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基因苹果来了

当全世界都在为转基因喋喋不休地争吵时，美国农业部对一种新的转基因作物又开放了绿灯。这一次是苹果。2015年2月，转基因苹果获得美国农业部的商业化种植批准，这意味着，美国农民从此可以自由种植这种苹果。

这种转基因苹果名叫“北极苹果（Arctic Apple）”，它的特点是不易“褐化”。美国农业部网站上的一份文件如此解释，“北极苹果经过基因工程修饰，减少了产生导致果实变褐色的物质。当这些苹果被切片或者受损伤，它们能够保持原来颜色更长时间而不会变成褐色。”除了这一特点，“北极”苹果与其他苹果没有任何不同。

转基因苹果不容易“褐化”的原理很简单。普通的苹果在被切开或者受损伤后，放置一会儿，创口表面就会发生氧化反应，产生褐黄色斑。这些褐黄色斑不会显著影响苹果口感，但会严重影响食品外观。拜转基因所赐，“北极”苹果插入了一些基因，它们来自某些多酚氧化酶（造成褐化的生化反应中关键的一种酶）水平较低的苹果品种。

美国大面积种植转基因作物已有20余年，食品中的转基因加工成分也已多年，但美国市场上供直接啃食的新鲜转基因蔬果并不多见。美国南达科他州立大学生物及微生物系教授颜D曾撰文介绍称，经美国农业部批准进行经营性种植的蔬果作物，有抗病毒的木瓜、李子、土豆和菜瓜，抗虫的甜玉米，以及抗虫和可控成熟期的西红柿。

并非所有这些转基因蔬果都进行了规模化生产。美国人食用的大部分转基因食品是加工食品，其中含有用转基因玉米做成的原料。加上此前已普遍种植的转基因木瓜和甜玉米，新的转基因苹果将有望成为美国少数几种转基因生鲜农产品之一。

转基因苹果在美获批商业化种植，也如预期引来争议。一些消费者和环保组织强烈反对这项决定。美国农业部2月公布的文件表明，研发“北极”牌转基因苹果的公司最初是在2010年提出申请，批准决定实际上是2014年5月做出的。《纽约时报》报道援引当事公司的说法猜测，可能是政治原因导致该批准迟迟未能公布。

美国农业部的一位发言人反馈称，他们花费大量时间分析转基因相关环境安全性的问题和他们收到的所有评论。转基因苹果种植审批总共有两个公众评论期，共收到17.5万多条评论，绝大多数反对批准。

但美国农业部最终还是解除了对转基因苹果种植的管制。农业部的声明对一些常见的疑问做出了细致解释。“这项行动是基于植物有害生物风险评估做出的，该评估指出该转基因苹果不太可能为美国农业和其他植物带来植物病虫害风险。同样，已完成的环境评估也符合美国国家环境政策法和管理性规定。如果通过严格的科学审查后，美国农业部动植物卫生检疫局没有发现新的转基因植物存在造成植物病虫害风险的潜在威胁，那么就应该依据其相关法律法规，解除对该转基因植物的管制。”

尽管拥有相对较好的公信力，但美国农业部对转基因苹果的释疑显然不会令一些消费者打消疑虑。不过，“北极”苹果的开发商、加拿大奥卡诺根特色水果（Okanagan Specialty Fruits）公司对市场抱以信心――美国超市里的苹果正渐渐被胡萝卜等洗净切条、开袋即食的瓜果所取代。如果苹果也能加工成这样的食品，同时又不会变色，那就给食品工业带来了大福利。“要是苹果效果好，接下来还可以再做北极鳄梨、梨甚至生菜。”

传统转基因作物主要面向农民――农作物经过基因改造后，可以对杀虫剂或害虫有抗性。这些进步也是普通消费者难以感受到的。不会变色的特点有望受到消费者和餐饮公司欢迎，因为它会让切片苹果更诱人，也能减少因碰伤而丢弃的苹果数量。

考虑到苹果树的生长周期，转基因苹果将在2016年下半年于美国试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