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跨界民族问题浅析

时间:2022-10-17 05:04:13

亚洲跨界民族问题浅析

【摘 要】对于跨界民族的研究是民族理论研究和民族工作的一个新的热点。本文试图从国际关系学和民族政治学的视角观察跨界民族问题对于国家安全的影响,以亚洲范围的跨界民族问题为例对跨界民族的特点和跨界民族问题出现的原因及其对国家安全的影响做初步探讨。

【关键词】亚洲;跨界民族;国家安全

一、跨界民族产生的客观性

跨界民族是在人类社会文明进程中,人们共同体的民族过程与人类社会的国家过程普遍发生的一种叠合现象。到了近现代,地球上近3000个族体基本上已稳定地定位在约200个国家和地区之中,这种数字悬殊的结合,产生了两种结果,一是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为多民族结构,二是相当一部分民族被国家政治疆界所分隔,成为特殊的族体,即跨界民族。

二、跨界民族的概念厘清

跨界是一个划定标准,指的是原生民族主体和传统聚居地被政治边界和国界线所分割。跨界民族具备两个必不可少的特征,一是原生形态民族本身为政治疆界所分隔,二是该民族的传统聚居地为政治疆界所分割。换言之,原生形态的民族在相邻的国家间跨国界而居,他们的地理分布是连成一片的,他们是具有不同国籍的同一个民族。

跨界民族的特殊性在于它融文化意义上的民族属性与政治意义上的国家属性于一身,是十分独特的一种民族形态。葛公尚认为,政治人类学范畴的跨界民族概念并非十分完备。近现代以来,出现了许多同一民族建立不同的毗邻国家的现象,如东西德、朝鲜和韩国、中东阿拉伯国家等。这些民族主体虽然具有跨界民族的两个特征,但因建立了不同的政权,国家意识已超过了民族意识,因而不能完全等同于跨界民族;而这些国家之间的问题虽与跨界民族问题有一定的相似性,却不能等同于跨界民族问题,严格来讲属于国际政治问题。参考葛公尚的这一看法,我认为跨界民族的划定标准需要补充一点:在历史上符合以上标准的民族主体的不同集团,必须没有建立各自的独立政权。在研究中使用较多的相关概念还有跨境民族、跨国民族。跨界民族与这些概念有相似性,但跨界民族的概念相对更为具体准确,而跨境民族和跨国民族的概念较为宽泛。

三、亚洲的跨界民族

亚洲民族情况和民族问题最复杂。虽然目前世界上约有两三千个民族,交错分布在200多个国家和地区,但是世界约60%的人口和一半以上的民族分布在亚洲;亚洲具有最多的跨界民族和最复杂的民族关系。由于历史上的人口迁徙、政治疆界对于同一民族的居住地的人为分割,亚洲的跨界民族存在具有普遍性。从地理范围的角度划分,亚洲分为东亚、西亚、南亚、中亚、北亚,这些地区都存在众多的跨界民族。

四、亚洲范围的跨界民族问题

跨界民族问题的产生以跨界民族的存在为前提,但是跨界民族只是跨界民族问题产生的一个必要条件。并不是所有的跨界民族都会产生跨界民族问题。在亚洲范围内,存在这些影响较大的,与地区热点直接相关的跨界民族问题:中亚的阿富汗的普什图尼斯坦问题;南亚的斯里兰卡泰米尔人和僧伽罗人的冲突问题;东南亚的泰国南部的马来人问题;西亚的库尔德人问题;北亚的格鲁吉亚问题等。

五、这些跨界民族的产生原因分析

这些跨界民族问题之所以产生是复杂的历史原因和现实因素相交织的结果。综合分析内部因素和现实原因,跨界民族的民族意识强烈是直接原因。民族利益与国家利益的冲突不能得到合理的解决和疏通是根本原因。而民族政策的不合理不平等又往往会造成上述两个原因出现。民族意识强烈是民族利益被侵犯和忽视的必然结果。强烈的民族意识是与跨界民族作为整体受到歧视和不公正待遇有关的,比如所在国的同化政策和去民族化政策,以及歧视性的制度安排。泰南马来人的案例中可以看到这一点,泰南马来人的激烈反抗,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曼谷王朝开始的文化、语言和宗教的“泰化政策”。印度泰米尔人在僧伽罗人统治的社会中地位低下,却还同时受到包括锡兰泰米尔人在内的其他民族的排斥,造成了他们对于国家的不信任。而因为他们的反抗,全体泰米尔人都被看做异己和危险分子,反过来加强了泰米尔人的团结和民族意识张扬。进一步加剧了斯里兰卡国内的族群冲突和种族分裂,撕裂了国家与社会,严重损害国家、民族和所有个人的利益。

同时,从外部和历史性因素来看,历史上的外国殖民者在殖民时期对于所谓落后民族的野蛮对待,对许多民族的人为分割,导致了今天民族分隔,比如“杜兰线”这样的殖民者的残暴逻辑把普什图人生硬分割成了跨界民族。许多第三世界、发展中国家当年都受到残暴统治和压迫给了跨界民族不幸的历史记忆。而这些跨界民族在民族解放建立独立国家之后,却又受到新的不公正对待。

六、这些跨界民族问题对于国家安全的影响

具体来看,跨界民族问题在阿富汗的影响主要表现在,阿富汗仍然处于军阀割据的动荡之中,内战危险不能排除。跨界民族问题导致了阿富汗本已脆弱的国家建构努力被进一步削弱。阿富汗国内的普什图人对于部落的认同高于对族群的认同,更高于对国家的认同。普什图人与哈拉扎人等少数民族本已紧张的族际关系,因为外部力量的介入更加恶化,甚至普什图人对的支持。阿富汗的国家、领土安全没有保障,国家的发展没有出路,社会处于动荡之中,人民的生存权和发展权无从谈起。

斯里兰卡由于跨界民族问题产生了国内骚乱和持续的暴力恐怖活动,甚至一度爆发内战。虽然09年猛虎组织宣布放弃与政府军的对抗,但是泰米尔人的地位能否得到认可,权力能否得到保障,才是斯里兰卡永久和平进程能否实现的核心问题。泰国南部马来人的暴力恐怖活动和骚乱暂时趋于缓和,虽然泰国与马来西亚改善关系严重削弱了泰南马来人抵抗组织的境外支持,一定程度缓解了南部的紧张局势。但是关于马来人的认同构建和权利保护这样的根本问题依然没有解决,也就决定了泰南马来人问题依然是泰国国家安全和社会稳定的隐患之一。

参考文献

[1] 葛公尚.当代政治与民族问题[M].北京: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1995.

[2] 张兴堂.跨界民族与我国周边外交[M].北京: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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