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雪域雏鹰展翅高飞

三明市市委叶继革书记与藏族学生的合影。周志鸿/摄

福建省三明市列东中学的班创办于1995 年9 月，是福建省教育的重点项目。十多年来为日喀则、林芝、山南和昌都地区培养了藏族学生710 名。截止2006 年夏列东中学已毕业八届学生共380 人，升学率达到96.5%。

45 个羊头的故事

列东中学第一届班学生来自日喀则，当第一个藏历年来临时，学校和老师了解到当地藏族有藏历年吃羊头的习俗，为了让这些第一次远离家乡的孩子，能过一个传统的藏历年，采购员很早就开始准备。当时三明市场上羊肉销售量比较小，每天只有三五个羊头，采购员黄庆峰就提前半个多月每天早晨蹬着三轮车到各个市场转悠，好不容易才买齐了45 个羊头。藏历年那天，老师们看着藏族孩子开心地吃着羊头，他们把多日的劳累都忘了。

健康是第一位的

三明市严凤英副市长亲自到医院看望生病的藏族学生。

同内地人到会高山反应一样，藏族学生到了低海拔的地方，也会出现低原反应，医学上叫做“醉氧”，也就是轻微氧中毒。有时还会生病。当孩子们生病的时候，是老师和校医最担心和最辛苦的时候。

有一次，校医发现有个别学生咳嗽，一检查，原来是肺结核。再深入一查，确诊3 名学生肺结核，约有100 多名学生PPT 检查呈阳性。对这种情况，医生的解释截然不同：有人认为是正常现象，只要成功接种了卡介苗，就是阳性。但也有人认为阳性就有发病的可能。为了防止万一，学校除了送生病的学生住院治疗外，还按医生的指导，对部分PPT 反应呈阳性的学生进行预防性服药。治疗结核病，最怕服药不正常，断断续续，因为一旦产生了抗药性，后果就不堪设想。为了防止出现这种情况，校医、班主任和生活管理老师每天都按时把药送到学生手上，看着他们吃下去，并且做好记录。一连半年，180天，天天如此。

2000 级学生到校不久，一天晚上，有个学生肚子剧痛，送到医院一查，得的是阑尾炎，及时做完手术后，已经是深夜，卞谦忠副校长刚想喘一口气，可没想到又有4 个学生叫肚子痛，送到医院一查，居然也是阑尾炎！结果就在那一夜，有5 个学生做了阑尾手术。卞副校长当时很果断地为手术签字。事后他说，当时他腿都软了。

又当老师又当妈妈

由于路途遥远，班的学生在校4 年都不回家，班老师们也就没有了寒暑假，一年365 天，学校就成了他们的家。

肖艳芳老师从19 岁起就在部预科班当班主任，她是家里的独生女，很多人在她这个年龄，还在父母身边撒娇，但她却担当起了老师和家长的双重角色。

为了照顾学生，她搬到学校住单身宿舍，顶多每周回家一次，直到现在。

预科班学生年纪小，生活自理能力差，甚至不会洗头、洗澡，肖老师手把手地教他们。有的学生偏食，肖老师就与他们一起就餐，逐步纠正他们的坏毛病。有一次，为了防止水痘流行，校医让孩子们吃板兰根冲剂，有的同学嫌味道不好，不肯吃，肖老师就带头吃给他们看。在长期的共同生活、学习的过程中，肖老师与藏族学生产生了深厚的感情，有些年龄特别小的孩子情不自禁地叫肖老师“妈妈”，把还没有结婚的小肖老师脸都给羞红了。

张养爱老师的班上有个学生叫边巴顿珠，家住在日喀则地区最边远的乡村，在珠峰脚下。他家有8 个兄弟姐妹，母亲早逝，孩子全靠父亲抚养。这孩子有志气，他二年级在村里读书，到三年级，就得骑一天的马到乡里上学，五六年级，就得骑三天马到县里上学。他初到三明，身无分文。当同学们把零花钱交给班主任登记的时候，这孩子站在一边，十分窘迫。细心的张老师发现了这个情况，不声不响地拿出50 元钱，记在了边巴顿珠的名下。从那时起，张老师每个学期都给他买学习用品，订课外读物，每个月还给他10 元零花钱。逢年过节，张老师都把他带到自己家里，张老师的爱人亲自下厨，做最好的饭菜给他吃。4 年中，边巴顿珠与张老师一家产生了深厚的感情。毕业离校之时，他热泪盈眶，紧紧拥抱着张老师，满怀深情地喊着“妈妈！”当时的情景，令所有在场的人都流下了眼泪。后来，边巴顿珠考上了成都中学。高中三年直到现在，张老师每月按时给他寄钱，帮助他顺利完成学业。

亲如母子。周志鸿/ 摄

现在，边巴顿珠已经是山东大学三年级的学生。他在给张老师的信中写道：“每每给您写信，我都流着激动的泪水。我知道自己有今天，都是您给的。妈妈，您瘦弱的身影一直铭刻在我的脑海里，您辛苦了，您不是我的妈妈，但却胜过了亲生妈妈。”

有一个来自墨脱的男孩，5 岁就开始抽烟，烟瘾发作时，人烦躁不安，看书看不进去。有时还装头疼或肚子疼向任课老师请假，甚至旷课躲在宿舍里过烟瘾。

班主任邓谷林老师发现这一情况后，先是对他进行《中学生守则》的教育，又找来宣传戒烟的材料给他阅读，引导他认识吸烟对生理和心理造成严重的危害，同时，严格控制他的零花钱。邓老师为他买了戒烟茶和糖果，以便转移他对香烟的注意。邓老师还在班会上进行禁烟宣传，组织班干部协助监督，让同学们一起帮他戒烟。有几个傍晚，班主任都发现他焦躁不安地在走廊上走来走去，估计他的烟瘾又发作了，就让体育委员邀他去打乒乓球，让同学陪他跑步，以解除烟瘾对他的诱惑。在老师和同学们的帮助下，这个学生不但戒了烟，还改掉了懒散的缺点，成绩也有了可喜的进步，他毕业后考上了师范学校。

有位家长来学校看望孩子，在宿舍里抽完烟，不经意地把烟头往地上一扔，孩子看见了，不声不响地把烟头捡起来扔进垃圾桶里。家长在感到不好意思的同时，十分感激学校使他的孩子养成了好习惯。

老师们的心里话

国家在内地办班的目的，是要充分发挥内地教育资源的优势，帮助培养合格的建设人才。因此，提高学生的文化学习成绩，才是最最重要的工作。

基础教育比较落后，地区间差异很大。从历年新生摸底考试的成绩看，语文最高平均32.5 分，最低只有18.7 分；数学最高30.6 分，最低只有17.8 分。

要想使学生获得好的成绩，要以科学的精神去探索学生教育、教学的规律。

原班学生，在从内地大学毕业回藏的央吉在拉萨一家新闻网站工作。

原班学生，拉萨姑娘米玛卓玛从师范学校毕业后，毅然来到海拔4500 多米的当雄县乌玛乡小学教书。

99 级有位女生学习特别困难，尤其是上初一后，更感到学习压力很大，有些课程几乎听不懂。虽然每天很早起床背书，可就是什么也记不住；晚上别人睡着了，她却经常蒙着被子哭。作业无法独立完成，全靠抄袭，考试时只好胡乱作答。各科考试成绩“红灯”高挂，有些科目考分只有个位数。这个学生十分沮丧，在期末小结中写道：“我是一只猪，一只世界上最笨的猪。”看到她这样自责，班主任汤榕冰老师非常难过。她立即找学生谈心，从树立学习信心和指导学习方法两个方面帮助她。汤老师首先帮助她调整“期望值”，在制定学习计划的同时，还为她制作了“学习进步卡”，要求她每次考试后，自己记下成绩，哪怕只提高1 分，老师就热情地给予鼓励。汤老师还告诉她除了勤能补拙，锲而不舍之外，还必须掌握正确的学习方法和技巧，教她学会课前预习，学会听课，学会做笔记，学会科学安排课余时间，做到劳逸结合。汤老师每天晚上到班上巡视时，都要特意坐到她身旁，看她复习和练习，帮助她及时扫除学习障碍。经过长期细致的工作，这个学生终于摆脱了“惧学厌学”的阴影，变得“会学乐学”，毕业后考上了岳阳师范学院五年制大专班。

班的老师们说，班的工作是辛苦的，但班的工作又是意义重大而且充满欢乐的。每当我们看到学生学有所成，考上了高中，考上了大学，看到他们走上了工作岗位，成了社会主义新的建设人才，我们从心底里感到由衷的高兴。我们不少教师都到过，亲身感受到了自己工作的意义。那一条条洁白的哈达，一碗碗香甜的青稞酒，一首首发自内心的祝酒歌，都凝聚着藏族同胞的深情厚意！尽管我们的工作又苦又累，但为了雪域雏鹰早日展翅高飞，我们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