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电影今日大师正年轻

时间:2022-10-19 11:42:38

欧洲电影今日大师正年轻

电影节的生存逻辑

1994年爆发的美国电影一路燃烧到了法国南部蔚蓝海岸的度假小镇,在那里,由克林特・伊斯特伍德担任评审团主席的第47届戛纳电影节将最高大奖金棕榈颁发给了年仅30岁的昆汀・塔伦蒂诺。这个结果当时并不被所有人接受。当昆汀走上戛纳电影宫卢米埃尔大厅的舞台,正要发表获奖感言时,俄罗斯导演尼基塔・米哈尔科夫的一个粉丝尖声骂道“真傻啊!这是瞎搞啊”,被打断的昆汀用左手中指做出回应。而就在奖项揭晓的几个小时之前,当10个评委坐在被严格封锁的别墅中通过投票决定哪部主竞赛影片获得金棕榈时,现场也并不和谐。评委们首先通过投票在23部电影中选出了三部备选,最终张艺谋的《活着》获得了八票,尼基塔・米哈尔科夫的《烈日灼人》以及昆汀的《低俗小说》均获得了五票,其余两部获得了三票。接着大家开始在《活着》《烈日灼人》《低俗小说》之间进行最终投票。《低俗小说》获得了五票,《烈日灼人》获得了三票,《活着》获得了两票。当即就有评委表示不满,但克林特・伊斯特伍德却因为自己喜欢的电影拿了金棕榈而感到非常满意。多年之后,当时的副主席凯瑟琳・德纳芙向媒体透露,“那年克林特・伊斯特伍德几乎全程被华纳工作人员保护,完全与其余评委隔离,因此大家都很少与他交流,最终结果出得太快太急,自然会有很多人不满…… 要如何跟那些美国人解释为何《亲爱的日记》并不仅仅是一部大闷片呢?”

这不是这个世界上最知名的艺术电影节第一次向美国电影屈服,1979年,为了能够让科波拉的《现代启示录》参加戛纳电影节,戛纳主席吉尔・雅各布打破当时的陈规,让5年前获得过金棕榈的科波拉带着新片进入竞赛单元,并给予他贵宾式的待遇。那届戛纳的评委会主席、法国女作家萨冈心属《铁皮鼓》,但在电影节官方人员的活动下,最终金棕榈同时颁给了《铁皮鼓》和《现代启示录》。

进入1990年代,好莱坞在世界电影逐渐确立的强势地位最终让戛纳电影节再也不是那个欧洲电影人说了算的地方―1989年的金棕榈给了史蒂文・索德伯格的《性、谎言、录像带》,1990年的金棕榈给了大卫・林奇的《我心狂野》;1991年的评委会主席是波兰斯基,他独断专行,拒绝了雅各布推荐的欧洲电影人评委,在评选过程中几乎否定了全部金棕榈候选影片―雅克・里维特的《不羁的美女》、拉斯・冯・特里尔的《欧罗巴》、基耶斯洛夫斯基的《维罗尼卡的双重生活》、安哲罗普洛斯的《鹳鸟的踟躇》、莫里斯・皮亚拉的《梵高》,在他的主导下,金棕榈连同最佳导演、最佳男主演都给了科恩兄弟的《巴顿・芬克》。

事实上,1980年代末期开始兴起的美国独立电影确实要比同期的欧洲艺术电影更有活力,更容易被世界观众接受,而同期的欧洲艺术电影正在经历一个大师老去的更新换代时代。加上电影工业的全球化推动,戛纳作为全球电影版权交易市场以及新片宣传的最佳场地都得以进一步确立,美国电影的影响日益增强自然是在情理之中―这种电影节的生存逻辑在今天显得更加明显,虽然大奖都颁给了那些大师之作,但每年戛纳最让人关注的当然是好莱坞新片的首映和明星红毯。

新老交替的变革年代

虽然美国电影在 1994年的戛纳电影节大出风头,但这并不代表那年的欧洲电影不值一提。在戛纳,俄罗斯导演尼基塔・米哈尔科夫的《烈日灼人》与张艺谋的《活着》一起拿下了“二等奖”评委会大奖;南尼・莫莱蒂第二次入选戛纳电影节主竞赛的《亲爱的日记》为这个意大利导演获得了戛纳电影节最佳导演奖。关注苏联历史悲剧的《烈日灼人》被认为是米哈尔科夫导演生涯的翘楚之作,而南尼・莫莱蒂从此成为戛纳电影节的“嫡系”,他之后的每部长片作品全部入选戛纳的主竞赛单元,最终,他于2001年凭借《儿子的房间》成功登顶夺得金棕榈。

在非竞赛单元,那一年的戛纳孕育了众多如今代言着欧洲艺术电影的熟脸―一种关注单元有葡萄牙导演佩德罗・科斯塔的《落入俗世》,法国女导演克莱尔・德尼的《我不困》,奥利维耶・阿萨亚斯的《赤子冰心》。导演双周单元则有后来两度登顶金棕榈的迈克尔・哈内克的《机遇编年史的71块碎片》,帕斯卡尔・费兰的《与死者协商》,芬兰导演阿基・考里斯马基的《坐稳车,泰欣娜》。

虽然这些新导演们的创作风格大相径庭,但很明显,用平实的电影手法表现冷战之后普通人的日常生活、新移民与文化冲突在逐渐取代前20年的冷战、政治题材,当然,关注政治从来都是欧洲艺术电影坚韧的传统,这一年的柏林金熊奖影片,爱尔兰导演吉姆・谢里丹的《因父之名》;威尼斯金狮奖影片,米尔科・曼彻夫斯基的《暴雨将至》都延续了这种艺术传统。

1994年最知名,也最富有野心的欧洲电影无疑是波兰导演克日什托夫・基耶斯洛夫斯基的《红白蓝》三部曲的《白》与《红》,连同1993年的《蓝》,这系列探讨“自由、平等、博爱”、献给欧盟诞生的影片无疑代表着那个时代欧洲艺术电影的最高峰。同样,三部影片聚焦的都是冷战后普通人的生活以及欧洲裂痕的弥补,而基耶斯洛夫斯基在1996年的英年早逝,使得《红蓝白》三部曲成为他的遗作。

商业电影方面,法国导演吕克・贝松在高蒙资金的支持下拍出了英语片《这个杀手不太冷》,影片获得了不小的成功。有趣的是,从这一时期开始,他的创作都很少被法国的严肃影评界所肯定。今天的事实证明,他的确是为数不多的能够在好莱坞压力下保持创作并取得商业成功的欧洲导演。

影响更为深远的是独立电影的制作,在英国,丹尼・鲍尔交出了出色的处女作《浅坟》;在丹麦,一个名为“道格玛95”的运动正蓄势待发,拉斯・冯・提尔和托马斯・温特伯格正在准备一场电影创新,他们日后的创作,都将为全世界的观众所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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