础。因此,我们必须设定一个合理的标准来确定那些是社会最基本的道德要求。

道德规范能否上升为法律规范关键在于它和所调整的一定社会关系中的行为相关联的程度是否必须达到一定的法律要求,也就是说要取决于社会对该行为的否定和认可的程度。一种公认的道德观念要确立为法律,除了这种道德观念所指向的对象具有行为特征外,这种行为还必须达到一定的度。而这个度就是道德规范上升为法律的具体标准就是对违反义务者是否给予法律强制性制裁的必要性和可能性。这应是我们确定一种社会关系究竟是由道德规范还是由法律调整的原则和界限。法律不可能将所涉及的所有的道德问题都进行调整,但是可以依据一定的标准将部分道德规范上升为法律。

我国这次婚娴法解释三草案的推出,把握了道德规范与法律调整之间的辩证关系,把握了道德规范和法律调整问的界限。婚娴法解释三草案的第二条也体现了法律对于第三者的利益的一定程度上的保护,为道德对婚娴家庭关系的调整保留了必要的空间。

参考文献:

[1]曹诗权、孟令志、麻昌华婚娴家庭继承法[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

[2]史尚宽,亲属法论[M].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0.

[3]张文显,法理学[M].法律出版社,1997.

[4]康德,法的形而上学原理一权利的科学[M],商务印书馆,1991.

张小娴小说篇8

预谋

本周,校长听课的步伐终于快轮到我们班了。这天上午校长坐镇隔壁班半天,“大人物”驾到啦,孩子们充满好奇,但只是胆怯地在隔壁教室窗户外张望。到了课间,我故作神秘地问学生:“今天走廊上发现谁啦?”孩子们说:“是校长!”个别孩子还急着补充:“校长在三班听课呢。”我赶紧顺着说下去:“那你们想不想让校长也来咱们班级听课啊?”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孩子们立即高兴地鼓掌同意。于是,我鼓励他们去邀请校长。胆大的几个孩子果真一起走到校长面前,战战兢兢地去邀请了。居然还有一个“追星”的家伙要求校长在他的书上签名,和蔼可亲的校长居然照做了,着实让这孩子拿着签名在班中炫耀了一阵。其实,这签名的事也乐坏了校长,事后悄悄告诉我,孩子们的热情让他有了一种做明星的感觉。

中午,我自作主张告诉孩子们,校长被大家的热情感动了,他接受我们的邀请,并且明天就来我们班,和同学们一起学习半天。这下可把孩子们乐坏了,特别是上午主动去邀请的孩子,感觉正是他们卖力的邀请,才有了这样的结果。我又顺势说:“明天校长来我们班听课,我们就是主人,客人来了,我们应该怎么招待?”刚才还沉浸在兴奋中的孩子顿时没了生机。显然,作为小学二年级的孩子,他们还没有独立承担过接待客人的任务。慢慢地,几个能干的女孩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发表意见,努力回忆爸爸妈妈招待客人是怎么做的,一石激起千层浪,孩子们七嘴八舌起来。讨论下来,水果、零食当然是不行的,但可以为校长倒一杯水,带校长参观我们漂亮的墙报,向校长介绍我们班里的特色……真好,原本的“被检查”成了“主动邀请”,感觉这之间的关系一下子变得柔和了不少。

准备

我们班的孩子还没有和学校最大人物――校长在班里足足待上半天的经历,面对平时在走廊或者校园里只能惊鸿一瞥的校长,孩子们有几许期盼,也多少有些压力。整个下午的课余时间,孩子们都在讨论用怎样的方式在校长面前展现班级风貌。有的说要穿上最干净的校服,戴上最鲜艳的红领巾,用最佳的面貌迎接校长的到来。有的问我,下课时可以和校长说说话吗?我表示当然可以,他们便当即开始讨论和校长交流什么话题了。小欣说:“我要告诉校长我的姓名,下次他在校园里看见我就可以叫我的名字啦!”她边说边美美地想象着那样的画面。有的又说,一定要让校长看看我们教室展示台上的三座奖杯,那是我们每次运动会骄傲的成绩。小娴的同桌突然一拍脑袋,兴奋地说:“让我们班英语最棒的同学和校长用英语讲话怎么样?小娴多次得到过比赛奖状,咱们考考校长的英语水平吧?”真是个好主意,这个建议马上得到了大家的赞同,他们觉得如果能把校长考倒,那是一件很稀罕的事儿。孩子们越聊越兴奋,我在一旁也被他们的激情感染了。

最操心的要数当天放学值日的孩子们。按以往惯例,他们一般15分钟就可以打扫完毕,再让我检查通过就行。这天,我在办公室等了好久也不见他们来请我检查的身影,到教室一看,其实他们已经完成了保洁任务,却还在擦拭桌椅、拖地面,这可是平时大扫除检查时才要干的。我奇怪地问,干嘛要这样干啊?孩子们一本正经地说,明天校长来咱们班了,我们一定要把教室打扫得干干净净地迎接他。这时,我发现小洁用她并不结实的身体反复拖最前面的一张课桌的地面。我不解其原因,她神秘地告诉我,她发现校长听课时都是坐在第一大组最前面的课桌上,她现在就要给他准备好,而且还要把桌椅擦得一尘不染。我顿时被他们的这份真诚所感动了,校长进班来听课,让孩子们觉得这是多光荣、多神圣的事情啊。

推销

第二天早上,在孩子们的翘首等待中,校长准时来到教室,真的坐在了小洁为他准备的最前面的座位上。校长一到,孩子们个个腰杆笔挺,精神饱满。第一节就是我的数学课,一开始,个别孩子可能过于紧张,几个简单的问题都说得磕磕巴巴的,不能很精准地回答出来。在我的耐心安慰下,孩子们渐入佳境。口算是我们班的特色,孩子们快速、正确地计算表现,得到校长的频频点头微笑。状态越来越好,课堂中,个别孩子的精彩发言也超乎我的想象,我对课堂的把握也很满意。在愉快、和谐的氛围中,下课铃声响了。

课间,孩子们将校长团团围住,煞有介事地与校长聊天。因为有了前一天的“精心”准备,孩子们心里都有一个想要达到的“目的”,所以都跃跃欲试地围在校长身边。

这时,小浩主动把小娴引荐给校长。小娴告诉校长,她刚刚获得了杭州市英语赛区冠军,这周日即将参加浙江省赛区的比赛,校长预祝她在浙江省赛区中再次获得优异的成绩。周围的孩子开始“起哄”,让小娴用英语和校长对话。于是,小娴就用她娴熟的英语告诉校长,前一晚她刚刚脱落的牙齿,睡觉时放在枕头下,被牙仙子换成了一枚硬币。牙仙子这次有点粗心,或者太匆忙,留下5元港币,而不是像以前的1元人民币。小伙伴们觉得小娴的英语真是帅呆了,立刻一致把目光对准校长,就等着校长听完之后的反应。谁知校长也用非常标准、熟练的英语问小娴“港币与人民币哪个更值钱”,大家虽然听不懂意思,可是一听校长的英语也说得这么棒,一下子升腾起崇拜之情,校长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又高大了不少。接着,校长用比较慢的语速用英语问周围的同学:你们喜欢英语吗?大家都笑着点头。校长当场表扬小娴的语音非常好听,也非常标准,但小娴却觉得他的英语更棒,比她爸爸(也是她的家庭英语老师)更强,表示回去要让爸爸好好跟校长学习。我好不容易捱到他们谈话结束,刚想让校长给我评评课,却又被其他孩子捷足先登,他们拉着校长走到教室后排看班级的奖状、奖品、礼品、评比栏,就像小导游似的介绍起来。

校长工作繁忙,能放下学校日常琐碎的事务,用半天的时间进驻一个班级,全身心地投入了解班级情况,真是一件伟大的事情。作为一线的老师,平时也少有让校长亲临自己课堂的机会,所以,也要把握好这样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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