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中国古玩艺术品博览会,国际化还是边缘化?

2006年8月22日，为期4天的第九届北京中国古玩艺术品博览会以5亿元的成交额在中国国际贸易中心圆满落幕，仅就成交金额来说，已经远远超过了今年5月份在中国香港地区举办的“亚洲国际艺术及古董展”（AIAA2006）及 “国际亚洲古玩及艺术品博览会”（AAI2006）。今天的北京，已是一座各类艺术博览会渐渐盛行的准国际都市，而在品目繁多的种种名义下，眼下这一传统的古玩博览交易会的前景究竟如何？规模持续扩大的背后又有哪些隐忧？本刊也试图从不同的角度做出解读。

北京古玩艺博会走出去了么？

文・图/本刊记者 马继东

三十多岁的张先生来自南京，一名活跃在上海、江浙一带的古董商，8月19日这天，他的身影出现在北京国贸中心1号馆的某个展厅，作为一名观众，他看得聚精会神。在张先生眼里，该展览的水准在国内的古玩艺术品交易会中已属顶尖，相较其之前在国外参加的一些国际性质的艺术品交易会也难分伯仲。而他身处的这个展厅，正是第九届北京中国古玩艺术品博览会A区现场。

A区又称作“精品特装区”，也是本届古玩交易会的最大亮点所在。该展区装潢精美，从整体设计到灯光影像硬件均符合当今国际潮流。不止是南京的张先生，很多首次前往的外地观众，包括一些港台古董商在内，都惊讶于他们所看到的一切。的确，面积达2000平方米的A区几乎占据了整个国贸1号馆一半空间，却只属于来自中国港台地区及内地的20余家知名古董店、文物公司，视野开阔，空间感极强。开幕当日上午先参观A区时，记者也一度将之比作今年5月香港举行的AIAA 、AAI两个同类性质的国际级展会。然而，行至国贸1号馆的另一半，与A区对应的B区，看到这里集中的200多个摊位，狭窄的公用通道，简易的摊位布置，加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且不说仔细观摩，即便想一览全貌也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情。B区场景，陈旧的气息一下子将人拉回现实，这仍是国内的某个古玩艺术品交易会，与过去几年别无二致。

由北京古玩城举办的中国古玩艺术品博览会已经进入第九个年头了，每一届都试图传递出新的信息。从第一届单纯以宣传古玩城为目的，在古玩城内免费招商办展获得意外成功；到中期开始打海外文物回流招牌，吸引港台古董客商参展从而扩大影响；再到去年举出“走出古玩城”的口号，连续两届将会展地址挪到国贸中心。进步是显而易见的，但是，这步伐能否跟上今天的局势，便是需要认真思考的问题了。

首先，“走出古玩城”并不是简单地将这一传统古玩交易会的地址移出北京古玩城，走走形式即可了事。以最近两届为例，虽然改在国贸举行，但是从会前的宣传措施，再到布展的整体模式，均在沿袭过去传统的保守路线，这也直接导致参与人群还是局限在古玩艺术品圈内，熟面孔比比皆是，乃至行内交易频频并贡献了最终的高额成交值。其次，古玩艺术品的概念应该适度扩大，尤其是近两年，基于某些文物法规的限制，欧美那些原先长期驻守在传统艺术品领域的“老钱”已纷纷转向当代艺术领域的投资，在这一方面，北京古玩艺术品博览会是否有必要做些未雨绸缪的准备。反观，今年5月中国香港地区举办的AIAA2006、AAI2006，都辟出一定比例的当代艺术展区，或多或少，尽管还不成为主流，但能出现在两个同样强调古董艺术品（Antique）交易的平台上，本身就是一个重要信号。再者，北京古玩艺博会若要实现真正的国际化，还需要更多的深入合作，这也是需要改进的地方。比如本届展会中，来自美国加州的一家古董店，曾信心十足地带来了很多件清代外销瓷，由于并未考虑该类器物在中国内地市场的欢迎程度，又未能与组委会事先沟通，现场局面就颇为尴尬。除了上述诸多需要改进的细节之外，有些原本优秀的传统却面临被忽视的危险。比如在前面几届北京古玩艺博会中，曾配合展览主题举行过一些文化论坛，邀请相关领域的知名专家对市场进行点评分析，在社会上颇有影响力，对展会的正面宣传亦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而本届展会，我们却看不到类似的文化推广活动，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内地艺术品拍卖市场阴晴不定的局面，恰恰是各类艺术博览会大行其道的利好形势。眼下，在新锐一代艺术品经营人才已经成长起来的情况下，北京地区的艺术博览会势必越来越多：中国国际艺术品投资与收藏博览会、中国艺术博览会、中国国际画廊博览会、中国书画艺术博览会、北京国际艺术博览会、北京中国古玩艺术品博览会，等等，竞争也将愈加激烈。北京中国古玩艺术品博览会如何利用好手中北京古玩城这张王牌，如何调用全国工商联古玩商会的资源，如何避免在众多博览会中被边缘化的危险，这些都是未来留给主办方去认真思考的问题。

北京中国古玩艺术品博览会需要国际眼光

文/本刊记者 李红娟图/马继东

在第九届北京中国古玩艺术品博览会结束后的第一时间，中国全国工商联古玩商会会长宋建文先生，接受了本刊记者的独家专访，就北京古玩博览会的规模、水平以及存在的不足之处等问题，给读者做了全面的解答。

国内拍卖公司首次利用博览会进行拍卖预展

宋建文先生在北京古典家具城的办公室内欣然接受了本刊记者的采访，事务繁忙的他对于此次博览会的成功举办非常满意，最让他印象深刻的是此次展览会的五大特色：第一，相比较前八届博览会，这次特意分成普通区和特装区，门类齐全的专题特装区是本届博览会一大特色。特装是国际古玩艺术品类展会的流行形式，中国的古玩艺术品是凝结了华夏文明的精华、蕴涵着美学价值的高雅商品，组委会借鉴了国际同类展会的全新理念，在北京CBD的中国国际贸易中心1号馆精品展区采用特殊装修形式进行布置。在其中有中国台湾的文物公司10家、中国香港的古董公司2家、内地文物公司、文物商店7家、北京翰海拍卖公司等3家国内拍卖公司。专题展区的参展商品几乎涵盖了古玩艺术品的所有门类，该区域将云集众多海内外知名文物公司、文物商店、拍卖公司及古董商，并首次出现了如唐卡、藏传佛像、东南亚文物、字画、古典家具等别具特色的专项展销。在形式上就比原来提高一个档次。第二，此次博览会不同于以往的是参与展览的拍卖公司较多，这是国内拍卖公司首次利用博览会进行拍卖预展和宣传造势，为拍卖做前期热身。第三，通过第九届博览会的成交过程可以看出，买家心理日益成熟，相比较往年同样的作品、同样的价格，顾客明显没有盲目的购买欲望，他们出手都比较谨慎，从低档古玩的成交率呈下降趋势可看出藏家的谨慎心理及成熟心态。第四，中国台湾古玩商仍是博览会高档商品的主流，他们的销售技巧、额度均处于领先地位，单个展位的销售额首次突破500万元人民币。第五，此次博览会展品是历届精品最多的一次，如北京尚仕雅集文化艺术有限公司带来的一批珍贵的佛像及佛塔就价值3000多万元，其中最珍贵的是一件11世纪至12世纪印度北部出品的阿弥陀佛像价值800万元，一尊乾隆年间的佛塔，价值300多万元，这尊佛塔通体镶嵌珊瑚、美玉、各色宝石，金碧辉煌，佛塔是该公司从德国购回的文物。北京翰海拍卖公司在博览会上展出了一批北京市文物公司秘藏多年、从未示人的珍贵高古瓷器，引了大批参观者。翰海董事长温桂华介绍说，近年来收藏界兴起了一股高古瓷器热，交易火爆，但是市场上假货泛滥，为了以正视听，让收藏者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高古瓷器，特意携精品赴展。云南典藏拍卖公司则带来了价值2000多万元的30多件瓷器和书画，有价值300多万元的吴冠中水墨精品《云南景色》、徐悲鸿国画《吼狮图》等等。该公司展出的一只明代洪武年间的龙泉暗刻花菱口大盘，吸引了不少观众。

“我们希望成立自己的专业展览公司或者是交给专门的展览公司承办”

从参展商到人流，再到成交额，我们不能不承认第九届博览会超越了以往，“规模最大、品质最高、影响最为深远”评价此次博览会实不为过，虽然说第九届古玩艺术品博览会首次引进中国台湾、香港博览会的先进理念，并邀请中国台湾的专业人员设计了特展区，增加了展览会的亮点。然而，宋建文先生还不甚满意，并且提出了很多需要改进的地方。其一，专业化程度不够，不论是从展位的布置和灯光的设计上，还是作品的摆放上都应当专业化，下一届博览会将在这方面吸取经验，我们希望成立自己的专业展览公司或者是交给专门的展览公司承办，而不是随随便便的布展就可以的；其二，宣传造势不够，因为我们缺乏专业知识，专业化程度不够，这使得我们在宣传以及策划上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此次博览会的影响以及成交额，我们此次博览会前期几乎没有宣传，只是出了本简单的招商手册，在钓鱼台召开了一次会议，根本没有站在市场的角度上，没有在高端上考虑，更没有考虑在运作上，如讲座、论坛上考虑怎么吸引客流，而在中国国际展览中心奢侈品展览会，只有15至20平米的展位，两天半的时间，租金就达22万元，但仍吸引了世界各地的展览商，这与他们前期的报刊、杂志宣传以及酒会的召开是密不可分的，这使我们意识到前期宣传策划的重要性。

宋建文先生很是感慨，从最初举办第一届古董博览会，拍卖公司、文物商店以及古玩商都不愿参与，采用免费的方式使得第一届古玩博览会成功举办，中国古玩艺术品博览会从1996年以来已历经九届，走过了九年非凡而有意义的发展历程，从最初的只有国有文物商店参加到现在的各种产权的文物商同场竞技；从首届的免费进场到现在的4000元一个摊位；从九年前的半年招商无人问津，到今天的摊位爆满，北京的中国古玩艺术品博览会已经树立起自己的品牌，2005年古玩艺术品博览会更是实现了“走出古玩城”的口号，第八届古玩艺术品博览会从北京古玩城转到了中国国际贸易中心展览馆，2006年第九届古玩艺术品博览会又借鉴了中国港台地区的先进经验，布置了特展区，中国古玩艺术品博览会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一步步走到今天，我们有理由相信，北京的古玩艺术品博览会终有一天会是国际化的博览会。

古玩城是个市场化的产物，它不能超越市场而存在

虽然第九届北京古玩艺术品博览会取得了完满成功，但宋建文先生认为，中国内地的古董博览会距中国香港、台湾地区的博览会还有一定差距。宋建文分析：首先，中国的文物政策不明确，条条框框太多，每年一届的古董博览会只能选择淡化宣传；其次，税收政策限制，香港的古玩博览会根本没有税收，这一点内地明显无法相比。

宋建文先生认为，在古玩博览会展销会的场馆布置上，古玩只能古玩化，古董化，因为古玩城是个市场化的产物，它不能超越市场而存在，最初人们在心理上认为，市场化的古玩是低档的上升到只有参与拍卖的古玩才是高档的，但是随着古玩市场的发展，人们终于认识到市场的重要作用，表示市场已经渐渐成熟。

对于中国古玩市场的发展趋势，宋建文认为，中国的古玩城、古玩博览会要走入国际化，就要培养稳定的买家和卖家群体俱乐部；同时要意识到鉴定中心是核心的东西，但是我们不能因此认为仅依靠某个专家和某个专家群体，要认识到品牌鉴定中心的重要性，把古玩市场职能扩大，在其中附加上经纪职能。古玩艺术品经纪行为作为一种经营业态已经形成。到目前为止，古玩经纪行为已经从原来的零散现身、游击运作走向今天的企业化。不仅许多收藏家通过中介购买古玩，一些博物馆甚至是国有博物馆也通过中介完成收购展品的任务。而国外流行的基金运作方式也时常出现其中，可见中国古玩中介领域已形成一定的规模与影响力。

精品古董店生存之道

文/杜纪波图/杜纪波 马继东

随着今春北京正庄国际古玩城的开业，海外古董店的进驻，古董在一级市场中的交易呈现出上升趋势，同时也抢去了大部分古董拍卖的风光。艺术品市场调整，导致众多买家心态不定，国内艺术品拍卖公司纷纷自我调整，而处于古董一级市场的古董店也在悄悄地进行着变革。曾有人预言，拍卖公司之间的竞争之后，将会是古董店之间大规模的竞争。面对海外古董店的入侵，古董店应当何去何从？怎么才能在激烈的古董交易中取胜呢？为此，本刊记者特别采访了此次古玩交易会中有不俗表现的几家古董店店主。

古董店应做到信誉好、资金足、眼力高、来源清

镜头一：永乐 陈显世

市场前瞻：在古董交易中，应当把瓷器市场与杂项市场分开对待。经过多年的培育，瓷器市场已较为成熟，而杂项市场却刚刚起步，市场前景被广泛看好，带有文人气息的竹木牙角雕市场尤被市场看好。

对永乐这个品牌记者早就有所耳闻，然而初识永乐店主陈显世先生是在此次古玩交易会上，我们是从其店中的一件东窑碗聊起的，其对陶瓷研究的深度让记者钦佩。正式采访陈先生亦是从一件龙泉窑瓷托聊起的，聊天过程十分投机。陈先生认为：信誉是古玩商最注重的，也是最重要的，永乐已有35年的历史，也正是因为诚信才使其形成品牌。陈先生同时强调，资金对古董店也十分重要，没有资金的支持，店中古董就没有办法更新、交割。再者，眼力是古董店投资成败很关键的一点。最后，藏品的来源也是很重要的，只有来源清、来源好的艺术品才能避免不必要的法律问题，特别是在内地古董市场。陈先生说，这是他多年来经营古董店的经验。

在谈到内地艺术品市场时，陈先生认为目前内地艺术品市场存在着一些问题，虽然收藏人数众多，但却没有较为强大的收藏群体，而多为一些小型的投资群体。在台湾地区，或者海外其他的收藏家入藏某件藏品都会在十年以上，而内地则不同，藏品在固定藏家手中一般都不超过十年，这样艺术品流通过快就导致了艺术品成交虚火过盛。再者，内地有许多拍卖公司很不正规，甚至连最基本的鉴定专家都没有，而且私下交易甚多。陈先生举了一个例子，2005年内地某公司拍出的一件203万元的铜佛，半年后在纽约某拍卖公司再次出现，底价仅为12万美元（约95．5万元），因无人竞买而流拍，最终陈先生以底价12万美元加上拍卖佣金私下成交，将此铜佛购得。203万元与12万美金之间的差距较大，足可以看出内地拍卖市场作价格十分明显。

目前内地艺术品市场并不缺少买家，在欧美、香港地区，内地买家一掷千金的现象并不少见。表现得极不成熟，要想使其更为成熟，最好的办法就是成立较多的私人博物馆，施行真正意义上的“基金制”私人博物馆管理方法，才能让艺术品在一个收藏家手中呆得更久一些，投资与研究并存，才能使艺术品投资更理性化，如日本的春光美术馆。

在谈到古董艺术品的投资前景时，陈先生认为，未来艺术品市场的主流仍然是古董，但是要把瓷器市场与杂项市场分开，经过多年的培育，瓷器市场已较为成熟，而杂项市场却刚刚起步，市场前景被广泛看好，带有文人气息的竹木牙角雕市场尤被市场看好。

古董店投资应当有品位，走精品路线

镜头二：清赏阁 王冬

市场前瞻：漆器市场的春天已经过去，而珐琅器市场只是起步，其升值空间巨大。

清赏阁的王冬可以算是年轻古董商的代表，对古董感兴趣，爱钻研，具有敏锐的市场洞察力。在王冬身上总能感觉到那份活力，在古董店的经营上，王东认为，古董投资一定要注意精品，类别没有太多的区分，只要是精品都具有投资价值。精品才可能成为买家眼中的焦点，吸引更多的客户竞买，而伴之出现的则是大成本的宣传，势必会取得一个高的价位。例如在今年佳士得春拍中的明洪武釉里红缠枝莲纹玉壶春瓶曾多次上拍，每次的成交价都为前次成交价的数倍。

古董店也是需要经营的，特别是在古董店的宣传上面。像若干年前那样古董店只靠个人能力私下交易是行不通的，还需要多种渠道共同运营。他举了一个例子，在此次古玩交易会上，清赏阁并不在意成交额的多少，最主要的目的则是为了外树形象，做好宣传，广交朋友，这将使清赏阁的潜在客户增多。

内地古董市场近两年虽有所好转，但亦然是跟随着香港的古董市场打转，中国香港是华人古董交易中心之一，同时也是世界古董价位最高的地方。中国香港的古董市场已经成为了华人古董交易的风向标。数年前，中国港台地区收藏家大量购进瓷器精品，引起了瓷器价位的上涨，而在今年，众多港台地区的著名收藏家抛了其所收藏的瓷器精品，再次挑起了瓷器精品的市场价位。例如，在今年秋拍中，香港佳士得推出了香港著名收藏家张宗宪精品瓷专场，势必会再次引起瓷器市价的上涨。同时我们也注意到，张宗宪在抛出瓷器精品的同时正在购入精品珐琅器。珐琅器精品多为宫廷制品，其工艺精湛，艺术价值极高，其将成为古董市场另一个投资热点。

在珐琅器的投资上，王冬主张从欧洲低价购入珐琅器然后再在异地抛出。原因在于，海外珐琅器的市场价位较高，而内地相对较低，内地珐琅器精品多存于博物馆或寺庙之中，流入民间的珐琅器精品并不多，精品多为清末流到欧洲各地。再者，珐琅器的艺术能够被西方人士欣赏，这就使其收藏市场更广一些，其未来价位必定升值空间极大。

古董店并非一定要依赖市场，关键在于运作

镜头三：鉴古堂 藤文浩

市场前瞻：官窑市场一直较好，总体呈上升趋势。香港杂项市场较好，受其影响，内地杂项市场也将好转。买家对漆器的要求更为挑剔，元明漆器仍受买家欢迎，清代漆器市场表现稍逊。

近几年古董精品多出现在纽约、伦敦、以及中国香港等地，这些地方已成为古董研究的最佳地点。海外市场有着坚强的后盾，而内地市场则显得不够成熟，内地古董投资者多看风走向，如果某大宗古董没有成交，则会殃及同类古董，反之，某类古董的价位走高，则带动此类古董的整体市场价位，这些都是买家心态不成熟的表现。例如，去年元青花市场看好，多件元青花天价成交，从而引起了元青花市场过火。几年前明末清初瓷器、清代赏瓶都被炒的很高，现在市场价位都下来了。不过明清官窑器的市场一直都较好，总体呈上升趋势。前几年漆器的市场较好，今年的漆器市场也降了下来，客户对漆器的质量要求更高了，这就使得元明的漆器市场较好，而清代漆器则稍逊一些。

在与藤文浩交谈中，他也谈到了张宗宪。张宗宪是一个超大型的古玩投资家，他对市场把握地较好，甚至引领市场。瓷器目前已走到了一个颠峰，其在此时机抛出瓷器精品是理所当然的！随后，他可能要投资珐琅器和佛造像市场，他们都是长远地进行投资，而不像国内市场一样那么的短见。

鉴古堂在北京、东京、上海都有分店，近期又与弟弟藤依加在古玩城三层新开一店，使鉴古堂在北京的分店达到两个。藤文浩也认为古董店需要经营，不一定要跟着市场走。虽然说市场好的古董交易更容易点，古董店的藏品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如果一味的跟随市场就会受到市场的左右，反到不如通过宣传，经营自己店里面的精品，投资那些市场即将看好的古董。鉴古堂一般很少在内地购进古董，内地古董的品相较差、精品少，再者内地卖买差价较小。早年鉴古堂从日本购入很多古董，当时日本市场较为封闭，不似欧美市场那样公开，易于淘宝，而近几年随着大量华人古董商和欧美古董商的介入，淘宝的机率就降低了，甚至也出现了赝品。通过上海和北京两地古董店的运营，藤文浩发现，在古董艺术品的喜好上，南北存在着差异。上海人喜欢巧而精的器物，而北京人比较喜欢一些带皇气的器物，上海人喜欢一些小的器物，比如竹木牙角雕器，而北京人则喜欢一些大的器物，如珐琅器等。在古董的运作上南北也存在差异，上海人喜欢与固定的客户交易，而北方则喜欢借助于拍卖经手古董。

必须走国际路线！

镜头四：尚仕雅集 一西平措

市场前瞻：今年秋拍过后，佛造像市场将会有数倍增长。

北京尚仕雅集文化艺术有限公司其前身是玄摩精舍，通过近年的投资，尚仕雅集已渐渐与国际接轨，2005年北京翰海秋拍中，由台湾寒舍抛出的明铜药师佛坐像由尚仕雅集以1100万元购得；在今年春季的亚洲国际艺术及古董展（AIAA）上，尚仕雅集成为最为注目的内地古董店之一；在今年9月份的古玩交易会上，尚仕雅集的展厅是其中面积最大的，合理的布局、高端的品位使其成为此次交易会中最大的焦点；在今年的秋拍中，尚仕雅集又与北京翰海合作推出了多件佛像精品。

初识一西平措，很难相信他在此行已做了近二十年，受环境的影响，其在藏传佛像的研究上有着独特的见解。藏传佛像存世品较多，行式多样，制作精美，艺术性较高，因此藏传佛像容易受到藏家的青睐，而汉传佛像则无过多的装饰，艺术价值普遍较低投资前景不及前者。

一西平措认为，佛像收藏、投资应当注重宗教题材和审美性，同时佛像投资应当与国际市场同步。国际佛造像市场的好转将带动内地市场。由英国伦敦知名古董商史匹曼（Speelman）旧藏的明早期永宣宫廷佛像拍品将在今秋10月份的香港苏富比拍卖亮相，势必会引起新的一轮中国佛像价格狂涨热潮。其中最受关注的“大明永乐年施”铭款的大型鎏金释迦铜佛拍品仅估价就在6000-8000万港币，最终成交价可能过亿，此举将有力地带动佛像市场，最终可能会使佛像价位升值数倍。

此次古玩交易会，A区与B区可谓两重天，A区布局合理，艺术性的展厅给买家以轻松的感觉，而在B区“货架式”的布局大大降低了古董店的品位。从这里面我们可以看出，古董店之间的竞争加强了，古董店之间的竞争不仅仅表现在实力上，还表现在形象上。同时古董店与拍卖公司之间的竞争已经开始。免除了中介的古董交易使古董店变的更有活力，随之而来的将是在运营中失败的古董店放弃所占有的市场。古董价位的上涨，市场的看好都为古董店提供了机遇，是否能抓住机遇，还看古董店如何运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