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花卉为题材的荷兰绘画

时间:2022-09-15 08:18:02

以花卉为题材的荷兰绘画

荷兰位于西欧中部大西洋沿岸,紧靠大海,地势低下,素称“低洼之国”。因境内既无山峦,也少飞流瀑布,尽是一派平野。但是,池沼湖泊,星罗棋布;河流渠道,纵横交错。由于自然环境的优越,荷兰人有培养花草的风尚,家家户户,无不养花。17世纪是荷兰绘画的黄金时代,为满足市民的生活和审美需要,绘画的题材较之以往大为扩充。作为欧洲最好的园艺师,荷兰人对花卉有着特别爱好,荷兰人对花卉题材的绘画也是情有独钟的。

荷兰绘画黄金时代的画家阿姆布罗萨・博斯哈尔特就是一位以花卉画为专长的画家。在他的作品《壁龛中的花束》蕴含一种复杂情感,花瓶里似乎已经放不下更多的花枝了,这幅画也不像是直接描述自然生长的花卉,因为他组合了生长在不同季节的花,而且他的绘制技巧很精湛。在荷兰花卉画中,我们可以明显地注意到,那种野生的鲜花是从不登场的。而荷兰的花卉画中描绘的花卉都是需要高度的园艺经验才能得以生存的花卉。因此荷兰的花卉画是毫无田园牧歌色彩可言的,甚至是反牧歌色彩的。画家是依赖于长期在大植物园里观察及写生的经验,那时荷兰的植物来自殖民地,例如荷兰花园中的新宠――郁金香,就是16世纪从土耳其进口的。虽然人们依然可以看到中世纪的花朵,如鸢尾花、百合花、玫瑰花,但是,这些花当时却要让位给奇花异草――如墨西哥的大丽花、波斯的贝母等。在这里,我们窥视到了某种对自然的空间性与季节性的拒绝,这种拒绝使绘画与内在的自然抒情性全然断绝了。这恰恰是问题的关键所在:这里所探究的是技艺,首先是园艺,尔后是绘画,是凌驾于自然界之上的艺术。

与不用野花同样令人注目的是那种鲜花尽量保持不重复的惯例,吸引眼睛的是花与花之间、体现在结构与色彩层面上的差别;所寻求的不是事物的量,而是透过科学的写实所看到的花卉的样本。在这儿,花与花的重复是多余的,反映不出任何有意义的信息的递增。那些可以通过栽培而在同一植物家族中产生的变异是特别令人感兴趣的,而花卉画更钟情那些可能产生无法预料之变化的特殊品种。

17世纪的荷兰花卉画也是处在当时的经济空间里的。其中的第一种经济空间是植物园,即绘画的直接源头。早期建造诸如此类的植物园是一项浩大的工程,只有王子和国家才能有如此庞大资金的来源,而这种赞助带来了一种园艺与政治权力之间的象征性联系;这一联系赋予荷兰花卉画以一种很高的社会声誉,而最早的花卉画的支持者也显然是宫廷而不是资产阶级。第二种是投机领域――这是花与现金的一种关系,是它们作为“象征性的资本”的价值的另一面。17世纪20年代曾掀起过一场席卷了荷兰的郁金香热,花卉画的趣味是与市场对稀有品种的关注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市场所看重的东西便是画家所追求的,例如艳丽复杂的色彩、不规则的斑点以及变化多样的花儿如郁金香、风信子、玫瑰和康乃馨等。荷兰的花卉画有意要在描绘的对象上体现出画本身所依凭的价值之源,由此,此价值就转入了彼价值;第三种是绘画本身的领域。花费在花卉画上的劳动强度高于其他的静物画。在这种类型的花卉画创作中技巧上的捷径是走不通的。所以,花卉画只有在人们对它的需求高扬到了一种足以让画家的艰辛劳动获得相当的报酬时才能繁荣起来。

关于荷兰人如何看待与理解自己文化所能创造的财富,花卉画有着诸多的揭示。它们的情感显然不是对大自然而发的。那种意味着自然与居所之间相互融通的花篮的题材是比较少见的。荷兰花卉画在与作为唤起视觉愉悦的某种手段完全无关的情况下,就已为自身作了有力的辩护。愉悦是次要的,它被淹没在作品里;替而代之的是花卉的品系、所花的功夫以及工艺上的讲究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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