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芗剧一代宗师邵江海剧作的语言特色

时间:2022-10-21 12:58:14

浅析芗剧一代宗师邵江海剧作的语言特色

邵江海先生的语言特色,极具浓郁的闽南韵味。学习和借鉴邵江海先生的宝贵经验,有利于提高芗剧剧作的艺术水平和保留芗剧的剧种风格,对于改革和发展芗剧艺术,无疑是大有裨益。芗剧剧作艺术水平语言特色众所周知,芗剧与台湾歌仔戏同根同源,一脉相承,历来被誉为国家戏曲百花园里的并蒂莲、姐妹花。其剧作的语言,包括唱词、道白等,不仅具有中国戏曲的特质,即诗词化,且深深打上了闽南文化的烙印。这要归功于备受海峡两岸学者、专家推崇的芗剧一代宗师邵江海。邵江海先生是个土生土长的民间艺术家,他从剧本、音乐、唱腔乃至表演形式等诸多方面为芗剧的形成、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他结束了芗剧演幕表戏的历史,建立剧本演出的规范机制;创作了“杂碎调”等一系列改良曲调,丰富了芗剧的音乐表现力,尤其是语言方面,更是独具魅力。他创作整理的剧目《李妙惠》《六月雪》《陈金花投江》《雪梅训商路》《站地啼鸳》《安安寻母》等,脍炙人口,至今仍广为流传,众口吟唱。邵江海先生是位严谨的剧作家,深谙戏曲的真谛,十分重视剧本语言的推敲与雕琢,形成了别具一格的语言特色。他充分发挥地域文化优势,努力营造闽南地方特色,蕴含风土人情的重彩,凸显情理交融的意境,从而使剧作更切合人意、拨动人心、淋漓尽致地显示出他的个性光辉和艺术魅力。首先,邵江海先生剧作的语言有着深厚的乡土意识和浓烈的平民情怀。清代戏曲理论家李渔曾说过:“戏曲语言应该“意深词浅,全无一毫生气”。成长在闽南的邵江海先生,对闽南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有深厚的感情。他长年累月与城镇平民和乡村农民打滚在一起,与“三教九流”的小人物交朋友。闽南的风土人情、世态民心,他耳濡目染,了然于胸,并由此积累了大量的方言俚语。他所创作整理的芗剧剧本,虽然剧中故事不是发生在本地,人物亦非本地人,他却能运用自己的语言特色,生动、形象地向观众表述剧情、刻划人物、抒感,在他富有古典美的戏曲语言中浸透着民间口语的活水。因此,他的剧作较好地适应城乡文化层的审美心理和欣赏需求,受到广大观众的喜爱。例如《陈金花投江》是发生在苏坑的故事,但观众看起来象发生在身边,感同身受。陈金花投江前“三舍子”的唱段:“听见我囝不要哭,母子眼泪相对流”“利剑断水水难断,奈何天地不肯我多留……”扣人心弦、引人共鸣。他曾坦言,写芗剧,首先是写给芗剧的观众看的,剧本的语言要让观众“听得入心,唱得出口”。这是邵江海先生剧作语言要的独特风格。纵观他的剧作,都象是直面观众,娓娓吐露心声,毫无矫揉造作之感,以达到和观众情感交融的境界。其次,邵江海剧作的语言重本色又不失文采,通俗化又不失诗化。戏曲的本质上剧诗,如何通过戏曲语言的创作,达到当代观众能够接受,韵味醇厚而又通熟易懂的“剧中有诗,诗中有剧,剧诗交融”的意境呢?那就是剧本要写得精、写得深、写得美。邵江海剧作的语言对“精、深、美”的追求和体现,即首先把握本色和通俗,再力求文彩和诗化。所谓本色,就要从剧定人物的性格、身份、心理、情感出发,质朴地准确地以自己的语言风格表达出来。而这种戏曲语言要让观众感知和接受,就需要通俗化。李渔在《闲情偶寄》中指出:“戏与读书与不读书人同看,又与不读书之妇人小风同看,故贵浅不贵深”“雅中带俗,又于俗中见雅”“能于浅处见才,方是文章高手”。邵江海先生的剧作语言,俗中潜雅,亮中藏深,于平易处见精巧,通俗处见深刻。在通俗浅显的剧情中,他运用语言艺术,使酣畅回旋、抑扬交错的戏剧矛盾梳明事理,塑造形象,让人在浅显处见精彩。在《李妙惠》一剧中,他除了浓墨重彩的雕塑了李妙惠追求真情、矢志不改的艺术形象外,特别以诙谐、生动、妙趣横生的语言,把善良、轻佻、略带刁憨的谢启这个人物形象刻划得活灵活现,久久地深印在观众的心里,以致谢启“卖妻做舅”成为民间玩笑的戏语。在《安安寻母》一剧中,庞三春出场念了四句“引诗”:“狂风对面吹,霜雪满天飞,一场冤枉事,未知诉与谁?”以简练的语言营造庞三春被休弃在荒野庵堂、凄惨茫然的氛围,烘托出庞氏含冤受屈。有怨难伸、有苦难诉的悲凉心态。四句引诗,通俗易懂,又极富文彩,蕴含着浓烈的诗的意象。庞氏思念亲子,唱出了“烈火烧山有时尽,大石沉江越沉越深,怕听近邻小儿哭,轻便未敢出庵门”,以及她送走亲子安安后唱出“满腔怒火三千丈,做鬼哭倒地狱门”……这种诗化的语言既亮出了人物心态,又特别能震撼观众的心灵。邵江海的悲剧语言深沉凝重,喜剧语言寓庄于谐,抒情语言流畅洒脱,确是驾驭语言艺术的“文章高手”。再次,邵江海先生剧作的语言特色,既有古典韵文格律的神彩,又有地方戏曲舞台表演的套数。作为剧诗的戏曲,其语言必须受诗歌韵文格律的制约。邵江海先生也是个芗剧音乐的作曲家,他精通芗剧乐曲,他的剧作侵润着芗曲的韵味,所写的唱词特别讲究音调平仄,虽然有的唱词不拘数字,自由回旋,但合辙押韵,音律统一。听起来浅显易懂,但却能引人回味,慢慢地品出诗的韵律美。他的戏曲语言力戒空泛,提倡言之有物,言之有情,即使是采取比喻、夸张、折射的表达手法,也能准确地为特定的戏剧情境营造氛围,开掘人物的内心情感。戏曲是无体不备、高度综合的艺术。唱做念打是戏曲的重要手段,诗歌舞剧的统一是戏曲的优势。邵江海先生剧作的言语特色成功地运用这些“手势”和“优势”。剧本特别注重动作性、表演性,剧作语言涵盖着歌舞的唱做念打,为表演留出空间。唱词也蕴含很强的趋动性。如陈金花的“三舍子”、李妙惠的“哭五更”以及庞三春的“三送子”所唱的“母爱亲恩情难舍,泪水奔流淹石埕,一波一波我心血,离魂飘飘随儿行”。既有人物内心波涛的汹涌,又有人物外部形态的冲动,把生活的自然形态韵律化,诗意化,达到写意传神。空灵自由的艺术效果。总之,邵江海先生的语言特色,极具浓郁的闽南韵味,学习和借鉴邵江海先生的宝贵经验,有利于提高芗剧剧作的艺术水平和保留芗剧的剧种风格,对于改革和发展芗剧艺术,无疑是大有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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