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战机铸就东线传奇

性能中庸 生逢其时

P-40的性能不算出类拔萃。它的机动能力不是最出色的，防护力不是最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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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40的性能不算出类拔萃。它的机动能力不是最出色的，防护力不是最强大的，火力也不是最强悍的。但是，它诞生的时刻却是最巧的。作为一款1938年首飞的战斗机，在1941年大量服役的时候，恰逢美国正式参加第二次世界大战。这就使该机成了当时美国唯一一款投入量产的单座战斗机。美国的租借法案将P-40列入其中，进一步促进了该机的大量生产，到战争结束的时候，该机生产了13 738架，进入了美国战斗机生产记录的前三名。此时，也恰逢欧洲东线战场的战事吃紧。苏联飞行员们与P-40便因战争使命的召唤而走到了一起。

从战后飞行员的回忆录中，我们能够发现大家对它的评价可以归纳为一个词：中庸。无论是装备数量还是综合性能，与苏联飞行员并肩战斗的P-40都占据着统计数字的中位数的位置。通过租借法案输入到苏联的战斗机总共有14 002架，其中有4 952架P-39、2 952架“飓风”、2 421架P-63、2 134架P-40、1 338架“喷火”、195架P-47还有10架P-51。P-40在这7款战斗机中按数量来说排名第4位。苏联空军认为该机的综合性能要优于“飓风”、伊-15和伊-16，但却稍逊于拉沃契金和雅科福列夫的优秀设计，也比不上美国人提供的另一款战斗机P-39。 左 P-40催生了大量苏联王牌飞行员。图为王牌飞行员科瓦连科・亚历山大・安德列耶维奇与他的P-40E“小鹰”。

右 等待运往苏联的P-40

鉴于这个结论，苏联人在作战部署上让P-40这款中庸的战斗机执行“应急补充”和“分班考试”的任务。在激烈的空战之后，大量装备伊-15和伊-16等战斗机的航空团损失严重。从大洋彼岸源源不断地援助而来的P-40刚好能够让前线战斗部队快速补充作战飞机，迅速恢复战斗力。然而，在战场环境中学习美制战斗机的驾驶与作战技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何筛选出一批能够快速熟悉这些技能的“学习型”部队成了摆在高层面前的一个问题。而且，前线战斗机的大量损失固然有伊-15或伊-16战斗机的性能在德军战斗机面前已显得落后于时代的原因，但是也有苏军飞行员的驾驶水平和作战手段参差不齐的因素。

在换装了新的P-40战斗机之后，苏联空军飞行员们的战斗表现被详细记录下来。一段时期后，战斗表现优异的飞行员被编入近卫航空团。这些被认为是有着出色学习能力和战斗技能的飞行员将驾驶着性能更为先进的P-39等战斗机组成苏联空军的精锐部队。战斗表现一般的，则入列国土防空部队，继续使用P-40作战。由此可见，P-40战斗机是苏联空军大规模接触美制战斗机的开端，兼具训练苏军飞行员和提供航空团分配依据的双重作用。战后统计，苏军的王牌飞行员有很大一部分是驾驶P-39的，但是在这些战绩的背后，有着P-40的默默贡献。 驰骋东线 成为传奇

早在1941年9月份，苏联就从美国采购了第一批P-40。这批P-40不是租借法案的军事援助，而是苏联人用黄金等硬通货购买的。当20架早期型号的P-40和一架编号为39-221的P-40G运抵苏联后，这款战机便进入东线战场。

不过，在成为真正的传奇之前，P-40还要克服一系列困难。在P-40刚刚来到苏联的时候，苏联空军和防空部队对其外形都不够熟悉。所以经常发生P-40被友军火力误伤的事件。早期P-40往往能收获不少友军赠予的弹孔和道歉。不过，这也提供了同门切磋了机会。曾有P-40迅速对雅克-7战斗机形成咬尾态势的记录，表明P-40有着优秀的水平机动性。

另外，苏联的严寒天气显然对这些来自大洋彼岸的战斗机不太友好。飞机的液压系统根本就没有见识过苏联冬季低达-38℃的低温。为了让飞机能够正常起飞，苏联机械师用本土生产的液压系统换掉了P-40的原厂部件，并加注了通常只有在苏联才会大量使用的专用防冻液。但是，P-40还是陆续出现很多问题。在极低的温度下，轮胎、电池和散热器都出现了爆裂的情况，飞机的发电机和发动机也经常罢工。机械师们对燃油、冷却等系统的管路阀门依次进行了改装后，情况有所改观。为了搜集维修和改装所用的材料，他们还征集了附近村民的餐具。到1942年的1月中旬，只有9架P-40能够满足作战起飞状态。 上 阿列克谢（左）在斩落两架战斗机后平安着陆，迎接战友热烈的拥抱。注意这架P-40右侧机翼的损伤。

下 邮票上的绘画再现了阿列克谢用P-40实施斩杀的场景。

但是，历史的使命不允许P-40耽搁太久，首批P-40在1942年2月份之前便投入了激烈的战斗。在198架次的飞行任务中，它们共击落5架Bf 109、1架He 111和1架Ju 88，展示了P-40能够与德国最先进的战斗机进行格斗的能力。之后，P-40出现在了斯大林格勒保卫战、莫斯科保卫战等重要战场上，在194次战斗中，以自身损失13架，阵亡7名飞行员的代价击落36架敌机（其中有23架是Bf 109）。苏联飞行员利用编队作战战术，借助团队的力量使这种性能不及Bf 109的战斗机取得了良好的作战效果。

驾驶P-40的飞行员们越来越喜欢它。与苏制战斗机单纯强调飞行速度和机动性的设计特点不同，P-40战斗机对其他“次要性能”也有所侧重。在防护性方面，P-40的风挡采用的是38毫米厚的防弹玻璃，飞行员的座椅也安装了装甲。机身结构做了特殊的加强处理，即使是在迫降过程中，飞行员也往往不会受伤。该机的火力密度是雅克-3的2.5倍。可靠性非常高的无线电通讯设备和视野良好的座舱使该机广受赞誉，更不用提那个比苏制战斗机舒服太多的座椅了。1 100千米的航程则使该机能够执行为伊尔-2护航的任务。这些伊尔-2在列宁格勒保卫战中起到了重要作用。而帮助它们突破德军战斗机封锁的，正是P-40。

在P-40的帮助下，仅第126歼击机团就涌现出12名王牌飞行员（击落5架以上敌机的飞行员），并有31人荣获莫斯科保卫战荣誉勋章。

1942年4月8日的一场空战让P-40和空军上尉阿列克谢・斯捷潘诺维奇・哈罗贝斯托夫成为了东线战场的一个传奇。当天，阿列克谢驾驶P-40与两架Bf 109遭遇。虽然早在1941年的12月份，他就曾用P-40击落过Bf 109，但是这次他并没有打算沿用过去的方法来干掉敌机。在空战中，他把右侧机翼当作战刀来使用，直接削掉了一架Bf 109的尾翼，（这个动作会让那个时代经常担心机炮结冰的飞行员们惊慕不已。）随后又把第二架敌机的一部分机翼给剁了下来。P-40一边目送着两架坠落的德国军机，一边开始返航。事后，维修人员对P-40的5根翼梁设计大加赞许。值得一提的是，阿列克谢是用机翼的同一个位置来完成两次“劈砍”的，像极了一位手法娴熟的弯刀骑士。

在卡累利阿地区，P-40执行了保卫铁路运输线的任务。由于该机的任务是驱逐德军战机，因此战斗的烈度较低，没有太多击落记录。当时，这样的任务对于战争的胜利也是极为重要的。我们不能仅凭击落数据来评价一款战斗机。作为一款最早加入东线作战的美制战斗机，虽然它性能中庸，但却凭借坚固的机体和以苏联英雄阿列克谢为代表的飞行员们的英勇无畏赢得了任何一款战斗机都梦寐以求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