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英汉委婉语翻译的对比

摘要: 委婉语是一种普遍的文化现象,是一种委婉含蓄、烘托暗示的语言表达方法,是人们协调人际关系的一个重要语言手段,它以独特的角度反映和折射出一个民族的历史演进及其政治、经济、文化、思想意识等领域的变迁。本文从委婉语的应用范畴、表达方式对英汉语言中委婉语作了对比分析。

关键词: 英汉委婉语翻译对比

委婉语,作为一种语言现象,具有其独特的来源及构成方法,并遵循一定的发展规律。英语和汉语是英美人和中国人民各自在长期的生活实践中创造的,并随着社会历史进步而不断发展变化。在汉语发展史上,“用典”、“折绕”、“讳饰”、“藏词”、“析字”、“双关”、“讽喻”、“起兴”等修辞手段广泛运用,体现了汉人推崇委婉修辞的心态,中国文学自《诗经》起就有运用委婉手段的传统。英汉委婉语历经上千年衍变,时至今日,更是广泛运用于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这两种语言拥有语言的共性,但是在各自的形成和发展过程中受到了不同社会文化背景和心理因素的影响,各具特色。通过对比英汉两种语言中的委婉语,我们可以了解委婉语不仅是一种语言现象,更是社会文化现象。委婉语的学习和研究是非常重要的,而且对学习者学习英语、进行英汉翻译和跨文化交际有着指导意义。

1.英汉委婉语概述

在英文中,euphemism一词源于希腊语,意为“good speech”或“words of good omen”(好听的话)。委婉语有如下定义:“Substituting an unpleasant or impolite idea for an indirect,agreeable or ambiguous expression.”(Language and Linguistic Dictionary)“Euphemizing is generally defined as substituting an inoffensive or pleasant term for a more explicit,offensive one,thereby veneering the truth by using kind words.”(Enright,1985)。所以,委婉语主要是用另外一种说法来代替直言,用温和婉转的词语代替粗鲁生硬的词语,使语言由令人不快或令人受到刺激变为委婉含蓄、温和悦耳或幽默活泼。英语委婉语的出现可以追溯到1066年的“诺曼征服”(Norman Conquest)。当时使用委婉语主要是因为盎格鲁撒克逊本族语遭到贬毁,诺曼人和当地上层阶级为避“粗俗之嫌”,开始使用许多高雅的拉丁语和法语词汇,这些词语逐渐地融入英语中,成为最早的英语委婉语。中文中,“委婉”也叫做”婉曲”。在《词源》中,“委婉”被解释为“婉转曲折”;在《现代汉语辞典》中,被解释为“婉转”。汉语委婉语的使用最早见于2000多年前的《诗经》中,此后,在汉语发展史上,“用典”、“折绕”、“讳饰”、“藏词”、“析字”、“双关”、“讽喻”、“起兴”等修辞手段广泛被运用,体现了汉人推崇委婉修辞的心态。英汉委婉语的使用历经上千年演变,广泛运用于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从不同程度上反映了两种文化习俗和人们的价值观念。

2.英汉语言中委婉语的对比分析

2.1英汉委婉语的相同点

(1)委婉是禁忌心理的产物

任何一种文化,任何一种社会,都存在语言禁忌。委婉语和禁忌语休戚相关。自古以来,人类就对某些事物心存忌讳,为了交际的和谐顺利,为了交际双方更易接受,遭到禁忌的事物的名称必须改头换面,有些刺激性的字眼、敏感的话题就得转移,以一种人们认为“得体、高雅”的名称出现。对犯忌讳的事物或避而讳之或委婉言之,于是避讳委婉的修辞手法应运而生。这就是英语委婉语和汉语婉曲产生的共同根源。英语国家大都信奉的基督教中有许多语言禁忌,如上帝与魔鬼撒旦的名字就不可随便提及,否则就是亵渎神明。因此,人们往往用My Goodness来代替My God(我的上帝),用he,him来代替God(上帝),用Old Nick代替the Devil(魔鬼)或Satan(撒旦)。中国人对敬畏或崇拜的对象也有禁忌。如一些地区将老虎看成是敬畏的神物,对其既敬又怕,因此使用了很多委婉的说法,如“大猫”、“大虫”等。

(2)共同的使用领域

随着社会的发展,委婉语已渗透到各个领域。中英两国在语言禁忌方面有着各自的特色和民族习惯。但是,仍然有些领域的禁忌是在两个社会中普遍存在的,成为了中英委婉语的共同使用领域。例如,英汉委婉语都与死亡、疾病、职业、犯罪、性和排泄等密切相关。

1)表达死亡

中国人和英美人都认为死亡是人们谈话的禁忌。西方人信仰基督教,所以,他们相信不管是否拥有多高的社会地位或是拥有丰富的物质财富,每个人生来是平等的,“死亡”对每个人来讲也是平等的。因而,在《圣经》或其它与基督教有关的传说中存在许多与死亡有关的委婉语,例如:to be with God,to be asleep in the Arms of God/in Jesus/lie in Abraham’s bosom,go to heaven/paradise,to be promoted to glory。西方人也认为人类生来有原罪,也就必会受到惩罚,所以“死亡”也是pay the debt of nature。中国对于死亡有禁忌,例如中国佛教把“死”婉称为“入寂”、“圆寂”;道家却称之为“仙去”、“仙逝”等。古代中国皇帝死亡则称为“驾崩”、“弃群臣”;百姓之死称为“过世”、“作古”等。老者死亡称为“寿终”、“谢世”;少年死亡称为“夭折”;中年死亡称为“早逝”;靓女弃世称作“玉陨香消”,等等。

2)人体排泄方面

如关于上厕所,英语有wash one’s hand,relieve oneself,powder her nose,还有feel the call of nature(感觉到自然在召唤),意为“要上厕所”;汉语有“洗手、方便”。如果女士在场,就必须这样问:“我可以使用一下盥洗室吗?”或问“洗手间在什么地方?”

3)关于性的委婉语

在中国和西方国家里,性关系和身体的某些部位是谈话的禁忌。随着经济的发展和人们对性解放的更深认识,在最近几年里西方国家对性的态度开放了许多。在小说和电影中类似make love,have sex with,go to bed with这样的语言也出现了。谈到性关系,中国人更倾向于用“同房”、“夫妻生活”等语言来代替。英语中也有一些新创造的词汇go to bed with,be in bed,do it。与汉语相比而言,英语拥有更多的关于性方面的词汇,这可能与人们对性抱有更开放、更随意的态度有关。

4)教育生活方面

成绩差的学生是a below average student或working on his own level,而do better with help则指反应比较迟钝的学生,学生考试作弊则冠以to depend on others to do his(her)work;汉语中可用“学习要下劲、成绩要提高”来表达学习成绩差的含义,“考试时做小动作”等来代替考试作弊。美国学生考试不及格,回家对其父母说:“I didn’t make it.”

5)社会地位、职业方面

对生活的贫富、职业的贵贱,倾向于低调陈述而不直言不讳。如对贫穷,英语有disadvantaged,underprivileged,汉语有“手头拮据”。有一部分职业委婉语,将一些平凡的职业名称予以改头换面,以此克服自卑感。比如hair dresser(女理发员)被誉为beautician(美容师),cook(炊事员)被称作chef(厨师),janitor(守门人)被冠以security officer(安全官员)或maintenance engineer(维护工程师),waiter/waitress(服务员)称为dining-room attendants(餐厅管理员)。汉语中,我们称清洁工为“城市美容师”、小保姆为“小阿姨”、蹲监狱为“在高墙里面”等。

(3)共同的表达方式

如:使用缩写和省略。在所有的文化中,为了避免不愉快,或表示礼貌,或掩饰某些东西,某些词汇可能就会被省略掉。在英语里,“The woman is pregnant.”被委婉地表达成“She is expecting.”,在这个句子里“a baby”就被省略了。同样,“out”就是“out of work”省略后的委婉语。语音省略也是一种缩写,例如,“WC”是“water closet”,“G-man”是“garbage-man”的省略。汉语里也有利用缩写词委婉表达意思的,例如,“行将就木”中的“木”是“棺木”的委婉表达法。或者使用模糊语言。英汉语中使用委婉语可以使一些不中听的词语变得抽象、笼统或模棱两可。如果一个未婚女孩怀孕或者生了孩子,人们可能会这样评论:She has an accident.(意外)“accident”这个词的意思很模糊,它可以指任何意料之外的事情。

2.2英汉委婉语的不同点

(1)英汉委婉语语义特点的不同

比较首先,有些英汉对应词的涵义不尽相同,所以表达同一事物的词语可能在一种语言中含贬义,需要委婉语,而在另一种语言中却不含贬义,不需要委婉。比如,英语中bitch(母狗)含有lechery()之意,所以有ladydog,girldog的婉称,而汉语中则没有这种情况。其次,汉语词义相对比较稳定,变化少,而英语词义则比较灵活,变化多。英语的这种特点在委婉语中也有所体现。英语中有些词原本是委婉语,用于代替某些敏感词,但久而久之便会有不好的含义,最终被其他委婉语所取代。例如,back country是poor country的委婉语,后又被undeveloped country代替,现在后者又被the emerging nation替代。

(2)英汉委婉语构词特点的不同

在构词上,英语委婉语可以通过字母缩略(shortening)等语音手段创造出来,这是汉语所不及的。比如:1)简缩。如用Ladies代Ladies-room,gents代gentlemen,Ca代cancer。2)词尾脱落(apocopation),这是另外一种缩略形式。如vampire(勾引男子的女人)词尾脱落后成为vamp;homosexual(搞同性恋的人)成为homo。3)首字母缩合。WC指称Water Closet(厕所);VD指Venereal Disease(性病);BO指body odor(狐臭)。4)逆构(backformation)。例如,burgle(v.破门盗窃[某处],撬窃[某人的家])就是从burglar(n.夜盗;窃贼;破门盗窃者)逆构而成的词。

(3)委婉语的表达方式不同

两者在表达方法上的差异主要是由文化上的区别造成的。体现在很多方面,仅以一些数词委婉语为例。在英语中,一些数词可以表达特殊的含义,比如在汉语里,八、六都是表示幸运的数字,“八十六”在英语中有一种说法eighty-six,指醉酒。这种字面意义上的理解显然会引起误会。相反汉语表达中,“二百五”、“十三点‘等这样的委婉表达又会引起英语语言使用者的不解。再如英汉语表示年龄的说法中就有很多地方使用不同委婉语。在英美国家,与私人生活相关的问题如年龄是个十分敏感的问题,平时忌讳别人问及。英美人士一般都不愿别人说自己老,因为老常令人联想到“不中用”,以及晚景的孤独与凄惨,因此希望忘记自己的年龄,用委婉的话来表示年龄。如far advanced in years(年长),full of ages(富于年纪),golden age(老年人)等。汉语中也有用来暗示年龄的“华发”、“黄昏恋”、“忘年交”之类的委婉语,但对“年老”不像英美人士那样敏感,往往直言不讳。

3.结语

本文谈到了委婉语的一些方面。委婉语是一种普遍的文化现象。人们在委婉语的应用上有一些共通之处,如应用范畴和表达方式等。但是不同的语言承载着不同的文化背景,不同的民族对委婉语的理解也难免存在一些差别。通过列举大量的英汉委婉语的实例,笔者深入探讨了两种委婉语,希望通过英汉语中委婉语的对比分析,能给英语学习者一些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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