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音乐立美教育的理论基础

时间:2022-10-20 09:38:27

论音乐立美教育的理论基础

摘 要:本文从立美、立美教育、中外音乐审美教育观反思等三个方面阐述了音乐立美教育的立论基础。提出音乐立美教育是指在音乐教育实践活动中,教师按照美的规律,以开发音乐内在美为依据,以建立教学形式艺术化的外在美为手段,引导学生建立并创造音乐美的内容与形式的教育。

关键词:立美;音乐立美教育;审美教育

中图分类号:J601 文献标识码:A DOI:10.3969/j.issn1003-7721.2012.03.018 

作者简介:杨和平(1961~),男,教育学博士,浙江师范大学音乐学院特聘教授(金华 321004);汪薏群(1983~),女,教育学硕士,中国计量学院讲师(杭州 310018)。

收稿日期:2012-02-14

一直以来,受西方美学和美育思想的影响,人们对美育的认识,广泛都停留在审美教育上。这种只强调审美经验,只从接受、消费的视角来看待美育问题的观点是不完备的,在这种美育观点指导下的音乐教育也必然有缺陷。当代美育理论研究成果表明,美育不仅是审美教育,也是立美教育。音乐立美教育则是立美教育下的一个子系统,是音乐教育学研究领域中的一个新课题。研究音乐立美教育,有助于我们了解“音乐教育是美育的重要途径”这一命题的确切内涵,认识和把握当前我国音乐课程改革总体的趋势外延,进而从较深的层面拓展我国音乐教育理论的研究视域,为具有中国特色的音乐教育理论与实践的形成和发展起到一定的理论奠基作用。本文从立美、立美教育、中外音乐审美教育观反思等三个方面分析了音乐立美教育的立论基础。

一、立美概念的补足与创新

我国当代美学家、教育家赵宋光先生,他在美学、哲学、自然科学、教育等领域不仅有形而上的理论建树,还真正做到形而下的实践躬行。他称自己属于“马克思主义隐义学派”,在他的文章中,始终牵系着马克思主义历史唯物和辨证唯物的思想准绳;他又不囿于前人对马克思重要思想诠释的框框,力从文献与实践中挖掘马克思主义的真正隐义;他从马克思主义的实践观点出发,探讨出与哲学认识论学派相对称、并列、补充的学派——驾驭论(cybernology),并将人类学本体论看成是这两者“共需的基础和共趋的归宿”[1]。他于20世纪八十年代初,发表长篇论文《论美育的功能》,第一次创造性的提出立美,经过近30年的发展,该理论已渐趋成熟、系统。在《论美育的功能》\+①中,赵宋光沿着马克思主义的美学观点,针对西方审美学的各种不足,把美学建立在人类物质生产实践的基础上,提出立美,成为与审美并列的一个重要概念。审美是认识过程,立美是实践过程,是审美意识对象化的过程。立美为审美提供“美的存在”前提;审美是对立美成果的精神反映,二者相辅相成。在《历史回顾引发的美学思索》一文中,赵宋光指出“在人类审美意识对象化活动中,有立美和审美这一对范畴,在音乐文化实例中,就有‘音乐立美’与‘音乐审美’这一对范畴”;他认为“立美与审美的相互关系问题,并不是音乐艺术特有的,而是一切艺术(包括语言艺术)共有的”,他将立美广泛地划分为两个领域,“一个是音乐创造、艺术创造、文化创造等‘小循环’领域。……另一个是人类自身生产的领域,通过对文化产品的审美享受,提高社会成员的精神素质,培养出其团结进取创造能力,在教育、交际、娱乐、仪式、精神疗养等等文化活动中各成员将要投入的‘大循环’宏伟实践准备好必需的生理心理素质”,后者人类自身素质的立美才是“音乐审美的终极目的”。[2]赵宋光提出立美理论之后,在音乐美学界引起了强烈反响。王宁一先生发表了《关于音乐美学研究对象问题的思考》一文,肯定地汲取了赵宋光的立美理论,将“音乐立美”与“音乐审美”概念并用,提出 “音乐美学是研究人类音乐立美审美实践普遍规律的一门特殊的艺术哲学”[3]的定义。他提到“‘立美审美实践普遍规律’一语试图以实践观点在动态中描述音乐美学。针对西方美学界只强调‘审美经验’,只从接受的观点,‘消费’的观点看待问题,特别强调了要从创造方面、‘生产方面’,实践方面看待美。马克思的‘美是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正是着眼于主体的创造行为来规定美的。当然,立美、审美是密切联系的:立美中有审美,审美中也有立美,双方并提,似更全面。立美当有结果,审美需有对象,这个作为结果和对象的‘中介结构’就是客观存在的音乐的美”[4],从而在音乐美学研究中将立美上升为与审美同样重要的地位。但正如学术创新之路的艰辛,新观点的发展必定难以一帆风顺,会遭受传统观念的考验。音乐立美、审美概念提出后就出现不同看法,以邢维凯为代表,他从学科概念构建要科学的角度出发,认为“音乐立美”概念的内涵是指“相对于音乐的欣赏、接受活动而言的音乐创作实践”,“我们通常所讲的审美实践活动,即包含了审美对象的建立、传达与接受这三项基本活动。以‘音乐审美实践’这一概念为例,它理应包括‘音乐的创作’、‘音乐的表演’以及‘音乐的欣赏’这三个范畴”,从而认为音乐立美、审美是一对“从属概念”,立美概念没必要设立。[5]虽然他主张学科概念建构规范化、明确化的初衷值得称道,但从他有关音乐立美、审美内涵与外延的论述来看,不得不说当时他对二者的认识不够深入。而后,不少学者回应了他的观点。王宁一认为立美有四方面的内涵,与审美的关系分别是:“以建立物态化的美的中介结构形式为目的,并以此与‘审美’相区别。‘立美’是主体驾驭特定的物质手段以建立物化结构的一种生产劳动。相对于物质生产它是第二性的精神生产;相对于审美活动,它却具有第一性意义。因此,如果说‘审美’属于意识活动,那么‘立美’则是实践活动。‘立美’的典型状态当然存在于创作活动中,鉴于音乐专业分工的特殊性,作为二度创作的表演活动自然也包括其中。……‘立美、审美’这对概念,既可从形式逻辑着眼,把它们看成是历时性的并列概念,又可以从辩证逻辑着眼将其看成是相互渗透又相互转化的一对共时性的对立统一的范畴,而唯独无法将其视为从属关系。”\+②

杨和平指出邢文“只注重(审美)的形式逻辑,而忽视了音乐实践”,“对‘立美’‘审美’概念的认识和判断,无论是从逻辑上说还是从音乐实践上论,都是欠全面的,其理论依据也是不够充分的”。[6]文章取辩证逻辑的视角,论证音乐欣赏(审美)与音乐创作(立美)之间相互联系、相互制约的辨证关系,两者既统一又有区别,回应了邢文关于音乐立美、审美这对概念不能并提的看法。修海林、罗小平在《音乐美学通论》一书中指出:“立美的成果是审美的依据,审美的能力是立美的条件。在立美的创造中,贯穿着审美意识的作用,并获得审美的愉悦。在审美过程中,亦渗透着立美的影响,主体在美的形式的欣赏中,会不知不觉地按照美的规律构建自己,并逐步达到自觉与自由的境界”。[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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