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冰雪灾区过年记

时间:2022-09-29 09:06:33

湖南冰雪灾区过年记

直到2008年2月3日上午11点以前,我还以为这次回家过农历年的愿望又将落空。在湖南成为冰雪灾区之后,不回家过年似乎成了主旋律。但为了实现女儿对爷爷奶奶很早以前的承诺,做“守信用”的公民,我们几经周旋付出了较高的成本,拿到了车票,用行动表明“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还算顺利的路途

2月4日,正是腊月二十八,按照我们对春节车站的理解,提前了两个多小时从家里出发赶往西站。让我们感到意外的是,一路畅通,出租车只用二十多分钟就到了火车站。曾经人山人海的进站口并不显得拥挤,甚至比平常的人还少。看来,冰雪天气的确挡了很多人的回家路。在车上入睡前,正在从长沙赶回老家的弟弟说,晚上的路面结冰非常滑,让我们一定要白天赶路。于是我临时改变主意,打电话谢绝了长沙朋友第二天的午宴,还是直接回家吧!毕竟从长沙到我的老家还有350公里呢!

2月5日早晨七点十分,腊月二十九的火车比平常早几分钟到达长沙。下车后,一股寒冷潮湿的风刮来,的确很冷,火车站广场没有雪而只是一地泥水。坐上朋友的越野车后,他先要解决早餐问题,于是接连驶入了长沙最繁华的几条路上。此时的长沙,看起来还没有睡醒。路上的车不多,而沿街屋内的灯光很弱,往日不时出现生意红火的早餐店都看不到了。可能是没电没水,一些店干脆关门了事。没办法,只好朝湖南第一家五星级酒店华天大酒店走去。不一会司机停下车,说华天到了。我跟着下了车,满是疑惑的神情,这是华天吗?怎么这么暗呢?跟着朋友走进大厅,大厅顶上有几盏微弱的小灯在值班,全然没有平日的金碧辉煌和富丽堂皇。走入二楼早餐厅,这里非常热闹,在这里用早餐的还真不少,当然大多是住店的客人。在客人中不乏操着一口地道长沙话的。后来听朋友说,原来家里没电没水,许多经济实力强的人就以宾馆酒店为家了。我的一位自己办企业的朋友与他们公司的高管,从大年三十到正月初五都是在一家五星级宾馆度过的。本想在街边小店吃一碗长沙米粉了事的我们,却在华天享用了一碗昂贵但味道远不及街边摊店的米粉。

吃完早餐,象充了电一样,我们坐在车上观察着冰雪中的长沙城。长沙城里的屋顶上还有很多积雪。随着车远离市中心,积雪越来越多。不多久,就驶上长潭西高速。当我们好奇地打量银装素裹的长沙时,司机却时不时地注意路边的加油站。当看到第一个加油站时,他开始露出笑容随即又收紧了,加油站空无一人。这时,我们所有人的心都紧张起来,除了继续在车上向周公讨教的女儿。接下来两个加油站,仍然不营业。朋友解释说,可能是无油,天气太恶劣,运不来;也可能是无电,压不出来油。转眼,出了长潭西高速,朋友要那司机不要直接上潭邵高速,先往湘潭市区方向开,加上油再说。还算我们运气好,出了高速公路不远,就看到了两个加油站,其中有一个正在营业,加油队伍排得老长,这让我想起2005年8月广东闹油荒的情景。半个多小时后,我们的越野车终于喝得饱饱的,有劲上路了。这种情形在后来从武冈县城返回邵阳的时候又发生了一次。初四下午五点,表哥从邵阳开车来接我们。在上邵怀高速前,找了好几个加油站都无油可加,最后一个加油站也排着长队,本来要加93号油的车,最后只加上了90号的。

潭邵高速的车流量明显比长潭西高速少,从路上的积雪就可以看出来。潭邵高速就只在每个方向扫出一条道来,另一条道还在冰雪下冬眠呢!朋友说,这一条道是武警扫出来的。这段时间,这条路一直开开封封。越往邵阳走,雪越厚,山上的雪越多。

两个小时后,我们到达了邵阳。车直接开进了邵阳市委大院。市委大院的雪正在开始融化,但仍然很厚。据朋友说,邵阳作为一个地级市,市区正经历着停电的考验,只剩下一条线路正常,重点保证市委市政府指挥机构和主要医院的供电。朋友为我们找了一个有电的餐馆吃了中饭后,我们继续赶路。先要走60公里的怀邵高速。怀邵高速只是近日才开通的,路面只是达到基本能跑车的状态。有些地段仍然要在雪上行走。一路上不时看到出了问题的车倒在雪地上,司机开得非常小心。到了隆回县城后,我们得走省道了。在这条主要是上坡的路上,看到的是满山被冰雪压断的树木、压弯甚至压断的竹子,经过村镇除了避让行人和鸡狗之外,我们一途还要小心翼翼地避让那些被冰雪压断或压弯的树木或竹子。经过的集镇满是想准备年货的人流和运送他们的车流,从人们的表情上无法看到灾区人们的悲观和痛苦,毕竟是要过年了。

经过了五十多公里的省道之后,最后的考验到来了,离我家还有十几公里的乡道。在这个叫大路坪的十字路口,我猛然发现加油站的钢结构棚子已经倒塌,歪歪斜斜地睡在地上。后来听说当时这次倒塌还造成了人员伤亡。沿着穿过我们村子的这条在一年前已经改造成水泥路面的乡道,在正常情况下十分钟就可到家。刚向家里打了电话报了平安后发现这条道难走得多。虽然可以看出有一条道的车印,然而每当两辆车相向而行时却非常困难,必须停车让道。在这条平常车流量很小的路上,一下子冒出许多挂着广东、浙江、长沙牌照的小汽车。最后离家还有两公里的时候,在这条车流不大的路上发生了堵车。没办法只好下来,原来一辆载人的中巴车为了避让另一辆相向而行的中巴车而卡在雪地里,无法动弹。许久,在大家的努力推动下,这辆车终于开出了雪地,驶向了前方。正当我们为这个小小的胜利高兴之时,却发现在其后面的一辆轿车不敢跟着往前开。原来是这位老兄觉得给他让出的路不够宽,担心弄不好也象刚才那辆车陷进去,甚至翻下悬崖。显然,这象一个刚发了财、买了新车的小老板模样的人,手还潮得很。不知他为何在这种天气和路面也敢开车!没办法,在我们司机的指挥下,给他让出了更宽一些的路。经过几次考验之后,我们终于顺利过关,这一堵就耗了半个小时。

重温无电的感觉

一上坡,就看到了家乡的山。远望着那些山,一副萧落的景象,我们承包的林地在山顶,肯定损失不小。回到家中,电是没有的。家里的洗衣机、抽水机都成了摆设。这几年,农村也开始电气化、电子化、信息化起来,对电的依赖在增强,煮饭用电饭煲,取暖用电暖器,通讯用手机,碾米磨豆腐都用电动机。水泥电线柱断了,电塔倒了,电网断了。刚刚纳入大电网的我们县各个乡镇自谋出路。县城当然还是有办法,将火电厂重新启用。而我们这个离县城三十多公里的小镇,必须自己解决用电问题。我们镇附近五公里的地方就有一座水发电站,供应镇上居民用电应该问题不大。据说镇里说了,大年三十晚上会来电。

蜡烛可能是中国南方最为紧缺、价格上涨最快的宝贝。平常一毛钱一支的蜡烛卖到了二三元是很普遍的。好在我们家在这方面作了充分的准备,但尽管如此也得节约使用。老妈说,平常他们在家最好的节约方式是早点上床睡觉,这二十多天来,她过足了睡瘾。说来也是,早睡既节约了蜡烛,又节约了取暖的煤和炭,绝对符合节能减排要求。我们回到家之后,虽然家中楼上楼下好几间房子都点着蜡烛,但蜡烛不仅没有电灯好使,连过去的煤油灯都不如,最大的问题可能就是不便移动。这时手机发挥了作用。有电的手机可以充当手电筒。想不到后来在县城、地级市里晚上拜年时手机也发挥了重要作用。

无电,当然意味着不能以清洁的电取暖。好在家里准备了取暖用的木炭。在过去,家里能用木炭取暖就能算是富农地主了。木炭取暖的特点是火劲足,容易暖身。将木炭烧得旺旺的,是一件技术含量很高的活儿,好在从小接受了这种训练。当大块的炭烧完之后,火钳就不管用了,有时不得不直接用手,斯文“扫炭”了。当遇到那些燃烧不充分的炭时,浓烟直冒,熏得泪流满面,只好使用吹功,当起了鼓风机,吹得火星四射,火灰四处飘荡。不多久,手上老茧就出来了,又硬又黑,头上已是灰头黑脸。

近年来在我们老家有些村庄搞起了自来水系统,而大部分则是自家打井,用电动机抽水至三楼的水塔,建立了家庭自来水系统。无电抽不上水,即使抽得上水,管道也冻坏了。于是近年人迹罕至的老水井被返聘发挥余热。我们家的水井则是手自一体的,无电时可用手摇取水,正常用水影响不大,当然洗衣机、热水器等是没法用了。

我们一动不动在火盆边烤火时,女儿可不愿意守在火边。她要去与哥哥妹妹们一起玩雪。到了晚上,问题就来了。天渐渐黑了,电还没来。好在家里早就多买了些蜡烛。我们都是经历过没电时代的,权当怀旧吧。但小孩却不一样了,显然适应不了这种生活状态,总是问何时来电!我说,今天来不了啦!这一说可不要紧,我的手机可惨了,她到我手机里找游戏,并下载了不少游戏,既费钱又耗电,真让我心疼不已。本来忘了带备用电池,只是在邵阳吃中饭时充了点电,哪里受得了这般浪费。大年三十那天,新年祝福的信息接连传来,我可不敢回应,只得少礼了。初一大早,我的一个研究生给我打电话拜年,刚答应,手机就没电了。直到晚上充好电后,打开手机后未接信息接连而来,我仍是不敢回应。

晚上九点多钟了,女儿该睡觉了。我将蜡烛点好,被子铺好。准备上床睡觉之时,女儿手脚一接触床单,立即弹了起来,高声叫道:“这被子有尿!”我只好连忙解释,这是因为南方太过潮湿的缘故。并利用哄她睡的时间,进行忆苦思甜教育,说当年没电的日子我们是如何生活的云云。虽然她听得饶有兴致,还不时发问,互动效果良好,正在窃喜之时,她说了一句:“以后还是要爷爷奶奶他们到北京来过年吧!”算是作了总结陈词。

这一睡可不要紧,我自己一觉就睡到大亮了。经过艰苦的起床过程后,发现洗脸毛巾变成了一个冰块。往外一走,门前水泥晒谷坪上的冰结得厚厚的。

大年三十在我们的期待中到来。大概下午四点突然来了电,我们变得异常兴奋。忙拿来手机充电。小孩则立即将电视机打开,只见雪花飘舞,甚是失望。更让我们失望的是半个小时后又没电了。父亲显然觉得不好意思了,觉得无论如何,晚上应该有照明电才行,哪怕没有电视可看。停电后,我们村砖厂有台柴油发电机权作照明发电,但功率有限,光明无法送到我们家。后来,我的一位经营石灰厂的小学同学,买了一台柴油发电机。他邀请凡愿意由他供电的,每户交100元,供应20天晚上照明用电,如果在此期间,电站或电网的电来了,则他负责交此期间的电费。由于大家对大年三十晚来电都有比较好的预期,结果这哥们的倡议并没有引发太多的入伙者。实际上,大家赌的就是电站或电网的电何时来。电站或电网的电来得越晚,入伙者就越多。而一旦大年三十一过,而电站的电来得越早,钱就赚得越多。看样子,今天电站来电的可能性越来越小。我们还是买上这位朋友卖出的期权吧!交钱之后,晚上7点后就来电了。由于镇上有线电视台还是停电,小孩惦记、我们平时看不起的春晚无法看到,主持人以及全国人民对我们灾区人民的问候和新春祝福也没有收到。但这样也好,我们家人可以坐在火盆边聊聊天。如果我们四千里迢迢回到家里就只为看看春晚,陪那些常在电视上见面的这星那星过年,岂不可惜?也许年味正是在电视在农村普及后慢慢消失了,中国人过年的模式也就标准化了。

不一样的三星级宾馆

早在我回家之前,一个县上担任领导职务的朋友曾关切地问我何时回家,要不要在宾馆里开个房间。我当时感到不解,既然是回家过年怎么还要住宾馆呢?后来才发现其中的玄机。初三那天给县城的亲戚拜年。托在国家某部委工作的同学的福,先参加了县上安排的一顿午宴。午宴就设在县里数老二的宾馆里。一进大厅,只见挤满了人,许多人等候排队上电梯。我们就遇见了许多熟悉的面孔。据说,宾馆里除了住着象我这样从外地回来省亲的人,本地有实力的老板或经济条件较好的家庭,很多都在宾馆里开房,一来享受中央空调,免受冷冻之苦,二来洗个好澡,真是一人开房,全家及多家排队洗澡。不停电、条件好的宾馆在县里就那么三家,这么一来,能不爆满吗?

听过重三复四、漫无边际的酒话之后,宴会终于结束了,我被安排在房间住下。刚与妻子一道在理发店里洗完头的女儿一进房间,可高兴了,连忙打开电视机,如饥似渴地看着好几天没看的电视节目《家有儿女》。女儿似乎终于回到她正常的生活状态。而我与妻子不得不去完成剩下的大量拜年作业。本想带女儿一起去,可无论如何劝说,一切徒劳。在一位从小学到高中的同窗好友的陪同下,我们马不停蹄地走了四家,几乎去每一家都要用手机在楼梯间作手电筒用。

我们回到宾馆之后,已是晚上十一点多钟。这时女儿连说肚子疼,不久就吐了。原来,在我们外出时,在房间里只有在街上买的荠可吃,可能吃多了,凉了胃。这把我妻子害惨了,几乎整晚都没睡。

几天没洗澡,本想到了宾馆可以洗个热水澡了。然而水不够热。我劝本来在家已经着凉感冒的妻子别洗澡了,但她洗澡的愿望实在强烈,执意要洗。问题在后面,当要睡觉时,我们发现床上的被子薄薄的,空调效果也不好,必须加被子。按照一般酒店的习惯,都会在柜子里有备用的被子或毛毯,供客人灵活使用。可我们找遍了所有的柜子都没有发现他们的影子。打电话问宾馆服务台,回答说,因房间住满人,被子不够,毛毯也不够。我不明白的是,平常宾馆里,难道只准备一半的被子?此时已晚,我也不知道亲戚家如何走,只好在宾馆将就了。少脱点衣服,将外套加在被子上。第二天,我妻子的感冒明显加重了。

第二天晚上到了邵阳,表哥给我们安排在一家三星级宾馆住下。他倍感歉疚地解释道,由于住宾馆人太多,离他家近的和条件较好的宾馆没有了房。一进房间,一看只是普通分体式空调,就开始担心空调效果。但有了前一天的经验,我们先摸了一下被子,发现还行,不算太薄,再检查柜子没有发现多余被子,连忙向服务员讨要,不久拿来了最后一床毯子。虽然,别的房间的麻将声和争吵声不时传来,但实在太困了,我们谁也没有理会它,这一晚还算睡得比较安稳。这为第二天顺利赶到距长沙以北六十多公里的湘阴岳父家打下了身体基础。

初八晚上,从岳父家返回长沙以便初九回京。同样,长沙的老同学给我们安排了我常住的那家三星级宾馆。我知道,这家不大的酒店里,中央空调效果很好。为保险起见我们进房后即检查了被子的厚度以及是否有多余的被子,事实证明我们此举纯属多余。最值得高兴的是,跟随我回了趟老家的电脑终于派上了用场,可以上上网查查挤得满满的邮箱。

同样是三星级宾馆,差距咋这样大呢?

听来的故事

冰雪天气,路面光滑无比。由于老式的防滑钉鞋早已失传,许多老人、小孩干脆被禁止出门。实在要出门,就象在汽车上加上防滑链一样,必须将鞋上绑上草绳。我去一个海拔八九百米需要爬好几公里山路的亲戚家回来时,就用上了这样的工具。在皮鞋上加上草绳,真是传统与现代的对话。在我女儿眼里却是“真有创意”。

尽管如此,摔跤在所难免。我们村有一空巢老妇人,三个儿子都在外面。这个冬天象大多数农村人一样,没有买米,而是等没米时用碾米机碾米,而现在的碾米机都需要电,想不到这么久的冰雪天气,家里很快就没米下锅了。没办法,只好上街到粮油店买米,想到春节期间儿子们要回来,买了50公斤。要是在平常,身板硬朗的她,挑上这么重的担子,没有什么问题。但在冰上走难度系数提高了,何况多年未有这样的训练了,终于掉了链子,摔倒在地,被摔成骨折。后来据我一位在县城的朋友说,冰雪天气以来,县城各大医院骨伤科医生可忙坏了。

这可能还算好的,甚至由于摔跤还引发了人间悲剧。据说有一七十多岁的老人,实在被冰一样的路面困在家里久了,心里憋得难受,想串串门,打打牌,但一出门就摔了,将腰尾骨摔伤,必须卧床三个月。他的儿子感慨地说:“这不是添乱吗?看来只有死得。”本来儿子只是当时有点心烦脱口而出的埋怨话,在乡下本属正常。这话平常说可能没事,可这回做老子的可有点绝望了,于是自行了断。

湖南在广东打工的自然不少,我们村从1984年开始就有人陆续去广东东莞等地工厂打工。现在大部分年龄在16~45岁的男男女女都在广东、浙江、福建、上海等地打工。他们往返工作地与老家的方式以前主要是火车,后来以汽车为主,每年都有大巴将他们直接送回家,实现了“门对门”。近年来,这些人中涌现了不少大大小小的老板。从前两年开始,回家的方式已经多元化。一个新的趋势是开车回家。这些大大小小的老板,买了车,在高速公路上奔驰,在十个小时以内就可到家。今年的天气不仅将许多打工者留在广东,而且一些已经成为老板的打工仔也没有回家,但毕竟有胆大的或必须要回家的。我表妹也开了一个小五金店,买了一辆车,她母亲去年病了很久,她们必须回家看看。他们组成了一个八辆车的车队,以相互照应。由于京珠高速不通,他们绕道广西,从广西桂林资源回家。但这一路远没有想象的那样容易。路上用了两天两晚。最让他们感到后怕的是在广西资源境内,广西资源是流入湖南全境的资水的源头,山高路陡,他们一路走走停停,不时看到路旁翻倒或抛锚的车。到了晚上,实在不敢走了,就在资源县城呆着。此时的资源县城,到处黑灯瞎火,他们打听到这里最好的四星级酒店,想舒舒服服地洗过热水澡、睡上一晚。他们被告知:“没电。”他们发生了分歧,有些人要住,有人不愿住在车上呆一晚。在微弱的烛光照耀下,住店的朋友们来到房间后才发现上当了,连水也没有。他们找店方理论,店方说:“没电哪来水?我早就告诉你们没电。”看来,资源的灾情也很严重,难怪后来总书记要亲自督战。

在初一拜年时,听说我们镇长,因上级打电话问镇上是否通电了,回到县城家里的镇长说:“电不归我管。”一句话就被免职了。这件事未经证实,但至少反映了老百姓的一种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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