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社会成本问题》的思考

摘 要：科斯的《社会成本问题》是现代产权理论的经典之作，其精髓之处在于交易费用的提出和初始权力的界定。本文力图通过再现《社会成本问题》一文，一方面对“社会成本”的概念展开讨论，另一方面对理论界关于科斯观点的争议进行评议，从而加深对产权问题的认识。

关键词：社会成本；交易费用；产权

一、绪言

就像科斯本人所说的，尽管“有待分析的问题”是私人产品与社会产品的差别（即所谓的外部性问题），但我想作者不仅仅想对如何解决“妨害问题”发表看法，他的目的是说明如何“设计和选择社会安排”来使资源更有效率的配置，或者说，本文的意义已经远远超过了对外部性问题的探讨！

二、“社会成本”问题

究竟什么是“社会成本”呢？综观其全文，科斯并没有全面、准确地把握庇古社会成本的内涵。这体现在：（1）单纯考虑经济成本，忽略了缺乏公正的社会成本。（2）只考虑当时成本，忽略了长期成本。（3）重视微观成本，忽略宏观成本。

三、理论界关于科斯观点争议的评议

新制度经济学虽然离“本来就应该是的那种经济学”还差一步，但“它提出的问题或许比它所回答的问题更有价值”。因此，针对《社会成本问题》，许多经济学家提出了批评意见，我选取了几个有针对性的议题，希望在讨论中可以加深对产权问题的认识！

第一，“零交易费用并不是效率的充分条件，只有完全竞争才能保证明确产权的市场交易达到最佳效率。”舒尔茨提出，“垄断是阻碍资源有效配置的因素”，但科斯援引斯蒂格勒的话辩解道“零交易费用会促使垄断者‘像竞争者那样行动’”，这句话该如何理解呢？一种可能的解释是，垄断不一定带来低效率，资源应分配到最适合的人手中，公平不代表效率，只要整个社会的产值最大化，财富的分配不在我们的讨论范围之内。

第二，“最佳资源配置方案和最佳收入分配方案的一致性问题”，科斯承认，不同的产权界定会带来不同的财富分配结果，因此，这一观点就违背了所谓“一致性”原则吗？然而，公平不代表效率，最佳的资源配置方案不一定必然与最佳的收入分配方案保持一致，关键在于如何界定“最佳的收入分配方案”，并且，财富或收入分配与效用也不是一个对等的概念，因而，需求结构的改变也许不能影响“收入分配”的优劣，或者像科斯本人所说，“这些影响通常是很小的，以至于可以放心的忽略不计”。

第三，对交易费用为零的解释。盛洪在《社会成本问题的“问题”》当中提出交易费用为零的条件在科斯定理中不是贯彻始终的，他认为界定产权是一种交易，如果交易费用为零，那么产权的明确界定这一条件就是多余的，因此，在科斯谈论产权界定时，它隐含者交易费用为正的前提。其次，盛洪认为科斯定理隐含产权的初始界定是一次性的，在产权界定之后，就不存在新的产权的诞生，并且，界定初始产权的规则并不考虑资源配置效率问题，科斯的“最佳的权利安排”是无意义的。但这一分析是在偷换概念，他认为交易先于产权，“人类最初的交易活动的主要内容之一，就是划分和界定产权”，从这句话来看，他认为的产权一定不同于法律上的产权概念，并且，他把诸如利用武力等解决领土争端的问题也看作交易，但这超出了经济学对交易的理解范围。基于经济学范畴，明确的产权界定是自由交换的前提，在这个意义上来说，经济学意义上的产权一定先于交易，因此，不存在所谓“交易费用为零的条件在科斯定理中不是贯彻始终的”问题。接着，他认为科斯定理假设产权的界定活动是一次性的，可按照他的逻辑，如果把界定产权视为一种交易，那这种行为与之后的交易是没有本质区别的，而我们知道，达成一项交易的显著特征就是产权的转移，显然，他这种假定是站不稳脚跟的。科斯本人不需要别人强加的一种所谓的“科斯式的最佳的权利安排”。

第四，关于产权变迁的动力。林岗和张宇，认为“这些变化都是以生产力的发展和生产关系的变化为基础的”，因此，科斯等人的解释“是极其表面的”“难免会导致许多荒谬的结论”。这种批评显然是过激的，即使马克思主义者始终强调生产力水平的重要性，但他们也不能否认其只有在与生产关系相适应时才能发挥最大作用。而这一相对关系恰恰可以用交易费用来衡量，如果目前的生产力与生产关系是相适应的，那交易费用一定是相对较低的。而至于马克思主义学者所说的“交易费用理论对人类社会由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到资本主义社会的所有制的变迁是缺乏令人信服的解释力的”，一种制度的变迁不能仅仅归因于生产力的发展，习俗文化等非正式制度的发展也会起到相当强大的作用，而这些，显然可以归于交易费用作用的范畴。

四、结束语

科斯相信自己的研究是“经济学本来该是的那种样子”，换句话说，他想解决更现实的问题，因此所谓的科斯第一定理不过是他对制度是重要的这一观点的铺垫，而很多经济学家对他假设的批评我认为是毫无意义的。经济学家应该解决更实际的问题。

参考文献：

[1][美]罗纳德・科斯.社会成本问题[G]罗纳德・科斯等.财产权利与制度变迁.刘守英等译.上海：格致出版社，上海三联书店，上海人民出版社，2014：3-43.

[2]方绍伟.科斯的新制度经济学及其批评者[J].经济学动态，1992，（3）：48-52.

[3]盛洪.《社会成本问题》的问题[J].经济学动态，1992，（10）：70-75.

[4]林岗，张宇.产权分析的两种范式[J].中国社会科学，2000，（1）：134-145.

作者简介：任皓（1989- ），男，山西太原人，硕士，山西财经大学经济学院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新制度经济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