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爱情传奇

时间:2022-10-20 09:01:37

他们的爱情传奇

听到大兵和娟子的故事,是在一次友人聚会上。娟子是旧识,但也只是隐约知道她身世坎坷。她是一位单身母亲,独自带着儿子打拼,至于孩子的父亲是谁,他们结没结婚,她不肯说,别人也不好问。那天,娟子向众人介绍大兵,说是她的老公。席上的人短暂错愕,以为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单身生活,她终于找到了归宿,还为她庆幸不已。谁知,我们全都错了。大兵,不但是她的老公,还是她儿子的亲生父亲。他们结婚后便分离,从此多年无联系。娟子带着“非婚生子”的嫌疑,顶着家人的误解和责难,在领到老公的“死亡通知书”之后,终于等到了幸福的真正来临。

这样跌宕起伏的故事,发生在我们身边,堪称传奇。

他说

我是个孤儿,16岁即从军到,做了一名边防战士。艰苦的环境磨炼了我的意志,但由于长期驻守边疆,年届30的我还是孑然一身。

2004年,我从返回内地办事,坐的是银川至北京西的快车。火车进入河北境内,车上几个流氓公然调戏一名女生。身为军人的我看不下去,上前制止。流氓恼羞成怒,向我发起攻击。由于对方人多且车厢狭小,搏斗中,我被对方的匕首刺中。

由于失血过多,我昏迷了3天3夜,醒来后已经躺在武警医院。看望我的除了部队首长,还有好多陌生人,其中,就有我后来的妻子―娟子。原来,娟子的小姨跟我同车,我受伤后,她主动陪同我去了医院,后来还安排她的外甥女娟子来看护我。在后来的接触中,我对娟子产生了好感,我们约定,有机会到我的老家东北去看雪景。

不久后我出院回老家养伤。分开的那些日子,我对娟子的思念与日俱增,长途电话成了我们联系的纽带。伤愈归队后,由于我常年驻守雪山,通信极为不便,与娟子的联系更加困难,经常两三个月才能辗转收到她寄来的信件,一来就是一大包。我们的感情就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生根发芽。我们约定,我休假时到石家庄去看她,并拜见她的父母,商量我们的婚事。

没想到,到了石家庄,娟子父母听说我是现役军人而且在,坚决不同意我们的交往。她不忍跟父母对抗,假意答应与我分手,暗地里却与我约定,等我从老家探亲回来,我们就去领结婚证。几天后,我如约来到石家庄,瞒着她父母领取了结婚证,就在我们计划去哪儿旅行结婚时,部队的电报来了,要求我火速归队。临走时,我向她保证,回来一定补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给她。

可是谁能想到,我们这一别就是8年。对于一对热恋中的新婚夫妻来说,这是多么漫长的日子。

回到部队后,首长给我介绍了两名公安同志,并交代给我一个任务,要我打入一个跨国贩毒集团内部做卧底。为了完成这个任务,我必须“消失”。从此我隐姓埋名,用另一个身份出现在贩毒集团里。而为了保护我,部队特意寄了“死亡通知书”给我的妻子。但是当时我并不知情,我也没有意识到,这次的任务竟然要这么久才能完成。

在毒枭的贩毒网里,我的绰号叫虎哥。我经常出入花天酒地的场所,沉着冷静地和犯罪分子周旋,但我没有忘记远方的妻子,没有忘记自己是军人的身份。好几次我险些被毒枭识破,但都幸运地过关,最终取得了毒枭的信任。

由于事涉机密,太多的细节不能公开。只是,今年5月,我终于可以归队了。领导特批了我两个月的假期,我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去找她,我日夜思念的妻子。

她说

还记得当年他向我求婚时,紧张得话都说不连贯,我好笑地看着他,他向我敬个军礼,严肃地看着我:“报告首长,我申请跟你结婚。”然后诱导我说:“结婚的手续费我来出,你只要在我的配偶栏,签个字就行了。”

这曾经是我跟他说过的一个笑话,想不到他用来对付我了。我大笑着点头,却忍不住掉下幸福的泪水。这个从纯洁的雪山上下来的男人,有着一种跟雪山一样难以形容的纯净,把自己交给他,我很放心。虽然我们是背着父母私自结婚,但我想,只要我跟家人说清楚,他们应该不会太反对。

但我们领证后还来不及见父母,他就接到命令归队了。“新婚离别”就这样真实地在我的人生中上演了。我有些不甘心,我的婚礼来不及准备,我的亲朋好友来不及通知,我还没有来得及接受全世界对我们的祝福,他一句“有任务”就把我一个人扔在了冰冷的站台。

我以为,他很快就会回来接我去部队,在全体官兵和雪山珠峰的见证下,给我一场绝无仅有的浪漫婚礼。但他这一去,竟然整整8年。

他走后不久,我就察觉到自己怀孕了。这本来是一桩喜事,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件事情告诉家人。父母终于发现,他们暴怒不已。父亲动用所有关系查找他,均无果,断定我嫁给了一个骗子。于是,执意不肯打胎的我被赶出了家门。

然后,我接到了他的“死亡通知书”。但是,我不相信,我们还没有举办婚礼,我们的孩子还没来得及叫声爸爸。

倔犟的我没有回家,我决定自力更生活下去。我给各个相熟的编辑联系,书稿、书评、审稿、校对,只要能赚钱的,我通通接了下来。

不是没有想过放弃肚子里的孩子,有一次我已经躺在了手术台上,然而,大夫的一句话让我改变了想法。大夫说:“小脚还乱蹬呢!真是可惜了!”那一刻,我决定,我要这个孩子,不管他的父亲是不是个骗子。

一个不被自己家庭接受的单身妈妈有多难,想必不说你也能猜到,就连难产时的签字,都是我自己完成的。生下孩子后,我到了北京投奔朋友,开始了边工作边兼职的生活。宝宝一岁多,我就把他送到了幼儿园,自己开始半职业化的创作状态,几年下来,我竟然也可以把自己和孩子养活得不错。

2009年,我得到父亲病重的消息,带着宝宝赶回家。打开家门时,父亲正在看报。宝宝悄悄挪过去,倚在他身边。父亲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宝宝,终于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我悄悄地擦掉眼角的泪水。不久后,父亲永远地离开了,我紧紧地握着他的手,陪他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我答应他一定要幸福,让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安息。

过年的时候,母亲说帮我算了命,我今年会圆满。我不在意地笑着。这时我已经进入北京的一家央企,我有家人和儿子的陪伴,还有喜欢的工作,已经够美满了。再美满,也只是锦上添花吧!

“五一”的时候,小姨打来电话,让我帮她到北京西客站接一下朋友。我在电话里听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却迟迟想不起声音的主人是谁。“我长发,短衫,长裙。”刚刚发完消息,就听到背后一个声音响起:“我知道,你的头发还是那么漂亮,人一点儿都没变。”

我迟疑着转过身,站台上的光太亮了,照得我睁不开眼睛,只有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是他,我曾经以为再也见不到的那个人,终于踩着云彩,来接我了!(肖进摘自《精品导报》)

上一篇:会说话的女人赢桃花 下一篇:草根家族的恩爱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