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喻视角下的波德莱尔诗词语言

时间:2022-10-12 01:31:30

隐喻视角下的波德莱尔诗词语言

摘要:作家波德莱尔开创了现代诗歌创作的先河,为处于寂静的文坛带来了新鲜的花香。长期以来,波德莱尔通过诗歌创作实践倡导的隐喻与“象征主义”的创作语言风格,不但对西方作家影响深远,而且也深深地影响到我国文人的诗歌创作。笔者通过隐喻理论研究,以波德莱尔代表作十四行诗集《恶之花》为例,试图揭示波德莱尔以隐喻意象所表达的“现代”文学态度。

关键词:隐喻 修辞 现代诗歌 语言之美

引言

象征主义诗人波德莱尔在1821年出生,40年代初步入世界文坛,具有承前启后并在世界文学史上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在五十年代波德莱尔逐渐走进中国读者的视野,许多著名诗人都对波德莱尔的作品进行研究并给予很高的评价,为中国诗坛吹来了一股糅合了隐喻手法与浪漫的“象征主义”的创作风格。波德莱尔的代表作有散文集《巴黎的忧郁》《人为的天堂》,诗集《恶之花》及许多评论性的文字,这些都直接构筑了波德莱尔美轮美奂的诗歌殿堂。波德莱尔凭借代表作十四行诗集《恶之花》奠定现代诗先驱的地位,蛮声世界文坛。本文探讨了波德莱尔的诗歌文学创作理论中的冰山之一角――隐喻理论,以及他的隐喻手法在代表作《恶之花》中的表现。采用对诗歌文本分析的方法,通过对代表作的隐喻手法的分析研究,试图揭示诗人波德莱尔在文学创作理念中的基于隐喻意象表达“现代性”的态度。

一、文学创作中的“隐喻”概述

与传统的表达方式不同,“隐喻”是一种特殊的文学表达手法,能够表达出一种独特的思想与感情。“隐喻”指的是将多种感官与知觉相结合,进而获得较好的效果。作者能够通过“隐喻”不断将作品当中的思想、感情等主干部分进行清晰化的展现。20世纪20年代至50年代的文学作品当中较多展现出的是批评,将文学写作的重点放在了诗歌的架构上。“隐喻”手法与文章的架构关系十分密切。“隐喻”主要作用是对两个不同事物之间的隐藏关联进行描述,所以两事物之间必有关联性,才能使用该文学表现手法。

作家波德莱尔的一生是充满矛盾、痛苦和抗争的,波德莱尔并没有单纯地把自己沉浸在消沉之中。在他的文学作品中,到处可见通过“隐喻”来进行的关联,使诗歌的字里行间透出深厚的精神内涵。固然,当作家在观察到时间在生命的长河中留下的伤痕时,波德莱尔通过诗歌创作将内心的澎湃用文字形式记录下来。他在日月星辰的更替中,以顽强的意志做养料,培育出希望的绿苗。通过文学创作,波德莱尔抵抗苦难境遇的一再侵袭,诗歌创作对于他来说是治愈时间创伤的良方。在文学创作的海洋中,波德莱尔通过在诗歌中运用“隐喻”,使得他的诗歌文学作品的字里行间在读者面前呈现出多维度的认知与感情交织的复杂感受。

二、波德莱尔作品中的隐喻之“美”

波德莱尔将隐喻表现得淋漓尽致,最著名的是其代表作《恶之花》。在此作品当中作者灵活地将隐喻的写作手法运用到整个作品中。使得全文的构思精妙,让读者身临其境,与当时流行的苦闷、忧郁、哀愁的内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此部作品融合了诗人的喜与悲,象征了诗人的全部生活。针对波德莱尔的传奇生活来说,只有隐喻的表现手法才能够完美地表达诗人的心声。最高水平的诗人崇尚的是将腐朽的事物化为神奇,格言说得好“你给诗人污泥,他会把它变成黄金” 波德莱尔宣称“我觉得发现美,对我乃是件愉快的事情”,经由文学艺术的表现,丑恶的东西就有可能变成美的东西。同样,痛苦和忧郁一旦被赋予了韵律和节奏,精神上便充满了一种平静的快乐。这一理论观点与浪漫派认为的大自然和人性中充满和谐、优美的观点相辅相成。

《恶之花》主题为发现美,寻找美。由诗歌名称来看其中的恶指的是事物的阴暗面,所以恶之花可以表面上理解为“病态的花朵”,诗人虽然一直在详尽地描写恶,看似要揭穿恶,其实是要挖掘生活当中的美。希望能够通过恶来寻找真正的美,即穿越恶的魔域,达到最美的殿堂。伟大的创作家波德莱尔利用这种独特的描法,将丑恶的事情演变成了一件件美的艺术品,最终能够构建一座美轮美奂的美的殿堂。所以作者在不断批判丑恶的同时,还在不断地宣扬着真善美,对美的追求从来没有间断。对美的探索和赞颂,是诗人对现实的有力的反叛,这也正是《恶之花》的精髓。如同悠长的回声遥遥地汇合,在一个混沌深邃的统一体中,广大浩漫好像黑夜连着光明――芳香、颜色和声音在互相应和。有的芳香新鲜若儿童的肌肤,柔和如双簧管,青翠如绿草场,――别的则朽腐、浓郁、涵盖了万物,像无极无限的东西四散飞扬,如同龙涎香、纂香、安息香、乳香,那样歌唱精神与感觉的激昂。 所以在波德莱尔的作品中,利用了“节奏、芳香、颜色和声音”隐喻着真善美,表达出对于真美的最高追求。这样的艺术表达手法对于诗人波德莱尔来说是一种释放,正如他说过“对美的研究是一场殊死的决斗”,客观地描述了诗人不断追求美的一面,这种追求是无法妥协的战斗。通过诗歌可以看出诗人在诗歌当中是一位正气凌然,态度坚决的英雄,为了追求纯洁无暇、高雅脱俗的美,不容置疑地奉献出必胜的心血。无时无刻不做到“在刻苦的钻研中耗尽时日”。所以他曾经对其他诗人说过:“你给我污泥,我把它变成黄金”这句名言,表达出了作者能够用聪慧的智力、独特的视角,将现代性的态度不断投入到写作当中,在“恶”之中提炼出“美”的因子。

三、隐喻与意象抒发的诗词语言张力

意象是属于文学研究范畴的概念,意象本身与隐喻相关联的随意性。“意象”经过文艺复兴时代文学修辞与逻辑的融合,随后又受新科学和经验主义的文学流派影响,伴随着文学的发展而不断丰富完善。学者霍布斯认为:“感觉是一切文学的源泉,感觉是通过意象印在脑海里,想象则是储存感觉印象(即意象)的巨大仓房,通过文学表现表达”。英国文学批评之父德莱顿也将“想象说”比喻成一只“在记忆的田野上徘徊、搜寻,直到惊起追捕猎物”的猎犬,并把霍布斯的这一观点多次用在文学评论中。换言之,只有将“隐喻”与“意象”在诗境营造的美学环境下进行共融,才会获得读者的共鸣。以下以波德莱尔代表作为例进行分析。

“有谁知道我梦中的新花,能否在这雨后千疮百孔的大地,觅得带来生机的神秘养料?唉!唉!时间吞噬着生命,而噬咬我心的阴险敌人正靠我的鲜血生长强盛!”

在作者的字里行间当中,季节等同于生命的不同时期。在《恶之花》当中运用简单的隐喻句子“有谁知到我梦中的新花,能否在这雨后千疮百孔的大地上,带来生机的神秘养料?”达到了设问句的功能。这源于诗人的内心当中知道“梦中的新花”是什么。正如冬天的下一任就是充满了生机的春季。诗人的梦想中新花最终将会盛开绽放。在诗人的心目当中,不断充斥着新的梦想和希望,这是在颓败当中的新芽,将会逐渐发芽生长。这个时候新花将会唤起读者对于《恶之花》主题思想的理解与共鸣。在这首诗当中,作者将意象进行了选择性的探索,通过了阴郁的艺术表现手法进行关联,最终呈现出多角度的认知体验。诗人采用的多为常规喻,但是并没有让读者失掉阅读的激情,通过运用常规喻,将自己的脑海意象流畅于诗歌的字里行间,这给他的文学作品带来了厚重的感情蕴藏。

四、波德莱尔诗歌的“现代”文学态度

现代一词属于历史概念,理论上把“现代时期”划分为文艺复兴和启蒙时期。作为“现代”理论大师哲学家哈贝马斯曾说:“现代反复地表达了与过去或古代时期息息相关的时代意识,作为时间轴上的一点也将其自身看作古往今来变化的结果。”简言之“现代”不仅意味着与过去的决裂和一味的超前,而且更深层地蕴涵了对传统文学的继承与发扬,因而“现代文学”自身显现出一种承上启下的、不断更新的时代气息。

作家波德莱尔所处的时代正是各类文学思潮萌芽的大时代,伴随着浪漫主义文学的隐退,迎着帕纳斯派曙光开始的文学生涯。他的诗歌不但从浪漫派文学作品中继承了忧郁的情感表述格调,而且在帕纳斯派诗人作品中吸取了文学作品内涵的客观性这一观点,由此开创了现代文学诗歌的先河。波德莱尔更在著名作家爱伦・坡的作品中寻求到了音乐般韵律的诗歌境界。爱伦・坡对诗歌语言的形式美、暗示和隐喻的强调,使得波德莱尔受益颇深。从爱伦・坡、从浪漫派和帕纳斯派诗人、从现代生活的艺术家那里悟出了诗歌创作真谛,这一现代性具有与他同时代的当下时间性特点,又具有未来的特点。著名哲学家米歇尔・福柯谈到波德莱尔和他的作品时,将波德莱尔作品中的“现代性的原点”定位成是思想上的态度。在他的文章《什么是启蒙》中写道:“在波德莱尔看来,要成为现代的,并不在于认识并接受这种无休止的运动,而是在于针对这一运动采取某种特定态度。”福柯在《什么是启蒙》中又说道:“现代性审慎从容的态度维系着一种不可离弃的苦行主义。波德莱尔通过苦行,将自己的身体、行为、感觉、情绪乃至他的生存本身,都变成一件艺术品。在波德莱尔看来,作为现代人的人不是去发掘自己,发掘自身的秘密和隐藏着的真实,而是要去努力创造自己。”因此,波德莱尔的诗句犹如一声叹息唤醒了记忆深处沉睡的倒影,缓缓越过时空,随即又被当下的时空翻新,继而迈着矫健的步伐向未来走去。语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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