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爱上陪读保姆:愤怒母亲酿下钥匙毁容案

时间:2022-10-25 06:48:08

大学生爱上陪读保姆:愤怒母亲酿下钥匙毁容案

2007年10月16日,安徽某大学校园里发生了一起“钥匙毁容”事件:一名在校大

学生的母亲用钥匙将一名“宿舍保姆”的下巴和耳轮戳破,还扯下“宿舍保姆”的一块头皮。记者调查时得知,该“宿舍保姆”是这名学生母亲花钱从农村雇来专门照顾儿子衣食起居的,今年刚满20岁。由于儿子自理能力极差,在生活上过度依赖保姆,两人由雇佣关系逐渐变为恋人关系。母亲想尽一切办法拆散他们,但未能如愿,最后演变成流血事件。

近年来,不少孩子上大学前只做作业不做家务,踏进大学校门后,完全不能适应没有父母照料的生活。他们衣服不会清洗,宿舍不会打扫,被褥不会铺叠,甚至连碗筷都懒得刷。父母不得不隔三岔五到学校帮忙料理,一些没有闲工夫的父母只好给孩子请“宿舍保姆”。有钱的一个人请一个,没钱的几个人或者一间寝室合请一个。本文主人公的教训让我们思考:是孩子永远长不大还是父母的宠爱让他们没法长大?

不堪生活琐事,大学生儿子要退学

2006年9月25日,于倩接到儿子马飞略带哭腔的电话:“妈妈,来接我回去吧!我不想上学了!”听到这里,于倩的心一下子揪紧了。究竟出什么事了?可是,任凭她百般询问,电话那头,儿子只是―遍遍嘟囔着:“反正我要回家,你过来接我。”

于倩今年48岁,家住安徽省马鞍山市,是一家私立医院的妇科医生。丈夫马涛是个生意人。唯一的儿子马飞今年刚考上一所农业大学。放下电话,于倩匆忙收拾了一下,就往儿子学校赶去。

儿子到底怎么了?和别人打架了,还是被同学欺负了?想到儿子也许正在受着委屈,坐在汽车上的于倩后悔不迭:“当初填报志愿的时候,怎么选择了外地呢?早知道报考近一点的大学。”

于倩心急火燎地赶到儿子的学校,在食堂门口碰见了儿子。于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半个月不见,以前那个神采飞扬的儿子瘦了一大圈。他眼睛深陷,眼圈乌黑,乱糟糟的头发和胡子覆盖着一张白里泛青的脸。让于倩哭笑不得的是,才初秋的天气,儿子竟在短袖T恤外面罩了件棉袄。

见到妈妈,马飞嘴巴微微一撇,嗫嚅着:“妈妈,又要打水又要洗衣还要上自习,我受不了了,我要回家。”原来这就是儿子嚷着闹着要回家的原因!于倩一颗悬着的心微微放下,可一看儿子的狼狈样,她的眼圈还是红了。她顺手接过儿子手中的水瓶,边走边哄着马飞:“好好好,你别难过,再大的事情还有妈妈呢。”

于倩和儿子一起来到马飞的寝室。刚一推开宿舍门,一股臭味便扑鼻而来。于倩看见六张床上的被子都没有叠,黑乎乎的运动鞋跟臭烘烘的袜子一起散放在地上,落满灰尘的课桌上尽是各种食品的包装袋和废纸屑,卫生间刺鼻的气味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于倩倒吸了口凉气:这哪像人住的地方!她仰头看看儿子的床,一些脏衣服乱七八糟地堆在床上。看来秋衣都穿遍了,儿子才会翻出棉袄。“怎么都不知道自己洗洗衣服呢?”于倩忍不住抬高了声音。马飞的头一点点垂下来:“我要上自习……”望着儿子“无辜”的神情,于倩叹了口气,想说什么终于没说出来。是啊,儿子在家的时候,也只会学习。

1988年的3月,马飞来到人世。于倩和丈夫都是年过三十才得子,分外欣喜。两家的四位老人更是倍加珍爱这个唯一的孙子。马飞一直是家里的“重心”,六个大人都围着他转。无论小学还是高中,马飞每天早晨一起床,干净衣服就放在枕边,早餐也已摆在饭桌上,甚至连挤牙膏都被于倩“代劳”了。冬天垫好厚鞋垫,夏天准备好随身带的凉开水,于倩几乎帮儿子打理了一切。已经19岁的马飞,从来没有扫过地,更别提洗衣叠被了。在妈妈无微不至的呵护下,他的世界里只有“学习”两个字,这是他应该做也是唯一能做的事。马飞完全没有料到,除了学习之外,大学生活中还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妈妈的到来,像是给马飞吃了颗定心丸。马飞看着宿舍里妈妈忙碌的背影,翻出于倩带来的苹果安心地吃起来……于倩忙乎了两个多小时,总算将儿子的宿舍拾掇干净。望着焕然一新的寝室,马飞黯淡的神情一点点明亮起来:“妈妈,有你在真好!”于倩抹了抹脸上渗出的汗珠,笑嗔道:“傻儿子。”“妈妈,不如你不要回去了,在学校陪我吧。同学们好像都不喜欢我,我在这都没人跟我说话,还要整天打水打饭,真郁闷……”望着马飞―脸的落寞和憔悴,于倩的心里酸酸的。儿子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这么“可怜”过?

难道真的就留在这里照顾儿子?于倩一时间犯了愁:如果辞了工作,拿什么保证儿子今后出国的费用?怎么办呢?忽然,于倩灵机一动,决定给儿子请个保姆,照料儿子的日常生活。

听到妈妈要给自己请保姆,马飞立马拒绝了。大学生请小保姆,这样的事情虽然不算大新闻,可内向的他还是不想成为同学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于倩费尽口舌要说服儿子,马飞只是垂下头,盯着地面不表态。

正当于倩为难的时候,马飞的室友们回来了。窗明几净的寝室让他们都加入到劝说马飞的队伍中。甚至有人提议,干脆寝室六个人合伙请个保姆,帮大家打扫卫生,整理衣物。既有人随身照顾,还不用担心成为“谈资”的危险,马飞终于点头答应请保姆。

“恋母情结”换对象,儿子迷上小保姆

几番打听之后,于倩找到了称心的人选。小姑娘名叫王蕾,今年20岁,马鞍山郊县人,初中毕业后就一直赋闲在家。王蕾的“知识背景”最让于倩满意。

10月11日,于倩把王蕾带到马飞的学校后,拉过儿子悄悄地说:“我特地找了个跟你年纪差不多的,又有点文化,以后好相处。”其实,对于这些马飞一点都不在意,他望着王蕾,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此时,马飞根本没有料到,这位清秀的女孩以后会在自己的生活海洋里扬起波澜。而一直把马飞当成小孩的于倩也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个看似合理的选择竟给一段恋情埋下了种子。两天之后,王蕾正式“上班”。她每天固定时间来到寝室,洗衣叠被,擦桌拖地。对于这个聪明能干的农村姑娘而言,打扫一间屋子并不难。布满泥渍的地板,落满灰尘的书桌,横七竖八的鞋袜,气味刺鼻的卫生间,经过王蕾的一番整理之后,很快焕然一新。至于马飞,由于于倩每个月的“额外关照”,王蕾更是仔细地悉心照料他。

自从王蕾来了之后,马飞的生活渐渐规律起来。衣食住行都有人照顾着,他一点点找回了以前在妈妈身边的感觉。每天看着整洁的宿合,闻着衣服上熟悉的肥皂味,马飞不免对这个清秀大方的姑娘产生了一丝异样的情愫。时间久了,他渐渐知道了一些王蕾的情况。她16岁的时候因贫困而辍学,随后就―直在家照顾小她13岁的弟弟。今年秋天,弟弟上了小学,她才能抽身出来打工挣钱。大学生活―直是她的梦想,所以,当听说是给大学生做保姆时,她便迫不及待地答应了。

11月的一天,马飞打完球,汗流浃背

地回到宿舍。这时王蕾正好在宿舍打扫卫生,她看马飞满头大汗的样子,顺口说道:“把球衣脱下,我正好一起洗。”马飞的心微微一动:在家打过球之后,妈妈也是这样交代他的。那一瞬,他有种错觉,眼前的王蕾似乎就是体贴入微的妈妈。

王蕾对马飞的失神浑然不觉,她接过马飞的脏球衣,就准备洗。不知怎么的,马飞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我来帮你洗吧。”脱口而出的话让马飞自己都感到吃惊。王蕾也愣了一下,红着脸赶忙应声说:“不,不用。”那一刻,空气里一股温软的暧昧开始蔓延。两人都有些手足无措。尴尬间,马飞慌忙从狭小的卫生间里退出身来。

这次意外的小插曲之后,马飞和王蕾之间的相处渐渐微妙起来。在马飞眼里,王蕾不再只是个普通的小保姆,她清秀纯朴,成熟能干,乖巧懂事。更重要的是,她的身上常常流泻出马飞所熟悉的妈妈的味道,这让置身于偌大陌生校园里的马飞感到安心和踏实。时间一长,马飞再遇到什么“状况”,脑海中首先蹦出的人,不再是妈妈,而是王蕾。找不到鞋袜问王蕾,感冒生病找王蕾,跟同学发生小摩擦也要向王蕾倾诉。

在王蕾的心目中,马飞也不再像以前那样“高不可攀”,她慢慢发现这个大学生的身上也有着点点滴滴的“小可爱”。她喜欢照顾病恹恹的马飞,喜欢听平时少言寡语的马飞敞开心扉向她诉苦,喜欢把马飞领到她租住的小屋里,变着花样给他做饭吃。在马飞面前,她常常会有一种冲动,想安慰这个充满孩子气的小伙子。就这样,两颗年轻的心一点点靠近,他们之间蒙蒙的好感像初春的小草般迅速滋长起来。

12月底的一天晚上,马飞因一件小事和室友发生激烈争吵。虽然最后事情不了了之,但是,内向的马飞总感觉不满和委屈塞满了他的心房,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找人诉说。这时候,他能想到的只有王蕾。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只有那个女孩能给自己温暖,也只有那个温馨的小屋才能让他冷静下来。黑暗中,他走出寝室,来到王蕾租住的小屋。

然而,此时王蕾并不在小屋里。望着那扇紧关着的房门,寂寞和失落像无边的黑暗一样瞬间将马飞包裹起来。这么晚,她会去哪呢?不知是缘于对王蕾的担心,还是缘于寂寞和恐慌,马飞有些不知所措。他一边不知所云地嘀咕着,一边困兽般在门口来回走动。万般无奈之下,马飞拨通了妈妈的电话,颤声说道:“妈妈,我找不到王蕾了!”还没等于倩回过神来,马飞又匆匆说了句:“没事,找到了。”说完便挂了手机。

原来,昏黄的路灯下,马飞已经看到王蕾娇小的身影。王蕾回来了!马飞直奔过去,一把将王蕾紧紧地搂在怀里,“你怎么才回来?怎么才回来……”泪花在他的眼里闪闪发亮。

王蕾起初被眼前这个失魂落魄的马飞吓了一跳,转而丝丝缕缕的幸福渗入心底。自己一个农村女孩,打小就在弟弟的阴影中长大,什么时候像今天这样被人重视过、被人等待过?她伸出手来,轻轻摩挲着马飞的头发,柔声说:“弟弟生病发烧,我赶回去送医药费。害你等急啦。”马飞伏在王蕾的耳边,含糊地低吟:“下次出去,一定要告诉我!”

两人彼此的爱慕就在这一刻揭开了羞涩的面纱。那一晚,马飞没有回去。在王蕾租住的小屋里,两人第一次逾越了那道鸿沟……

“棒打鸳鸯”不奏效,母亲怒戳小保姆

两人关系明朗之后,马飞索性把铺盖搬到了王蕾的小屋,和她正式同居起来。自此,王蕾也不再去马飞的寝室当保姆,而是守着小屋悉心照料两个人的“小家”。至于马飞,他彻底逃离了“乱七八糟”的大学生活。不用赶着时间打水打饭,不用担心再受同学的“欺负”,甚至不用自己洗苹果削梨子。马飞在王蕾构筑的小窝里乐不思蜀,王蕾也在这种被人依赖的幸福中幻想着两人灿烂的未来,他们完全沉浸在甜蜜温存的二人世界中。  2007年1月12日晚,于倩拨通儿子的宿舍电话,室友言语间有些支吾,再拨马飞手机,关机。类似的情况已经是第三次发生了,于倩有些不安。她忽然想起儿子已经很久没有主动打电话回家,碰到节假日也不再像以前―样急匆匆往家赶,要的生活费却越来越多。联想起那次儿子在电话里追问王蕾时惊慌失措的情景,于倩心―惊:难道儿子和王蕾在一起?  于倩彻夜未眠,第二天一早她就来到儿子的学校。马飞果然不在寝室,他的床上空荡荡的,连被褥都不见了!昨夜的担心加上儿子室友不经意间露出的“蛛丝马迹”,让于倩迫不及待地找到王蕾的住处。房间的一幕顿时让于倩目瞪口呆――儿子斜靠在房角的床上,王蕾正笑吟吟地往他口中喂着什么,两人面色绯红,有说有笑。

自己这哪里是请保姆啊,分明是引“狼”入室!一股热血“呼”的涌上于倩的头顶,她飞一般冲进去,甩了王蕾一个耳光,愤怒地吼着:“你这个狐狸精,勾引我儿子!”王蕾被打蒙了,怔怔地站着,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低声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那是怎样的?当初是来让你做保姆的,不是让你来带坏我儿子!”于倩气急败坏地嚷起来。

听到这里,王蕾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扑簌簌掉了下来。此时,她多么希望马飞能帮自己辩解几句啊!可是,身后的马飞却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

骂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于倩竭力镇定自己。她缓了缓语气对王蕾说:“马飞从小就是个听话的孩子,他成绩优秀,毕业后就会出国深造。如果你真的为马飞好,希望你不要影响他的前途。如果你想利用马飞换取别的什么东西,我劝你死心!”。王蕾声音干涩地说:“我们是真心的。我并不想影响他……”“即使真心,你们都不可能有结果。马飞怎么会找个小保姆结婚呢?”见王蕾没有吭声,于倩接着说:“我给你一笔钱,你以后不要再纠缠马飞了。”王蕾咬着嘴唇,没有应声。她还在等马飞,那个口口声声说离不开她的男人,难道不该说点什么吗?

“如果你愿意离开马飞,我会尽力在马鞍山市里帮你找一份工作。不会让你再回老家的。”于倩又说。王蕾回头看了看马飞,他仍然低头不语,仿佛身边两个人的对话跟他毫无关系。王蕾把心一横,重重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于倩带着王蕾回到马鞍山,将她安排在朋友的公司做打字员。同时,她重新为儿子找了个保姆。这次于倩吸取教训,找的是位中年妇女。不久之后,马飞主动打电话回家,说自己在积极准备期末考试。于倩松了口气,事情总算告一段落。

其实马飞和王蕾仍然保持着联络。在费尽心思获得王蕾的原谅之后,马飞甚至还给她配了手机。夜深人静的时候,两个人便通过手机倾诉衷肠。

2007年4月12日,于倩突然接到马飞辅导员的电话,原来由于马飞长期旷课并无故缺考,学院决定给他警告处分。于倩惊呆了:儿子竟没有参加期末考试!而这时候,朋友告诉她,王蕾已经一个星期没来上班了。

于倩的心一沉:儿子和王蕾一定又在一起了!她心急火燎地赶到学校,在宿舍楼下等了两个多小时,才看见马飞和王蕾手拉手晃晃悠悠走过来。那一刻,于倩的脑袋“轰”的一声,仿佛被人重重击打了一下。

原来,熬不过对王蕾日积月累的思念,事后不久马飞就几次撺掇王蕾来学校。马飞带着哭腔的请求让王蕾不忍拒绝。以后他们经常在一起玩乐,马飞课也不上,王蕾也不回去上班,趁周末休息,王蕾就悄悄赶过去与马飞见面。小别后的重逢冲昏了马飞的头脑,他将学校的期末考试忘到九霄云外了。

怒不可遏的于倩拨开人群冲过去,抓住王蕾的衣服,骂道:“你这个狐狸精,给你找工作你不要,给你钱你也不要,非要缠着我儿子不放,真不要脸!”众目睽睽之下,王蕾急忙争辩:“是马飞让我过来的。”于倩怒斥道:“他也是被你带坏的!”围观的同学越来越多,马飞怕被同学们笑话,扭头冲出人群。

王蕾见马飞竟弃她而去,气得一把将于倩推倒在地,转身去追马飞。于倩岂能再让王蕾纠缠儿子,疯了一样揪住王蕾的长发,生生将王蕾的头皮揪下―块。此时,于倩已经完全失去理智,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胡乱地戳在王蕾的下巴和耳轮上,王蕾的下巴顿时血流如注。直到学校保卫科的人赶来,两人的打闹才被制止。学校立即派人将王蕾送到医务室包扎。半小时后,王蕾被转到安徽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救治。2007年4月20日,记者在医院见到了王蕾。碰巧的是,于倩和马飞都在。于倩告诉记者,她现在很后悔,不该给儿子请保姆,应该让他自己慢慢适应学校生活,锻炼自己的生活自理能力。请保姆不仅没有让他的生活能力和状态变好,连学习也给耽误了,还蒙蒙咙咙地陷入感情漩涡,给不成熟的身心造成很大伤害,同时也伤害了王蕾。他们母子都对不起王蕾。事发后,于倩一直在医院陪王蕾,并付了全部医药费。记者发稿前给于倩打电话,于倩说,她除了替王蕾结清了住院费,还给了她3万元。王蕾答应以后不再跟马飞重修旧好。但于倩心里没底,她不知道王蕾会不会信守承诺,更不知道马飞受到伤害的心灵会不会永远留下阴影?

(文中人物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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