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人眼中的农民调查 “他们最需要的就是多赚钱”

百年一遇的雪灾面前，回乡的旅途中和偏远的山村里，农民成了受灾最严重的群体和最需要被关爱的对象。另一方面，各地的人大和政协会议上，农民工也开始成了新兴的代表，能够发出自己的声音。对于农民的关注点越来越多，即使是文艺作品中也实现了小说到舞台剧的跨度――连续两年，春节联欢晚会上都出现了“农民主题”的歌舞剧。

据说，《农民工之歌》之所以能上2008年的春晚，是因为重庆的1181名农民联名写信给总理时提出了要求。除夕之夜，他们如愿了。不过，在《农民工之歌》里，王宝强扮演的农民工在冯巩扮演的城里人面前深情一跪，这个动作在事后遭到了部分网友的炮轰。而当赵本山一如既往地以“黑土”的形象在春晚上出现，用农民方式展现幽默的时候，却遭到了“白云黑上”与现实中的农民形象严重不符的质疑，甚至有人说他儿化了农民形象。

老赵的批评者其实大多是城里人，在他们眼里，真实的农民形象到底又是如何呢?及“农民最需要获得什么?”的问题，一位上海餐馆老板的回答是：“他们最需要的就是多赚钱。”在受访的10位不同职业的城市人里，有一个丛本的共识：没有农民，城市就玩不转。这不是客套话，它也许永远无法被验证，因为一旦被验证明，将非常可怕。城里人源于微观生活的对农民的看法，其实可以成为中国式价值观的参考系数。

你在生活中如何和农民发生关系?

“她让我觉得世界上还有这么单纯的人”李德鹏：我曾经和一个农民工恋爱过，她让我觉得世界上还有这么单纯的人。／王学明：我父母都是农民出身。／路晨：远方的亲戚是农民，小时候去农村的生活经历，让我对“农民”有了具体形象的认识。

你如何判断一个人是“农民”?

“甚至从他们的眼神中都能看出来”单梓斐：农民在城市生活久了，都很会打扮了，外在来看不太容易。／陈姗姗：根据衣着和语言来判断，我想农民的气质还是很容易分辨的。／武大磊：透过他们的打扮和口音。／李德鹏：经常在街边的小公园和便宜的买卖场里看到他们，挺容易分辨的。／陶炜：很难分，他们有时候穿得比我还要时髦。／张婧：说话的态度以及你第一次遇到这个人的时候所得到的亲切感，有土壤气息。／王学明：从他们的眼神中都能看出来。／路晨：未必看得出来，有的农民很注重改变自己的农民形象。

你如何接触农民?

“看到他们我其实挺受鼓动的”单梓斐：广州附近农民越来越少了，大片地方都城市化了，很多农民都成了农民工，到处都是。／陈姗姗：有时候吃饭点菜也会和一些来自农村的服务员聊聊天，感觉农民的心态是报向上的，对米来有很多憧憬，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生活。／桂洲：我觉得自己可以和农民发生许多故事，只是碰上的机会确实很少。／张嫡：在城市里接触得比较多的农民应该是搬运工人，一般主要聚集在人口流动比较多的地方，菜市场、车站什么的，还有就是一些批发市场。从某些农民的身上看到通过自身的劳动可以致富。／路展：接触得不多，但看到他们我其实挺受鼓动的，觉得应该珍惜眼前的生活并为之付出努力，感受快乐。

你觉得城市没了农民工后，会变成怎样?

“高楼大厦其实是农民用血汗堆积起来的”单梓斐：会出现更多的就业机会，工资也会提高，人力成本增加了。／陈姗姗：大多数苦活和累活都没人干了，城市会陷入混乱。／谭霞：首先绿化肯定很差，星城长沙也将成为・片废墟。／武大磊：城市的硬件建设会上不来，因为高楼大厦其实是农民用血汗堆积起来的。／李德鹏：不能没有农民，因为没有穷人就没有富人。／陶炜：我很难设想，活都没人干了。现在上海本地人宁愿下岗、早退休，也不愿意干体力活，只能找他们干。／桂洲：各类案件会减少，比如大学附近的案。

你觉得农民为什么到城市来?

“有许多角色是城里人自己不愿意扮演的”陈姗姗：种植用地的流失和不断恶化，国家经济发展不平衡，都是些宏观原因。／谭霞：寻求更好的生活，现在社会要求的文化素质越来越高，他们不愿看到自己的子女和他们一样没文化，所以他们来到城市做苦力赚钱慢慢地让家人过上好生活。／武大磊：为了赚点小钱，回家娶媳妇盖房子，也有部分想体会城市生活，更有少部分努力工作希望有机会干番事业。／李德鹏：城市钱多。／张婧：有许多角色是城里人自己不愿意扮演的，这样就给农民工提供了大量的就业机会。／路晨：可种植的土地减少，收益减低，而物价却在上涨。

农民最需要获得什么?

“他们需要的是读书”

单梓斐：提高生活水平及自身的文化知识。／谭霞：只有受到政府更多的关注，他们身上的负担才不会那么重。另外农村里的农民也会很在意气候吧，只有天气好才会有好丰收，尤其是在湖南这个农业大省就更是如此。／武大磊：解决生存问题之后，他们最需要的是知识，和提高自身素质。／李德鹏：他们需要的是读书。／陶炜：他们最需要的就是多赚钱。／桂洲：农民最需要的是科学技术，因为农村也该有农村的生产力。／王学明：他们需要理解和关怀，特别需要。／路晨：公平的社会福利最要紧。

你关注得最多的与农民有关的事?

“工资”

单梓斐：春运、房地产商或包工头拖欠工资、企业主不能提供安全的工作条件及保障待遇。／陈姗姗：进城务工农民的子女教育。／武大磊：会关注一小部分不法农民工对社会造成的伤害。／桂洲：工资被拖欠，挺可怜的一群人。／王学明：媒体常报道的拖欠工资的事情，基本是农民在遭罪吧。／路晨：在城里一年干到头却拿不到工资，平时生活条件又差。农民和城里人相比，最大不同在哪儿?

“在性方面更压抑吧”

单梓斐：文化素养不同，农民比较纯朴，也比较封建，重男轻女思想太重。／陈姗姗：他们缺乏的是平等的机会。／谭霞：湖南人常说的四句话：吃得苦，耐得烦，霸得蛮，不怕死。／武大磊：农民在性方面更压抑吧。／李德鹏：目光比较短浅，但想法都挺单纯，而城市人比较世俗。／张婧：农民想要的幸福是那种最简单的幸福。／陶炜：差异主要还是在文化水平上，农民素质和教养比较低，不太懂礼节。／桂洲：最大的不同是农民是农民妈生的，城里人是城里人妈生的。

五种被想象的农民形象

留守农民简单的农耕生活，其实是国家发展的基石，留守农民是真正的农民，与户口无关。产业工人他们的愿望极其朴素，无非是挣点钱回去过日子。他们对城市的感情很简单：我的活，我始终还是会回家。服务人员城里人最容易接触到的农民，是服务行业里的农民工。他们歇不得地干活，城里人最该为他们拍掌。

农民科学家农民科学家向媒体展示出民间的另一种智慧，但更有实际意义的是通过技术发展农业的科学青年。

打工文艺者上世纪90年代中期开始有了“打工文学”后，作家中就多了来城市打工的农民兄弟。河北农民郝俊臣担任导演拍摄一部叫《山杏》的片子，而北影厂的门口，等待被召唤的群众演员，也大多数是农民。