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的宇宙

时间:2022-09-20 03:19:19

希望的宇宙

在“张学友二分之一世纪”北京站的首场演唱会上,身着红钻套装的学友独自站在升到半空中的舞台,开始唱起摇滚,“偶像”一词顿时从我青葱岁月的记忆中蹦出来,突然想起迈克尔・杰克逊,惊觉其生命长度不过二分之一世纪多一点。

在这个重新感受“偶像”的夜晚,看到无数次用歌声打动我们的学友,依然那么健康、敬业,快乐得像个大男孩,看他流着汗为我们用情唱歌,我觉得这一切是多么美好,自己又是多么幸运,可想到生命又随时可能终结,顿时泪眼迷蒙。

《橙色女孩》正是一本关注生命议题的小说:一位身患绝症的父亲,深知生命随时可能终结的恐怖与残酷,所以给尚处幼年的孩子写了一封信,他希望孩子在未来拥有勇气与力量,去面对生命的无常。

我想没有一位父亲不想成为孩子心中的偶像,可小说中这位父亲不得不离开的那一年,儿子乔治才三岁半。于是,他留给乔治一封长信,通过讲述一个童话般的爱情故事,提出一道道追问生命本身的问题,他想把自己人生中最美丽、最奇妙的经历与乔治分享,把自己对生命、爱情、宇宙的感悟与思考统统传递给乔治。和所有父亲一样,他想把最好的留给孩子。

当乔治看到这封信时已经十五岁,刚开始读信时甚至带着一丝不快与抵触,尤其是看到父亲对病情变化的描述时:“我当然为他感到遗憾。可我不能肯定,他用他那些阴郁的苦衷让我现在感到异常沉重,这种做法是否正确。”乔治觉得“没有父亲的成长过程也并不是特别可怕。你死去的父亲突然从墓地里对你开口说话,这才是真正让人惊骇的场面。如果他不来打扰他儿子的生活,这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在读到父亲颇费周折地描写初次遇见橙色女孩的情景时,乔治甚至认为“他可真是个可笑的怪物”,他责怪父亲:“为什么不直截了当地写爱上她?”

这个“故弄玄虚”的爱情故事只是引子,橙色女孩与父亲的爱情故事看起来如童话般梦幻,但其落脚点是最平淡无奇的真实生活。这位父亲有如哲人般缜密,在信里一步步地布局,不失时机地抛出一个个问题,如:“乔治,告诉我时间是什么?”“人是什么呢,乔治?人的价值有多大呢?”

直到信的末尾,终于引出那个关键问题:如果“你”可以选择,是否作为一个生命诞生在这颗行星上?但“你”不知道,“你”能在此生存多久,也许只有短短几年,一旦“时机成熟”,生命就会终结,也许那时的离别,会令“你”万分忧虑,痛苦万分。你会不会拒绝参加这个巨大的“冒险”?要知道,“如果你选择了生,你也就选择了死”。

在提出这样沉重的问题之前,父亲不只一次向乔治问起哈勃望远镜的现状,他称之为“宇宙的眼睛”“人类的一种特殊的‘感觉器官’”。在思考生死时,这位父亲将视野推向浩瀚的宇宙;在解释是否还存在另一个世界时,他提到和孩子一起玩过的电脑游戏,“每当我们‘死掉’之后,界面上就会立即出现一个新的游戏场地。于是,我们又可以重新开始。我们何以得知,我们的灵魂就不能找到那样一个‘新的游戏场地’”,“对于不可能的事物的梦想,早已获得它自己的名分――我们叫它‘希望’”。

最后,不如响应下书尾“善良的建议”:问问自己的父母,他们当初是怎样相识的?也许他们会讲述一个比“橙色女孩”更为浪漫离奇的爱情故事。要同时问他们两个,看看他们所讲的故事是否完全相符。这段爱情中肯定有不计其数的小事,哪怕最细微的分歧,对我们而言,都是“宇宙攸关”的,可以改变全局,让我们没有机会降临人世。

附:《橙色女孩》节选赏析

有一件事,我最近几天老在思考。我认为,要发送一封写给未来的信,比起把它塞进一辆童车的坐垫里,肯定还有更简单的办法。

我们希望自己写好的东西,在四个小时,或者十四天,或者四十年以后,才被人读到――这完全是有可能的。“橙色女孩”的故事就属于这种情况。它是为一个年满十二岁或者十四岁的、名叫“乔治”的少年写的。也就是说,是给我父亲当时还不认识的那个“乔治”写的,并且他还不得不假设,他永远也不可能认识他了。

现在,这个故事终于必须真正地开始了。

将近一周之前,我从音乐学校回到家里,惊讶地发现爷爷奶奶看我们来了――他们突然从通斯贝格赶过来,雨且还要在我们家住一宿。

妈妈和尤尔根也在场。当我进屋脱鞋的时候,四个大人似乎都怀着某种难以形容的期待――他们真的在等我。可我的鞋又脏又湿,他们竟然没一人过问。他们肯定在想着别的事情。我感觉好像要发生什么大事。

妈妈说,米莉娅已经睡了。看来,她认为这样挺好,因为我爷爷奶奶也在。毕竟他们不是米莉娅的亲爷爷奶奶。米莉娅有她自己的爷爷奶奶。他们也都是些挺好的人。有时,他们也会来看我们。尽管如此,“血浓于水”这话却并非毫无道理。

我走进客厅,坐到地毯上。此时,大家的表情显得十分严肃,这几乎让我相信发生了什么糟糕的事情。我不清楚,我最近在学校里干过什么坏事。今天下了钢琴课,我也立即就跑回来了。而且好几个月以来,我再也没有到厨房里偷过嘴……想到这里,我理直气壮地问他们:“出什么事儿啦?”

于是,奶奶前前后盾地讲出事情的原委:她发现了一封信,是父亲临死前不久写给我的。我感到,我的胃在剧烈地痉挛。他已死去十一年,我甚至都不太能肯定自己是否还能记起他。一封来自我父亲的书信――它听起来严肃得可怕,犹如一封遗书。

随后我注意到,奶奶手里捏着一个厚厚的信封。此时,她把它递给了我。信是封了口的,上面只写着“乔治收”三个字。很显然,那不是奶奶的笔迹,也不是妈妈或尤尔根的笔迹。我撕开信封,抽出厚厚的一沓纸来。我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因为第一页上写着:

你坐好了没有,乔治?无论如何,你可得坐稳啊,因为我马上要给你讲一个故事,它会令你的神经高度紧张……

我感到有些头晕。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一封来自我父亲的信?可这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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