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子理解的ERP研究

【摘 要】本文在回顾两种传统反应时范式下句子理解的研究发现及其问题的基础上，探讨了各自优劣，进一步阐述了erp研究范式下的新发现和新理论分歧，探讨了ERP研究范式存在的问题。

【关键词】句子理解；事件相关电位；早成分；晚成分

一、传统范式下的句子理解观

句子理解是语言整体理解的基本形式与核心。以往大多数研究采用语义违例和句法违例研究范式。

（一）模块化理论

该理论认为在句子加工的过程中，不同维度的句子信息是由大脑不同功能性模块加工完成。来自词汇加工器的信息同时分别流向句法和语义加工器，它们各自分别加工自下而上输入句法和语义信息。它最著名的模型是花园-路径模型。该模型认为最初的句法分析独立于、并早于任何语义加工，在句子加工早期，即纯结构加工阶段，能影响句法分析的词汇信息仅为词类信息（名词、动词等）。[1]

（二）交互作用理论

该理论认为在句子加工过程中，句法加工器所得到的句法结构是各种信息交互作用、相互制约与满足的结果。制约-满足模型是该理论最著名的模型。它认为各种词汇性的特定句法结构在句子加工中同时达到，但每个结构的相对通达性受到其他因素频率、语境合适性等因素影响。句法加工器不需要任何目的的决定原则，相反，只要符合语法的分析都可能被激活，某个解释被激活的强度则取决于支持它的证据的强弱。

二、句法加工的ERP成分

事件相关电位技术（ERP）能够对语言理解全过程进行连续测量，对发生不同分析水平的认知过程极其敏感，同时能够提供将研究数据与大脑功能联系起来的理想研究范式。它能够提供以毫秒为单位的脑电波，并且具有精确的时间分辨率和多维探测指标，从而使语言的认知模型和与相关的生理结构紧密联系在一起。

（一）早期句法加工成分

研究者在许多句法违反条件下的ERP研究中都发现了一种负波，其潜伏期长短差异较大，在100-500ms之间变化，但头皮分布比较一致，都出现在左半球的前部，因此将其称为左前负成分（LAN）。后来，把潜伏期较早的LAN（潜伏期在150-200ms之间）称为ELAN。在对句法加工的ERP研究中，句法违反的研究范式被广泛使用，大量的研究成果都是基于这种研究范式的。

Brown在实验中让被试听动词和名词歧义词，结果在左半球前部区域发现了ELAN。[2]Neville采用一系列不同结构的句子以快速连续的视觉方式呈现给被试，结果发现短语结构违反条件下在违反词呈现后约125ms出现了ELAN，350-500ms之间出现了分布在左颞叶的LAN。[3]Friederici等用听觉任务考察词类违反时，发现在呈现词180ms后出现了ELAN。[4]Friederici等人在相对慢地呈现词类违反句子的实验中发现了LAN。

（二）晚期句法加工成分

句法加工的ERP研究中发现了与句法加工有关的晚期成分，即在关键词之后400-500ms出现持续几百毫秒的正成分P600，也被称作句法正漂移成分（SPS），Osterhout等人在动词次范畴化限制违反和名词短语-补语歧义两种条件下，在关键词后600ms左右出现了正成分，称之为P600。[5]随后在短语结构违反、单复数一致性违反、格一致性违反、性一致性违反、动词时态违反、动词次范畴化限制违反和句子成分移动条件下都发现了类似P600/SPS效应。[6]此外，在对没有句法错误但句法加工比较复杂句子的ERP研究中也发现了P600。

三、问题与争论

目前对于句法加工的ERP成分还存在一些问题值得进一步研究和讨论，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句法加工的特异性成分问题。目前基本认为LAN是句法不一致的直接指标，即只要存在句法不一致情况，就会出现LAN，但句法加工是较为复杂的加工过程，单单这么一个早期成分不能代表句法加工整个过程。因此LAN是句法不一致的直接指标，或是句法加工某个阶段的指标性成分。

第二，P600与P300关系的问题。Coulson等人认为P600波幅决定于句法不一致的概率，因此P600是P300家族中的晚成分。一般非预期事件会引起P300，句法不一致对于阅读者的确是一种没有预期概率性事件。Osterhout等人则反对这种观点，他指出P300和P600在头皮分布上和功能上（对刺激和任务操作的敏感性）都不同，最关键的是通过可加性实验证明P300和P600有不同神经源。[7]

第三，LAN和P600与语言特点关系的问题。已有在对于英语、德语、荷兰语和日语的研究中都发现了LAN和P600，包括听觉呈现和视觉呈现句子材料两种情况。2006年Zheng Ye等人对汉语句法加工进行了ERP研究，结果没有发现P600和LAN，这两种句法加工的成分没有产生是与汉语本身特点有关还是与汉语听觉呈现有关，这都需要进一步研究和证实。

【参考文献】

[1]余林，舒华.句子理解加工的新进展[J].心理学动态，1999，7（4）：7-13.

[2] Brown W. S.， Lehmann D. and Marsh J. T.， Linguistic Meaning-related Differences in Evoked Potential Topography： English， Swiss-German and Imagined [J]， Brain and Language， 1980（11）， p. 340-353.

[3] Neville H. J.， Nicol J.， Barss A.， et al.， Syntactically Based Sentence Processing Classes： Evidence from Event-related Brain Potentials [J]， Journal of Cognitive Neuroscience， 1991（3）， p. 151-165.

[4] Friederici A. D.， Pfeifer E. and Halne A.， Event-related Brain Potential During Natural Speech Processing： Effects of Semantic Morphological and Syntactic Violations [J]， Cognitive Brain Research，1993（1）， p.183-192.

[5] Osterhou L. and Holcomb P. J.， Event-related Brain Potential Elicited by Syntactic Anomaly [J]， Journal of Memory and Language， 1992（31）， p. 785-806.

[6] 王穗萍，黄时华，杨绵绵.语言理解的ERP研究[J].华南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4（6）：107-113.

[7]余林，舒华.句子理解加工的新进展[J].心理学动态，1999，7（4）：7-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