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制作杂记

时间:2022-10-30 09:34:41

《国家》制作杂记

关于LOGO

当我们把“国”字的“城墙”拉宽,把“家”字放进去,组成北京晚报《国家》特刊L0g0的时候,我们心里至少有两点忧虑:一是这样改造使用汉字是否违规:二是读者能否看懂。谢天谢地,这一创意并未接到来自文字官方机构的批评,也未收到来自读者和网友的质疑。

其实这种重组汉字,在古代早已有过,比如,古人把“黄金万两”叠起来组成一个字型。这也算一种国学传承吧。更为有趣的是,国庆组委会后来公布的“60周年”Logo,把国旗放进60的“0”里面,与我们把“家”放人“国”里面,异曲同工。

这个Logo的设计,差不多完成了北京晚报编委会定特刊名为《国家》的意图,国中有家,家组成国,家国一体。

通过最简单的设计手段,达到最丰富的内涵表达,《国家》特刊这个logo算是一种新的尝试。

关于汉字

当我们看到《国家》特刊第一期的稿件时,立刻被其中黑明拍摄天安门的组图所吸引,故事围绕着天安门60年的物是人非,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细节,这给我们的设计很大启发,一个“门”字浮出水面。新中国之门,天安门之门,打开特刊之门,打开发现之门……于是,用一个汉字做封面的设计就确定下来。

汉字的神奇在于它的一字多义,这是世界上的其它文字望尘莫及的。把一个字放大置于版中央,配以图片、导读标题。再加上一篇简短文字“穿针引线”,将特刊全部内容统于一个字的义中,这是北京晚报以前从未使用过的版式语言,给人新鲜感受。这也基本符合北京晚报编委会关于《国家》特刊杂志化制作的要求。

这个大胆的独特构想,也使各级领导为我们捏一把汗,这样高的起点,后面那么多期如何坚持下来?

这好比一种游戏,开始把难度标高一点,游戏打下去才有刺激,没有难度的游戏就算胜了,也很无趣。这对我们这个团队的集体智商是个考验。结果很好玩。大家不但没有被难住,竟然在最后3期作出“庆、十、一”这3个字的大结局。更让人意外的是,此“汉字封面”,居然受到了国家文字部门的表扬,说我们弘扬了汉字文化,几十年报纸做下来,这还是头一回。

其实最了不起的还是共和国,只用60年就把中国汉字在世界上的地位提升了几十倍,这也许是用汉字做封面的深层意义。

关于假通

小型报纸的短板在于设计空间小,难以实现阅读的恢宏感。面对60年史诗般的选题制作,我们选择了全部假通版的版式(中间页为真通)这是一次大规模的尝试,它的难度在于拼版、印刷中的技术衔接,经过与车间印厂的反复磨合,基本解决了版缝接合的难点,获得了一些成功的经验,也为今后日常版遇到重大新闻选题时做似通版打下了基础。

世界报纸正在小型化,很多著名的报纸都在用假通这种形式解决由大变小的烦恼,用假通版表现重要新闻选题,用小版实现大报的阅读效果,避免琐碎和局促,将阅读的形式美感新闻张力扩大化,这也许是一种报业趋势吧,

我们可以不喜欢用假货,但可以尝试更多的用假通版,

关于视觉

坡说过,作画求形似,见与儿童邻。他是指画画这件事。我们设计版面,也可以此为鉴。

就习惯而言。一遇到喜庆,就想往版上灯笼,甩彩带什么的:说篮球比赛,就加个大篮球、篮板、篮筐;说秋天,就加一束菊化、红叶……这种条件反射式的版面设计,最早大概来自于上个世纪的黑板报,与儿童的想像力相去不远。这种浅层次的世俗化的做版手段,也许已经不适合今天的阅读口味了。

我们设计《国家》特刊,刻意避免往版上挂灯笼,画鲜花之类的。想尝试一些更具新闻感的视觉符号,更当下一点的视觉语言。也可以说更加写意一点,更加形而上一点。比如,回顾类新闻就很难有现场的新闻图片。在制作中,刻意加大制图的力度。美编宋溪在与文字编辑的密切协作下,制作了一批新闻地图,先进的电脑技术手段,加上丰富的想象力,使视觉图像具有新闻的深度解读价值。使阅读变得立体化,全方位。

视觉应该与时俱进,应从装饰版面进入解读新闻的时代。

关于发现

共和国60年就像一本书,我们的读者反复翻阅过,尤其是那些华彩乐章。更是耳熟能详。报纸办特刊,硬要读者复读这本书,恐怕提不起人的精神。因此,泛泛的成就报道或表现生活变迁的忆苦思甜式报道,也许是条死胡同,

在特刊之初的研讨会上,北京晚报编委会就特别强调,要挖细节,要寻找故事。对这60年中被人们忽略了、甚至遗忘了或被历史的尘埃掩埋了的一些细节,进行发现式报道,拉动阅读兴趣,以“发现”这个点带动回顾60年这个“面”。在制作封面时,我们将各版组中这些精彩的点,提上来,做成广告式导读。比如:国策版关于公私合营的理论,我们选择了“由私变公,荣毅仁也曾流泪”这个不为人知的角度从一个人的情感引入到那个时代的物权变革。如果直接说公私合营,就不会有人关心了。等等,均从发现细节这个角度下手,把读者引入阅读。

关于娱乐

赵本山、小沈阳们的“崛起”,无论你喜欢不喜欢,却可见人民对娱乐的需求有多深。

因此我们按照编委会决定的制造轻松阅读的要求,尝试把那些“伟大”藏在娱乐之中。把那些可娱乐的点提出来,制作加工,放在封面导读中。比如:“《铁道游击队》根本没有土琵琶”、“暗算山本五十六的红色特工”、“收藏冈村宁次军刀的上将”、“I代导弹,发射成功奖土豆”、“北京的桥,从骑驴到开车的跨越”等。这些记者编辑们挖掘出来的幽默的、趣味的点,会逗着读者进入阅读,换个说法,叫“药引子”,去点读者的“笑穴”。

良药尚需一层糖衣,病人才爱吃,娱乐态度就是新闻纸的糖衣。

关于领导和老百姓都满意

当今的社会是信息爆炸的时期,随着互联网、手机等新媒体的迅猛发展,对做报纸的人,具有很大的挑战。读者不仅有知识。而且知道的新闻信息基本与我们同步,阅读口味越来越“刁”,且每个人都在百忙中……这个编写报纸的难度可想而知。

不仅仅是报纸之危,面对今天的读者。老一代电影导演差不多集体退休了、老一代作家差不多集体停笔了、老一代歌唱家差不多集体失声了……如果,没有更多的智慧,更新的技术,就会被读者无情地抛弃。北京晚报总编辑对晚报人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以最高的新闻智慧制作更新式更有创意的产品。

“从总书记到街头二大爷都读晚报”,这样的读者群让晚报人自豪,同样也让晚报人敬畏。多数时候,同是新闻,取胜不仅仅靠料子新鲜还要看制作方法。这种制作,是以读者为上帝,采、编、设计三位一体的全方位制作,

举例说吧,同是草鱼,清蒸、红烧、垮炖,一天只能卖出10条,若加麻加辣,做成水煮鱼,一天能卖出100条,这给我们一些关于“口感”方面的启发。古代画家文敏曾说过:同能不如独诣。

在制作《国家》特刊的时候,我们心里常常惦记着“水煮鱼”的味道。把特刊当作献礼工程去做。一般会获得上级领导的肯定。但是这次不同,我们的制作更想符合读者的口味,更想取得读者的喜欢和赞扬。在很多题目、样式、图片使用上甚至冒着被批评的风险。结果出人意料。读者喜欢、各级领导也都满意。

让领导和老百姓都满意,历来是报人的大难题,《国家》特刊在这方面取得了一些可供研究的经验。关于娱已

画家李津说,逗别人开心容易,逗自己开心很难,画画就是想逗自己开心。同样,我们做一块版。写一篇稿子,画一幅图片,逗读者开心不易,逗自己开心更难。能让自己喜欢了、开心了,那就有八成把握让读者喜欢。

画家黄永玉在香港报纸上连载他的《沿着塞纳河到翡冷翠》,每天上街买报纸,看到自己的文章总感叹一句:“妈的,这老家伙写的真好!”于是。他老人家的这本书成了畅销书。一辈子干着逗自己开心的事,这种人大都长寿。

制作《国家》特刊的每一个封面,每一个标题时,我们的心里都想着要逗自己开心,很期待在拿到印出的特刊时。也感叹一句:“妈的……”。

清代画家李觯说:以画为娱则高,以画为业则陋。设计、制图、写稿也大致如此。

(作者为北京晚报《国家》特刊设计总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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