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是精神的光源

时间:2022-10-26 04:28:40

思想是精神的光源

哲学告诉人们的一个常识就是:理性思维企图把整个世界转化为精神的世界,在这个镜像世界中,控制其把握世界本质的基本手段就是思想。与对物质世界的认识一样,要达到对精神镜像的体认就必须把握其思想特质。也就是说,思想是精神的动词,是精神得以成立的“第一推动力”。但思想是无法成为“绝对思想”的,思想一旦绝对化,就跟思想的初衷毫无关系了,就一定会成为戕杀思想的利器。并且很容易与黑格尔的“绝对精神”相混淆。纳入这样的诡论后,世界上的万事万物,无论是自然、社会现象以及人的思维现象都是从“绝对精神”派生出来的,是“绝对精神”的表现。这样一来,就把一切都弄得头脚倒置了。马克思就曾指出,黑格尔的哲学是“儿子生出母亲,精神产生自然界,基督教产生非基督教,结果产生起源”。

从起源上看,思想来源于对现状的不满;性质上看,思想肯定是个体性的。它与同志式的思想可以组合成一个思想的公共空间,这个空间就像黑暗真空环境里的一个巨大气泡,团结起来的氧气正演绎着一场思想的风暴;从语言呈现上看,思想肯定是言语式的,是破碎的,是灵化飞至的一记反手剑,思想不可能也不需要以鸿篇巨制的地毯式的轰炸来铺垫自己的言路。

思想是一个可以成立的反问,它构成的思想话语都是精神世界的晶体成分。也就是说,精神是大于思想的,精神是思想的居所,思想是精神的主宰。精神因为思想的锐利而高贵,思想也因为精神的牢固和敞亮而得以休息和生活。

这里顺便辨析一下灵魂与之的关系。灵魂大体与精神的指涉区域一致,但灵魂更为个体化,它频繁地出没于文学的描写段落以及诗意的追问,被赋予了浓郁的情感和语境特征,因此,灵魂的能指显然比精神要大,显得更为亲近。拷问灵魂就亲切而生动,是自给自足的;但拷问精神就是被动的,容易联想到精神折磨。看看那些从事思想工作的专业人员,就知道他们并没有被体制的愚昧所钝化,在战略上以精神战为主导,在战术上则以击破思想步步紧逼。他们希望使用促膝谈心的方式观测、打探、告发、清洗你的思想走向。因此,思想与精神是不可混淆的,我们可以称某人是思想者、思想家,但我们不能称赞某个政工师是精神者或精神家,那只有精神病一说。

没有思想的精神是不能成立的。但我们需要注意的是,在特殊环境里,这种具有缺陷的精神往往会爆发出空前的火光。这显然是当事人个体魅力所具有的煽动性因素,这极大地弥补了思想的缺席状态。就像那些铁血勇士,凭着力量、血性的张扬,在精神世界里顶风屹立或顶风写作,都能够使我们铭记他们的恩典和破碎的大纛。

朱学勤曾经说:“幸亏有了顾准,才挽回了我们这个民族的思想界在哪个可耻年代的集体名誉。”又说, “能过时的是顾准思想,不会过时的是顾准精神。”这一点深深触动了我,也使我进一步确定,在一个弱智与弱力的环境里,思想的飞翔与血性的咆哮,应该成为一个思想者的双翼。回避后者的往往是知识分子的学识遁词;而缺失前者又成为民间的浅薄轻行。先锋遍地,先锋就死了。学术泛滥,就不是学术了。双翼展开的精神天空,堆满了灿烂而锋利的芒刺。痛是一种思想的预警,是思想单翅也要飞翔的宿命。因此,思想者总是被光锯碎,痛在自己的天空。

《热道》追求的不是空心之火。她很清楚自己寻求的道,均在热与光的范畴。如果说才子们的凌空反飞类似“六月飞雪”,那么《热道》渴望的还是火中带焰。这就仿佛一只靠近火苗的飞蛾,她从火的心脏地带穿过。带走了火的光荣。与别的飞蛾唯一不同的还在于,这只飞蛾本身就是带焰的火。来自火焰的赤子,敞开自己的身体,飘荡为理想主义的大纛,那些跳动的旗穗,如今正在成为拾穗者们寻找的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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